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墻上的肖像畫拆了下來,果然,在畫框的背后,有一個的暗格,打開之后,里面正是另一《黑鎮》。
老刀拿著這《黑鎮》,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阿吉,真的和你那一模一樣,只是這里面部有字�!�
我將手里的手電交給老刀,接過書來一看,確實如此。
依舊是槐木的外封,似皮非皮、似紙非紙的內頁,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內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我粗略看了幾眼,文字的內容大致和春子的一樣,里面確實是另一個故事的劇情,而書的最后,也確實缺失了幾張書頁。
“吉哥,你懷里……”
此時,李逸忽然用手指著我的身上,程城和老刀也同時看向了我這邊。
我低頭一看,只見我背著挎包中居然微微有紅光閃動,隱隱顯示出一個長方形!
我頓時想到——是那書!
從挎包中掏出了我所擁有的那《黑鎮》,整書正散發著詭異的紅光,并且在我拿在手中之后,開始逐漸發燙,并且隱然有種要往外脫手而出的感覺,好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正在向外扯動……
不,不是手,是引力——引力的來源,好像就是剛被老刀從肖像畫后面的暗格中找到的那另一《黑鎮》。
兩《黑鎮》的內容,都是提示和指引的信息,喬洛寫出這兩書目的,也是為了擺脫幽冥之力的控制,所以,假如這兩書上面附著著一定的意識或執念,那至少現在對我們沒有惡意。
于是,我將兩書疊在了一起。
“砰!”
一聲突兀的巨響,將我們四個人都下了一跳。
稍一分辨,我們便發現,原來是洋樓的大門突然被什么東西砸響了!
“砰砰砰!”
砸門聲來密集,也來大聲,程城用強光手電一照——大門已經被砸的向內彎曲,整個門框隨著每一次巨響,便劇烈顫動!
而我手中的兩《黑鎮》,正發射出刺目的紅光!
“門外是什么東西?是不是那些怪物?”李逸腳步微退了一步,砸門的巨響每一次響起,他的臉上便跟著一陣微微抽動。
老刀給了李逸一腳:“給我站穩了!日你先人啊臭魚,你整天跟我這邊裝什么道上大哥,怎么這么丟人現眼?”
李逸不敢反駁老刀,哭喪著臉道:“刀哥,跟人打架拼刀子我也從來沒怕過啊,只是我從就有點怕鬼……”
“操,你怕鬼你狗日的還死活要跟來?”
“這不是好奇嗎?老聽你跟吉哥兩個吹牛逼吹的那么玄乎,我也心癢癢啊……”
“行了你們兩個——阿吉,大門快支持不住了,怎么辦?”程城問我。
我將那兩《黑鎮》一把揣進懷里,用外套裹緊:“來者不善。走,我們去樓上!”
但是,我話音還沒落,從客廳一邊的樓梯上,數個人形黑影飄了下來,程城和老刀趕緊用手電的光柱射去,卻被黑影躲過。
而我們身后的大門也發出“轟”的一聲巨響,終于被撞開了!
很快,玄關通道里便人頭攢動,當先一個人,卻正是余雅詩案的嫌疑犯——牛春華!
牛春華的雙眼中閃著兇戾的紅光,一見到我們幾個,便發出一聲怒吼,張開了雙手,朝我們沖了過來,在她的身后,是更多和她一樣,面露瘋狂的鎮民!
這些鎮民,很多都是我們曾經見到過的,那些在鎮里活動的人,其中多半是白發蒼蒼的老人,間或有中年婦女,但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面目猙獰、滿是瘋狂的神色。
“老刀,把手電給臭魚!這些鎮民已經不是活人了,是活僵!”我大喊道,同時感覺懷中的兩開始逐漸發燙——我渾身已經開始流汗,一半是因為緊張,另一半便是懷里這兩書發出的熱量。
一旁的程城則將他手里拿著的手電塞進我掌中,然后也拔出了手槍。
“砰!”
“砰!”
老刀和程城手里的手槍幾乎同時開火,沖在最前的牛春華和另一個鎮民的額頭,頓時出現了兩個血洞,隨后撲倒在地。
但這兩槍并沒有達到震懾作用,更多的鎮民洶涌上前,還是一副要將我們撕碎的兇樣!
“砰砰砰!”
