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瘋狂的鞭打大宋使團剩下的人,他們都是些負責運送儀仗的低品官員,可就是這樣的一群低品文官卻有著超常人的意志力,帶有倒刺的鐵鞭抽打在身上,每一下都是劇痛無比。rg
但他們即便是慘叫呻吟也努力的克制自己的音量,甚至有人從地上抓了把泥塊塞入嘴中惡狠狠的盯著施暴者。
是這樣李元昊愈加的憤怒,沒有見到他們抱頭鼠竄跪地求饒,如何能滿足李元昊的自尊心?
沒想到自己最愛的姑姑居然被大宋的皇帝利用成為對付黨項的利器,自己和父親太過重視密堂的情報,而密堂已經被宋人發(fā)現(xiàn)并利用起來,為此大長老在父親面前自斷左手一次謝罪。
只可惜李元昊完不在意大長老的左手,在他看來,密堂已經沒了任何用處,作為間人,只要暴露就要被舍棄,在宋人監(jiān)視之下的密堂完失去了作用,即使舍棄也無所謂。
無論大長老跪在李元昊的腳邊如何苦苦哀求,李元昊依然是冷冷的望著他:“我是不會去向父親情的,密堂的存在就是為了我黨項征伐只用,可現(xiàn)在呢?投入了我黨項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居然被敵人利用,出來真是個笑話,尤其是……尤其是拓跋然那個賤人!”
愛之深恨之切,從到大的摯愛突然被另一個人奪走,這就讓他怒火中燒,打算讓大宋皇帝看看黨項的厲害,誰知居然連摯愛的人都幫助對手,之前李元昊一直認為姑姑是為了黨項犧牲一切,可現(xiàn)在看來她居然敢深深的愛上了宋人皇帝,并出賣自己的部族!
李元昊覺得大宋的皇帝就是他對手,可李德明卻覺得兒子雖然志向遠大,可惜太不現(xiàn)實,伸手奪過兒子手中侵染鮮血的鐵鞭,李德明微微一嘆道:“嵬理,你要是發(fā)怒就輸了,志向高遠是好事,可現(xiàn)在的黨項如何能與國力昌盛的大宋博弈?就是一個西平王我們都要大宋皇帝的親手敕書!”
“父親大人,為何我黨項不能立國稱帝?管他遼人和宋人如何,現(xiàn)在的黨項已經今非昔比,西域之地已經半數(shù)落入我族手中……”
李元昊的話還沒完就被父親打斷:“愚蠢!你是我李德明的兒子,是草原的狼王,怎么會有豺狗一般的狹隘想法?憤怒和嫉妒已經讓你喪失了最基的判斷,黨項立國,大宋和遼國怎么能坐視不理?
甚至可能會聯(lián)手毀滅我黨項!到時我黨項又該如何自處?
現(xiàn)在的我們就是要依遼和宋積蓄力量,等我黨項有了足夠的錢糧和兵馬之后,到時立國稱帝只不過如飲水吃飯一般,否則這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李元昊微微點頭強壓下心中的憤怒道:“那這些宋人皇帝的使者該怎么辦?”
“放他們回去!別忘了咱們的黨項使者還在延州城中,宋人之所以這么自信的讓使團前來,就是因為咱們的人還在人家的手里捏著呢!
咱們的使團可是帶著大宋的地圖回來的,賢覺更是要向大宋皇帝請求蕃僧通行大宋的權利,這比什么都重要!何況野利家的人都在使團中包括你的師傅野利任榮,和你舅舅野利旺榮,和你姑姑野力都蘭。”
剛剛還不服不忿的李元昊瞬間揚起臉,開心的道:“師傅回來了?那就暫且饒了這些宋人的狗命,他們的賤命哪有師傅來的重要!”
