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的從最近的樹上扯下一塊葉子放在手電下看,那種干枯的觸覺拿在手里十分不舒服。1xs但是至少已經不再散幾天前的惡心氣味了。
葉子在風里沙沙作響,曾雅茹也打量著四周,但內心中總有一絲莫名的恐懼。她用力拉了拉我的胳膊:“阿夜,你覺不覺得這里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我笑道:“每次來,這里都是一次一個樣子,實話我都快麻木了。”
曾雅茹搖頭:“這一次不太一樣,我老是感到心里不塌實。好像要生什么事情的預感。”
“那你出去等我好了,我調查一會兒,很快就出來。”我頭也不抬,手敲著樹身。里邊傳出空洞的悶響,似乎汁液已經被抽空了。
“不要,一個人我會怕。”她拼命搖頭。
“那就乖乖跟在我身后。”我從包里拿出刀子,然后將最近的那株芭蕉樹砍倒,一看之下頓時呆住了。里邊居然是空的,不要汁液,就是角質層也沒有了,整棵樹只剩下一層空殼。驚奇之下又砍了幾棵,也是一模一樣。
究竟是什么力量,或者是蟲害或疾病,居然能將一棵樹變成這個樣子?
“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玩游戲的那棵樹在哪里嗎?”我遲疑了一下,問道。曾雅茹指著不遠的位置:“應該是那個方向。”
我抬起頭向那里看去,周圍都是大片的死氣沉沉,渲染的氣氛都沉重起來。我就幾乎要喘不過氣了。只是看不到那棵奇形怪狀的芭蕉樹。
“起來,骨灰鉆石的事情你調查的怎么樣了?”曾雅茹似乎想稍微減輕一恐懼,開口問道。
我邊用視線搜索邊回答:“每個商品都有一定的商品號碼。那種貴重的特殊物品當然不會少,我在項鏈上找到了一串辨識條,然后委托我的一個老朋友向Lifege司查詢。”
“你什么朋友那么神通廣大?一般那種特殊的公司就算我這樣的市民也知道他們會對客戶保密。特別是美國的公司。像這樣的產品,不保密的向國防總部才怪。”她好奇道。
“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罷了,碰巧他還算是國際有名氣的偵探,這事難不倒他的。而且以我們的交情,他也沒辦法拒絕。”我淡然的,想起從前和他經歷的那起古怪事件,嘴角不禁浮現一絲笑意。(主角和楊俊飛的事情,請參見《茶圣》。)
“那結果什么時候拿的到?”
“最遲天,他會電郵給我。”我的視線漂移,總算將那棵樹給找了出來。移步走過去,我下意識的抬頭望著樹,頓時,身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再也無法動彈了。
“阿夜,你怎么了?”曾雅茹焦急的搖著我的身體。我卻不出絲毫完整的語音,只能用嗓子干澀的造出不成意思的‘咯咯’聲。一股惡寒從腳底直爬上了后腦勺。
“你究竟怎么了?”她的聲音也開始不完整,慌亂的幾乎要哭了。
我用手緩緩指向視線死死注視的地方,她望了過去,卻是滿臉疑惑。許久,我才聲音顫抖的:“那里曾經張有一個像是嬰兒的怪異芭蕉蕾,也是我們玩芭蕉精游戲的媒介。那晚游戲結束后我就將它砍了下來,但是你看……”
原應該空蕩蕩的地方,那個狀如嬰兒的芭蕉蕾原封不動的長在來已經被砍掉的地方。那張嬰兒的臉,第一次看到時,眼睛原是緊閉住的。但是現在卻睜開了,睜的大大的,仿佛帶著莫大的怨恨,猙獰的盯著我們。
只是望著那對像是眼睛的形狀,血液似乎都要被凝固住了。只有冷,徹骨的冰冷。冷得我和曾雅茹不住的哆嗦。
“好可怕的形狀。”曾雅茹深深吸了口氣,用力按住心臟的部位:“一眼看過去,差把膽都嚇破了!這玩意兒真邪門!”
我喘著粗氣,臉色鐵青:“不管怎樣,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至少了解了一件事情。楊心欣他們四個人的死亡,肯定和這顆奇形怪狀的芭蕉樹有關。”
“看到這棵樹,我也有贊同你的觀了。”她緩緩頭,挽住我的手更用力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我稍微想了一下:“既然那個蕉蕾會長上去,我們就把它再砍下來一次,然后燒掉。我就不信它還能長!”
“不會有什么危險吧?”她稍有些遲疑。
“都死那么多人了,如果還找不到連續死亡的關鍵原因,恐怕還有更多的人會死掉。”我沉吟道:“別忘了,我們也玩過那個游戲。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我或者你。”
曾雅茹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她向我伸出手:“刀拿來。”
“干嘛?”我疑惑的看著她。
“我來砍。”
“女孩子不適合干這種事情。”我皺眉。
“我要砍,我已經決定了。”她堅決的從我手里搶過軍刀。唉,來搞不懂女人在想些什么東西了。苦笑著搖頭,我弓下身體,沖她道:“站上來。”
“你干嘛?”換她疑惑了。
“那個蕉蕾接近兩公尺高,你以為你一百六十多公分的長度能夠摸的到嗎?快上來。”我氣惱的喊道。曾雅茹可愛的吐出丁香舌,站到我背上,仔細觀察芭蕉蕾。
近距離看,那幅嬰兒的尊容變得模糊起來。看來果然是偶然吧,畢竟人類身就對人形的物體很敏感,只要有眼睛鼻子耳朵和臉部輪廓,就會下意識的將其看作人體形狀。
樹枝連接芭蕉蕾的地方沒有絲毫的接口,絕對是自然生長上去的。排除了人為的因素。但為什么砍下來的東西會重新長上去呢?實在太過怪異了!
