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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光靈探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冰裂

作者/弗恩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那一隊由溪南、兩個夏爾巴再加上一名腳夫組成的隊伍,其隊伍最后的成員在跳過一條冰縫時,那條冰縫邊緣的冰雪突然碎裂,那個夏爾巴頓時摔進(jìn)了冰縫。

    同組處在隊伍中間的那個腳夫也頓時被接連著的繩索帶倒,整個人摔倒在冰面上,被繩索拖著在冰面上滑動,溪南和剩下的一個夏爾巴趕緊趴在了地上,所幸,在腳夫被拖到冰縫邊緣的時候,他們止住了滑墜的勢頭。

    被刻意壓低的呼救聲引起了整個隊伍的注意(不能放聲呼救,過量的聲波可能會引起山上雪崩)。

    丹增卡瓦本身登山經(jīng)驗豐富,而且他的登山履歷也足以讓絕大多數(shù)登山向?qū)Ь捶m然他的鐵血手段令人膽寒,不過真正危機來臨之時,所有人還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聚焦在丹增卡瓦身上,畢竟,他一直一來都是夏爾巴人心中的英雄人物,這個隊伍又幾乎全是夏爾巴人。

    “分兩組人救援,其他人繼續(xù)前進(jìn),快點通過這片冰川帶。”丹增卡瓦發(fā)出了命令。

    我們這一組,是由我們四人再加上拉里組成,也是最為臨近的兩組隊員之一,我們也立刻向發(fā)生事故的那一組隊伍靠近。

    另一組前往救援的隊伍,成員4人,其中三名夏爾巴,領(lǐng)頭的名叫波切,另一個是年輕的那個白人,名字叫約翰。

    在拉里和波切的指揮下,大家都比較冷靜,在快速接近了事發(fā)地之后,便采取了坐姿保護(hù),謹(jǐn)慎地靠近那條冰縫。

    稍稍靠近之后,波切問道:“情況怎么樣?”(為了能使我們也聽懂,波切使用了漢語。)

    “下墜高度大約五米,所幸下面的雪橋還算結(jié)實——噶瑪傷了一條腿,但還有活動能力。另一人沒事,他們被困在雪橋上。”

    出事的隊伍中那個位處中間的夏爾巴把情況告訴最先靠近的波切,那個夏爾巴趴在地上,身上的繩索繃得很緊,繩索另一端連接著的,便是不幸墜落進(jìn)冰縫的兩人。

    “拉里,你們那一組盡快安裝好滑輪組準(zhǔn)備吊拉,我這組到冰縫那邊看個清楚,一會等我口令。”波切的年紀(jì)和資歷都是這三組人中最長的,現(xiàn)在由他指揮,大家都沒有異議。

    但問題來了,我們組內(nèi)五人,只有拉里有著豐富的登山經(jīng)驗,我們剩下四人,根本不懂安裝滑輪組的事情。

    我和老刀他們用眼神迅速統(tǒng)一了一件之后,便開口道:“波切,不如你們準(zhǔn)備滑輪組,我們這一組復(fù)雜救援。”

    波切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但還是眉頭緊鎖:“你們能行嗎?冰川帶的救援情況很復(fù)雜,非常容易出意外。”

    我堅定道:“必須冒險一次,我們沒時間可以浪費。”

    波切字猶豫了兩三秒鐘,立刻點頭同意:“好。”

    我對拉里道:“拉里,我們四人都聽你指揮。”

    拉里有些緊張地點點頭,用手使勁抹了抹臉,指著不遠(yuǎn)處的如開裂的傷口一般的冰縫:“先把背包都放下,帶上冰鎬和冰錐,我包里有繩子,你們不用找了。一會盡力趴在冰面上慢慢爬過去,使全身盡可能多的面積和冰面接觸,前后隊員掌握好距離,明白了嗎?”

    我們都點頭。

    “我先開始,不要急,掌握好距離,使繩子盡量處于繃緊狀態(tài)。”

    拉里把話說完,解下了身上的背包,將繩索套在身上,然后一手拿著冰鎬,一手拿著一根冰錐,整個人趴到了冰雪混雜而成的地面上,朝冰縫裂口爬去。

    在他之后就是我,我也如法炮制,然后分別是老刀、沈棠之,最后是海德。

    在拉里向前行動時,系在同一根繩索上的我也得前行,我和他保持著十五米左右的距離,讓兩人之間的繩索處于緊繃狀態(tài),在我之后,老刀他們也是如此。

    在爬行的途中,也許是錯覺——我的身體能感覺到冰面上傳來微微的震動,以及隱約的“喀嗤”聲,就好像是我身下的冰面正在開裂一般,但用雙眼看的話,卻并非如此,這種感覺令我的精神極度抽緊,所謂的如履薄冰,便是這樣了吧。

