“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李飛羽暴喝一聲,眼神之中冒著怒火。
幾名護衛下意識的怔了一下,并按住刀柄,充滿了警惕。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拿下。”安慶宗暴怒,甩手指向李飛羽。
“刷刷刷……”
幾名護衛聞令,立即拔出腰間的橫刀,將李飛羽包圍起來。
安慶宗的六名護衛,都是從安祿山的精銳親兵中挑選的,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善于攻守配合,他們手持制式橫刀包圍李飛羽,自然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不過,李飛羽從刻苦練武,又豈是泛泛之輩,憑借一把短刀針鋒相對,大有拼個魚死破的架勢。
“上……”
幾名護衛揮舞橫刀,同時向李飛羽殺去。
李飛羽屈膝蹲下,躲過對方六人的攻擊,并順勢伸出右腿,將一名護衛絆的仰面摔倒。
其余五名護衛見狀,大為憤怒,他們自持人多,根就沒有將李飛羽放在眼里,出手也沒有盡力,但卻沒有想到,李飛羽居然輕松的躲過了他們的合力一擊,還讓他們出了丑。
安慶宗更是大為震怒,這些護衛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卻連一名賣山貨的少郎都不能立即拿下,這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
“一群廢物!卑矐c宗喝斥一聲,眼神中兇光一閃,惡狠狠道:“殺了他!
幾名護衛聞言,立即力向李飛羽殺去,這一次,他們沒有再手下留情,進攻極為犀利,招招奪命。
雖李飛羽武功高強,但面對數倍強敵的聯手攻擊,還是有些力不從心,而且,嫩芽兒無人照顧,這讓他頗為分心。
在幾名護衛的聯手進攻下,李飛羽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形勢極為危急。
“好俊俏的娘,隨公子回府!
安慶宗舔了舔嘴唇,拉住嫩芽兒,準備離開。
“放開,你放開,三兄……”
“嫩芽兒……”
李飛羽大急,但他被六名護衛困的死死的,根就是毫無辦法。
“啪……”
安慶宗猛的一甩手,重重的扇了嫩芽兒一巴掌。
“賤婢,敢咬公子!
看著流血的手背,安慶宗額頭青筋暴起,嘴角劇烈抖動,顯得極為狂怒。
嫩芽兒在地面滾了幾圈,嘴角流出血跡,顯得很是痛苦。
“大兄,出事了!
看著被圍攻的李飛羽和躺在地面的嫩芽兒,李安與李昆雄都極為震驚。
“豈有此理,昆雄,去幫飛羽。”李安心頭涌起一股巨大的憤怒,握緊雙拳奔了過去。
“賤婢,看公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安慶宗上前幾步,抬腳按住嫩芽兒,眼中盡是兇光。
“碰……”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了安慶宗的前胸,讓安慶宗踉蹌的倒退了幾步。
李安揮出的這一拳極重,讓勉強站穩腳跟的安慶宗五內沸騰,痛苦不堪。
“混帳,你是何人?”
李安正在氣頭上,懶得解釋,快步欺身向前,又是重重的一腳,將安慶宗踹出一丈遠。
安慶宗身材魁梧,弓馬嫻熟,算得上是一名猛漢,不過,在天賦異稟的‘武癡’面前,還是差了一大截,在連續挨了一拳一腳的重擊之后,仰面躺在地上,口中噴出鮮血。
“大郎!碧锴娲篌@,連忙沖上前去,擋住了李安。
李安恨不得將安慶宗碎尸萬段,見田乾真沖了過來,二話不就發起了凌厲的攻擊。
田乾真是安祿山麾下的猛將,武功自然不弱,不過在狂怒的李安面前,還是差了一截,幾個回合下來就支撐不住了,被李安一腳踹飛出去。
“田舍奴,你可知公子是誰?”忍痛爬起身來的安慶宗,雙目冒火,氣焰囂張的指向李安。
“哼,一看就是畜生養的胡狗。”
李安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并立即欺身向前,一拳向安慶宗的腦門揮去。
安慶宗大驚,連忙后仰躲過,并揮腿踢向李安。
“來得好!
李安左膝上抬,雙手環抱,將安慶宗的左腳完控制住,并用力扭動其腳踝。
“呃……”撕心裂肺的嚎叫頓時響了起來。
對待如此惡徒,李安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憐憫之心,雙手向后猛拉,讓安慶宗雙腿呈一字型摔落在地面上,而后施以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
而就在李安狂虐安慶宗的時候,李昆雄和李飛羽也成功的將六名護衛放倒在地面上,并將嫩芽兒扶起。
“大兄,別打了,此人是營州都督的長子安慶宗,我們可能惹上大禍了!