于是這些原抱必死之心的使者大失所望……
互相望了望無力的嘆息起來,對于清貴的文人來,他們這樣的官如果能死在黨項人的屠刀之下,便會受到所有仕林清流的歌頌,文人為了名聲連死都不怕,可惜卻想死死不了,這一身的傷殘也多少能為他們得到好名聲。
交戰(zhàn)之前兩軍交換戰(zhàn)俘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即便是生死仇敵也要這么做,這是國與國之間交戰(zhàn)的規(guī)則,在這個世界上你可以耍手段,可以無恥,但一定要遵守規(guī)則,否則無論是人還是國家都生存不下去。
李元昊親自帶人前來延州城外,范雍則是帶著黨項使團出城,城門樓上的鼠三真的很想把手中的弩錘砸下,八牛弩的力量一定會把這個驕傲得快飛起的人兒射穿在地上,成為黨項人的圖騰……
但他知道,如果這么做,延州城將不復存在,黨項的十萬大軍會不惜一切代價攻城,屠滅這里的一切生靈。
范雍看著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年輕官員顫抖的道:“讓諸位受苦了,大宋是絕不會忘記爾等功績,請記下今日所受的侮辱,我大宋定當十倍,百倍的為爾等討回來!”
兩軍交換了使團,便迅速的撤離,范雍是擔心黨項人突襲攻城,而黨項人則是擔心城墻上的宋軍弩箭。
雙方都懷疑對方的誠信。
這也是這場圍城之戰(zhàn)打不起來的原因,但一切都是暫時的,所謂的平衡會被時間所打破,黨項人的后勤補給點洪州城被大宋占領,實話黨項人能撐這么久,連鼠三都始料未及。
但此時的李德明卻不著急,手下的士兵都是黨項大族帳中抽調來的,利用他們的恐懼作戰(zhàn)一項是李德明的拿手好戲,對此他已經輕駕熟路。
被逼急的時候,黨項人能發(fā)揮想象不到的潛力,大軍的糧草只剩下五日所用,軍中的各族將領早已按耐不住請求攻城,這兩日更是連士兵都急躁了,身上的糧食來少,恐懼和壓力就來大,而眼前的延州城則是糧草充沛,前段時間還送來牛羊犒勞大軍的。
等到攻城的時候,這些餓瘋了的士卒必會如狼似虎,等攻下延州城為黨項賺回面子之后,吃飽喝足再回援洪州城也不遲。
李德明望著不遠處方位森嚴的延州城嗤笑一聲:“宋人無知,真以為糧草對我黨項大軍那么重要?就食于敵才是我黨項人的作風!”
延州城中的所有百姓被范雍集合起來,對于統(tǒng)籌安排之類的事情,鼠三是拍馬也趕不上范雍的,光是指揮青壯挖隔斷地道,灌水,搬運滾石檑木,就看的鼠三一陣頭大。
范雍聰明的把留守的青壯劃分為組,每組各司其職不得慌亂。
連戰(zhàn)前動員都聽的鼠三熱血澎湃,范雍只圍繞一個話題展開動員:“你們的父母,兒女,親人等等最親切的人都在延州城的身后,咱們在這里擋住黨項人的時間久,他們的希望就大,朝廷已經派出十萬大軍前來支援!只要能守住延州城,無論守城官軍還是青年民狀都會得到朝廷的獎賞,戰(zhàn)死的會有朝廷的撫恤!我大宋男兒個個都是有血性的,大丈夫建功立業(yè)保家人就在今朝!為家園而戰(zhàn),為大宋而戰(zhàn)!”
“為家園而戰(zhàn),為大宋而戰(zhàn)!”
延州城的守軍發(fā)出一陣怒吼,這是自心中發(fā)出的吼聲,是靈魂的吶喊!
為國家而戰(zhàn)那是大義,為家而戰(zhàn)那是關情……所有的人不光是在為國家作戰(zhàn)而是為自己的家,看似是國事,其實是家事。
范雍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把軍民內心深處所關心的東西發(fā)掘出來,并和每一個人聯(lián)系在一起,試問這樣一來誰還不效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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