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一點,我倒有信心幫警方解惑。rg”我確實對這個問題已有腹稿,但這件事還得征詢程城的意見,因為我得進入警局見到那些幸存者,這得得到相當的權限許可。
程城稍顯猶豫:“這次事件太過嚴重,上面很多領導都盯著我們警局——你真的有信心?”
我點點頭。
程城定定看了我一眼,最后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事情已經將我逼到了絕境,我不會求助于你——吉先生,我畢竟當了那么多年的警察,向你求助等同于我否認自己的世界觀,你明白嗎?”
“我們對世界的認知來源于很多方面,我們的發現能力受制于技術,基于發現而推導出的規則亦然。人類的文明史從某種意義上講,便是一部不停推翻固有認知的歷史,也就是,有些東西可能現在無法得到合理的解釋,但并不代表這就是必然的謬誤。”我用手指在辦公桌的桌面上輕輕點了點,“每個人的世界觀都是經歷了長久的時間才形成的,它就像是一個結界,暗示我們在結界內一切安,它是我們維持正常生活的基礎條件之一——所以,我不認同你使用‘否認’這個詞,用‘補’或者‘拓展’更為恰當。”
我頓了頓,直視程城的眼睛:“畢竟,難以解釋的事件已經真實地發生在你眼前了,不是嗎?”
程城的動作僵了一下,然后他苦澀地牽動了一下嘴角:“這件事還有其他的巧合,以至于……原我應該遵照‘當事人回避’的警務條例退出調查,但事關重大,老領導特許我破例——但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最清楚,如果真相揭露到某種程度,也許我無法保持冷靜……”
他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在我還是實習警察的時候,老刀就是我的前輩了,我信任他,所以我也相信他的推薦,而你的表現也沒有令我太過失望——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正式邀請你擔任錦官城警務局城南分局刑偵科臨時顧問,參與案的調查行動,我會盡最大努力讓你共享警方得到的一切信息。”
“謝謝。”我肅容回答,“我正式接受警方的邀請。”
程城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了一個信封和一封檔案袋,他先將信封推到我面前:“信封里是我的咨詢費——我知道你收費不菲,但我最近手頭困難,抱歉了。”
“程隊,太客氣了。”我將信封推了回去,“先不論老刀的面子,這次的案子如此慘烈,我能為市1萬市民盡一份力,順便能幫到程隊,已經是幸事,哪里還敢奢求什么咨詢費。”
我的收費標準確實定的很高,但大多數情況,我實行的是跟寺廟似的“隨緣贊助”,有時候甚至不收分文,所以,我哪里敢收轄區內警務局刑偵科長的錢,于情于理,這都不是個好選擇。
但程城卻像是聽不懂我的話外之音,他皺眉道:“吉先生是嫌少?”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見程城面色不愉,便只好將信封放進了辦公桌抽屜內。
“三天之前,我家里發生了一間入室兇案,我的妻子失蹤,紫則受到了驚嚇……市南醫院的案子事發時,她正在住院治療。”程城將另一只手中拿著的檔案袋放到我的辦公桌上,然后推到我的面前,“這是發生在我家的兇案的部分檔案。”
接觸程城眼神的時候,只是一個瞬間,我猛然發覺眼前坐著的并非一個老練精干的刑偵隊長,而是一個陷入極度絕望的丈夫和父親。
而他最后的希冀,則在我的身上。
剎那間,我明白了他為什么一定要我收錢——他怕我以為他是利用自己職權威逼我辦事,我便未必肯傾盡力。
我開始有些擔心:由于程城的身份、發生在他家和市南醫院的慘案,這三者之間相互糾結的關系,是否會真的讓其無法保持冷靜,以至于最后遷怒于我——假若我最終無法解決委托的話。
我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愿意和地區的刑偵隊長有過節,因為我接受委托中實在有太多罪案,很多時候都必須和警方打交道,獲取協查許可、充當臨時顧問,甚至需要警力協助之類。
但是,事到臨頭懊悔遲,何況這次事件也確實引起了我的興趣,于是我鄭而重之地接過檔案袋,拆開仔細閱讀,其中大意如下:
“5月14日,上午九點多,在錦官城市區南郊的河濱別墅群,發生了犯罪事件,有一人失蹤。
失蹤者的身份,是城南警務局刑偵大隊隊長程城的妻子,李雪,三十二歲,家庭主婦。
事發現場留有打斗痕跡,但沒有暴力闖入的跡象。有發現大量血跡,并有人體組織碎末和腦組織殘留物,現場血液樣和失蹤者血型相符合。
李雪七歲的女兒程紫當時在場,但所幸沒有被兇手發現,逃過一劫。程紫精神上受到嚴重刺激,顯現自閉型精神受創綜合癥,拒絕和任何人溝通,所以暫時無法提供有用的線索。
其他證據的搜索仍在進行中。
現在警方懷疑為熟人作案,正在排查李雪的人際關系,并調看近期市的出入境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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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基同意檔案上的推理:這是一起熟人作案。
并且我要加上一條:罪犯極有可能并非預謀犯罪——也即是激情犯罪。
而由于發現“腦組織殘留物”,失蹤者——程城的妻子李雪的狀況,便非常不樂觀,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傾向于李雪已經死亡的推理,有基于此的進一步推論可知,罪犯匆忙帶走李雪尸體并予以處理的概率極大。
另一方面,從程紫的精神受創情況看,她極有可能目睹了整個犯罪過程。
我以盡量平和的語氣和程城談了自己的看法:第一,鑒于是熟人作案,并且是激情犯罪,應該從李雪的社交圈著手尋找嫌疑人;第二,我直言自己的論斷——李雪已經死亡的概率極大,并且罪犯帶走李雪的尸體并予以了處理。
對于我的第一條看法,程城回道:“我們第一時間排查了我妻子身邊經常聯系的親戚朋友,但是,并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不不不,這身就是一條極有價值的信息。”我卻不認同程城的話,“一個從社交圈中消失的熟人、激情犯罪,也許兩條信息這已經補了犯罪拼圖的很大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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