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中午時分,我照常是剛剛才打開我那雜貨鋪的店門,陽光不算猛烈,我卻有點睜不開眼睛——長期待在室內(nèi),令我有點像是患上了“吸血鬼癥”,站在店門口被陽光照射之時,我居然有種睜不開眼的感覺。
“吉叔叔,你出來了啊?”
話的是隔壁五金店王伯的孫子王,這子整天沒事就往我這邊跑,跟我混的很熟。
簡單的問好之后,這子就指著我柜臺上的棒棒糖,奶聲奶氣道:“我想買一根棒棒糖,但、但是,我今天的零花錢已經(jīng)花光了……”
我看他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十分逗趣,便送了他一根解饞,可這鬼卻不滿足于此,他正在試圖服我給他賒賬。
跟這鬼嬉鬧,倒是令我的頭腦清醒了很多,身上的疲倦也仿佛隨著笑聲而消散了很多。
這時,我聽見巷子外傳來了剎車的聲音,一回頭,便看見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巷子口,副駕駛門先打開,一個帶著超黑、穿了一身花襯衫的男人走下車,邊朝我走來邊向我揮手打招呼。
我心想這人是誰,我身邊貌似沒有這么俗氣撲面的暴發(fā)戶朋友啊。
再定睛一瞧,哎呀我去,竟然是老刀!
紅色法拉利的駕駛座門也打開了,一個身材姣好、著裝頗有氣質(zhì)的貴婦下了車,先叫住了老刀,然后邁著貓步走上上前,一把挽住老刀的胳膊,兩人一起走到了我的面前,那膩乎勁直叫我背后起了一噸雞皮疙瘩。
“這……老刀你家祖墳冒的哪門子青煙,幾天功夫,就咸魚翻身——不、簡直鯨魚翻身了?!今天你這是特意來驚嚇我的?”老刀這變化可天翻地覆,不得不讓我驚詫。
老刀摘了墨鏡,笑嘻嘻地給我先遞了一支煙,我接過來一看,可以的,煙也升級了,一個禮拜前還抽著二十塊的玉溪,現(xiàn)在一遞煙就是和天下了。
“阿吉,你看看這是誰?”老刀沒有接我的話,手一指自己身邊的貴婦。
我有點蒙:“這是……嫂子吧?我又不是算命的,初次見面,怎么會認(rèn)識?”
老刀搖搖手,臉上的笑容更濃:“你看仔細(xì)點。”
“哪有你這樣的?這不是教唆我犯錯誤嗎?”
“我操,你就用單純的、欣賞美的眼光去看!不該看的,不許瞎幾把亂瞧!”
“要求真多。”
我把手里的煙點上,叼在嘴里深吸了幾口,認(rèn)真去看老刀身邊的女人,那貴婦被我看的掩嘴直笑。
“咦?”
我仔細(xì)一看之下,便覺得這貴婦有些臉熟,腦子里模模糊糊冒出一個答案,但就是抓不到這個點。
“看仔細(xì)啦。你老在我面前吹牛,你有過目不忘的特異功能,是真是假,今天可要見分曉嘍。”老刀看我面上疑惑,樂得不行。
“別吵吵!影響老子發(fā)揮。”我給老刀翻了一個白眼。
此刻,我已經(jīng)確定自己肯定見過面前這個女子,但究竟是在哪里見過呢?
眼前這張帶著一點點嬰兒肥的精致臉蛋,我感覺很熟悉,但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那個名字。
于是我的眼睛慢慢從上往下瞟,從那女人高聳的胸部往下,過線條妙曼的腰臀,忽然便看見了她手里提著的那個包。
LV經(jīng)典的neverfull手袋,藍(lán)色款。
我頓時眼前一亮——我記起這女人是誰了。
老刀一看我眼神,便知道我有底了:“猜到了吧?”
“這是……一個禮拜前,在你辦公室用萬砸人的哪位女士?”
那貴婦聽我這么,臉上稍稍泛起羞赧,作勢打了老刀肩膀一下,不依道:“都怪你的臭脾氣,害我出丑,這下要變成污點了。”
老刀哈哈大笑:“來來來,正式介紹一下:吉光,正式職業(yè)是這間吉記雜貨鋪的老板,兼職是一名靈探;余薇,素櫚集團(tuán)董事會主席——當(dāng)然了,這是兼職,現(xiàn)在她的主要職業(yè)是我女朋友。”
“呵呵。”我對老刀的“風(fēng)趣”早已經(jīng)習(xí)慣,不理會他話里的打趣,對余薇伸手道:“幸會幸會!早就耳聞素櫚集團(tuán)的一把手是一位優(yōu)雅的女士,果然耳聞不如面見,余姐,你比傳聞中更讓我驚艷。”
“謝謝。”余薇微笑著和我握手。
我此時也明白過來,為何第一次見到余薇的時候,感覺她身上除了那種少婦的誘惑力,還隱隱帶著一絲權(quán)威者的行事風(fēng)格。
和一個禮拜前的第一次見面相比,余薇此刻的儀態(tài),將上位者的氣質(zhì)收斂了許多,而更多的顯現(xiàn)出女性的柔美,看起來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坊間傳聞余薇只是繼承了他前夫的資產(chǎn),而并非素櫚集團(tuán)實際的掌舵人,可她現(xiàn)在給我留下的印象,卻讓我對這一法產(chǎn)生了懷疑。
至少有一點——在經(jīng)歷了三年時間之后,這個孀居的女子還能夠牢牢把控住素櫚集團(tuán)一把手的位置,這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業(yè)界流傳的“花瓶”的法,來就站不住腳,也經(jīng)不起推敲。要知道素櫚集團(tuán)可是一個總資產(chǎn)十幾億的龐大怪獸,能駕馭住這樣一頭怪獸,足以證明余薇的能力。
不過我卻又有了另一個疑問:這樣一個有錢有勢、年紀(jì)尚不算太大、又貌美如花的女人,如何會和老刀看對眼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老刀身上的老流氓習(xí)氣?
