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今天十分的悲劇,靠著王語嫣睡了倆個時辰就被三才叫醒,看著他面白無須的胖臉趙禎郁悶的長嘆一口氣:“能不能請個病假?孤今日不去常朝了……”想起常朝上還得和趙允初這個癡漢見面,趙禎便一陣心虛。rg
“殿下病了?!奴婢這就去傳胡遠(yuǎn)來給您瞧瞧,王家娘子你怎生能讓太子這般睡覺?前面熱火烤著后背上只單單一條毯子……”看著太子疲倦的臉三才頓時緊張起來。
見他嘮嘮叨叨的埋怨王語嫣,趙禎無力的揮了揮手:“孤只覺得渾身乏力,你去忙你的吧,記得送點吃食來!”
“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殿下稍等!”
但他剛剛邁開腳步就被喚住,王語嫣尷尬的聲道:“廚房里應(yīng)該有些吃食,我昨夜便讓廚子留著嘞,牛乳雞蛋都是現(xiàn)成的,三才管事你叫桂嬤嬤端來便可,我伺候太子殿下用膳。”
三才搖頭微微一嘆,這王家娘子還是對殿下挺上心的,可即便如此她也只不過是個孩子,到底還是怪自己沒有把太子伺候好。
官家遣來的宮中教養(yǎng)嬤嬤也忒不上心了些,這種事情就該早早的做好準(zhǔn)備才是,怎生要人吩咐才辦事?
三才走后趙禎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推了常朝,可觀政的視朝卻少不得,今天是朔望,每月的第一天朝臣都有重要的事情向皇后稟報,也是自己觀政的最好時機(jī)。
桂嬤嬤在三才的呼喝聲中邁著碎步的趕來,手中拎著一個大大的箱籠,疲憊的趙禎終于等來了闊別已久的早飯,溫?zé)岬呐H楹透缓鞍踪|(zhì)的雞蛋溫和的恢復(fù)著他的體力與精神。
胡遠(yuǎn)伸手搭在太子細(xì)嫩的手腕上,屬于年輕人強而有力的脈搏讓他松了一口氣,身為藏藥院的御醫(yī),責(zé)任就是專司太子的身體,如果出了岔子官家那里可不過去。
看到一旁三才的胖臉上滿是糾結(jié),胡遠(yuǎn)埋怨道:“你這東宮管事怎么當(dāng)?shù)模拥钕逻@不是病了,而是沒睡好,殿下年紀(jì)如何能熬夜?時間長了怕是對身體有損,我開幾副安神助眠的藥,你每晚親自侍奉殿下喝了,王家的娘子豈能照顧的周到?”
王語嫣已經(jīng)被三才了一遍,現(xiàn)在胡遠(yuǎn)也沒放過她,委屈的低著頭金豆豆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趙禎看著胡遠(yuǎn)故意為之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貨精明著呢,借敲打王語嫣自己的不是,如果今后還是這樣,他怕是會去老爹那里告狀!
“好了,好了,既然孤沒事你們就該干嘛干嘛去吧,只不過是沒睡好而已,孤這就去把覺補上,可三才你記得提醒孤上朝,今天是朔望!”
“殿下快快用膳安寢,奴婢們告退了!”三才極有眼色的把桂嬤嬤趕走,順便對胡遠(yuǎn)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的退走,畢竟一旁的王家娘子都快哭出來了。
“行了,壞人都走了,快快伺候我吃飯!”趙禎伸出手替王語嫣擦眼淚,可哪來的眼淚,這妞是在裝可憐……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妖精現(xiàn)在來聰明了,知道用自己的身份來掩飾過錯。
“嘻嘻!不許出去,太子殿下請用膳!”
王語嫣完就用筷子夾起一塊炸的金黃的糕點送到太子嘴中,趙禎努力的咀嚼順便喝口牛奶這才避免自己被噎死的危險:“你這是想噎死我啊!快快獻(xiàn)上香吻,否則我便要打屁屁了哦!”太子的早餐吃的十分香艷。
胡遠(yuǎn)和三才在門廊下聽著屋中的嬌笑搖了搖頭,看來殿下是真的沒生病……
彭七帶著斗笠站在榮王府后院外的街道上,微微的細(xì)雨如薄紗做的簾子籠罩著一切,喝了一口東宮自釀的黃酒,頓時辛辣的感覺升起,彭七暗贊一聲好酒!
