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東東路青州二龍山寶珠寺的金眼虎鄧龍喜濫殺無辜,清風山錦毛虎燕順愛食人心肝、矮腳虎王英亦曾污了不少良家女子的身子,而桃花山霸王周通與咱集鎮鏢行有所往來,其就是山寨,倒也未怎么向鄰近莊鎮劫掠借糧,登州登云山出林龍鄒淵、獨角龍鄒潤叔侄倆與楊林哥哥、石勇兄弟是舊識,他們手下只**十人,與其是落草剪徑,不過是糾集聚賭,只與人爭執時圖個人多,濟不得甚么大事。對了,最近還有個甚么王道人四處混跡,多行歹事”
石秀娓娓正著時,他疑惑地望了蕭唐一眼,今日蕭唐召集燕青、許貫忠、卞祥、孫安、竺敬等人聚在一處,卻只叫石秀向眾人介紹河1北、京東等綠林強人的情況,也不知自己這個大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見蕭唐示意自己繼續下去,石秀便清了清喉嚨,又道:“河1北兩路德州枯樹山喪門神鮑旭,雖曾與縣衙捕役廝殺幾次手段毒辣得很,卻也不曾聽聞傷過甚么良善百姓的性命。至于甚么趙州贊皇山孟良金鼎、賽焦贊黃鉞;定州清溪川蒼背鶚孫琪、山神牛庚、喑郎君冷寧;河間府白洋淀草上飛云宗武、鐵頭旄麈伍肅、鐵箆子池方有的偶有惡,不過二三百人馬,也不至叫咱們放在眼里!
孫安、卞祥等人聽石秀罷,也都把眼望向蕭唐,剿滅張迪的冀南賊寇后,河1北、河東諸路強人十之三四不是或是被剿殺,或已歸順,或是投到了蕭唐麾下。以蕭唐目前的威望聲勢,周邊諸路強人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至大名府宗城縣、蕭家集一帶去生事,那么蕭唐召喚他們前來聽取河1北、京東諸路綠林草莽的善惡強弱,又是所為何事?
蕭唐微闔雙目,沉吟道:“既然青州二龍山、清風山兩處的賊廝為惡最甚孫安兄弟、卞祥兄弟,這次有禁軍教頭王進為避禍至我蕭家集暫住,習練鄉勇之事正好可以多向王教頭討教。待飭甲練兵有所成時,我想請孫安兄弟、卞祥兄弟帶撥鄉勇,去拔了鄧龍、燕順那廝的山寨!”
石秀、孫安、卞祥等人聽罷,臉色皆是一變。孫安蹙眉道:“可是少主那二龍山、清風山的賊人并未招惹我等,況且京東東路緝匪剿盜,自有青州指揮司、巡檢司管治,我等此舉豈非是俎代庖?”
蕭唐睜開雙眼,鏘然有力地道:“我集鎮鏢行如今來往于京東、京西、河1北、河東諸路,要剿了那伙賊廝,總能尋著個由頭。而青州霹靂火秦明、鎮三山黃信那邊自有我去理會,毋須孫安兄弟擔心。何況那兩山賊人為惡甚久,如今除它已是遲了。”
孫安與卞祥面面相覷,雖根除那兩山為惡一方的強人也算是懲奸除惡,可又沒州府軍司調令出兵,只動用集鎮內的鄉勇這般跨州府,去攻打綠林寇的山寨,平白無故消磨己方的力量,卻又圖得甚么?
竺敬定定地望著蕭唐,忽然開口道:“蕭大哥這般興師動眾,倒不是為了拿得幾個綠林頭領,好一并解官討賞吧?”
“直甚么?我蕭唐如今在官場周旋,須用那幾顆狗頭來討封賞?”蕭唐長吁口氣,悠悠道:“這些歹事做盡的賊子不除,那么那些被奸賊構陷,無奈落草的忠良勇烈之士又怎能有個落腳之處?”
燕青雖然只是一直在地靜靜旁聽,可他是思維敏捷、道頭知尾之人,一聽之下臉色登時微變道:“蕭大哥你是想打壓一撥強人,再扶持一伙強人?往日我等與江湖上的好漢來往,并無深交,也礙不得甚么大事?纱蟾缂葹橐环奖R押監,此般行徑豈非”
到這燕青又將“養寇自重”四個字咽回了肚中。在青州養一批綠林盜,對蕭唐在官場上又能有甚么好處?更何況蕭大哥又豈是使這種手段來追逐權勢的人?
