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十人中,為謝慧蘭開口解圍的竟然是練氣期的弟子,不單單解圍了,還對怒了水纖纖,水云宗和劍宗的修士都臉色不渝,他們是巴不得看天道宗弟子的笑話,卻看不得水云宗的女弟子受半點(diǎn)委屈。
徐林面色一沉,瞪著簡若塵道:“沒規(guī)矩的東西,師叔們話,有你插言的?”他雖然拒絕了水纖纖的追求,卻也不愿意看到水纖纖受人欺負(fù)。
徐林直接呵斥簡若塵,天道宗的弟子終于有了反駁的由頭了,廖凱從進(jìn)入千寶閣后頭一次開口,他冷哼一聲道:“師叔沒有師叔的樣,還要師侄教訓(xùn)才明白事理嗎?”
徐林這話得理直氣壯,連水纖纖到徐林都頂撞得梆梆的,徐林怒道:“難怪天道宗墮落到末流門派,原來是弟子來不成器了。”
“你什么?”廖凱也大怒,兩宗不合是事實(shí),可弟子之間向來是冷嘲熱諷,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當(dāng)面斥責(zé)的。
徐林話一出口也有些后悔,卻收不回來了,當(dāng)下干脆也不顧面子了,硬邦邦道:“不是么?我們劍宗和水云宗都是各派出二十名弟子參加問心幻陣,只有你們天道宗是十個弟子,不是你們不成器,天道宗能到如今這地位嗎?”
廖凱張口結(jié)舌,面紅耳赤,一句話也不出來,徐林的話是事實(shí),對事實(shí),誰也無話可。
“這么,廖師兄是劍宗成器的弟子了?”在天道宗所有弟子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時候,洛凡話了。
廖凱頭一昂:“如何?”
“不如和,就是我這個天道宗不成器的弟子想要與劍宗最成器的徐師兄下個賭注,就賭賭你我二人停留在問心幻陣內(nèi)的時間。”洛凡冷然道。
“你?”徐林眉毛一挑。
“怎么,不敢嗎?”洛凡追了一句。
“哼,誰不知道你洛凡是天靈根,你天靈根的資質(zhì)進(jìn)入問心幻陣,只有一個靈根會誕生出心魔,與我這三靈根的修士對賭,虧你開得了口。”徐林冷笑道。
洛凡還真不知道幻陣內(nèi)引發(fā)的心魔還與靈根有關(guān),當(dāng)下一怔,奇怪道:“神識還分靈根?”
“神識當(dāng)然不分靈根,可心魔一旦出現(xiàn),靈根多,受到的反噬就多,你是天靈根,師門長輩自然不用于你,你不知道這點(diǎn),我不挑你毛病。”
對洛凡,徐林客氣多了,畢竟,天靈根資質(zhì)的修士前途不可限量,誰也不愿意無故給自己添這樣一個敵人。
見洛凡真的不明白,廖凱解釋道:“靈根多,在問心幻陣中經(jīng)歷的幻想就多,洛師弟你火系天靈根,就只會經(jīng)受火系幻想的反噬,像簡師侄這樣五靈根的,就要經(jīng)歷五種幻想的。”
洛凡奇道:“都知道是幻象了,怎么還會……”他并沒有把話完,但顯然,是真的對幻陣一無所知。
廖凱搖搖頭道:“每個人在幻陣經(jīng)歷的都不同,大家也都知道進(jìn)入的是幻陣,但幻陣就是幻陣,誰都想在其內(nèi)堅(jiān)持的。”
洛凡恍然點(diǎn)頭,忽然瞧到簡若塵正專心聽著,心念一動,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壞笑來,簡若塵見到洛凡看著她的笑容微微一怔,剛覺得這笑容肯定是不懷好意,洛凡已經(jīng)開口了。
“徐師兄,剛剛是我唐突了,委實(shí)不清楚問心幻陣還有靈根區(qū)分,冒然開口求賭,是我錯了,在此向徐師兄陪個不是。”
洛凡著,帶著歉意向徐林拱手,徐林忙還了一禮道:“洛道友不知道詳情,我怎么會怪罪。”
洛凡就笑著放下手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想劍宗是一流門派,劍宗弟子更都是棟梁之才,在問心幻陣內(nèi)堅(jiān)持的時間想必會是很久的。”
洛凡這話得劍宗弟子都傲然地抬起頭,水云宗的幾名女弟子就冷笑起來,天道宗的幾人被自家弟子貶低,面上都下不來,于學(xué)友怒道:“洛師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洛師弟的意思自然是除了他這個天靈根之外,你們自然都不是我們劍宗弟子的對手了。”劍宗另一位修士搶著道。
于學(xué)友一怒,剛要反駁,洛凡已經(jīng)搶先開口:“這位師兄得可不盡然,我剛剛的話還沒有完呢,我是要,劍宗弟子在問心幻陣內(nèi)會是堅(jiān)持很久的,自然是不怕賭賭在問心幻陣停留的時間。
我是天靈根,要是與徐師兄做賭,有作弊的嫌疑,而我們天道宗來就是三宗末流的,那也只好派出末流中的末流來和徐師兄對賭,徐師兄這回可不能拒絕了吧。”
話到這,幾乎就是明明白白的了,這末流中的末流,論修為,論靈根,除了簡若塵還有誰,簡若塵在洛凡看著她壞笑的時候就覺得洛凡在打她的主意,聽到這,才知道主意打到了這里。
心念一動,卻并沒有吱聲,擺正了練氣期修士的身份,可她心里卻已經(jīng)在盤算了,剛剛被徐林呵斥了一句,這個賬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徐林冷不防聽到洛凡這么,也是一怔,下意識向簡若塵看過去,就見到簡若塵不言不語地看著洛凡,面無表情,其他人也沒有想到洛凡會這么,一時視線在簡若塵和徐林之間逡巡。
廖凱怒道:“洛師弟,別簡師侄才練氣四層的修為,就她還是五靈根,怎么與三靈根的徐師兄做賭?”
洛凡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消失:“徐師兄還沒有不敢賭呢,簡師侄也沒有反駁呢。”
徐林張張嘴,賭與不賭,此時與他都難以承受。賭,他擺明了以大欺倚強(qiáng)凌弱,不賭,那就是坐實(shí)了他自認(rèn)不如練氣期修士的名聲。
其他人就幸災(zāi)樂禍了,更有人鄙夷地看著天道宗眾人,只覺得天道宗來不堪了,筑基修士竟然連自家的練氣弟子都擠兌。
簡若塵嘆了一口氣,是實(shí)實(shí)在在地嘆氣出聲的,這一聲更是讓眾人覺得天道宗墮落了。
廖凱的臉色再次紅了又白,謝慧蘭也氣得嘴唇發(fā)白,他們有心想要接下與徐林的賭局,可是誰也沒有把握能勝出一籌。
簡若塵嘆氣出聲后道:“都看著我做什么,師叔們話,哪里有我這個晚輩插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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