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著急打電話給沈棠之,是因為想讓她幫我去吉記雜貨店查看一樣東西。
那就是喬振邦當初來找我時,給我留下的一封信。
喬振邦的委托,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便是請我找到他兒子喬羽,另一部分的委托內(nèi)容,便是寫在那封信里。
當時喬振邦,假如我找到了他兒子喬羽,那么,請我按照信中的信息進行后續(xù)行動。
但是,事件的發(fā)展速度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nèi),我便協(xié)助警務局找到了喬羽的尸體,而殺人的嫌疑犯,則暫時鎖定為喬振邦,之后,我更是跟隨程城立刻便開始了追捕喬振邦的行動。
百忙之中,我竟然忘記了喬振邦給我的那封信。
盡管喬振邦現(xiàn)在是重大犯罪嫌疑人,但理論上,他依然是我的委托人,我依然有義務完成他的委托。
撥通沈棠之的電話,先讓她立刻去我那間雜貨店,在二樓工作室的辦公桌抽屜里,可以找到喬振邦給我的那封信。
而進門的鑰匙,我放了一個備用的在雜貨店門口屋檐下的燕子窩里。
大概是聽出我的語氣急切,沈棠之沒有多問,立刻便答應了,電話里傳來了她讓手下幫她請假的聲音。
在沈棠之駕車前往吉記雜貨店的時候,我簡單將我們一行人的這大半天的經(jīng)歷復述給沈棠之,同時明了為什么讓她去拿那封信。
“我需要知道那封信的內(nèi)容,快好,拜托了。”我最后道。
“好,等找到那封信,我再打過來!鄙蛱闹畳炝穗娫。
……
據(jù)程城之前介紹,黑水鎮(zhèn)位于錦官城市的最北端、唐瀘洞區(qū)的西南部,距唐瀘洞城區(qū)也有6多公里,之前叫黑水鄉(xiāng),3年前撤鄉(xiāng)并鎮(zhèn),改為黑水鎮(zhèn)。
黑水鎮(zhèn)一度曾是有名的貧困鎮(zhèn)(撤鄉(xiāng)并鎮(zhèn)前是貧困鄉(xiāng)),民間曾有“翻山百里換鹽吃”的法,意思就是,黑水鎮(zhèn)地處偏僻,交通不便,而且物產(chǎn)不豐富,導致鎮(zhèn)民生活困難,哪怕是買點鹽巴,都得翻山嶺去到百里之外的縣城。
就算是之后修通了路,但依然難以改變黑水鎮(zhèn)交通不便的弊病,這個鎮(zhèn)子自然也發(fā)展不起來。
而此時,我們兩輛車一個轉(zhuǎn)彎,經(jīng)過了一個爬高角度接近度的大陡坡,進入了盤山公路。
這條盤山公路,長達7多公里,基是沿著古老的山道開拓修建。
沿途的自然風光雖然迤儷誘人,但道路卻是很窄的雙車道,僅僅能容兩輛轎車一齊通過,假如是兩輛大卡車交會,那就麻煩了。
不僅如此,這條路還極為險峻——坡陡難行、轉(zhuǎn)彎多且急,很多路段的一邊是鑿開的山體,另一邊就是萬丈懸崖,可謂險象環(huán)生。
“臭魚,注意點啊,這種盤山公路,一不心就闖大禍——要不換我來開車?”老刀望著險峻的山路,對李逸提議換人開車。
李逸當然不愿意了:“我好歹曾經(jīng)也當做地下賽車手,早個五年你去問問,誰不知道二宮山車神是我錦鯉?!刀哥,你就坐穩(wěn)吧,是時候給你們展示一下真正的車技了!”
“轟隆隆!”
正話間,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雷聲,緊接著,視野中的光線竟陡然間就暗了下來。
我朝車窗外一看,剛才還放晴的天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昏暗一片,地上是狂風大作、卷起了泥塵、樹葉和雜物,天空是烏云密布、雷光頻閃。
“嘩——”
大雨猛然間落下,就好像天空中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天河倒灌,直入凡間。
頃刻間,如注的暴雨像是一塊從天而降的灰色巨幕,將整個天地遮蔽,恍如黑夜降臨。
“操,怎么突然就下這么大的雨?”