曾雅茹沒有再想下去,右手提起軍刀,向芭蕉蕾的根部用力砍。就在那一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種鋪天蓋地的恐懼頓時卷席了自己。身體猶如狂風中的草,隨時都會消失生命的印記。
自從第一眼見到這個芭蕉蕾的時候,女性的能就響起了強烈的警鐘。她直覺感到異常危險。碰到這個東西的人,很有可能會沒命。
但是這東西一定是要砍下來的,勿庸置疑。自己不砍,夜不語那固執的家伙一定會做。如果真有危險,還是自己承擔好了。
心里不禁又記起楊心欣臨時前的最后一句話。
‘雅茹,你不要高興,下一個,就會輪到你……’
她預感到了自己會死掉,也對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話。下一個,恐怕真的會是自己!曾雅茹感覺腦袋一陣眩暈,鼻子里突然的沖入了一股異味,很強烈很惡心的異味。就如同歐陽劍華他們四人死掉后,身體散出來的味道。不對,這個要強烈上一百倍。但是自己卻絲毫沒有想吐的感覺。
只是頭很暈,很想睡一覺。接著,她從我的背上跌落,甩倒在了地上。芭蕉蕾也在同一時間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有一顆白森森的頭顱從蕉蕾里滾了出來……
尾聲
接下來的時間又再次的過的飛快。
經警方查證,鄧涵依的骨灰確實失蹤了一部分,而偷竊人就是富家公子張可唯。和我的猜測完相同。而藏在芭蕉蕾中的人頭,被確認為是地第一重高中高一二班的一個叫做錢舒唯的學生,他在一年半前失蹤了。時間剛好是鄧涵依死亡后的第二天。
他的尸體在那棵怪異的芭蕉樹下被找到,是他殺。兇手是張可唯。
于是整個事件開始陷入無法破解的謎提里。我根查不出鄧涵依這個幻覺臭味現者的源頭,究竟是因為什么事情才觸自己能夠聞到怪味的。
但至少搞清楚了兩。第一,一年半以前死亡的八個人確實是因為戴著骨灰鉆石而死亡的。第二,我們是因為在埋有錢舒唯尸體的地方玩了召喚芭蕉精的游戲,可能借由某種因素,打開了一道不能解釋的門。所以楊心欣等人才會相繼死亡。
可是不能解釋的東西依然很多。至少我不明白為什么歐陽劍華的食道里會有那張寫著‘項鏈,舊校舍’的紙條。更不清楚周凡和吳廣宇的尸體會藏在舊校舍里。這里邊,是不是還有什么沒有浮上臺面的力量在暗地里悄無聲息的操控著?
這一切,恐怕永遠都不能解釋了。
幾天后還有一件事。楊俊飛那個老男人將骨灰鉆石的調查電郵給了我。第一條鉆石項鏈是張可唯定做的,用的果然是鄧涵依的骨灰。而第二條沒有定做者的名字,但是骨灰的名字我卻異常熟悉。
它叫曾雅韻,正是曾雅茹的姐姐。可惜這一線索我永遠都無法告訴她了。因為她在砍下芭蕉蕾的第三天,我收到電郵的前一天去世了。
也是自殺。
在她自殺的前幾分鐘,我接到過一個電話。
“阿夜,是你嗎?”
“我是。雅茹,你還不睡覺,都已經快十二了。明天還要考試吧。”
“我不用在乎了。”她的聲音有呆滯:“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肯定不信。”
“但是我信。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只是一直都沒有接近你的空間和時機。直到有一天現你在注意我,當時我真的好高興!”
“雅茹,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電話這頭的我有種強烈的不安預感。
“不要話,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阿夜,你知道愛情是什么嗎?愛情就是失去理智。”
“陷入愛情的人,眼睛會看不到,耳朵會聽不到,變成只會傻傻看著那個人的傻瓜。”
“阿夜,我現在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什么都聽不到了。我真的好不甘心,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和你話,和你約會,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絲生存下去的希望。但是生命卻在這種情況走到了盡頭。真的,我好不甘心!”電話那頭,她在抽泣。
“阿夜,永別了……”
你有聞到過別人感覺不到的怪異氣味嗎?你有收到過一根五克拉的藍色鉆石項鏈嗎?你是喜愛鉆石的女生嗎?
故事到最后,依然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或許那是曾雅茹用生命為我換來的生機。我至今還記得和她第一次約會時的約定。她,如果我們倆誰先死翹翹了,如果人死掉后真的會變成鬼的話,那就在那個人死亡的第七天,在午夜十二,拍一拍他的肩膀,再在他的屁股上踢一腳。
她死后的第七天,我關掉了房間里所有的燈,靜靜地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指針到了十二,然后飛快的滑了過去。直到凌晨一,但是我的肩膀沒有被拍,屁股也沒有被踢。
曾雅茹真的死了,永遠都不在了。那一晚,我哭了出來。
原這個故事我不打算寫的,但最后還是決定用文字將它詳細的記載,流傳下去。因為在曾雅茹死后第十一天,原放在我家保險柜里的兩根骨灰鉆石項鏈突然不翼而飛。
這件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或許,那兩個致命的五克拉藍色鉆石就在你身旁。
如果有一天你收到了類似的鉆石項鏈,或者突然聞到了別人聞不到的氣味。不要慌張,先,你務必要做以下兩件事。
把項鏈找條河扔掉。
開始習慣那種怪異的味道。
否則,你也有可能在九天之內死掉……
完
請期待下一個故事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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