石秀卻是驚詫地問道:“大哥,你可是要像那旋風柴進柴大官人那般,結納四方豪杰,回護吃官司的好漢?可他遠在滄州橫?,又是持著鐵卷丹書的前朝嫡派子孫,常言道樹大招風,如今咱們就在趙官家眼皮底下,似王教頭那般好漢收在咱蕭家集隱姓埋名也就是了,又何必再私下扶持撥一伙綠林強人?”
“我可不是想效仿柴大官人那般招納四方干隔澇漢子,也不是只想收納幾個好漢”蕭唐微微一笑,旋即他神情一整,正色道:“今日能我等能收容個王教頭,可以后又能藏得住多少好漢?難道只教他們藏頭藏尾一生一世,空負了一身事有志難酬不成!?
朝中有蔡京、王黼、梁師成、朱勔如今還要加上個高俅等奸佞亂政,我雖有心重振朝綱,但畢竟眼下人微言輕,到底能否阻止朝綱糜爛下去,還是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只能依從人之道才能得以茍時,那還不如在江湖上另建一種秩序,叫那些被構陷迫害的忠良勇烈之士,亦能夠大展拳腳的秩序。天若真無道,則替天行道!”
“甚么?”石秀瞠目結舌半響,才驚愕道:“雖然滿朝文武奸邪甚多,可大哥先是得那梁世杰器重,如今又受趙官家聽宣覲見,日后際遇自是貴不可言,這等通匪大罪一個不慎走漏風聲,輕則前程盡毀,重則人頭不保!大哥你這又圖個甚么啊!?”
“三郎,你我都是推心置腹的兄弟,你也該記得我曾對你過,我的志向從來都不是甚么拜將封侯。”蕭唐長長一嘆,自從他見到林沖后,便打算開始做了這般打算。
僅以蕭唐現在的權勢,當然無法與蔡京、高俅這些權臣抗衡,似林沖這等英杰人物,十之七八還是要被高俅迫害到逼上梁山?墒且朗捥频南敕,他并不想讓林沖投上梁山。
梁山寨主之位經手王倫、晁蓋之后,那一心招安的宋江不用想還是會選擇歸附朝廷,如果是那樣則又無可避免地回歸到原著悲情的結局。所有梁山好漢的身家性命都在蔡京、高俅等權奸的掌握之中,被害死的害死、自盡的自盡、被罷官的罷官、隱居的隱居而不出幾年后,當金國鐵騎南下時,這些可為國效命的好漢大多卻早已煙消云散,這種結果是蕭唐不想看到的。
靖康之恥前當金軍渡黃河時,只能找到坐六七個人的船十幾只,然而花了六天時間一撥撥渡過黃河,期間宋軍早已望風而逃,渡河后金軍將官感慨道:“南朝可謂無人矣,若有一二千人,吾輩豈能渡哉!”
更何況宋徽宗趙佶連夜要棄京向南逃竄、李邦彥下令命守城將士“不能得罪”正圍攻東京汴梁的金兵、李綱與種師道這等忠臣良將被宋欽宗褫奪軍權,反將守城重責交予神棍郭京這些種種丑態,卻害得神州沃土生靈涂炭。在每個宋人心頭都留下了恥辱的烙印。
蕭唐一直所惦記的都只是扭轉這場浩劫,不管以哪種方式。單從官場朝廷著手,他蕭唐未必斗得過蔡京、高俅這些人老鬼精的權術行家,只落草去對抗朝廷,更會在金人南下前內耗大宋的國力。所以蕭唐選擇嘗試在官場、江湖兩方面同時壯大自己的力量,壯大到足以為這個國家逆天改命。
至于梁山所有的山寨都可供蕭唐推倒重建,并暗地里安插親信壯大江湖勢力,可僅從目前而言唯獨梁山不行。就算蕭唐轟走梁山那第一任寨主白衣秀士王倫,可若是晁蓋、吳用、阮氏三雄等八人還是按原來的軌跡去投梁山,再連帶著使宋江拉幫結伙帶一票親信投寨時,正如石秀所言:“這等通匪大罪一個不慎走漏風聲,輕則前程盡毀,重則人頭不保!比硕嘌垭s下,暴露蕭唐的風險實在太大。
現在被蕭唐招來密談的,都是他絕對信得過的心腹兄弟。可是一個眼見要受官家封賞的行伍將官,如今卻要拉起幾路山寨做那“幕后黑手”,這確實有些駭人聽聞,蕭唐也必須要知道他這些兄弟到底如何看待他這般驚世駭俗的計劃。
“少主果然言出必踐,真個沒有食言!北娙苏@異間,卞祥忽然呵呵大笑起來:“倘若君昏庸、國無道,卻又弄不清那淌污水時,你果真是要準備反他娘的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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