李逸咒罵著,打開了雨刮器。
比黃豆還大的雨滴,猛烈地擊打在車子前窗,響起了猶如死亡重金屬音樂中才能聽到的急速鼓點,就算李逸將雨刮器的速度開到最快,車前窗上依然蒙了一層厚重的水膜!
幾乎看不見前路了!
李逸只好打開了前車大燈,但能見度依然只有不到百米——透過雨簾,我們需要很努力地辨認,才能看見我們前面那輛北汽勇士亮起了紅色的車尾燈。
車上的對講器里響起程城的聲音:“號車注意,號車注意,雨勢很大,能見度太低,請務必降低車速,保持車距,收到請回答,ver!”
“號車收到,號車收到。”老刀拿起對講器,回道。
車速不得不降低到了令人發(fā)指的3碼左右。
我看了一下手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1點16分,按照這樣的速度,我們恐怕要到傍晚時分才能抵達黑水鎮(zhèn)了——因為最后的一段路,將比這段盤山公路還差勁,那是一段長達多公里的渣土路,那種路,晴天還好,一旦下了暴雨,就變成了爛泥路,車子開上去,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情況。
我和老刀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奈。
“號車,立刻停車!號車,立刻停車!”程城急促的聲音從對講器中傳出,不但急促,程城還帶了臟字,“我操啊,前面塌方了!”
發(fā)現(xiàn)下雨之后,我便找出了雨披,此時我們停下了車子,三個人胡亂將雨披往身上一套,下車往前走去。
一下車,我們才真正體會到這場雨有多大!
視野中,整個天空都變成了灰黑色,粗大的雨點密集地連成瀑布,隨著狂風掀起波濤,呼嘯著無休止地傾瀉下來,而頭頂?shù)拈W電切割著烏云,驟然的雷聲震得人耳膜發(fā)疼,竟然讓人有種地動山搖的錯覺。
風雨實在太大,我們幾乎睜不開眼睛,不得不低著頭前行,沉重的雨柱就像鞭子一樣從空中兇猛地抽下來,重重抽打著我們的脊背。
三個人影迎了上來,當先一個是程城,他一手護在額頭,防止大雨迷了眼睛,另一只手緊緊抓著被狂風刮得獵獵作響的雨衣:“山體滑坡引起的塌方。我們?nèi)タ戳,有十幾塊幾百斤重的大石頭砸在了路上,清理道路倒不是不行,但現(xiàn)在這種雨勢,很難會不會再次發(fā)生更嚴重的山體滑坡,風險太大了,我不打算冒險。”
“程隊,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等雨停?”我在大雨中扯著嗓子問。
“現(xiàn)在只能等雨停,而且我們還得掉頭,離塌方路段遠一些。我剛才想打電話再聯(lián)系一下唐瀘洞區(qū)警務局,但這里好像沒有信號,你們看看手機?”
我和老刀、李逸都摸出手機一看,果然,顯示“無信號”。
“奇怪了,我不久前還和沈棠之通過電話,怎么就沒信號了?”下著大雨,我趕緊將手機揣回了褲袋。
程城道:“山區(qū),信號不好也正常,可能附近的信號塔出了故障。那我們現(xiàn)在先撤出危險路段,找個地方避避。”
于是我們各自往回走,準備回到自己車上。
但還沒走幾步,走在最前面的李逸突然停住了腳步,并且伸出手來,重重拉住了我和老刀。
老刀甩開他的手:“搞什么?”
“你、你們看車里——”李逸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我抬頭望數(shù)米遠處停著的北汽勇士看去,我們的車里,確實好像有什么東西……
而等我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后,我整個人也呆在了原地!
透過厚重的雨簾,我望見,我們那輛車的駕駛座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那人瘦的像是骷髏一般,臉色呈青白,雙目凸出,也正定定地盯著我們?nèi)恕?br />
李逸聲問我:“我操,吉哥,那……是人是鬼?我們剛才一路開車過來,一路上可是一個活人都沒見到啊……”
李逸顯然又記得起了我們和他講過的,我們遇到紙扎假人司機和售票員的事。
“你下車鎖了車門沒有?”
“鎖了吧……好像……我記不清了……”
“是人是鬼,出來遛遛就知道了!崩系独浜吡艘宦,右手往后腰一摸,但他動作猛然停住,整張臉也像那突然間出現(xiàn)在我們車里的人一樣,變得青白一片!
老刀鐵青著臉,道:“操,我的槍放在在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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