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了看周圍,白歧眉頭微皺,他并未發現類似出口的地方。
二人一直在向前,在白歧一邊觀察的時間,便已臨近了那千丈懸浮大地。
待到二人距離那片大地不足百丈遠的時候。
轟隆隆~
整塊大地一瞬間顫栗了起來,便如一個巨人沉睡在其中,此時正在蘇醒,要從中破出一般。
二人停了下來,目光謹慎,打量著前方。
一聲聲巨響,在空曠的空中,傳得很遠,震動寰宇。
遠遠的能看見,那大地上如潮涌般,黑土攢動,掀起一重又一重的“浪潮”,此起彼伏。
這浪潮來壯闊,聲勢也來浩大,一重接一重的,逐漸推向頂峰,最終轟然崩潰,露出最中心的一道龐大猙獰的身影。
這身影只如曇花一現,在千丈大地崩潰的一瞬,被白歧敏銳的捕捉到了,當即倒吸一口氣。
這是一頭長三十丈的可怖身影,四對腹足猙獰,其上遍布倒刺,散發寒芒,口部的一對螯鉗外長,仿佛合不攏一般,每一根都有五丈長,單單一張血盆大口,就可吞下一頭牛的樣子。
身堅甲的顏色也都不同,而是徹底變成了青色,腹部一條醒目的紋路,顏色暗金,如一條撕開的傷口般,貫穿整個身軀前后。
千丈大地崩潰的瞬間,白歧也只看清了一絲,倏忽間,便見青光閃過,在二人稍一出神中,那三十丈龐大,散發筑基大圓滿兇悍氣息的碩大甲蟲,便已來到二人近前。
此蟲應該便是這匯成千丈大地的蟲群中的王者。
如同一座山橫空,蟲王發出一聲震天咆哮,眼中寒光一閃,直直便撞向二人。
從迎面呼嘯而來的勁風便可感受,若被這一下直接撞上,哪怕是尋常筑基大圓滿修士都不好受,即便是筑基后期修士,怕是也要當場肉身崩潰,身死道消。
此甲蟲速度太快,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便橫渡百丈,如此龐大的身軀,還能擁有這般疾速,著實令二人吃了一驚。
但二人也算久經搏殺,心性堅定,豈是那些常年安居宗門庇護的修士可比?
一驚過后立刻反應過來,各自運轉修為,開始施展手段。
黑霧涌動,張牙舞爪,從公孫延周身溢出,眨眼在前方編制成一張漫天大,阻攔在二人身前。
黑霧之凝成的瞬間,蟲王來臨,也不作任何避退,更未停下,一頭撞上了這大。
噗的一聲悶響,一股恐怖的大力從這蟲王身上落在這黑霧之上,死死抵著大,竟被它強行擠壓得向前凸起十丈多。
見此,白歧暗驚不已。
之前公孫延施展黑霧劈開風旋時,他看在眼里,這黑霧莫看只是霧氣,一旦凝聚后,鋒銳和破壞力,比之尋常筑基法器還更甚一籌。
如今在這蟲王面前,不僅未能將其斬碎,似乎還隨時會被掙破一般,如何能不令他心驚?
仔細一看,白歧目光又是一凝,卻見青光流轉在那甲蟲身上,隱隱帶著一絲淡淡的金芒,與黑霧大接觸的部分,堅甲連一絲破損的痕跡都無,防御力之驚人,可見一斑。
公孫延面色凝重,雙手翻飛,掐訣著,隨即向著那大一指。
很快的,大合攏,將那蟲王整個困在其中,形成一個球的形狀,其內蟲王嘶吼,不斷掙扎著,卻始終破不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蟲王的兇險來盛,掙扎的力道不減反增,猛的一聲咆哮,聲音傳得很遠。
撲棱棱~
那些原遠遠退開的蟲群,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渾身一抖,雙眼霎時變得血紅,紛紛嘶吼著向著那龐大的甲蟲飛撲而來。
但見這一幕,二人似想到了什么,臉色皆是一變,暗道一聲不妙。
正欲出手阻止,但看漫天蟲群,無邊無際,也有心無力,二人眼睜睜的看著難以計數的甲蟲,撲上真元力凝聚的大,拼命撕咬起來。
一如之前那般,每當有甲蟲吞噬了黑霧,便會發狂,攻擊同類,但此地的甲蟲數量實在太多,即便有魔化的甲蟲,足以以一當數,卻也架不住潮水般涌來的同類,眨眼淹沒在其中,被撕得粉碎。
肉眼可見的,黑霧大變得稀薄,而其中那龐大的甲蟲,眼中有精光閃爍,更加拼命的掙扎起來,不消多時,真元力凝聚的大便有些殘破,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白歧面色微沉,死死盯著蟲群中心的蟲王,青光一閃,青木劍出現在手中,等待著蟲王破而出的瞬間,即刻發起攻擊。