老刀和程城手里的手槍開始連發,客廳內瞬間多了十多具尸體,但從大門玄關處,卻依然有成為活僵的鎮民源源不斷的擠進來,看樣子數量竟然不少。
“咔�!�
程城的手槍已經打光了子彈,他退出的空彈匣在地板上撞出“咄”的一聲,另一只手中的備用彈匣立刻推進了裝彈器,嘴里喊道:“靠墻!我們火力太弱了!”
面對這些不懼死亡的活僵,饒是程城這樣的老警員,這時也有點慌亂,居然連彈匣都忘記了回收。
但程城的對,既然往樓上去的退路被封鎖,那就得必須找一點掩體,這樣站在客廳中央的話,很快便會被怪物們完包圍。
李逸大喊:“不行��!春子怎么辦?”
情急之下,我們幾個人一時間居然忘記了,還有一個正昏睡在沙發上的春子!
我一咬牙,放下手里的風燈:“臭魚,我們去搬沙發!”
程城和老刀必須注意玄關的方向,而我們背后有大概5只夜影,它們在房間里漫天亂飛,正在躲避著我和李逸手里的手電燈柱。
我懷里的那兩書也來燙,我像是懷里揣著一個燒開的銅壺,但此時此刻,我就算是被燙傷,也不能放下這兩書!
我渾身汗如雨下,死咬著牙關,和李逸一起,一人一邊,奮力將沙發往墻邊推去。
夜影不像活僵一樣不懼光照,但我和李逸奮力搬動沙發之時,便無心再用燈柱威脅它們,那些夜影立刻在空中飛舞出數道黑色的軌跡,如煙花一般炸開,分別飛襲向我們四人!
我悚然而驚,立刻反手將手電射向老刀身上——一只正飛撲向老刀的夜影,頓時被光柱掃中,在“嘶”的慘叫中,化為了絲絲黑煙。
我立刻再將燈柱轉向了程城,同樣消滅了一只夜影,并逼退了另一只。
另一邊,李逸也將一只撲向他的夜影射為黑煙!
“吉哥,心背后!”
李逸在示警的同時,燈柱向我轉來,我知道背后肯定有一只夜影襲來,但我的手電必須用于保護老刀和程城兩人,便只能向前一彎腰,試圖讓我背后的夜影爆露在李逸的手電之下——
但是,一抹黑影突然從沙發底下猛然探出,幾乎和我面對面!
“啪——”
這只黑影出手如電,一下子便打飛了我手里的強光手電!
接著,夜影的雙爪直接抓向了我的胸口!
被濃濃黑煙籠罩著的手爪,瞬間撕裂了我的外套,下一秒,我便感覺胸口一陣劇痛!
見此情景,李逸驚恐大叫:“吉哥!快讓開!”
我知道我背后那只夜影肯定被李逸照的飛灰湮滅了,但我身前這只夜影,卻狡猾的躲在了我身體彎曲的陰影中!
就在我絕望之際,卻見眼前出現了一道刺目的紅光!
我懷里的那兩《黑鎮》,也隨著夜影這一爪,掉落了出來——
劇烈的紅光,刺的我雙目發痛,我只能看見,一個方形的熔巖一般的物體,將我身下那只夜影砸了一個正中!
“嘶——!”
夜影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嘯,紅色的方形物體直接便穿透了它那由黑霧構成的身軀,并且如鐵水一般將他融化!
一股巨力襲來,如同爆炸的氣流波動——將我掀翻在地。
緊接著,刺目的紅光將整個客廳都照得一片血紅!
房間里的一切,包括我們五個人、空中飛舞的夜影、幾乎將我們團團圍住的活僵,都被這血紅如地獄中的巖漿一般的紅色光線射中——
“嘶——”
“嘶!”
“嘶——!”
無數聲驚恐而絕望的嘶叫聲,在客廳中響起,如一陣颶風的尖嘯,刺的我們耳膜生疼。
所有的怪物都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在原地呆立不動了——那些夜影也停滯在了空中,除了慘叫,它們什么都做不了。
接著,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所有的怪物們,身體的表面上都“騰”的燃起了一層紅色的火焰,火焰閃動著,怪物們的身軀便如同被點燃的廢紙一般,從上至下開始,迅速燃為灰燼……
不但是怪物,整個房間里的一切,那些家具,還有地板、天花板、墻壁,部燃燒了起來。
閃著紅光的灰燼,暴雨一般從我們頭頂落下。
數個呼吸之后,整個客廳里,除了我們五個人之外,一切都化為了灰燼。
一陣陰風拂面而過,卷起了漫天的黑色灰燼,在一片赤紅如血的光芒中,我們恍如身臨地獄。
“頭、頭好痛……”
這時候,春子居然醒了過來。
她撐起半個身子,半躺在一地的灰燼之中,望了望四周,又看了看我們四人,茫然道:“我……我們都死了嗎?這是陰曹地府嗎?”
