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的背面繼續往里擠壓，穿過鏡子所在的平面、透過你的正面，直到在鏡子那一邊得到新的形體。1xs這樣就產生了新的你，并與實體的你相對稱。但是實體的你和鏡像的你不能互相重疊。”

    “你的意思是，我通過這種方法，產生了別外的你，穆茹還有那個死掉的周毓，以及我自己？”白晴聳了聳肩膀：“你科幻看多了，我只是有些精神分裂，可沒有能力。”

    “我并沒有這個意思，這句話是你自己的。我一直都在想，七樓，究竟在行政樓的哪個地方。明明輪回精神病院的行政樓就只有六層。最后我想通了。”我仍舊在冷笑：“有些時候，鉆了牛角尖找不到出路了，就應該用另外一種方法來思考，也就是被物理學家們經常普及的方法。站在鏡子面前，標記你所面向的方向。在這個思維實驗中，暫且假定你面向北方。右手指向正東，那么鏡像中你的右手也指向東。左手指向正西，鏡像中你的左手也指向西。這是因為這些方向都處于與鏡子平行的平面上。同樣地，指向上或下，你的鏡像也會跟著做同樣的手勢。

    但是哪怕脫離那個平面一丁，思維就開始搖晃了。畢竟，標示我自己的鏡像是因為垂直于鏡面的坐標系而反轉的。試著垂直指向鏡面，也就是你的指尖指向正北。那么鏡像中指尖就直接指向你，不是指北，而是指南。”

    我伸出手，隨便指著一個方向，又道：“想到這里，我才清楚，行政樓確確實實從來就沒有過七樓。自始至終，我們都在一面鏡子里。我們四人，也從來沒有逃出去過。什么黃土高原，什么山坡，什么墓穴，還有該死的鎮邪魔意思，從來沒有生過。我們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都被扭曲了。又或者，其實是輪回精神病院這個地方的歷史。”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做夢？”白晴受不了我的氣勢，突然將性格變成了白珊。

    “不錯，我們四人都在做夢。不過這個夢有些特別，我想，醫學上，應該叫做白日夢才對。”我緩緩道。

    “停一停，我已經完糊涂了。”驚恐不已的穆茹用怯懦的語氣問：“夜不語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根就沒有逃出去。而精神病院的七樓，是個特殊的存在，甚至不存于這個世界？那，我們現在究竟在哪？”

    “都了，我們在做白日夢。”我一字一句的道：“雖然一切都是真的，只不過，真相很復雜。換句話，你可以想成，我們做了一場集體夢，而意識，在一塊鏡子中。世間的一切法則都被扭曲了，所以你才會有的時候感覺真實，有的時候感覺到虛幻。”

    穆茹沒有聽懂：“那周毓先生，他明明死了，也是在做夢？”

    “這個夢不是假的，他死了，就是死了，活不過來。”我仍舊和白珊對視著，一寸不讓。

    白珊的眼神冰冷，不悲不喜，她靜靜的看著我，露出一絲諷刺：“鏡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聰明人，你是什么時候猜出來的？”

    “其實早就有所懷疑了，這一路上我一直都思考著。為什么易古有兩個，一個努力的冒險幫我，一個陷害。他們一個自認為自己才二十多歲，別一個卻是年過四十，身為輪回精神病院的副院長。結果我想通了，其實兩個易古都是真實存在的，只是鏡子的兩個面罷了。兩個易古在鏡子的世界里按照某種規律轉換，年長的易古早就知道了年輕易古的存在。不，應該年輕易古的存在，根就是身為副院長的易古故意或者無意間弄出來的。”

    我沉聲道：“所以真正的易古，是副院長才對。讀了我的，請我過來的易古，認為自己才是真實的，他恐懼的覺得生了靈異事件。可惜，他只是真實易古的投影，脆弱的像個鏡子，一碰就會碎掉。”

    “而你。”我指著白珊：“有三個人格。我在七樓的活動室中，一直都能遇到你。仿佛已經安排好了似的，你給我心理壓力，讓我下定決心逃走。你呆的地方很巧妙的沒有監控設施，沒有竊聽器。你給了我逃命的選擇。不，我根就沒有選擇。”

    “你的猜測很有意思。”白珊眼眸流轉：“那，既然你覺得自己沒有逃出七樓。那么，這里是怎么回事？”

    “我剛才就過了，這里是1987年的輪回村。也就是現在輪回精神病院的地址。”我的視線一一掃過石棺，木棺材，以及墓穴中的一切：“輪回精神病院的資料，都是假的。我猜測沒錯的話，院長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知道這個地方有某種東西存在，于是動用手段強行征地。守護墓地的輪回村么們自然不甘，于是院長讓鎮壓在墓地里的東西醒了過來。于是有了我們看到的一幕。”

    “輪回村村民殺了圈養的百歲老者安撫那東西，可是最后，這塊祭祀場所，這塊墓地，還是被夷為平地。院長修起了這座輪回精神病院，在地上引入古老的克巴拉迪療法。這種療法很特別，需要墳場，接地氣。”我一邊，一邊觀察白珊的表情。

    女孩仍舊沒有任何感情波動：“既然院長已經得手了，干嘛還要弄一座精神病院？”

    “因為她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我回答：“墓地里被鎮壓的玩意兒，只是個附屬產物，而且不知是不是報應，它居然鬼使神差的和院長的身體合二為一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只見白珊雪白的手心里，有一個黑。不，確切的是一張嘴，一張黑漆漆的，布滿釘子般牙齒的嘴。嘴巴大大的咧開，顯得異常恐怖。

    “你是吧，院長大人。”我的笑陰冷無比。

    白珊啞然，迅的抽揮手，死死捂在胸口。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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