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對對,你就是那甚么王慶。?? ?”孫高一拍腦門,道:“你且聽著,我家衙內(nèi)有些事,正用得著你們這些在京師打踅的軍漢”
孫高繼而將高衙內(nèi)欲強擄林娘子入府之事了,隨即又倨傲地對王慶道:“我瞧你這廝入眼,若能盡心為衙內(nèi)辦事,我自會抬舉于你,你可聽明白了?”孫高、薛定二人見王慶生得個好皮相,又見他低眉順眼地甚是恭敬,便不自覺地也對王慶也擺起譜來。
可他們卻不知王慶惡逆慣了,性情暴戾陰狠,此時王慶心下狠想道:區(qū)區(qū)紈绔子養(yǎng)的兩條狗,也倒敢跟老子如此作色!且容得你們一時,待老子跡時,定叫你這廝們來舔老子鞋底的泥!
那高衙內(nèi)算是個甚么東西?認(rèn)他堂兄高二當(dāng)親爹,是個狗仗人勢的畜生。同是在京師廝混的,那廝不過是個市井潑皮出身,他卻能跡猖狂,我王慶一身事,為甚么卻不能騎在別人頭上。
這王慶平素賭的是錢兒,宿的是娼兒,吃的是酒兒,時常耍錢賭博又大酒大肉,早已將他父母的家產(chǎn)敗光,也幸虧靠一身事,才在京師做得個副排軍。來他手下有在汴京耍渾的弟兄,仗著他軍漢的身份與拳腳事,在東京汴梁底層的城狐社鼠中也算一霸。
可自從蕭唐先派遣手下心腹石秀等人至東京汴梁后,立即施展雷霆手段,震懾了京師大部分在廝混的閑漢潑皮,如今還敢在東京汴梁市井間與拼命三郎石三爺叫板的,也只剩下滾刀肉似的無賴惡漢牛二,和他這個副排軍了。
眼見曾石秀在汴京的勢力漸漸做大,自己的日子卻過得一天不如一天,王慶對于石秀,乃至蕭唐心中的憎恨也與日俱增?伤采钪剖捥颇欠N在黑白兩道上都名聲極響的人物,要弄死他這破落戶軍漢便如捏死只螞蟻。
不止是蕭唐那廝,連高衙內(nèi)這種蠢蟲廢物都能跡,我王慶又差甚么。
眼下也正好你們兩個做了對頭,也正須借著那高衙內(nèi)的勢,能叫老子有個晉身的資王慶心中又暗暗想道,有道是瓦罐不離井上破,能做掉蕭唐、石秀那幾個驢鳥最好,便是不成,也能走高俅那廝的門路,還用愁只窩在群丘八中做個破落軍漢?
王慶心中暗自思量的同時,向高衙內(nèi)手下孫高、薛定這兩個幫閑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道:“謝二位爺賞識可,可自當(dāng)盡己所能,助衙內(nèi)做成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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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東去大街,張教頭家門外。
“張教頭,蕭唐哥哥吩咐的們前來接林娘子入府,也曾若是高衙內(nèi)那廝再派人來糾纏,難免攪擾了張教頭。所以也曾知會的們請張教頭一同搬到府上去,也省得受高衙內(nèi)那廝閑氣!蓖鞘芯疂娖こ錾,如今卻在石秀麾下行事的過街老鼠張三對張教頭道。
在蕭唐會晤過王煥、梅展等人回府之后,也覺得暫且將林娘子接到自己府中去最為穩(wěn)妥,高衙內(nèi)便是在京師再橫行霸道,也不敢公然闖他的府邸,除非他真是挨嘴巴子上癮了,再給蕭唐個出手教訓(xùn)他的機會。不僅如此,到時等到林沖真的被逼落草時,由自己府中將林娘子送出京師時,也更能掩人耳目。
與張三同來接引林娘子的,不止還有張三的摯友青草蛇李四,還有同樣因感激石秀時常照拂,而如今也算投到石秀手底的京師藝人中的兩個:耍得相撲,演得雜劇,又能靠身掉刀、蠻牌事賣藝的董十五,和弄球仗,擅蹴鞠把戲的李教詳。
張教頭擺了擺手手,嘆道:“那個畜生只惦記著我家閨女,尋老夫的晦氣卻又作甚?蕭任俠是我賢婿的結(jié)義兄弟,由他照拂我也放心!唉只是這是個甚么世道?不僅逼得我女婿那等好漢吃冤受苦,我那閨女有家卻也投不得!”