春子的這句話,像是一句信號一般,房間里的陰風陡然消失,就好像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灰燼片片飄落,竟像是黑色的雪花。
紅色的光芒開始黯淡下來,幾秒鐘之后,在風燈和手電的燈光再次顯現了出來,而紅光則徹底消失了。
我趕緊蹲下身來,扒開地上堆到了腳踝的黑色灰燼——
手電的燈光照耀下,只見一血紅色封面的書籍,半埋在黑色的灰燼之中。
“怎么變成了……一書?”李逸很是詫異。
毫無疑問的,那兩《黑鎮》消失不見了——又或者,融合成了一新的書。
這新書只有我一只手掌那么大,厚度和大如同一新華字典,在我將之拿起的時候,紅色的書封上,幾個黑色的大字如血管一半凸起:
《陰冥血籍》
這是這新書的書名。
但我卻無法翻開其中的書頁,這《陰冥血籍》像是用一塊凝固的熔巖雕刻而成,并不存在真正的書頁一般。
“阿吉,那幾個字……”老刀也發現了異樣。
沒錯,“陰冥血籍”這四個黑色字,在血紅色的書封之上,真的就好像是血管般凸起著,而且是真的在一下一下的跳動!
我用手指撫摸感受著那些形成了文字的“血管”,得出了一個駭人的結論:這些“血管”一般的文字,那脈動的頻率,和我的心跳完合拍,一模一樣!
想到這里,我的心臟禁不住開始加快——而我手指接觸到的文字,也開始加速了跳動!
這書,一定和我產生了什么聯系!
可是,剛才又發生了什么?
忽然間,我猛然醒覺!
一摸自己的胸口,是一陣刺痛,一看,我的手指上沾滿了血跡,更可怕的是,這些血跡居然被無形的吸力所驅動,從我的手指一路爬向了我手掌里的那《陰冥血籍》,然后被書一滴不剩的吸收了。
所以……就是因為剛才我受傷出血的一瞬間,我的血液沾到了書上嗎?
“吉大哥,你怎么不回答我��?老刀大哥,到底怎么了?我們是不是死了?”一邊的春子從地上爬起。還是糾結于她的疑問。
“把心揣回肚子里,春子。我們好著呢,活蹦亂跳的,怎么可能死了?”老刀回答了春子一聲,又語含擔憂地問我道,“阿吉,怎么回事?”
“先收拾東西,我們的事情還沒完。”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心中的雜亂的情緒壓下。
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
雖然襲擊我們的怪物部在陰差陽錯之下被我們消滅,但實際的危險還沒消失,我們依然還在黑水鎮里。
我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我告訴自己:不能在讓周鷗和劉海軍的悲劇重演……我們要一個不落的、安離開這座瘋狂的鎮子。
所以,我不能再犯錯。
“拿著�!�
程城將一盞風燈遞到我面前,我這才睜開眼,接過了風燈。
“燈油都還剩下一半,我們可以耽誤的時間不多了。”
我看出來,其實程城很想催促我解釋他們的疑問,并且告訴他們接下來該怎么做,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我回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我先將手里的手電插回腰間……我原先背著的那個裝書的挎包,被剛才那只夜影一爪子抓爛了(要不是有它擋了一下,我胸口的傷口會更嚴重),老刀將他的戰術挎包遞給了我,我謝過他,將手里的《陰冥血籍》裝了進去,然后系好挎包。
老刀看到了我胸前的傷口:“阿吉,把上衣脫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我點點頭。
我們手頭的物資不多,也就是老刀和程城身上各帶著一個醫療包,我叫他省著點用,他答應的很快,卻還是將整整一瓶白藥倒在了我的傷口上,然后用止血繃帶幫我綁好。
其他人也趁這這個時間,每人啃了一塊壓縮餅干,喝了一點兒水。
我也同樣歇了一會,等我再次站起身來,已經將一些事情想透。
“走吧,我們去找黃泉之水�!蔽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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