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區(qū)龐德街5號往左六十米的無名巷
這條巷子是兩邊房子的墻壁夾出來的,沒有人家的門開在里面,所以巷子里平時很少有人走動,而這兩天下來,更是幾乎變成了諾曼駐第三區(qū)的臨時辦事處。rg
現(xiàn)在他就正坐在里面,靠著墻,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裹放在一旁。
“……真是一個吝嗇的家伙,”
只有一個人的巷子里,諾曼自言自語地抱怨著:“一通麥酒有一大半都是他喝的,結(jié)果讓我在里面睡兩晚都不行……”
他昨天和托瑪仕糾纏了半天,最后直到兩人都把那桶麥酒給喝光了托瑪仕還是不同意他睡到托瑪仕的家里去。而托瑪仕自己又不睡在里面,當(dāng)晚還是睡在了外邊,真是一個怪人。
抱怨了一通那個老酒鬼之后,諾曼又想起了那群從天而降的人來。
“那就是法術(shù)吧……”
和諾曼忽悠佩姬的那所謂的“改命法術(shù)”不同,昨天晚上的那些人所使用的顯然都是真正的法術(shù),所以他們才能違反常理地從天上飛下來還沒有摔死。
之前佩姬,法術(shù)的力量能夠“讓晴朗的天空刮起狂風(fēng)暴雨,讓沉默的火山瞬間噴發(fā)”,諾曼還不以為然,覺得是這個丫頭夸大其詞了,要不然就是她的另外那位老師森先生同樣也在忽悠著她——諾曼可不相信單憑人的力量能夠做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是昨天的事情卻讓諾曼重新正視了法術(shù)的力量:連讓人像鳥兒一樣在天上飛這種在這之前諾曼想都不敢想的事都發(fā)生了,法術(shù)還有什么做不到的呢?甚至于,諾曼深深地懷疑他經(jīng)常做到的那個夢中的那番景象都是法術(shù)所造成的。
“好想親身感受一下法師的力量啊……”
諾曼喃喃自語,不自覺地雙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一個念頭不可自抑地涌現(xiàn)了上來。接著,他站起身來,跟做賊一樣心地左右張望了一番,確定巷子前后都沒有人后,站在原地,表情肅穆,回憶了一番后聲音低沉鄭重其事地吟唱道:“偉大的澹臺有涯,您忠實的信徒祈求四團微光……”
在這幾天對于佩姬的私人教學(xué)中,諾曼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看過那張寫著法術(shù)咒語的紙了。在他身體里那些法師們的幫助下,他已經(jīng)把這條法術(shù)咒語給記憶得滾瓜爛熟,所以現(xiàn)在立刻就能出來。而且經(jīng)常幾天的“學(xué)習(xí)”后,他的古語水平有所長進,這條咒語有一半竟然是能看懂理解的了,這也讓有了再次嘗試的把握和沖動。
念這條咒語的時候,諾曼聚精會神,所以竟被他察覺到了一些和之前不同的狀況!
他還記得,自己上次在佩姬家里念出這條咒語的時候,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就跟平常話沒什么兩樣,但是這次他這條咒語剛剛開始念誦,他身體里似乎就有什么東西動了起來!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非要的話,就好像是在他的腦子里有一灘東西。隨著他念誦咒語,這一灘東西流動起來!
同時,在他的腦子里好像還有一樣?xùn)|西,這一灘東西流進了這樣?xùn)|西里……這么確實很難懂,打個比方的話,那就好像是諾曼的腦子里有一個空的酒桶,另外還有一灘麥酒。隨著諾曼吟唱咒語,這灘麥酒就自覺地流進了這個空的酒桶里,可是麥酒太少了,還沒等諾曼吟唱完呢,就部流進了酒桶里一點不剩了。
“……請求降臨!”
呼,
一陣微風(fēng)從諾曼傻傻放在面前的手上纏繞了一番,吹過,巷子里一片死寂。
諾曼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左張右望了半天。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唉……”
諾曼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剛才傻傻放在面前的兩只手收了回來。
剛才他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身體與之前不同的異狀后還以為這次能成功發(fā)動法術(shù)了呢,沒想到還是一樣,什么都沒能發(fā)動,這讓他皺起了眉頭苦苦思索起來:法術(shù)到底是怎么發(fā)動的?他不是已經(jīng)把咒語完整地念出來了嗎?到底還缺少什么?……
諾曼就這么坐在巷子里苦苦思索著,還沒想明白呢,巷口傳來腳步聲,這讓諾曼暫時收攝心神,把目光投了過去——今天的“學(xué)習(xí)”,又要開始啦。
幾天下來,諾曼已經(jīng)脫離了第一天當(dāng)眾搶劫的低端格局,上升到有了代言人、也就是所謂弟的高端格局:伯尼,貝克,皮諾,這幾個被他第一天搶了的家伙如今就是他的弟們,他們自告奮勇地去找“肉雞”來給諾曼打劫古語知識,諾曼每天只需要坐在這里等著就行了,一切美好的不可思議。
而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那些被他們拉來的讓諾曼打劫古語知識的學(xué)生們,竟然沒有一個是不滿的,罵罵咧咧乃至于動手動腳的更加見不到,相反,那些家伙部都笑臉盈盈,一個個的臉上都掛著討好的笑容。
這些城里人都有被打劫的愛好?
諾曼有些想不通,不過這也不關(guān)他的事,他只要能打劫到知識就行了。當(dāng)然,每次在打劫完之后,他都會順便“幫”這些被打劫的可憐人看一下他們的古語作業(yè)——古語組詞的最多,還有字義詞義解釋的。當(dāng)然這些對于諾曼來都不在話下,只要古語范圍在他學(xué)過的古語范疇之內(nèi),一概輕松解決。
一切順利得不像話。
照這么下去,一個月之后通過那什么教會學(xué)校的入學(xué)考試,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問題了吧?……
諾曼想著想著,看到巷口那里如往常一般進來人了,可是和往常不同的是,來的人有點問題。
看到來人,諾曼剛才還渙散的眼神一下子銳利了,腰一彎一抬,動作敏捷地從地上抓起了自己的包裹拔腿就要往反方向跑去,可是他剛剛轉(zhuǎn)過身子左腿還沒有邁出呢,就又停下了。
在巷子這頭也鉆出兩個人來。
諾曼只好把身體重新轉(zhuǎn)了回來,看著巷口來處的那兩人,臉上陪著笑,心中卻已經(jīng)破口大罵起來:伯尼,貝克,皮諾,別讓老子再碰到你們,不然的話一定把你們打得連你們媽媽都不認(rèn)識!
只見巷口來的那兩人,一位頗為胖碩,一位很是瘦。
胖碩的那位穿著紅白相間的馬褂,諾曼這兩天也認(rèn)識了,知道這是卡德納斯治安官的制服,瘦的那位則是穿著一身寬松的灰色長袍,留著一撇胡須,三角眼,一看就不像個好人,偏生又?jǐn)[出一副莊重的肅穆模樣,看著有些別扭。
富蘭克林?伍德,通過這幾天在第三區(qū)的晃蕩混跡,諾曼已經(jīng)認(rèn)識了這位三角眼、也就是紅房子的主人,尊貴的法師大人。
自己打劫了他的學(xué)生們,他終究還是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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