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啷啷”利劍墜地,事已至此,張俊到底不敢橫下心來再與史進廝殺。立刻便有一隊將士上前將其制伏住。史進又是一聲令下抄家,本來在當地最是膏粱錦繡的府宅頓時被搜刮個便,一應金銀財物、珍寶字畫都被查抄沒收,悉數被登記造冊,經清點過后也都被搬移到官署庫房當中。
而家中財富堆積如山的張俊為防止被偷,還曾命人將巨額銀兩各自鑄成千兩重的大銀球,并喚之做“沒奈何”,雖然抄收時費些手腳,可以這廝守財把細的性子,只抄了這一處府邸,數額便已打數百萬貫之多。既然已是要往死里辦他,史進自然也按先前石秀派遣的儀鸞鎮撫司暗中清點張俊家私,又派兵撲向其通過巧取豪奪占有的大批園苑宅第、田畝耕地,查收了所有地契賬目。
至于張俊府中的虞候、干辦、護院、私兵也將盡數收養在官牢當中。其余美妾侍婢、仆役門童則是被盡數審問過張俊日常行跡后,各得錢物盤資,盡被遣會本鄉。最后最后張俊所住的此間豪宅官邸大門緊關,交叉貼上大印封條交叉,本來江淮地界最是奢華氣派的豪宅莊院立刻便成了一處空宅。
雖然張俊未曾按正史的軌跡,在協同秦檜害死岳飛之后得蒙高宗趙構恩寵使得囂張氣焰達到頂峰,但他仍通過大肆兼并土地,除去名下占有的眾多園苑宅第之外,只算霸占的田地面積仍達到四十多萬畝。除去他投從齊朝后營私貪贓的財富暴利,本來于宋廷搜刮的不義之財,原本蕭唐也并不具備將其盡數充公的理由
當然了,如今卻已有名義抄收張俊的所用私財家業,悉數上繳國家。
然而秦檜的家私財產,比起張俊更是只多不少。
而奉旨前往秦檜官邸的牛皋更不客氣,他先是傳蕭唐圣旨詔諭兩浙路方面還是以梁山義軍為班底的軍馬一并包圍秦檜府邸宅院,隨即便親自上手,掄起兩把鐵锏直將朱漆大門給砸個稀爛。直待這個黑煞神率領大批如狼似虎的軍健撞進府邸中時,那些早駭得魂飛魄散的家丁仆役都如被老鷹擒住的小雞仔一般只得任人發落。
而與妻室王氏也被一眾軍健生拉硬拽出來的秦檜驚恐萬狀,當即呼天喊地的含冤表忠,直言并未曾辜負得蕭唐圣恩云云。然而在牛皋瞪目厲喝過后,秦檜便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癱坐在地,再也作聲不得:“狗賊!再狡辯也是無用!你這廝怙寵貪恣、貪黷無厭,還道能夠遮瞞過去,卻不知陛下早已徹查得清你貪濫的勾當!何況你這等奸邪迫害忠良,又怎能容得你得勢再禍害齊朝社稷?當初你構害俺岳小師哥的讎,當真以為能得陛下庇護?如今卻要與你這狗官算個明白!”
自此,秦檜王氏夫妻也被緝拿下獄,名下家財也盡被抄沒一空。連同王俊、萬俟卨、羅汝楫等當年一并牽涉誣害構陷岳飛的武將文官也分別以玩忽職守、瀆職貪污等罪名一并被捉捕問罪,家私也盡被充公,收入國庫。
對于秦檜、張俊等人審訊的過程自也不必繁敘,有御史臺裴宣審理判斷,孫定整理一應早已齊備的證據核實罪行,只五六日的光景,便定案將秦檜等一眾罪臣剝除官身,貶置迭配至瓊州充軍。而由大名府牢獄院節級藺仁掌管的官獄也立刻把定罪賊臣押解上牢車,由軍校差吏押送往瓊州地界趕去
只是秦檜等人,卻在行至當初由岳飛坐鎮的鄂州地界時卻被解下囚車。而當他們盡被拋至供禁軍練兵檢閱的校場當中,又見得張憲、岳云、張顯、湯懷、徐慶、姚政等岳家軍各部將官見他們團團圍住之時,大概也已意識到了自己所見面對的命運又是甚么
當中本來身為岳家軍前軍副統制,卻也是做偽證誣陷構害岳飛、張憲的幫兇王俊眼見昔日的眾多同僚袍澤各個面色猙獰可怖,大多人手中已提著明晃晃的鋼刀圍將過來,王俊駭得面如土色,他最先哭嚎討饒道:“張統制!諸位弟兄!末將實乃為秦檜、張俊這干奸廝脅迫,不得已才做了那下作勾當!小弟當真悔恨莫及,還望眾位弟兄覷在袍澤份上饒我一命!”
