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之輕笑了一聲：“怎么，法國大餐、都市夜景、美女相伴還有外國友人，還委屈你了？”
我趕緊反擊：“這么就沒意思了，你現(xiàn)在是委托我調(diào)查連環(huán)命案，可不是陪你應(yīng)付相親，世界的偵探委托協(xié)議中，都可不能會有這么一條吧——盡管我們沒簽協(xié)議。rg”
“那好，我現(xiàn)在就加上這一條。”沈棠之柳眉輕挑，“你也知道沒簽協(xié)議是吧？我付錢了，你也收錢了，所以，現(xiàn)在我是大爺我了算。”
“我要加錢。”
“想得美，再有異議我就要收回預(yù)支款項，取消委托了。”
沈棠之這么一，我只能閉嘴。
他大爺?shù)模蛱闹莾扇f預(yù)付款，我已經(jīng)花的七七八八了，要是沈棠之真的要取消委托，這筆錢我拿頭還？
“行了，別扯遠了。向我匯報一下，案件的最新進展。”
沈棠之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雙腿交疊，朝我晃晃酒杯，示意我開始。
我遞了一個白眼給她，然后才無可奈何地將之前在我的辦公室中發(fā)生的事情向她復(fù)述了一遍，包括了我和程城的通話內(nèi)容以及我和K的QQ對話內(nèi)容，并且在最后，還加上了一些我的思考。
沈棠之在一旁安靜地聽著我的講述，期間只是偶爾啜飲杯中的紅酒，等我部完，她也沒有立刻和我討論的預(yù)兆，只是反復(fù)輕聲重復(fù)著K留給我的那幾句難以理解的話。
“資格者的意識永恒不滅——假若**是承載意識存在的必須條件，那么**亦將不滅，以此類推……資格者存在的宇宙亦將永生？”
“直到真正體驗的那一刻之前，所有人對于永生的概念都將是極度貧乏和膚淺的？”
我知道她是陷入了沉思，便不去打擾她，自顧自對著面前這一大桌子美食大快朵頤起來，不得不，沈棠之真是心腸大大地壞了，剛才在她那個堂姐和英國佬面前，裝模做樣地切牛排給我吃——關(guān)鍵是只切牛排！而且不沾醬料！我沒被沈棠之的牛排攻勢噎死也算是命大。
正當(dāng)我放開肚子，吃的不可開交之時，右手中的的叉子忽然被搶去了。
“你知道MWI嗎？”沈棠之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我這么一句。
我望著被她搶去的叉子上那半塊滿蘸了醬汁的鵝肝，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nrldsinterpretatin——平行宇宙理論。”
“嗯，那又怎么樣？”我還是盯著那塊鵝肝。
“我發(fā)現(xiàn)，這個叫做K的家伙，他那些故弄玄虛的話，似乎的是一個著名的思想實驗——量子自殺。”
我終于將注意力收回，我想了想：“平行宇宙理論我知道，但這個量子自殺我就沒什么了解了。”
“那恐怕你對平行宇宙理論也是一知半解。”
沈棠之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聳了聳肩，來嘛，我連大學(xué)都是肄業(yè)，對于鬼怪靈異或許還能道一二，對于西方學(xué)術(shù)就不知甚解。
沈棠之對我那恬不知恥的嘴臉相當(dāng)無奈，繼續(xù)道：“量子力學(xué)的哥哈根解釋認為，觀測者對于微觀世界是有影響的，比較有趣的實驗是雙縫干涉實驗和薛定諤貓的假想——總而言之，這一學(xué)派將人類的意識作為微觀世界變化的一項決定性條件，也就是所謂的‘意識怪獸’。”
我別的沒有聽過，但“薛定諤的貓”這么著名的思想實驗自然是知曉的，我試著問道：“那個著名的假設(shè)實驗是吧？關(guān)著貓的箱子，假如你不去打開，那么你永遠不知道里面的貓是死亡還是活著——決定箱子里的貓死活的決定性條件，似乎便是我們主動觀測的意識和行為。”
我這么著，見沈棠之沒有出言糾正我有何謬誤，我便放開了：“這很不合理吧？幾乎已經(jīng)是唯心主義了。我記得還有另外一個法，的是整個世界可能并不存在，只是因為被觀測到了才存在，假如世界的人同時閉上眼睛，世界可能就不存在了。比如我們面前的這張桌子，我們睜開眼看見了，才能確定桌子存在，而我們都閉上眼、也不能觸摸到桌子的時候，我們便無法證實桌子還在不在。”
“你的是‘存在即是被感知’，從而推論出不存在的就是未被感知，感知到的才是存在，感知不到的即是不存在。但這與K所的，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沈棠之對我的發(fā)言很不滿意，她的話還有些繞，但很明顯，她在這方面的知識儲備遠遠超過我太多，既然這樣，我便知趣地閉上了嘴，先聽她完。
“我們先來平行宇宙理論和薛定諤的貓。在貓的實驗里，如果原子衰變，貓就被毒死，反之則存活。哥哈根派認為盒子里的貓始終只有一只，在我們沒有觀測它之前，貓是“又死又活”的疊加狀態(tài)，而觀測后貓的波函數(shù)發(fā)生坍縮，有一半的可能死掉，一半的可能還活者。而平行宇宙理論則認為，盒子里的貓并未處于疊加態(tài)，而是“分裂”成了兩只，每次實驗必定同時產(chǎn)生一只活貓和一只死貓，只不過它們存在于兩個平行的世界中。”
“理解了這個之后，我們再來談量子自殺實驗。”
“還是貓的實驗，不過我們換為真人版。假設(shè)我們可以利用原子衰變來控制一把槍的扳機，我們就可以觀測這個人是否被打死——如果原子衰變，槍就“砰”地一聲送這位朋友上路。反之，槍就只發(fā)出“咔”地一聲空響。”
“假如我們利用別的量子機制，比如光子通過半鍍銀，來控制槍的扳機，并且我們每隔一秒鐘發(fā)射一顆光子——這位實驗者什么時候會死？”沈棠之問我。
“不知道，但是遲早都會死吧，槍不可能永遠空響。”我回答。
“你只答對一半——假如我們就是觀測者，那么你的回答是正確的。因為隨著原子衰變概率的增加，槍的扳機遲早會扣動。但如果那個實驗者就是你自己，情況就完不同了。”
“只要我是實驗者，我就不會死？”我有些不可思議，“可是槍最終還是會響啊。”
“當(dāng)一個光子到達半鍍鏡的時候，根據(jù)哥哈根解釋，你有一半可能聽到“咔”一聲然后安然無恙，另一半在聽到“砰”一聲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根據(jù)平行宇宙理論，則必定有一個你聽到“咔”，另一個你在另一個世界里聽到“砰”！問題是，聽到“砰”的那個你隨即就死掉了，什么感覺都沒有了，這個世界對“你”來就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對你來，唯一有意義的世界就是你活著的那個世界。你永遠只會聽到“咔”而繼續(xù)活著！因為在平行宇宙理論中，永遠都會有一個你活在某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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