好像……也不應(yīng)該啊吧。
照理,依照余薇的閱歷和見識,老刀僅僅以一種“浪子”的氣質(zhì)便將之吸引乃至征服,完沒有服力,更何況老刀的年紀(jì)和長相……至少我個人是覺得他對女人不應(yīng)該具備那么強(qiáng)的殺傷力。
這些念頭我也就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連我自己都并未較真——畢竟愛情這個東西太過奇妙,很難簡單的用男女雙方的條件對比作為衡量標(biāo)準(zhǔn),是不容易清楚的。
另一重要的原因,大概便是,余薇很有錢。
要知道,有錢人是更有資任性的,而他們?nèi)涡云饋恚渫σ彩且詭缀伪稊?shù)遞增的。
老刀現(xiàn)在正處戀奸情熱之中,我也不可能傻到將這些話脫口而出去觸人家的霉頭,所以我們的這次見面,氛圍是非常愉快的。
聊了一會,一旁的王舔著棒棒糖蹭上來,這子人鬼大,粘著余薇“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喊個不停,余薇雖然見慣了被人奉承的場面,但這些好聽的話從一個孩子嘴里出來,還是很不一樣的。
余薇被“心機(jī)深沉”的王逗得笑個不停,直接將我店里那一罐子棒棒糖買下送給了他。
我瞅了一眼王,只見這子樂的眼淚都溢出來了,嘴里更是涂了蜜一般,肉麻的話聽的我這個成年人都寒毛直豎。我心想這子有前途啊,長大了單憑這嘴上的功夫,混個最佳業(yè)務(wù)員當(dāng)當(dāng)還是很有潛力的。
我終于找到一個空子,湊近了老刀,低聲揶揄他:“看不出來啊,你這濃眉大眼的,也是革命叛徒!當(dāng)時我還覺得你硬氣得不行,講原則得不行,原來還有這一層深意!都高人不露相,見教了啊。”
“胡!我是那樣的人嗎?”老刀同樣低聲辯解,“那是人家后來回家之后想覺得不忿,后來又約我出來,非要我好好講清楚為什么不肯接她的單。這一來二去的,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對上眼了。”老刀臉上浮現(xiàn)一副欠打的表情,“愛情啊,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不必狡辯,都懂的。”我抽了口煙,又瞄了一眼余薇的曼妙背影,笑道:“不過,作為兄弟,我要嚴(yán)肅的提醒你一句——你那桿子老槍久疏戰(zhàn)陣,雖然秀色當(dāng)前,也不能夜夜征伐,當(dāng)心不勝腰力。”
“放你娘的狗屁!”老刀老臉一紅,罵道:“老子是寶刀未老,不像你這子,一臉的腎虛樣!”
這時余薇疑惑的聲音從我們背后傳來:“你們在聊什么呢,那么開心?什么刀、什么虛的?”
“沒什么、沒什么,聊聊工作、聊聊工作……”我。
老刀眼珠一轉(zhuǎn),接著我的話茬口胡謅:“啊,對。就是聊到了以前我們破的一個奇案,兇器是一柄古刀來著。”
“對了,差點忘記最重要事情!”老刀對我道,“今天來,是邀請你參加生日晚宴的。”
我愣了一下,瞬間反映過來:“今天是余姐的誕辰?”
余薇嘴角含笑,點點頭。
“喂,你這幅表情,不會是不給我面子吧?”老刀道。
我忙點頭:“樂意之至,樂意之至。”
余薇像是看出我的疑惑,解釋道:“貿(mào)然邀請吉先生,確實有點唐突。是這樣的……我其實另外有一件事情,想要請吉先生證實一下。”
“什么事情?”
“這個……”余薇望了一眼老刀。
老刀挺起胸膛,自信滿滿道:“沒事,吧,我和這子是過命的交情,他一定會答應(yīng)的。”
老刀的話令我更疑惑了,但我也沒多想,直接順著老刀道:“是啊,余姐你有什么難處,盡管吧。”
余薇還是躊躇著,臉上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這個請求……可能,有點太失禮……”
“嗨!好吧我替你!你這扭扭捏捏的……”
“到底什么事情?”
老刀湊近了我身邊,聲道:“她想看一看你那塊血玉。”
“什么?”我一下子懷疑自己聽錯了,“你的是——”
“對。”老刀點頭,“余薇想看一看。”
我的目光從老刀的臉上,轉(zhuǎn)移道余薇的臉上,她依舊是滿臉的不好意思,但其中除了“抱歉”的意味之外,更多的流露出了深深的期待。
我一時間有點搞不明白現(xiàn)狀——如果今天不是老刀,而是另外一個人,出要看我的血玉的這種話,我唯一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只有警覺——但老刀和我的交情確實非同一般,我只能先將心中泛起的疑惑和警兆先壓下去。
“……到我樓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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