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很多人(其中大部分是我的客戶)問我——你懂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學問,還干了一份稀奇古怪的工作,到底,你自己到底信不信這些?
這個問題,我一般不予回答,只是微笑著看著向我提問的人。rg
其實很多時候,問人問題,不是真的想要個答案。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答案,適合他的,卻不一定適合你——就如同我們每人都擁有不同的命運一般。
遇到哪些特別固執(zhí)的人,一定要我回答的話,那我會:“相對于‘信則有,不信則無’這句話,我更喜歡另一句話——‘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白了就是:不管是科學還是迷信,反正什么都要懂一些,先不論用不用得上,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恩,懂得多,至少也容易忽悠我那些稀奇古怪的主顧,他們大多因為怪事纏身而變得神經(jīng)兮兮,對于普遍熟知的科學道理產(chǎn)生了懷疑,就喜歡你講些他們不太懂的風水玄學。
我十九歲入行,干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年,來明白一個道理——對于那些絕望中的人們來,相對于大科學大道理,玄之又玄的神秘學似乎更能服和安慰他們。
這看起來荒唐,但實際上卻不可笑。
試問,當你或安逸或辛苦,但至少平平安安地過著自己的人生的時候,你會對死亡和恐懼有多深的感觸?
也許你會告訴我很多不同的答案,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當真正的恐怖在你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突然降臨,幾乎百分之百的人,都會下意識的向各種神祈禱,那幾乎是不經(jīng)過大腦就脫口而出——就和我們受到驚嚇時喊出“唉呀媽呀”一樣自然。
人是在陷入絕境之時,就是能深刻地感受到這個世界未知的那一面的恐怖。
而面對恐怖,絕大多數(shù)人的第一反應,是退縮、驚怖、進而產(chǎn)生敬畏。
如果你不信,我有一個很簡單的試驗方法:你認真地想一想“我終有一天會死”這個命題。
我相信,你思考地深刻,就會傾向于同意我的看法。
只要你思考過這個問題,就會明白,為何人老,怕死?
原因無他,只因為無可逃避,即將面對。
僅此而已。
——而這就是我入行的原因。
為什么?
可以再引上面的例子來明:
或許現(xiàn)代科學研究至今,已經(jīng)可以大致解釋(注意我的用詞),死亡,是怎么一回事。
一開始,我們覺得,心臟停止,呼吸沒了,人就死了。但后來又有了“腦死亡”的概念,腦電波消失了,人就死了?偨Y起來,所謂的“死”就是大腦、肺臟、心臟停止運動(停止思想,停止呼吸,停止心跳),不具有生命特征了。
但這又產(chǎn)生了一個問題——什么叫做“生命特征”?
大腦、心、肺保持著活動,就是“生命特征”嗎?這種解釋明顯有些粗糙。
地球上,太多的生命體,是沒有大腦、心臟、肺這些器官的,比如植物,比如細菌等各種以細胞為單位的生命體,但不可否認,它們也是生命形式的一種;
至于“思想”,更是一種非常不嚴謹?shù)、甚至有些唯心的理論。除了人類之外,其他的生命體,像是動物、植物,它們有沒有思想,這近乎是一個不可證明的偽命題。
當然,看到這里,有些朋友會很憤怒,罵我扯淡,因為我之前所的“死”的概念,是以人類為例,但后面卻拿什么動植物甚至細菌來作為反駁的論點,很站不住腳。
那好,我再提幾個別的問題,還是關于“死”的。
究竟死亡的真正標準是什么?
相對于生存,死亡的意義在何?
為什么要有死亡?
死后究竟又會如何?
我這樣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有些不厚道,老刀就曾經(jīng)瞪著眼粗著脖子罵我:“他娘的老子又沒死過,怎么會知道這些鳥問題?想好好活著就已經(jīng)夠不容易的了,還管那么多?!你他娘的純粹是走火入魔外加吃飽了撐著沒事干整天瞎迷瞪!有這個功夫勁,就趕緊把我給你的那幾個案子結了!這都多少天了,你?”
過了大約半個月,我們有一次半夜出去吃宵夜。
老刀掃光了滿桌的菜,地上是一堆啤酒瓶,吃飽喝足了的老刀滿足地將后背結結實實靠在大排檔的塑料椅子上,為自己點了一根煙,又遞了一根給我。
正當我低頭點煙的時候,忽然聽到老刀嗚咽了一聲。
這太驚悚了,我剛叼在嘴里的煙都幾乎掉在褲子上!
老刀多牛逼的一個狠人!
我腦海中頓時想起了一個畫面——黑旋風李逵一般的老刀撲進我的懷里,用嬌滴滴的聲線痛哭流涕……
操,太他媽的嚇人了!
我?guī)缀跻詾樽约郝犲e了,又或者我肯定是在做夢。
可我抬起頭,卻正好看見,籠在香煙裊裊霧氣之中,顯得有些朦朧的老刀的臉,竟然滿是迷茫和脆弱的表情。
他哭喪著臉,自言自語一般:“死,到底是什么呢?究竟為什么要死,死了之后又會怎么樣?老子還沒活夠,可不想死啊……”
他咽咽嗚嗚了一陣,忽然轉過頭,換了一副兇狠的表情,直愣愣瞪著我,罵了一句:“都是你這個混蛋,跟老子什么‘生’談什么‘死’!這半個月,老子每天睡前,就不由自主想起這個問題,想就郁悶,憋得慌!你以后要是再跟我講你那些瘋子理論,老子他媽就跟你翻臉!”
我看著老刀那認真的表情,一開始覺得有些想笑,后來又有些想哭。
我覺得自己似乎該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些什么。
最后,我吐出了一口煙,嘆了口氣,給老刀和自己各滿滿倒了一杯啤酒。
“喝吧。”我舉杯。
老刀還有些發(fā)愣,頓了一下,他卻咧開了嘴,似乎是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
“喝他娘的!崩系逗臀抑刂刈擦艘幌戮票。
當晚,我們皆是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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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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