張憲面沉如水,厲聲忿道:“王俊,你這廝向來懈怠疏懶,久不戰功,故而不得升賞。本以為你好歹也該有些自知之明,卻恁的歹毒,構陷我竄通岳元帥謀反!如此狼心狗肺,你也不配與我等以袍澤弟兄相稱!”
王俊見說更是嚇得伏在地上,又高聲哀嚎道:“張統制,末將的確對不住恁與岳元帥,但是他!是張俊這廝私設公堂嚴刑拷打你,也是他與秦檜那狗賊勾結!若不是那廝們主謀構害,末將便生得潑天大的膽子,又怎敢做那等歹事!?”
而這一路上大半時候默然不語的張俊聽罷,他反而不屑的一笑,說道:“慫膽廝鳥,事已至此,你以為恁的求饒,便能保得命在?如今蕭唐擺明了是要用咱們幾個的人頭,拉攏得岳飛麾下軍馬誠心歸從效命。誰都別想活了,你就算恁的祈饒窩囊,卻又有個鳥用?”
“還多說個甚么!王俊狗賊,俺們岳家軍出了你這等為虎作倀,構陷忠良,還要害死岳元帥、岳賢侄與張統制的叛徒,還有臉面說甚袍澤兄弟!歹毒奸邪一個饒不得,而你這吃里扒外,陷害上官的無恥小人,更是該殺!!”
岳家軍悍將姚政厲聲怒喝,他隨即上前一把薅住王俊的頭發,手中鋼刀鋒尖狠狠朝著他的后心用力一剜!王俊登時渾身一陣抽搐,他口中噗的噴出鮮血,低頭再望時,也赫然覷見自己的胸脯鋒利的鋼刀鋒刃透出,還兀自狠狠的剖割著血肉!
直當王俊撲倒在血泊當中,再無半點動靜。姚政拔出鋼刀,隨即與徐慶等眾同僚一并怒目瞪視向一旁的張俊,又狠聲罵道:“張俊!你這廝還強充甚么好漢!岳元帥與你本是各統管你一路禁軍的主帥,而你戰事不利,我家岳元帥也多有相幫,也曾試圖與你交好,以免得同僚間爭執不和可你卻恁的狼心狗肺,非但不念岳元帥半點情分,倒與秦檜狗賊聯手迫害本來能為國家所用的棟梁之才,當真是黑心爛肺的奸佞讒臣,更留你不得!”
“哈!岳飛在你們這干呆頭匹夫眼中自然是為宋廷盡忠的英雄豪杰,世人鼓吹就他直情徑行、廉潔儉樸,也只有他能打得惡戰狠仗?我便不曾為國耽著兇險出生入死?既豁出性命賣于帝王家,又憑甚享不得榮華富貴?怪就要怪岳飛那廝忒過自詡清高,我帶的兵不及你岳家軍善戰,明明身家富貴,我若不學他那般吃糠咽菜的過清苦日子,便合當被世間刁民唾罵!?
但凡是要在殺陣上建功立業的,誰又不想過好日子?可岳飛那廝偏偏以為就他高風亮節,殊不知也早招惹得不少將官心中暗恨!何況他早就犯了宋朝官家的忌諱,那管他娘是冤屈罪行,岳飛就是該殺!”
張俊如顛似狂,他隨即長身而起,隨即又瞪視向周圍一眾早已是磨刀霍霍的岳家軍眾部將官,而怨毒的嘶聲道:“便是今日必死,俺好歹也曾戎馬半生,以為老子便肯洗頸就戮,等你這廝們來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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