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
肉眼可見的,槍尖直指之處的陣法光幕,最外圍的一層,竟是蕩起層層疊疊的漣漪,如被狂風吹卷般,推動波瀾,向著外延劇烈地震蕩而出。
此時,長矛還未真正接觸到陣法。
但見這一幕,孤道常面色再變,二話不,咬牙狠狠一拍胸口,張口便噴出一大口心頭精血,飛快掐訣融入禁盤之內。
下一瞬,二者終于接觸。
鐸~
沒有任何大的動靜,只如輕描淡寫的穿過一層水波,金光一閃,在三層禁制光幕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圓形洞口,出現在陣法之內。
并非陣法太弱,而是這長槍的破壞力太過驚人,速度實在太快,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是這樣,給人帶來的直觀的沖擊力是驚人。
當長矛穿過后一刻,嘩啦啦,三層光幕應聲崩潰,整個孤崖派的山門,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上空只余一道十丈羅盤,和一臉呆滯的孤道常。
穿過陣法的長矛,速度不減,幾乎化作一道肉眼無法捕捉的金線,疾閃中直指孤道常。
一愣過后,孤道常神色慘變,強烈的生死危機籠罩下,眉心疾跳,仰天發出一聲怒吼,白發銀袍無風自動。
幾乎是一瞬間爆發出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猛然一拍右側羅盤,在千鈞一發之際,孤道常的身軀向著左側橫移了半尺。
轟~
幾乎擦著他的身子,金線倏忽掠過。
下一刻,恐怖的氣浪炸開,躲過生死一擊的孤道常,卻被這股氣浪掃中,張口噴出大量鮮血,臉色慘淡若金紙,當場陷入昏迷昏迷,身軀被震飛出數十丈,一頭向下砸落。
咔咔~
羅盤劇烈搖晃了起來,邊緣一側出現一個巨大的豁口,前后透亮,其內密密麻麻的裂縫暗生,大量禁制符光閃耀,堪堪穩在了半空。
身為孤崖派至寶,自身防護之力也是驚人,不是那么容易損毀的,在這恐怖的一擊之下,禁盤雖有損壞,卻并未徹底報廢。
然而,下方的孤崖派弟子可就真的是倒霉了!
禁盤被穿透,長矛蘊含的威力在接連破除“三升三御禁盤大陣”的三層防護光幕,緊接著又破開禁盤自身驚人的防護,其上威力已被削弱到極致,破壞力依舊驚人。
原凝實若實質的長矛,雖變得虛幻,矛尖的那道金芒仍舊顯眼,速度也是大減,仍不是尋常筑基修士所能攔下。
威力削弱了大半的長矛,便如離弦之箭,直接破入下方的山門內。
轟~
恐怖的炸響,在已然落下的夜幕內,升起它最后的絢爛,剛一落地,便化成一圈恐怖的波紋,向著周圍蕩開。
煙塵四散,喧囂震天,夾雜著慘叫聲、哭喊聲、怒吼聲,原地留下一個數十丈龐大的的大坑,以及上百孤崖派弟子和長老的尸首。
一槍之力盡!!
許久之后,當煙塵散盡,殘垣斷壁之下,一個個驚恐的人影探出,四下打量著,看著曾經恢弘的山門,眨眼破敗的樣子,臉色煞白,撲通一聲,頹坐在地上。
很快的,有人反應過來,開始四處搜尋著重傷未死之人。
“快來人,宗主在這!!”一名老者驚呼。
呼呼~
瞬時,人群之中,亮起數道流光,那些個身具筑基修為殘存的孤崖派長老,皆踏空向著一片坍塌的房屋中掠去。
在其內很快尋到了重傷昏迷,氣若游絲的孤道常。
一名劍眉入鬢,眼角帶著一絲凌厲,修為達到筑基中期的老者,仔細查探了一番孤道常的傷勢,臉色就是一沉。
“宗主的傷勢太過嚴重,已經傷了道基,恐怕”
“寧閑,你休要胡言!”另一名筑基中期的長老猛地回頭,紅著一雙眼,瞪著老者,張口便呵斥道,“宗主他老人家什么實力?又豈會就這樣”
名為寧閑的老者目光一厲,周身隱有一股威壓幾欲散開,卻陡然轉空,仔細看了看后者,待見到他眼中的紅絲,心中一嘆,神色陰沉若水,眼中溢出絲絲寒芒,卻不是針對其人。
“之前的一擊你也看到了,天地魔門何人有此修為?出手的必定是天地老人無疑!就算是宗主他老人家修為達到筑基后期,也不可能是對手!”
