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清提起元嬰,應該是有兩個意思。
一個是他們這些金丹修士都是三百多歲了,每個人對凝嬰都充滿期望,也知道不一定會實現(xiàn)。
第二個意思就是暗示她簡若塵,若她真的能在十年內(nèi)結丹,天道宗的宗主之位,就可能是她的。
安山宗主必然會放手天道宗的,這些堂主們也會支持她的,哪怕是為了他們自己有個安穩(wěn)的閉關沖擊凝嬰的時間。
柳隨清接著對簡若塵道:“當初我聽你十日進階,只以為你不知天高地厚,你真進階之后,開始是匪夷所思,然后也只以為你是靈藥強行提升,而到現(xiàn)在,我竟然也真的相信你能很快筑基了!
柳隨清的眼神有些迷惑:“只是,修煉不足十五年結丹,便是天靈根的洛凡,好像也不敢如此信誓旦旦,簡若塵,你這五靈根,莫非比天靈根還要適合修煉?難道上古事情的傳聞,真的會成為現(xiàn)實?”
柳隨清好像并不是一定要簡若塵回答,只因為這等修煉的隱秘,沒有誰愿意回答的,他如此來,可見這疑惑在心中存在很久。
“我不相信你是奪舍的,最能服我的就是你若是奪舍之人,沒有必要進入到天道宗,沒有必要這么高調,一個有望凝嬰的大修士,是不會在意俗世的權力的,別凡人、練氣修士,就是我等結丹修士,在大修士眼里,也是螻蟻。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天賦異稟,上古血脈覺醒,簡若塵,你究竟是何人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來和我句實話,你的修煉方式,可否能復制下來。”
柳隨清的眼睛里帶著迫切,是那種對未知渴望的迫切,簡若塵非常熟悉這種目光,在葉非和葉水泉的眼睛里她曾經(jīng)見到過,只是,他們掩飾得很好,而柳隨清幾乎不加掩飾。
簡若塵沉吟了下道:“能不能復制,得要大量嘗試,還得要有愿意嘗試的,我不知道最初修行的修士,愿不愿意用三年的時間引氣入體,也不知道我所經(jīng)歷過的,在其他修士那里可否可行。
至于過了引氣入體階段的,在筑基和結丹的時候能不能重塑,恕我直言,我沒有經(jīng)歷,無法知道!
柳隨清微微點頭,便掠過了修煉的話題,不再詢問,轉而聊起鄭國現(xiàn)在的局勢,皇室在大比時候的態(tài)度,各宗門可能會支持那個皇子。
“天道宗身不想卷入皇子奪位之爭,六皇子當日送到天道宗的時候,才十二歲,一個孩子而已,且進入宗門,脫離了皇權中心,便代表著被皇室放逐,不再參與皇權爭奪,簡若塵,要是沒有你出現(xiàn)之后一系列事情,葉非,很難翻身。
這就是機緣,可誰能想到,皇子的機緣應在一個練氣弟子身上,我天道宗的機緣,也在你身上?”
簡若塵有些失笑:“這怎么能算作機緣?”
柳隨清意味深長道:“當日皇宮宴會之上,大皇子賜予你的首飾,你以為是什么意思呢?”
簡若塵搖搖頭,“我只當是防護法器了!
柳隨清笑了,“自然,但是那么貴重的法器,還有鄭皇也已經(jīng)賞賜了,你這么聰慧,難道沒有想到什么?”
“柳總管,我只是一個練氣弟子,沒有任何身份背景,還是五靈根的,最多可以心智堅定,在問心幻陣有些成就而已——天道宗的外門弟子不算背景吧。”簡若塵道。
“你在宗門做的那些事情,只要是與葉非有關的,你以為皇室不知道?”柳隨清不相信地搖搖頭,“你要是一般修士,我也就相信了,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想過,沒有多想過!
簡若塵聳聳肩,“柳總管,你不要告訴我我會攀上皇室,我今年三十二歲,練氣后期,大皇子一百多歲,結丹初期,六皇子十幾歲?一個孩子,不論與誰,都不可能是良配!
柳隨清瞪著眼睛,詫異地看著簡若塵,簡若塵不解道:“怎么,我自不量力了?”
“咱們修士尋找道侶,和年齡沒有關系的,你,真的不知道?”柳隨清不大相信道。
“?”簡若塵吃驚了下,“就算與年齡沒有關系,與修為也有關系吧。”
“你是練氣后期,六皇子那時候也沒有筑基,不般配嗎?”柳隨清道。
……
簡若塵真是目瞪口呆。
六皇子和她?怎么可能?
可柳隨清又怎么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修士十幾歲就要……還是皇室子弟都這么早……”簡若塵忽然不知道這里可不可以用結婚這個詞。
“那倒不是,不過六皇子早娶妻,娶得還是妻族沒有背景的修士,那就早可以確定完與皇位無緣了,當時,大家應該都以為你若是筑基之后,大皇子會納你為妾的,不過前幾天葉勤那么過之后,我也才反應過來,當時大皇子不是那個意思!
簡若塵將前事想了一遍后,面露恍然,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再搖搖頭。
“你如此助六皇子,包括這次大比,從天道宗要走的這些弟子,還有劍宗修士和那些散修,不是為了六皇子?”
“不過是交易而已,柳總管,我來就是商人,做事自然要考慮自己的利益,相助六皇子,也不過是……互利互惠。”其實沒有必要解釋的,只是一想到葉非那個孩,簡若塵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天知道這個世界的修士到底都會有什么變態(tài)的想法,十幾歲的修士,除去閉關時間,心理年齡到點都是多大?
“現(xiàn)在呢,到了這個程度,天道宗也被你拖下水了,你也不再是個沒有背景的天道宗外門弟子,來,你若真十年內(nèi)結丹,就是天道宗你也不會放在眼里,你這么輔佐六皇子,如果你是六皇子,你會怎么想?”
簡若塵嘆口氣:“柳總管,你剛剛還,修道比權勢重要,這又這些,不是為了讓我誤解吧!
“可你也了,權力是種手段。”
“好吧,但,這貌似是我自己的事情吧。”簡若塵真的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你可以這么和我,若是你面前的不是我,是六皇子,是鄭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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