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不知道自己右眼看到的這個男人是誰,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不對,等等!
他似乎知道這個男人在干什么。rg
快速地唱歌方式,個人風格,無規(guī)律有節(jié)奏的停頓……
這難道就是蘭斯洛特所的唱?
諾曼很想向蘭斯洛特確認一下,但是在冥想空間中他無法和他身體里的那些法師們溝通,而如果現(xiàn)在退出冥想空間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看到這個神奇的景象,所以諾曼思索了一番后決定還是暫時留在冥想空間中。
除了衣服外,那個男人身處的房間也很奇怪:他身后的墻似乎不是木制的,有著絢爛的色彩,他推到一邊的椅子也是諾曼從來沒有見過的材質(zhì),造型也很奇特,椅背非常高,底下是個八爪形的椅腿……好吧,諾曼第一次看到這種椅腿。
男人像是看不到諾曼一樣,還在繼續(xù)唱著那種奇怪的歌曲,吐字依然含糊不清,只有最慢的部分諾曼才能聽懂。另外除了男人的聲音之外,還有一些樂器的聲音,可是很抱歉諾曼這輩子只聽過吟游詩人的口琴,所以他無法辨認出這是些什么樂器的聲音。
而隨著男人的聲音,諾曼不自覺地跟著“抖動”起來——這是一種形容,事實是諾曼現(xiàn)在身處冥想空間中,并無法做出抖動的動作。
就這樣,沒多久,男人終于一曲唱完,開始起話來,而他的話諾曼也能聽懂。
是古語。
“哎喲,不錯哦,今天的人氣蠻高的。”
男人一邊,沒有握著黑色圓棒的那只手還一邊上下翻飛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
“喜歡主播的朋友雙擊666,關(guān)注走一波,給老鐵們比心了。哎喲,有人送禮物了不錯哦,感謝樂同學送的飛機,扎心了老鐵,給你上個房管,喲……”
男人著,靠近諾曼、手放在諾曼的視線外不知道在干什么。
男人的話諾曼每個字都聽得懂,很多詞也都經(jīng)常聽到法師們在,比如“主播”,“老鐵”,“房管”什么的,但是他至今還是不知道這些詞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過諾曼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男人下面的話吸引去了。
“接下來再為大家?guī)硪皇壮,《公公偏頭痛》……”
男人“再”,那他剛才確實就是在唱!
原來那真的就是唱啊……
諾曼終于具體地感受到了唱是怎樣的了,而這個男人接下來的表演又讓他對于唱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男人換了一首和剛才不同的曲子,節(jié)奏快慢還有樂器的聲音都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這次的唱在某些部分比剛才還要更快,卻不像剛才那樣讓諾曼完聽不懂了。
原來蘭斯洛特要的是這種效果!
諾曼把這兩首歌聽完之后,對于唱終于有了一個初步的具體印象。而當他想要繼續(xù)聽下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右眼所看到的景象逐漸模糊,片刻間就如一波一般渙散不見,并且他也再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既然右眼看不到東西了,諾曼就立刻從冥想空間里退了出來。
他來立刻就想把自己剛才在冥想空間中所發(fā)生的事情告訴蘭斯洛特,但是嘴巴剛剛張開,就停滯住了。
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能被他身體里的那些法師們所窺探到,唯有冥想空間是一片凈土,他在里面不管干什么都沒人窺探、也沒人吵他,這種享有**的感覺讓從來都是生活在一群人眼皮子底下的諾曼覺得很舒服。
而現(xiàn)在這件事也是他的**。
于是諾曼有點不想了。
他糾結(jié)了一會兒后,修煉過后的精神疲憊卻襲上了腦袋,于是干脆也不想了,倒頭睡了下去。
管他呢,明天再想這事,現(xiàn)在養(yǎng)好精神應(yīng)對明天的入學考試才是正事。
……
當諾曼已經(jīng)入睡許久,外邊的街上再沒一點聲音,似乎就連月亮都睡著了的時候,躺在床上已經(jīng)熟睡很久的托瑪仕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在床上慢慢坐起來,挪到床邊,低頭望著睡在地上的諾曼。
窗戶關(guān)著,屋子里悶熱漆黑,托瑪仕的雙眼卻像是能穿過黑暗看清諾曼的臉一般,就這么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起話來,用的是古語。
“是時候再見了,老朋友!
屋子里就他和諾曼兩個人,但是現(xiàn)在諾曼因為精神疲憊的關(guān)系睡得正香呢,顯然不可能聽到他的話,所以也不知道他在對誰話,放在漆黑的屋子里顯得有些詭異。
托瑪仕完話之后,又看了諾曼好一會兒,眼神終于堅定,右手緩緩伸到自己面前,五指成爪,竟是一把扣住自己的面孔,然后往外拉。
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托瑪仕竟硬生生地從他自己的臉上抓出來了一團東西來!
那團東西似乎不舍的離開托瑪仕,在托瑪仕的撕扯下還有許多部分粘連在托瑪仕的臉上,但在托瑪仕手臂拉長之后,它終究還是粘不住了,整團從托瑪仕臉上脫離下來。
這團東西從托瑪仕臉上脫離下來之后,一陣扭曲,幾個晃動間變成了一個人,一個只有正常人手掌大的人。
這個人通體暗黃色皮膚,下體光溜溜,沒有男女性別之分,背后一對翠綠色蟬翼翅膀,雙翅飛舞之下,竟是漂浮在空中,懸停在托瑪仕面前。
它滿眼憂愁地望著托瑪仕,張口,發(fā)出吱吱的聲音,也不知道在什么,托瑪仕卻像是聽懂了一樣,笑了一下,:“誰能不死呢?申屠無刃都會死,更何況是我?”
那個黃色的飛人又吱吱地叫了兩聲,托瑪仕再道:“我不是為了他去死,我是為了我自己!
“我想知道,老師究竟想要干什么!
托瑪仕看著地上睡得正香的諾曼,緩緩低語。
“我原還不確定,但是當他從亞德里安的筆記中找到《趕海心經(jīng)》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老師讓我活到現(xiàn)在,讓我回到這里,就是為了等他!
“他究竟是誰?他和老師是什么關(guān)系?老師做的這一切又究竟是為了什么?我想要知道這一切,所以我必須這么做。”
“龍族有一句諺語,是這么個意思:早上得知了真理,即使晚上死去都沒有遺憾了。我現(xiàn)在也是這樣的想法!
黃色的飛人吱吱地再叫兩聲,托瑪仕卻是堅決又凝重地搖了一下頭,拒絕了。
“老師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肯定會這么做。”
托瑪仕到這里苦笑了起來,滿面皺紋卷曲在一起,望著無比蒼老。
“而且,為了這件事,已經(jīng)死了一個神,你認為我們能阻止老師嗎?唉……”
最后他一指窗外。
“你走吧,去過你的生活,這里的一切已經(jīng)和你沒有關(guān)系。”
黃色飛人還想話,托瑪仕卻是搶先堵住了它的話。
“走。”
托瑪仕的眼神寬厚卻堅決,飛人看了他幾眼后,終于展翅緩緩飛開,一步三回頭地飛到窗邊,最后回首凝望了托瑪仕一眼后,向外飛去。
閉合著的窗板對于飛人來似乎并不存在一般,他就像是融入了水里,一下子鉆了進去,然后消失不見了。
屋內(nèi)于是只剩下諾曼和托瑪仕。
諾曼睡得正香,托瑪仕則是斜躺回床上,看著窗戶的方向,等待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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