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此次出京趕赴京西南路,先要到的是帥司和憲司治所在地鄧州,與他隨行的是十八親衛(wèi)騎射、五百私軍勇壯,以及從殿前都指揮司、侍衛(wèi)步軍司中抽調(diào)出來五營曉勇善戰(zhàn)的士卒,又從京師甲仗庫內(nèi)任意選揀衣甲盔刀,出師之日,楊志領(lǐng)了蕭唐之令帶人往甲仗庫關(guān)支。 他選訖長槍、滾刀、鐵甲各兩千五百副,熟皮馬甲一千副,弓箭不計其數(shù),而轟天雷凌振則與數(shù)十軍漢炮手取車行炮,以及還可供兩人使用輕便的“手炮”數(shù)十架都裝載上車。
手下將選方面,蕭唐府中不止有蕭嘉穗、許貫忠、燕青、花榮、袁朗、時遷以及杏林仙子唐芃秀一眾人隨行,因金錢豹子湯隆擅長監(jiān)造軍器鐵甲,為了以備不時之需,蕭唐便也便喚上他同去鄧州。
何況蕭唐還抽調(diào)了關(guān)勝、楊志、宣贊、郝思文、韓滔、彭玘、凌振七名禁軍將官,以及那已遣人喚來在安樂村蟄伏的智囊聞煥章為其麾下、聽他號令,只那酷似其祖武圣關(guān)云長的大刀關(guān)勝手提凜凜寒冰的青龍偃月刀,騎著胯下那匹直如騰騰火霞的赤兔馬往隊伍前列一站,那氣勢便拉風(fēng)得緊。
是不是有點太過興師動眾了?蕭唐不由苦笑著搖搖頭,不過京西南路綠林中臥虎藏龍,雖然都是嘯聚山林的狂寇,可中間多有智謀勇烈之士,蕭唐又怎能大意?
蕭唐啟行前一日,河南河北節(jié)度使王煥、云中雁門節(jié)度使韓存保、右贊善大夫韓端彥等也曾登門來勉勵蕭唐一番。自從征討洺州張迪之役時,王煥便對蕭唐青眼有加,京師金風(fēng)玉露樓開張之后,這個老風(fēng)流更成了樂坊的常客。
蕭唐自然吩咐樂坊中人對這個德高望重的長者甚多關(guān)照,也有意進一步拉攏京中禁軍中的顯赫官將。王煥與韓存保也曾向蕭唐提及,等蕭唐安撫京西南路事畢返回京師,還要將他引薦給十節(jié)度中其他幾位宿將。
而京師其他官員那里,目前執(zhí)掌侍衛(wèi)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司的高俅,以及掌管樞密院的鄭居中等人,都對蕭唐至京西南路開府設(shè)司之事冷眼旁觀,蕭唐打著安撫使巡查京西南路的旗號招搖出京,在他們看來蕭唐不過是好大喜功,一朝得勢便迫不及待地向官家討權(quán),想在京師官場中立足,可不是如此高調(diào)行事便行得通的。
在出行當(dāng)日,唐芃秀站在一旁悄悄的打量著一襲勁裝,騎在火赤塊千里嘶風(fēng)馬上的蕭唐,她瞧蕭唐鬢若刀裁,眉如漆刷,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端坐在烈馬上意氣風(fēng)的那份男子英烈之姿,不由得叫唐芃秀怦然心動。
一想到這樣的男子成為自己的情郎,唐芃秀的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笑意,蕭唐轉(zhuǎn)過頭來,唐芃秀馬上把頭一扭,跟個受了驚嚇的兔子一般東瞧西瞅著。蕭唐微微一笑,只不過眼下一眾下屬心腹都在身旁,也不好與唐芃秀打情罵俏一番,只能端著架子擺出副朝廷特派大員的模樣來。
蕭唐府中石秀、楊序、焦挺、侯健等人恭送蕭唐率眾出城時,在城門不遠處的酒肆旁開在鋪外的酒桌上坐著五六個人,其中正有個軍漢將肩胛斜倚在一顆傍池的垂楊上,他支著腳將碗中黃酒一飲而盡,見蕭唐一行儀仗整齊,便唾了口罵道:“咄!擺個甚鳥威風(fēng),甚么任俠蕭唐,只教爺爺瞧得不爽!”
那軍漢生得鳳眼濃眉如畫,微須白面紅顏。頂平額闊滿天倉,七尺身材壯健,按相貌十分英俊,只是他眉宇間更多了幾分油滑與戾氣,一看便不是甚么良善之人。
軍漢又瞄到端坐在廂車中正打開窗看外面景致的唐芃秀,他眼睛一亮,不覺心頭撞鹿,骨軟筋麻,嘴里只顧念叨:“那個娘皮生得倒俏,叵耐也是個嫌貧愛富的,倒教蕭唐那廝騎在身上!”
