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泰與他一干爪牙盡被蕭唐拘押,他府邸也被盡貼封條,并由余光庭派都頭衙役看管,由于楊泰任京西南路兵馬總管隸屬軍司,州府衙門與提點刑獄司雖可暫時收監追責,卻無權審判斷案。于是楊泰等被便盡被押在鄧州穰縣的軍獄中。
而且案情重大,且又牽連到城內數條人命,楊泰等人須經帥司、州府、憲司三處先行盤查并交公文至京師樞密院。而在會審前夕,蕭唐卻與蕭嘉穗、花榮、袁朗等人秘密先行又來到了熊耳山麓
晨曦初曉,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照耀著整個山谷,蕭唐與他身邊心腹與密林山泉間坐等熊耳山、伏牛山兩路強人頭領的到來。又過了一時半刻,就見山間徑中轉出幾彪人馬,奚勝與滕氏兄弟等綠林好漢徑直駕馬來到蕭唐面前。
眼睛嘴巴盡被被捂住,且被反縛雙手的季三思被奚勝手下頭目交至蕭唐這邊。奚勝神色慨然,望著蕭唐道:“蕭任俠你當真要叫楊泰那狗賊伏法了么?”
蕭唐點點頭,鏘然有力的道:“幸不食言,替奚頭領滿門上下,以及熊耳村三百多條無辜百姓的泣血冤魂擒下那罪魁元兇。如今那廝諸般罪行人證俱,已是萬萬抵賴不得了。”
奚勝忽然覺胸中一股熱流在涌動,此時他好像從終日銘心刻骨的仇恨,以及滿腔憤懣冤屈的折磨中解脫出來,他虎目含淚,并與柳元、潘忠兩個兄弟推金山倒玉柱,齊齊向朝蕭唐拜道:“蕭任俠助我報此血海深仇,我奚勝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之!”
“我不要奚勝兄弟做牛做馬,只求與奚勝兄弟做同道志士。”蕭唐趕忙將奚勝扶起,道:“只可惜楊泰那惡賊雖然罪大惡極,卻只能將他押回京師經軍司及大理寺過審后方能將其典刑正法,無法交由奚勝兄弟親自手刃仇人。”
奚勝被蕭唐托起身來,他點頭道:“弟也曾在軍中行事多年,自然也知這般道理。如今哥哥肅清行伍中禍首元兇,又以雷霆之勢擊潰房山寇,京西南路綠林各路也無不震懾,熊耳山這邊弟定然鼎力相助,好叫哥哥做成大事。”
滕戡、滕戣兩兄弟見狀心想道:這蕭任俠果不食言,助奚勝兄弟解了那潑天的仇恨,按他是朝廷命官,又何必耽著兇險與咱們綠林盜推心置腹?既然他是個識好漢的,咱們哥倆也自然認他這個英雄。
滕氏兄弟倆也都是重義的好漢,仗著一身事起初不愿受官府鳥氣這才落草為寇。他們以為注定要做一輩子的綠林強人,至于蕭唐甚么扶持組建各路義軍,勸其休在剪徑劫舍做那沒買賣,雖然這兩兄弟心里尚稍微有些抵觸,可卻也不是沒叫他們只窩在山頭里面,凡是惡名在外的其他山寨強人,還有壓榨地良善黎民的鄉紳惡霸他們也盡可殺得,何況蕭唐一口答應下來日后會暗地向他們山寨中資助軍械糧草,也便不再存甚么異議。
“咄!蕭唐!你把老子誑到這看這出戲!到底想做甚么?”此時已將傷勢將養好些的縻貹跑過來大呼道。
縻貹被蕭唐暗自留住養傷,也知是蕭唐有意放他條生路,雖然縻貹莽直悍烈,卻也不是個刻意討死之輩。可是蕭唐一直殺也不殺,放也不放,如今又將他帶到這熊耳山,又眼見這個京西南路安撫使竟然與鄧州綠林強人私下有來往,使得他再也按捺不住,便高聲向蕭唐問道。
“你這廝也是條漢子,也不好終日只在江湖上浪蕩。”袁朗喜縻貹勇猛憨直,便對他又道:“不若你隨我上石梁山去,也得坐一把交椅,也正叫你的事發得利市,如何?”
來袁朗與縻貹同時綠林草莽出身,又都是粗莽的好漢性情也比較相符,這段時日下來與他交情倒好,可這時縻貹卻冷哼道:“若是之前你邀我入伙,俺倒歡喜可現在拉我入寨,我卻不愿!”
袁朗聽罷一愣,不禁笑罵道:“你這廝又作甚鳥怪?若不是少主念你是條好漢,你也早如我一樣,被劉敏那奸賊給害了。如今他既然饒你一命,你又怎地不愿意?”
“就是因為我欠他條命,我才不愿!”縻貹大叫大嚷,旋即他轉頭又對蕭唐道:“我既然曾與你做了對頭,便是死了我也不怨!可我落到你手里便要為你賣命?哪有這般道理!?旁人若是知道了還以為我縻貹是個貪生怕死的。你若定要與我算清楚賬,大不了我這顆人頭還給你,也省得欠你的情!”
眾人聽罷面面相覷,袁朗聽罷又罵道:“這夯貨倒是個不知好歹的渾人!我也曾與少主做過對頭,卻也受過他義釋之恩。你不怕死,你倒我赤面虎袁朗便是個怕死的?”
縻貹怪眼一翻,又道:“你怕不怕死我是不知,不過若是叫我如此便奉他為主,老子就是不愿!”
袁朗心頭微微起了火氣,還待再時卻被蕭唐攔了下來。蕭唐對縻貹道:“你得不差,我雖愛你事,卻也不該市恩賈義強拉你入伙。既然你執意要走我也不強留,只是我還有一事相求:我既為禁軍將官,與奚勝兄弟、滕家兄弟等綠林好漢這般來往之事若被外人知曉兇險得緊,還望縻貹兄弟守口如瓶,切莫對旁人起。”
縻貹斜眼乜向蕭唐,道:“你這人做事也不干脆!若是你怕我走漏風聲,一刀殺了我豈不更干脆些?”
蕭唐搖了搖頭,輕描淡寫道:“我把你當條漢子,你卻把我當做那反復無常的人了?既然我決意放你一馬,又怎會再尋你討命?命是你自己的也不欠我甚么。我只以江湖義氣求你,莫走了消息事發,叫我吃朝廷追責。”
縻貹直直凝視蕭唐半響,他是個直性漢子,心里只暗付道:這蕭唐饒我一命,如今他暗中做的,也是那擔著血海也似干系的大事,可他一不強拉我入伙二不殺我滅口,卻只按江湖義氣求我替他保密。我既也確實欠他人情,又蒙他這般看重,與他這等好漢做得一路,可不比以往獨自在江湖中打踅快活?
想到此節,縻貹忽然又大叫道:“罷罷罷!你是講江湖道義的,我卻不是?現在老子倒又想入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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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事,而后面有些段落沒寫,所以等回來將整理好的內容加到一下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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