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沙啞干澀的聲音,艱難的答道:“你眼前的是什么,也就意味著什么。rg看來最不希望生的事情,終于還是生了!”
沈科“媽呀”的大叫一聲急忙向外跑:“露,那些該死的怪物!露千萬不要有事才好!不然我真的……我就……”
還沒有聽清楚他后邊的話,那重色輕友的家伙就已經丟下我們,自個兒跑的沒影子了。
我實在找不到任何語言,可以用來形容現在沈家糟糕的狀況,不但有那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監視著每個人的一切,還有嗜血的植物在窺視著,將某些失去行動能力的人殺死,當作高級營養午餐,吸食掉他所有的血肉。
最煩惱的是,我們中間還隱藏著一個殺人魔。他已經殺死了沈霜孀的養父養母,或許也是他殺掉了老祖宗,那么,下一個又該是誰呢?
如果這三個人都是沈霜孀口中,那所謂的年輕叔叔殺的,那我真的要重新考慮他的殺人動機了!
看來,為了活命,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
再次見到孫路遙時,他滿臉的失魂落魄,望著沈宅的天空不斷嘆氣。
我走到他身旁,也不由自主的向天空望去,天呈現透明的蔚藍,干凈得一貧如洗,這種原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致,不知為何卻透露出一絲詭異。
“風水敗了!完敗了,整個沈家都會受到詛咒!”他面如死灰,喃喃自語道。
我不屑的大聲:“我從來就不信什么風水,也不相信詛咒,只要我們所有人都從該死的沈家大宅里出去,就不會再受到影響了!”
孫路遙搖了搖頭:“你不懂!我們孫家歷代都為沈家勘測風水,其實就和你的一樣,風水只是個幌子,最重要的是為了將沈家下邊的東西給壓制住。
“現在可以鎮壓它的東西已經被徹底破壞掉了,那家伙已經逐漸清醒過來,你以為它會放過我們嗎!”
“沈家下邊究竟有什么?”我臉色凝重的問。
“那里有一個大墳墓。”
孫路遙用眼睛死死的望著我,像下定了決心似的,毅然道:“既然我們都要死了,我也不想再隱瞞。
“沈家大宅中的一切,都是為了壓制墳墓中的東西而存在,包括人在內。在宅子里的人以為自己很幸福,其實通通只是個假像,他們都只是些棋子,一些悶在這個世界中的可憐蟲。
“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被墳墓中的東西侵蝕了,永遠也無法離開沈家大宅中,而我們孫家,則是這個大墳墓的守墓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被孫路遙話里的意思給弄蒙了,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過你不會懂的。你根就不可能想象,即使是我,從就被上一代的堪輿師灌輸有關沈家的一切,我也到十六歲以后才漸漸明白。”
他長嘆了口氣:“沈家大宅的人,能夠走出古云山,和外界接觸的只是少數的異類,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離開家周圍,不是他們不想走,而是不能。”
我還是不太明白他的話,疑惑的問道:“為什么不能,腿長在他們身上,想到哪去,一定都可以走到哪去!”
“哼,你不會懂。”
孫路遙冷冷笑著,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就如同我是一只井底之蛙,聽不懂人話的毛毛蟲。
原我便對他沒什么好感,現在更被他左一句你不懂,右一句不明白弄的直想飆。強壓下怒火,我岔開話題,耐著性子,將沈家所有人將要面對的危險狀況和局勢,略微講了一下,最后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讓你出面,要所有人從沈家大宅撤離出去。”
“沒用的,總之大家到時候都要死!哼,再死幾個人就會輪到我了,跑不掉的!”
孫路遙沒有再看我一眼,頭也不回的走掉了。他的肩膀在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有心無力。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漠不關心沈家人的生死,氣得差些把血都給吐出來,這算什么玩意兒?
“夜,我們真的都會死嗎?”一旁的沈雪憂郁地問,她似乎從孫路遙的話里明白了什么。
我還在氣頭上,也沒有多在意她的表情,只是搖頭道:“不管那家伙了,總之我們分頭去勸沈家的人離開。”
到這里,又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至于有多少人相信,多少人愿意和我們走,那就要聽天由命了!”