他身旁個廝眼尖,當(dāng)讓瞧見為蕭唐送行的石秀時,登時向那軍漢道:“大哥,那人不正是拼命三郎石秀那廝?”
軍漢眼神一凝,當(dāng)他也看見石秀時不由得銀牙緊咬,嘶聲怒罵道:“那廝仗著自己是蕭唐手底養(yǎng)的狗,恁般猖狂!也敢到咱東京汴梁來搶地頭,有朝一日我必取了賊亡八的性命!”
那軍漢身旁幾個潑皮廝,往日都是在京師市井中只做坑蒙拐騙勾當(dāng)?shù)牡仡^蛇,以前他們都仰仗這軍漢生得身雄力大,又擅使槍掄棒而在東京汴梁做慣歹事,可自打石秀來了東京汴梁便施展霹靂手段將京師大半城狐社鼠收拾得服服帖帖,這軍漢與幾個潑皮都曾吃過那拼命三郎的虧,如今瞧見了他自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可是大哥雖強龍不壓地頭蛇,可石秀那廝有蕭唐撐腰,只怕咱們也招惹不得。”這時又有個廝對那軍漢吶吶道。
軍漢聽罷大怒,他跳起身子來照著那廝狠狠一記大耳括子,罵道:“你這撮鳥只顧長他人威風(fēng),爺爺我便是好招惹的?”
那軍漢一有錢鈔在手,三兄四弟,終日大酒大肉價同,可如果稍有不順心時拽出拳頭便打,所以幾個潑皮既是又懼怕他,又是仰仗他。那潑皮雖然臉上火辣辣地疼,卻也不敢與那軍漢爭執(zhí)。
其他潑皮見軍漢怒,便沒口子勸道,“大哥且先忍一時之氣,令尊那邊也曾擔(dān)心大哥生事,也曾叫我等來勸勸大哥”
“管那老棺材瓢子作甚!?那個老不死的東西也敢管到老子頭上來?”軍漢把眼一瞪,破口大罵道,他這般言語辱罵自己的父親可已經(jīng)是不孝之極,那軍漢陰聲道:“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豈知我王慶便沒個跡之時?石秀那廝既然敢招惹咱們,等到落入老子手里,有他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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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蕭唐率軍出了東京汴梁,一路迤邐前行傳過潁昌府進了汝州地界,又行數(shù)日便來到汝州魯山地界,再過魯山不遠,便是京西南路帥司所在的鄧州。
時任魯山知縣的喚作楊清,他聽聞剛受封作京西南路安撫使的蕭唐車仗經(jīng)過縣,登時如熱鍋上的螞蟻忙的團團轉(zhuǎn),孝子賢孫般對蕭唐等人恭前拘后。
蕭唐與身邊心腹兄弟安頓好了車馬,停軍整頓、也要略作歇息再行上路,見唐芃秀無聊煩悶,蕭唐便約她在魯山縣內(nèi)游玩一番。唐芃秀登時又活泛起來,她連連點頭,便與蕭唐有有笑的走出了縣衙,出了衙門不遠處,便是一排排的商鋪攤子,其中賣吃的、賣女紅的、賣各種飾可是應(yīng)有盡有。
唐芃秀猶如只歡快的黃鶯一般在各個攤位游走,拾起這個梳蓖簪子瞧瞧,拿起那副胭脂水粉聞聞。蕭唐反而被唐芃秀甩在了身后,便如后世他交女朋友與她逛街時,基上都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拎包拿東西
蕭唐兀自苦笑著,忽然他瞧見前面不遠關(guān)勝、宣贊、楊志、郝思文四人出了府衙,似也是在魯山縣內(nèi)游走散心。關(guān)勝等四人見蕭唐陪著唐芃秀逛街,心這般場合怎能去煞上官的風(fēng)景?便齊齊一抱拳,正待轉(zhuǎn)身離開。
可就在這時,蕭唐、唐芃秀、關(guān)勝等人就聽有人大喊道:“賣柴火類!”
那大漢粗聲粗氣,聲若洪鐘,倒把唐芃秀給嚇了一跳。蕭唐心哪里來的漢子,這嗓門倒是夠大他剛順著喊聲把眼瞧過去時,卻登時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蕭唐瞧見那個似做黑塔般高大的大漢雖挑著柴火,可抗在肩上的竟然是顆結(jié)實的樹干,那樹干足足比尋常尋常扁擔(dān)寬大十幾倍不止,樹干上被死死捆綁住的柴火幾近仗高,估計其分量似已是重愈千斤!那大漢便如同扛著一座山在行走,更恐怖的是他面不紅氣不喘,扛著那山高的柴火竟然還能健步如飛!
想不到在這的魯山縣城,竟然有這等人物!?蕭唐心中驚訝不已,便是與那水滸中倒拔垂楊柳的魯智深,信手把玩四五百斤重石墩的武松相比,這個漢子的無雙怪力也足以與他們分庭抗禮!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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