旁邊那董十五聽了也憤然罵道:“誰不是?當(dāng)日若不是有蕭任俠和石三爺,張臻妙也險被高衙內(nèi)那狗賊給害了,還有俏娘妹子”
想到前些時日一同在汴京鬧市賣藝,關(guān)系甚好的李俏娘被高衙內(nèi)害得香消玉殞,董十五直恨得咬牙切齒,又嘶聲罵道:“高衙內(nèi)那狗賊若不是仗著他有個做太尉的爹,又怎能容得他猖狂至今?那高俅又是個甚么個東西?不過是會踢得幾腳好氣毬,這種腌臜潑皮卻也能做得朝廷大員,真是老天瞎了眼睛!”
靠氣毬蹴鞠把式賣藝的李教詳聽了臉色登時頗不自然,他道:“董大哥休恁地!別看那高俅老兒做得朝廷大員,咱們汴京在圓社內(nèi)踢蹴鞠的兄弟反倒因那老賊抬不起頭來!踢毬怎么了?那老賊還曾做過蘇學(xué)士的幫閑,也直辱沒了他的名頭!
董十五橫了李教詳一眼,道:“你也知我沒你!俏娘妹子大仇未報,你卻只顧甚么鳥毬!
李四在旁插嘴道:“石三爺不是也,李家妹子的仇一定要報么?可蕭任俠雖然了得,高俅那廝畢竟是他頂頭上司,又如何與他爭得?又如何尋高衙內(nèi)那廝索命?”
張教頭是心善敦厚之人,他也知高衙內(nèi)這段時間不止糾纏自家閨女,在京師又害得兩個無辜女子失了清白與性命,便開口勸道:“老夫也算在汴京軍中混了半輩子了,甚么人沒見過?你們拜的那蕭任俠蕭都虞候是個好男子,也是你們投得正主!就容高衙內(nèi)與他那老子猖狂一時,且看蕭任俠如何與高俅那廝爭對便是。”
就在這時,林娘子的婢女錦兒收拾好包裹,趕出門來,脆生生地對張教頭道:“老官人,夫人和我的衣物都收拾好了!
張教頭點點頭道:“唉你也知這段時日我閨女茶不思飯不想的,心里只掛念我那賢婿,也叫你費心,多照拂我這苦命的閨女。”
這時張三湊上前去,嬉笑著對錦兒道:“錦兒妹子,你的行囊我?guī)湍隳!?br />
錦兒見張三笑得自帶幾分猥瑣,她俏臉一板,蹭蹭退后幾步道:“不用你幫,瞧你不像好人!
旁邊李四聽了噗嗤一樂,還沒等調(diào)侃張三時,卻聽身后有人道:“呦呵,來是要來請林娘子,這丫鬟倒也生得水靈!
張三、李四等人轉(zhuǎn)身望去時,臉色登時一變,他們正瞧見足足有七八十號潑皮從兩旁的胡同岔道中竄出,而領(lǐng)頭的兩個人,一個是在京師市井間兇名在外的惡漢沒毛大蟲牛二,另一個也是個相識的,卻是在汴京同樣有些名頭的軍漢王慶。
牛二見張三李四,以及董十五、李教詳面露懼色,他更是面露猙獰,咧嘴露出滿口怪牙,陰聲笑道:“你們這幾個腌臜潑皮,臭賣藝的仗了那甚么鳥任俠的勢,便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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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大更晚上有些事,所以字?jǐn)?shù)也少了些,另外補充的是反復(fù)提到被高衙內(nèi)害死的那賣藝女子,以及前文提到的俏傀儡張臻妙,是關(guān)系到后文如何對付高衙內(nèi)的一個梗,絕非水字?jǐn)?sh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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