    沒多久,拉里便移動到了冰縫邊緣,我看見拉里的頭伸進(jìn)了冰縫,然后便聽見寒風(fēng)中傳來了細(xì)碎的尼泊爾語,我松了口氣——拉里和噶瑪對話上了。

    這至少表示在拉里判斷中,那段冰縫還算穩(wěn)定,否則拉里肯定會催促大家結(jié)成更長的繩組,僅嘗試滑輪組吊拉救援的方式,他自己也會馬上撤退,以免對冰縫裂面造成更大壓力。

    其他人早已經(jīng)開始了行動,波切那一組人全部卸下了肩上的被背包,滑輪組開始了安裝。

    遇險的哪一組人中,現(xiàn)在還在冰面之上的,就是溪南和另一個夏爾巴,那個夏爾巴人還算鎮(zhèn)定,緊緊地拉住了手里的繩索,而溪南已經(jīng)滿頭大汗,趴在冰面上一動都不敢動,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緊張。

    拉里回頭告訴我——我們此時的任務(wù),便是使自己穩(wěn)固于地面,預(yù)防一些意外:

    假如冰縫繼續(xù)開裂,他自己也出現(xiàn)危險,那時便需要我第一時間能用繩索止住他的墜勢。

    “現(xiàn)在,我們開始打錨點。”拉里道。

    錨點是用來固定繩索和滑輪組的,有了錨點,我們才能在冰面上擁有比較牢固的支撐點——只要冰面不開裂。

    我環(huán)顧了周圍一圈地面,選了一處看上去比較結(jié)實的地方,開始用冰鎬刨開地面的積雪,準(zhǔn)備打下一根錨點。

    積雪不深,我沒花多少時間,冰鎬就磕到了底下的冰面。

    前面的拉里比我更快碰到冰面,我聽到他和旁邊那個夏爾巴說了兩句話,用的是尼泊爾語。

    我問他怎么了。

    拉里臉色很難看,他說,如果是較為穩(wěn)定安全的干冰川,這種冰川的冰會呈現(xiàn)灰色,而且透明度很低,而眼前的冰面,卻是白色為主,透明度也較高。

    我仔細(xì)一看,果然如拉里所說,冰面很白,較為透明。

    回頭看了老刀和更遠(yuǎn)處的沈棠之一眼,他們的臉色同樣很凝重。

    冰面比我想象的要堅硬地多,我很費力才在在冰面上敲開一個一指深的圓洞,用手抹去殘留的雪沫后,準(zhǔn)備用冰錐打下錨點。

    但正當(dāng)此時,我忽然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視線中晃了一下!

    那似乎是……光?

    我腦中靈光一閃,一顆心頓時猛地沉了下去——這是折射!

    來自冰面底下的光線折射!

    這冰層之下,有動靜!

    我趕緊丟開手里的冰錐和冰鎬,整個人撲到了地上,我一把扯過腰間的水壺,擰開了蓋子,將水壺里的水倒在了冰面上。

    冰面上的殘雪迅速融化,冰川最表面的那一層“臟冰”也融化了一些,接著,我近乎瘋狂地用自己的手和袖子抹干了冰面上的水漬,然后我的一張臉都貼到了冰面上,往那冰層之下仔細(xì)望去……

    只一會,我的眼睛越睜越大、呼吸越來越急促,最后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一種無形的恐懼瞬間攫緊了我的心臟,我忍不住大喊出來:“暗河!這冰川底下——有條暗河!”

    “什么?!”拉里回頭看我,一臉的震驚。

    我用手指使勁點著冰面:“這里的冰層很薄,下面是一條暗河!”

    所有人都呆住,但還沒等大家回過味來,幾乎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也傳來了另一聲驚呼——

    “雪橋!雪橋要裂了——”

    那是噶瑪?shù)穆曇簦?br />
    幾乎像是預(yù)告一般,我立刻聽到幾聲“咔嚓”聲,噶瑪絕望的聲音傳來:“不——”

    “拉里,救我!”噶瑪那一組還留在冰面上的夏爾巴起身向著拉里呼救,但拉里還來不及呼救,那個夏爾巴便被身上的繩索猛然扯翻在冰面上,也被拖進(jìn)了冰縫之中!

    他發(fā)出了一聲極為慘烈的呼叫,然后便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但一個熟悉的身影卻連滾帶爬地朝著冰川帶外沿跑去,那竟然是溪南!

    我立刻明白,這個家伙原來早就偷偷割斷了連在身上的繩索!