費盡口水,陪盡臉色,一家一家挨著勸,但最后要和跟我們一起走的人,也不過才十個人左右,而且那十人,幾乎都對我們的解釋半信半疑。
上帝,為了救他們的命,我真的是煞費苦心,就差下跪了。
就在我們忙完的時候,已經到了三十日的下午,現在動身的話,一定走不出古云山,只好和他們約定到明天早晨七,準時出。
那些家伙一個個像是想去野餐一樣,喜氣洋洋的,根就感覺不到有人死掉的悲傷。唉,恐怕有許多人早就希望老祖宗趁早死掉,免得阻止他們財。
三十日的夜難得的平靜,原怒放的牡丹和芍藥,在夕陽最后一絲血紅的光芒消失后,也突然的凋謝了。
時光似乎在這些花朵上流逝的特別快,它們用一分鐘時間凋零,一分鐘垂下花蕾,一分鐘掉入土里,然后徹底的沒了蹤跡。
飄忽在整個沈家中的桂花膩人的香味也聞不到了,只剩下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怪味,不像血,也不香,只會令人感覺很煩躁。
我確實是非常的煩躁。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夜色,腦子里還不斷回味著孫路遙中午過的那番話,實話,直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
用力的甩甩腦袋,我苦笑起來。
“沈家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離開家周圍,不是他們不想走,而是不能。”
這句話里到底蘊藏著什么含義?就因為自己無法揣測,所以才更加的煩。
心里十分的悶,有股淡淡的壓抑,和強烈的不安。雖然家里古怪的東西看似已經消退了,但這種莫名其妙的消退,絕對不是好兆頭,或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也不一定。
有人在敲門,是沈雪。
她從門外邊心的探出一個頭,然后沖我勉強地笑道:“夜,這么晚了,你怎么都還沒有睡?”
“妳不也是一樣嗎?沈科那家伙在干嘛?”我不知道該向她什么,用力撓了撓頭問出了這么一句不符合邏輯的話。
“那家伙當然是死賴在露的床邊上不走,我……我又不好意思當電燈泡。”
她滿臉羞紅,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看到她手里抱著的東西,我笑了。
“妳害怕?不敢一個人睡?”
“混蛋!誰姑娘害怕的?只是睡不著罷了。”
被揭穿了目的,沈雪不由得嘴硬。
“睡不著還抱著枕頭和被子到處跑?”
“你管我,人家就是喜歡,抱著又舒服又暖和,而且不會受涼。”
“還這么鐵齒,擔心以后嫁不出去。”我哭笑不得的將她拖進房間,按倒在床上,喝令她睡好后,坐到床邊低頭繼續沉思。
沈雪從被子里伸出手來,輕輕握著我的手,她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微微撥動她凌亂的鬢,我奇怪的問:“怎么,我的臉上在放電影嗎?就算我再帥也經不起妳這樣看啊!”
“臭美。”
她嘟著嘴,偏過頭去,假裝不看我。
嗅著女兒家特有的溫熱馨香,我又使壞的笑起來。
“要我唱歌給妳聽嗎?”
“不要,你唱的歌難聽死了。”
她想起了什么,臉羞得浮上一朵暈紅的云。
“哼哼,不知道是誰過,她不聽歌就睡不著。”
“那好,你唱。”
沈雪鼓起勇氣,輕咬嘴唇道:“我要聽那天你在地下室唱過的歌。”
望著兩片鮮紅欲滴、泛著濕潤的唇瓣,我眨眨眼,道:“你先閉上眼睛。”
“我才不要,你絕對會干什么壞事。”她聳著巧秀挺的鼻子,一邊不愿意,一邊乖乖的將眼簾合上。
如蘭的吐息變得急促起來,我低下頭,只聽“嗯”的一聲嬌叫。四片嘴唇緊緊貼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一陣瘋狂的踹門聲又響了起來,一聽就知道是沈科的風格,當他看到沈雪打著哈欠一邊向他打招呼,一邊走出去時,眼珠差些都迸了出來。
“相信我,我什么都沒做!清白的就像白紙一樣!”
我看到他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齷齪的想法,立刻申辯道,不過那句解釋用詞,自己都覺得很心虛。
沈科瞪著我,捏著拳頭:“如果從一個偷身上搜出了贓物,而且還有目擊者看到了他犯案的過程,你認為會有人相信他是清白的如同一張白紙嗎?”
“我根就沒有犯案,一整晚都在地上打地鋪,怎么可能會有人看到我犯案的過程?!”
我難得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繞圈子,問道:“你收拾好了嗎?我們準備出。”
“別提出了,現在整個沈家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不知道這件事你聽了,會不會感到高興。”沈科苦笑起來。
“又生什么事了?”看他的臉色,我再次不安起來,難道生了比嗜血的植物更可怕的東西?
沈科抬頭望著我,艱難地道:“昨晚,孫路遙死了!”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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