殿下端是了得,這黃酒比之高陽正店的羊羔酒還要好,在細(xì)雨綿綿的初春時節(jié)正是和血,行氣,驅(qū)寒的好東西,可殿下還這不算什么,要放上十年才算是真正的好酒。
“廢物!都是些廢物!王的東西被偷了你們卻一無所知!”
榮王府后院的廢墟中傳來一聲蒼老的喝罵,聲音從渾厚變得尖利,其中還有意思癲狂,彭七的耳力驚人,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喝罵后便往東十字大街走去。
懷中的人皮面具已經(jīng)被他捂熱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冬去春來的東京城變得繁忙起來,即使空中下著雨也不能阻擋忙碌的人們,一絲細(xì)雨順著脖子與衣服的分析被刮進(jìn)樊樓掌柜寬大的棉袍中,可他的臉上依然是笑瞇瞇的表情。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此時這么笑是為什么:“這位官人玩笑了,傳國玉璽豈能用來抵飯錢,東西您收好,這頓飯算是我請了,您快快趕路吧!”
店中的二和伙計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壯漢,手中的木棒被他們握得緊緊的,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前揍人的架勢。
“你這廝好不識抬舉,灑家了用這傳國玉璽抵飯錢,你居然不要,罷了罷了,俺走便是,可不是給不起飯資!”壯漢顯然是喝醉了,腳下打著擺的搖晃出門。
掌柜的長舒一口氣聲罵道:“真是個殺才,傳國玉璽能在你手里我的王字倒過來寫!”
“掌柜的您的王字倒過來些還是王字啊!”二看來是識字的,嗤笑著對王掌柜道。
“反了你!幾天沒收拾我看你是欠打!”
面對掌柜揚起的手臂二趕緊唱了一聲肥諾:“霍七爺您來啦,我家掌柜正等您呢!”
王掌柜瞪了二一眼,趕緊出迎:“霍捕頭您可算是來了,有個漢子發(fā)了瘋病,吃飯不給錢也就算了,還大喊要用傳國玉璽抵飯資,剛剛被我打發(fā)走您現(xiàn)在去追還能趕上!”
是巡城虞侯的霍老七因為太子的事情被貶為開封府捕頭,這對馬上就能升遷提轄的他來是致命打擊,整日酗酒的他卻被趙禎看上,送到太子三衛(wèi)鍛煉了一陣放回開封府繼續(xù)當(dāng)捕頭,旁人覺得他是瘋了,放著太子三衛(wèi)的好差事不做還回開封府干嘛?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捕頭位置的重要!整個東京城中但凡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他都能快人一步的知曉,這是黑手最需要的東西!
“你這廝是拿灑家逗趣不成?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自己手中有傳國玉璽?!”
霍老七在聽了王掌柜話后立刻翻臉,怒斥他戲耍自己。
“哎呦!您別喊啊,這店中吃飯的諸位都是人證,那漢子就是這么的,我不是他的話當(dāng)真而是勸您趕緊把那漢子抓了,省的他到處亂,這里可是離著遼人的都亭驛不遠(yuǎn)嘞!”
“喲!沒想到你樊樓王掌柜居然是個救人性命的菩薩,罷了罷了,灑家這就去捉他回去,不定還是大功一件嘞!”
王掌柜驚奇道:“什么大功一件?莫非那漢子的是真話?!”
霍老七臉色一變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這事你就忘掉,萬萬不可聲張,聽有人在西京的玄武樓廢墟中找到了傳國璽嘞!老哥哥我是常來你這里打秋風(fēng)的,你看這賒賬……”
“嗨!免了免了,就你那點飯錢還要會帳?”王掌柜大手一揮免去了霍老七的賒賬。
霍老七拔腿便走,又轉(zhuǎn)頭道:“這些都是傳言,當(dāng)不得真的,老弟我只是隨口一,您忘了便是!”
“我自曉得……”王掌柜目送著霍老七走遠(yuǎn),才顫抖的低聲自語:“玄武樓?那不就是后唐末帝李從珂懷抱傳國璽**的玄武樓嗎?!”
“掌柜的你啥?”
“快干活!沒見著雨水都被掛到店里來了?還不快把棚子搭上招攬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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