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踏白軍身著甲,持利刃沖進白虎節(jié)堂,若是沒有要事,定然要治罪的,看來出了了不得的事情,果然那踏白軍開口,夏竦狄青兩人皆驚。
“啟稟狄?guī)洠谋O(jiān)軍,遼朝異動,天德軍揮兵西南,擊潰西夏黑山威福軍司,奪取后套,兀刺海城也落入遼朝之手,大有繼續(xù)南下之意!”
夏竦大驚:“什么?怎會如此?”隨即勃然大怒,須發(fā)皆張的叫道:“遼人安敢如此!簡直趁火打劫!欺我大宋無力分兵也?!”
而此時的狄青卻要冷靜的多,冷笑著開口道:“果然如此,本帥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早就覺得遼朝安靜的過分,我大宋行滅夏之舉,遼人豈能看著我大宋一家獨大?又瞧見我大宋把后套之地安穩(wěn)的收入囊中?如此一來一旦我大宋拿下西夏,西套之地也就成了我大宋的西套,遼朝便再也沒有機會。”
夏竦聽了狄青的話在白虎節(jié)堂中緩緩渡步道:“這么說來狄?guī)浭窃缇椭獣赃|人會有所異動的?”
“非狄青有此先見之明,而是陛下早在密旨中便交代過了,我大宋伐夏,遼人定然按耐不住,屆時許小心應對,莫要讓遼人乘機與西夏聯(lián)手反攻我大宋。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如此,遼朝沒有魄力與我大宋在正面抗衡,而是想在我大宋滅夏的時候從中分一杯羹。陛下說的果然沒錯,遼人如狼,西夏如犬……”
“咳咳……”夏竦干咳一聲打斷了狄青的話:“這話只能是陛下說,漢臣你失言了!”
那踏白軍的軍士很自然的過濾掉這句話,裝作沒有聽見的模樣,而狄青則是學著夏竦的樣子干咳幾聲一筆帶過:“咳咳……你速去準備人手密切監(jiān)視遼人之態(tài),有任何異動速來中軍匯報!”
“末將得令!”
待那踏白軍的軍士離開后,夏竦才開口道:“遼人突然發(fā)兵,拿了后套之地,這是陛下早就預見的?那陛下是否有示下的應對之策?”
狄青微微搖頭道:“沒有,陛下的猜測和遼人稍有出入,狄青和陛下都曾猜測,我大宋滅夏遼人必然會有所動作,但陛下認為遼人會聯(lián)合西夏共敵我大宋,以此保全遼朝和西夏的安穩(wěn),陛下曾經(jīng)說過,三角是最為穩(wěn)定的結(jié)構(gòu),宋遼夏如今便是三角局面,若是遼朝眼睜睜的看著我大宋滅夏,那下一個滅國的便會是遼朝。”
“那為何遼朝出兵直接占據(jù)了后套之地,而不是幫助西夏與我大宋對抗?”
夏竦的疑問讓狄青苦笑連連:“陛下說過若是遼朝出兵瓜分西夏,便是遼朝母子短見,貪圖一時的便宜而失去一個重要的援手,自去滅亡之道!但遼朝的太后絕不會這么做。”
夏竦張了張嘴,隨即看向四周小聲道:“你的意思是陛下猜錯了……老夫速去飛鴿傳書陛下,遼朝異動,恐戰(zhàn)局有變,請陛下圣斷!”
狄青長嘆一聲:“也只能這樣了,咱們應當按兵不動,看西夏如何應對遼朝。”說完便瞧了一眼墻上的輿圖,拿起一枚小旗子在本屬于西夏的后套上插好:“此時的西夏已經(jīng)被撕咬的七零八落了,若是遼人拿下了順化渡,整個后套便盡在手中!”
在戰(zhàn)術(shù)上狄青有辦法,但在戰(zhàn)略上只能聽從皇帝的調(diào)遣,他沒辦法出兵向遼人進攻,也不能出兵,他現(xiàn)在的任務是堅守西平府,等待朝廷傳來的旨意,一旦他輕舉妄動,很可能連好不容易拿下的西平府都保不住。
沒辦法,現(xiàn)在的大軍已經(jīng)被身后遷徙而來的百姓所拖住,大宋采用穩(wěn)扎穩(wěn)打,步步蠶食的策略,雖然這樣的策略很好,很穩(wěn),卻把大軍限制在了西平府,一旦他們離開,黨項人很可能會揮兵南下進行報復。
現(xiàn)在顯然遼人吃虧或是退兵,只有一個危險的辦法,但狄青不敢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京中的官員怕是能把自己家的大門都給拆了……
狼是契丹人的崇拜,也是他們的圖騰,這種動物最為擅長的便是把握時機,在獵物最虛弱的時候發(fā)動致命的攻擊,并且狼是團結(jié)的動物,一旦成群結(jié)隊,即便是老虎也不是他的對手。
白雪皚皚的河套平原上,契丹人的騎士正在奮力沖刺,而他們的目標便是那些企圖反抗的部族和黨項戰(zhàn)士,對于西夏他們心中的卻是比大宋更加仇恨,曾經(jīng)卑躬屈膝的黨項人背叛了大遼,并且不斷的企圖從大遼的身上撕咬。
李元昊就如一只惡狗,不斷的糾纏大遼,使得大遼防不勝防,往日里的先不說,即便是陛下剛剛登基那會,狡猾的黨項人便想占據(jù)前套之地,虧得圣后睿智,率兵擊退西夏的進攻,現(xiàn)在也是該讓黨項人嘗嘗大遼的厲害了!
自從宋朝拿下燕云之后便與大遼沒有侵犯,宋遼兩國也算是安定無事,通商互市,遣使賀旦也算是安定祥和,這讓大遼開始恢復往日的國力與雄風,更因為宋夏之間的戰(zhàn)爭,使得遼朝得到了大發(fā)展。
如今蓄力已久的大遼終于再次向世人證明它的強大,朝中文臣武將云集,又有圣后垂簾聽政,陛下也是雄心壯志,此次便是陛下一力主導的出征,而結(jié)果也是讓人欣慰,看來陛下已經(jīng)可以親政了,雖然與圣后有所爭執(zhí),可這次出兵果然是應了陛下的話,大軍順利拿下后套之地。
誰也不能否定陛下的親政能力,若是能揮兵南下,早宋人一步拿下興慶府該有多好?幾乎每個契丹將士都是這么想的,但皇帝的旨意卻命他們不得寸進一步,只能奪取后套。
此時的契丹人就如狼群一般不斷的殺戮著黨項人和任何敢反抗遼朝統(tǒng)治的人,后套平原上響起慘叫,悲傷的黨項人唱起送葬之歌,血染大地,河水被染紅成血水,依然滋潤著兩岸肥沃的土地……
這支來自北方的狼努力的撕咬著眼前的獵物,兇猛的它也有膽小的一面,不愿大宋進行抗衡。蕭撻里知曉兒子的想法,這也是歷代大遼皇帝都有的特性,欺軟怕硬,避免與大宋沖突,盡量從西夏的身上獲得最大的利益。
當然欺軟怕硬,這是也是狼的特性之一……這也將成為毀滅它的重要因素,難道你永遠就不會遇到強者?到時又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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