    拉里用尼泊爾語大聲叫罵了一聲,整個人如蜥蜴一般,朝我爬來,同時大叫:“那個混蛋會害死我們!爬!快爬!”

    在這冰川之下,一只沉睡著的猛獸即將蘇醒,而拉里的警告聲,像是這只猛獸醒前的低沉鼻息。

    這一次,我真的感覺到冰面上傳來了輕微震動,同時,耳邊也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響,這聲音聽起來,就如同猛獸咀嚼著骨骸,直叫人毛骨悚然。

    一瞬間,事件所有的點在我腦中連成了一條直線——雪橋斷裂,冰縫將擴大,自己踏足的冰面,可能全部會塌陷進(jìn)冰川底下的暗河!

    問題是,自己腳下的暗河,只是讓我僥幸窺豹一斑,暗河究竟多寬多長、通向何處,完全不知道!

    如果這個冰川之下,有一個面積巨大的中空層……

    冰層碎裂的咯吱聲驟然變響,我聽到了遠(yuǎn)處發(fā)出了一聲驚恐的慘叫,那是溪南的呼救聲!

    一眼望去,只見溪南正拼命逃離噶瑪他們遇險的冰縫,而在溪南身后,一條觸目驚心的巨大裂隙在冰川上顯現(xiàn)出來,正緊緊追咬著溪南的腳步,這條巨大冰川裂隙的周圍,蛛網(wǎng)般的裂紋迅速蔓延!

    接著,冰川一片片碎裂、塌陷,咯吱聲變成了可怕的轟鳴!

    幾乎在瞬間,新的裂縫如猛獸的巨口,一下子追上了溪南的腳步。

    “救命!不——”

    陷在冰縫中的溪南發(fā)出一聲慘呼,下一秒,呼救聲被冰川塌陷的轟鳴聲覆蓋,溪南已經(jīng)從冰面上消失不見。

    “吉先生,快爬起來,跑啊——”

    拉里已經(jīng)跑到了我的身邊,而我此時才如夢初醒,趕緊手腳并用,也再不忌諱是否會引起二次崩塌——因為身后的冰縫已經(jīng)朝著我們的方面裂開了!

    拉里一把拉起了我,同時盡力呼叫著:“跑!快跑!”

    包括老刀在內(nèi),我們組的所有人都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跟著拉里一起跑起來。

    “救命,救救我們!”

    不遠(yuǎn)處又有呼救聲響起,我一看,竟然是波切那一組人!

    原來,由于溪南在冰面上的狂奔,導(dǎo)致同時分出了兩道新的冰縫,一道朝我們的方向裂開,另一組在吞噬了溪南之后冰縫居然拐了一個彎,咬上了波切那一組人!

    幾乎是一瞬間,隊伍最尾端的兩個夏爾巴,立刻就卷入了冰縫深處,而他們之間連接著繩索,剩下三人此時正被繃緊的繩索拉扯著在冰面上滑行,眼看便要被拖進(jìn)碎裂的冰縫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此時,冰縫突然停止了開裂。

    “割斷繩子!”拉里朝他們喊道。

    “刀、刀……掉了——”回應(yīng)的聲音已經(jīng)帶著哭腔。

    他們被拖墜的方向正和他們逃離的方向成一條直線,如果不施救,便會和我們擦肩而過,然后和其他人一樣被冰縫吞噬。

    如果波切那組中間那個夏爾巴能割斷繩索,所有人都能得救,但是,他的刀,掉了……

    如果別人割斷繩索,那便要付出他人的生命為代價。

    “抓、大家都抓住地面!”波切大叫,“我們夏爾巴人不能放棄榮譽!拉里,想想辦法!”

    波切所說的“榮譽”,便是夏爾巴高山協(xié)作在世界范圍內(nèi)的聲譽——最得力、最值得信賴的登山協(xié)作,總是肩負(fù)起最危險的工作,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放棄同伴生命……

    為人作嫁,為生而死!

    波切的話已經(jīng)非常明白:必須救其他人,不能再有犧牲了。

    波切那一組中,已經(jīng)有兩人被冰縫吞噬,剩下三人中,波切在遠(yuǎn)離冰縫的位置,接著就是那個叫做約翰的年輕白人。

    我忽然間想到了K的提示:“跟隨陌生人”。

    也許,我們不能失去這兩人白人,他們或許會在之后的旅途中,幫上大忙。

    而我此時也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還握著冰鎬和冰錐!

    一股突然涌起的勇氣,使我大喊:“割斷繩索!我去救人!”

    拉里和老刀還有沈棠之,甚至連最遠(yuǎn)處的海德,都同時同不同的語言驚呼:“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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