驀地,寧閑眉頭一皺,似想到了什么,“或許還有救,不過也只有只有一法?”
“什么方法?”后者疾疾問道,其他長老的目光,也都匯聚在寧閑身上。
寧閑沉吟,眉頭皺的很緊,“流云宗一向以丹道聞名,若能將宗主送往流云宗,或許能撿回來一條命!”
“好!就去流云宗!”其他所有長老皆沉聲開口。
那面相凌厲的老者,見此點了點頭,翻出儲物袋內的傳音玉簡,開始傳音。
望著破敗的山門,所有孤崖派的長老,心中怒意幾欲滔天,目中寒芒連閃,“天地魔門,我孤崖派的損失,早晚有一天要從你們身上討回來”
***
另一邊,在靈寂散人和姬玄童子的追殺下,流云派剩余的修士,駕著車輦,飛快橫空逃竄。
其間,姬玄童子好似享受著這種貓戲老鼠的游戲,幾次施展魂霧秘術,追上車輦,一番斗法過后,流云派留下數具尸體后,在一眾人心驚膽戰中,魂霧退去,像是故意不再追擊,放任車輦遠遁。
此外,后方靈寂散人及數百魔修弟子催動的骨舟,速度也是不慢,穩穩的吊在后面。
長此以往,流云派一眾修士心神俱疲,宗主樊菁的臉色更是陰沉,眼中深藏著一絲深切的悲色。
身為一宗之主,若不能穩住局面,可謂極不稱職,樊菁不愧是筑基后期修士,很快壓下種種思緒,開始安撫門內的弟子。
以她的心智,很快便發現了一點,每次車輦想要改變方向,姬玄童子便會追來,還有那骨舟也會加速。
這天地魔門的部眾,好似并非想趕盡殺絕,而是故意將他們攆向一個方向。
如今車輦行進的方向是正東,那姬玄童子自從上次車輦改變逃竄路線后,便沒有再施展那魂霧秘法。
于此向東,樊菁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曲風宗!
這種如任人刀俎的感覺,無疑對樊菁而是,是一種屈辱,卻不得不區分,需要背負整個宗門的期望。
當機立斷,一聲令下,“不要改變方向,就這樣一路向東,我們去曲風宗!”
“是!宗主!”
***
與此同時,峒蒼派殘存的修士,始終在浴血搏殺著。
若損失慘重,峒蒼派乃是最嚴重的,外門弟子修為低微,趕不上眾人的速度,幾乎死絕了。
連同掌門劉在內,共計七名筑基中期,四名筑基初期長老,這一路僅被二人追殺,便死去了四名筑基中期,三明筑基初期。
而僅剩的筑基初期長老,便是林淵。
這一路搏殺,林淵始終沖在最前面,望著不斷慘死的同門,眼中的悲哀甚濃,如不要命般沖砂在魔修當中,每次出手,便有一名魔修慘死在他手下。
到如今兩日過去,林淵也到了強弩之末,接近搖搖欲墜。
而大隊人馬之后,一名妖異女子還有那身黑霧包裹的枯弘,卻不緊不慢的指揮天地魔門的尋常弟子攻擊,自己卻不出手。
就這么一面逃竄,一面浴血搏殺,僅剩不到一半的峒蒼派修士,亦被向著東面追逐而去
***
孤崖派宗門廢墟中,寧閑從傳訊中睜開雙眼,目光凝重,“峒蒼派被滅已逾一日,沒想到流云宗宗門也被破了,如今正一路趕往曲風宗,我孤崖派現今也待不得,傳令下去,我們去曲風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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