李飛羽氣喘吁吁的前來勸阻李安。
“安慶宗。”李安心里猛的一驚。
若此人是安慶宗,那么,營州都督就一定是安祿山了,安祿山的為人,李安自然是非常熟悉了,安史之亂的罪魁禍首,忘恩負義的雜胡畜生。
“安祿山這個狗賊,居然已經坐上營州都督了!崩畎策o了拳頭。
“大兄,官兵很快就會涌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大兄,我們快逃吧!”
冷靜下來的李安,自然清楚將安慶宗打成重傷意味著什么,于是,輕聲道:“昆雄,立即帶著嫩芽兒從西門出城,并向西北行進,飛羽,隨我斷后。”
“是,大兄!
李安一行四人,兩人在前,兩人在后,迤邐著向西門方向奔去。
來的時候,他們是從南門進入的,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住處,他們選擇從西門出城,并向西北方向行進。
“大郎,大郎,你怎么樣?”
田乾真捂著胸口,表情痛苦的走到安慶宗的身旁。
“殺,一定要殺了他們!
安慶宗渾身是傷,嘴角腫的老高,若是一般人,在李安如此暴打之下,早就死了幾回了,安慶宗是身材魁梧,這才扛了下來。
“你們幾個起來,快將公子抬回去。”
六名護衛掙扎著起身,與田乾真一起,抬著安慶宗向都督府行去。
“御史,這個李少郎下手可真夠狠的,居然將營州都督的長子打成了重傷!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顏真卿二人看在了眼里,他們沒有出手干預,是因為他們此行有很重要的任務,不能節外生枝。
“這個安慶宗完就是一個惡霸,官真是不明白,驍勇善戰、愛民如子的安都督,怎么會生出這么不爭氣的兒子!
顏真卿吁了一口氣,顯得大為憤怒。
“御史,有一句話叫做‘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也許,這個安都督并不像有些官員的那樣好!
“你的對,看來我們還是要正面接觸一下安祿山,看看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值不值得爭取。”
顏真卿已經想好,以八品監察御史的身份求見安祿山,并用安慶宗的事情考察安祿山。
這樣一來,既可以看清楚安祿山是怎樣的人,同時,也或多或少的幫了李安一把,讓安祿山不敢過分追究此事。
“大兄,已經出城三里了,官兵并沒有追來!
“西北方向只有這一條路,一直走下去直通松漠都督府!
李安回頭看向縣城方向,搖頭道:“不要大意,安慶宗身份特殊,城內的官兵一定指望抓住我們領賞呢?”
“大兄,騎兵,他們果然還是追來了。”
“快,都躲起來,飛羽,清理腳印!
李安抱著嫩芽兒,跳進了路邊的一處洼地,并盡可能的壓低身體。
此時,縣城西北的這條道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但路面上稀稀落落的有些走過的腳印。
負責追擊的騎兵,是駐守在城內的平盧軍,他們策馬奔馳,根就注意不到躲在路邊洼地的李安等人,并呼嘯而過。
“大兄,追兵跑遠了!
“好,立即返回,并從林間道前往南門外。”
“是,大兄!
抵達南門方向后,李安一行找到了隱藏起來的雪橇車,并準備立即返回白狼村。
直到此時,眾人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也就在此時,他們才發現后背都濕透了。
“大兄,這一次我們打了營州都督的長子,惹了大麻煩?我擔心官兵遲早會找到我們!崩铒w羽很是擔憂。
“飛羽,你們是怎么惹上這畜生的!
“大兄,安慶宗要強買嫩芽兒做婢女,我沒有同意,他便強行動手了!
“原來如此!崩畎颤c了點頭,憤怒道:“這個畜生就該好好的教訓一頓,你們都不用擔心,大不了我們前往白狼山,投靠荔非守瑜!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立即出發!
“是,大兄。”
李昆雄和李飛羽依舊在前方滑雪帶路,李安則與嫩芽兒駕馭雪橇車緊隨其后。
對于下重手教訓安慶宗,李安心里多少是有些后怕的,畢竟,安慶宗是安祿山的長子,而安祿山又是營州都督,手中握有數萬大軍,實力不可覷。
不過,李安并不后悔,嫩芽兒是他最親的人,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辱她,就算是安慶宗也不例外。
“嫩芽兒,還疼嗎?”
看著嫩芽兒嘴角,被冷風搜干的血跡,李安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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