漫天蟲群沖擊中,即便是真元力,也無法承受如此數目的蟲群撕咬,蚍蜉多了也可撼樹。
前后不過數十息的時間,整張大便變得松散、七零八落,有青金色光芒一閃,恐怖的嘶吼聲中,那身軀龐大的蟲王,猛地一掙,大破碎,化成黑霧散開。
與此同時,白歧猛然掐訣,青光一掠,直逼蟲王雙眼的中心。
那里如同修士的眉心,也是致命的所在。
然而,似有兩道人性化的嘲色光彩,在蟲王的雙眼中一閃而過,飛劍來臨的瞬間,蟲王抬頭,一對螯鉗驟然相合。
只聽鏘的一聲脆響,青木劍掙扎,被一對螯鉗死死卡住,動彈不得,其上噴吐的劍氣,時刻刺激著蟲王的螯鉗和頭部,竟不能侵入分毫。
白歧一驚,連忙掐訣指向青木劍,驅使其飛回,奈何以其筑基中期的修為驅動,怎么也掙脫不得。
蟲王怒吼,螯鉗發力,死死咬住青木劍,似乎想要將之咬斷。
可惜,若是尋常筑基法寶落在其口中,怕是后果必定逃不過破碎的命運,但青木劍身為下品靈器,雖是最次的凡品,也不是區區一介筑基兇獸所能毀去。
二人對望一眼,立刻出手,公孫延運轉黑霧,橫掃而出,白歧則展開部肉身之力,青光凝聚,速度飛快,一閃凌空繞過一大圈,絕靈青光籠罩下,沿途蟲群避退,眨眼來到蟲王的背后,一掌拍向其寬厚的背甲。
發現無法咬斷青木劍,蟲王也不像那些尋常甲蟲貪多且瘋狂,立刻放棄了青木劍,松開螯鉗,身軀一抖,恰好避開公孫延橫掃而來的一擊,隨即猛然轉身咬向身后的白歧。
砰的一聲巨響,白歧凌空蹬蹬倒退了數丈,震驚的看著那甲蟲,“好大的力氣,好驚人的防御!”
蟲王那一對相比體型而言,顯得異常細的雙眼中,也閃過震驚的光芒,隨即被嗜血冰冷重新填滿,血盆大口張開,再次撲向白歧。
砰砰砰~
一聲聲巨響,如金鐵交戈,卻聲震耳鳴般驚人,二者接觸中,總有氣浪排開,掀飛周圍的甲蟲,震死一大片后,蟲群再次散開。
一連對轟了數十記,白歧的右手都有些發麻,眼中的震驚也來多。
驀地,白歧眸光一動,落在蟲王后方不遠處的空中。
在那里,被蟲王放棄丟在一旁的青木劍,正靜靜的懸浮在那里,一動不動,有青光湛湛,閃爍不定,正被難以計數的甲蟲包裹,瘋狂攻擊著。
見此,白歧一邊出手,轟退蟲王,心中就是一動,立刻向著公孫延以心念傳音。
遠遠的停在數百丈開外的公孫延,正施展黑霧支援著白歧,驀地腦海一震,白歧的聲音出現在其中。
“若給你靈器,能否發揮出其最強的威力?”
公孫延一愣,目光一閃,立刻明白了白歧的想法,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只要是真元力,哪怕不能發揮出靈器部的威力,也能發揮出大半!”
“好!此劍借你!”
白歧立刻果斷回復,而前方蟲王再次來臨,白歧當即低喝一聲,凝聚身力量,濃郁的青光亮起,一掌拍向蟲王。
砰~
這一擊可以是白歧最強的一擊,哪怕這蟲王防御驚人,也被震得頭腦昏沉,向著后方飛跌而去。
“就是現在!”
心念一動,周身青光驟然消散,逆奪融血之術解除的剎那,趁著修為剛剛恢復,隔空遠遠一指青木劍。
青光大亮,青木劍通體一震,傳出一聲清亮的輕吟,剖開圍堵的蟲群,一掠而出,恰好停在公孫延身前,被其一把握住的瞬間,便如染墨般攀上了一層漆黑,隨即一劍甩出。
咻——
尖銳的疾嘯,夾雜著難以想象的威勢,在那蟲王頭腦昏沉,還未清醒之際,只聽噗嗤一聲,腦后迸濺出數丈高的血花,青木劍從中穿出,滴血未沾,倏忽掠回。
“吼~”
蟲王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一雙眼中精光流逝,飛快暗淡,生機也隨之消失。
周圍的蟲群見此,紛紛尖叫著,向著四面八方逃開。
不消一刻的功夫,原鋪天蓋地的蟲群,便已消散一空,連一只都不存,只剩下漫無邊際的虛空,還有前方那通天接地的禁制幕墻。
“咦~這是為何?”
白歧靈識一掃,突然一愣,他發現蟲王生機已經消散,卻依舊懸浮在空中。
公孫延見此,眼中也閃過詫異,二人身形皆動,向著蟲王的尸體接近,很快來到近前。
腦后的破洞依舊有鮮血涌出,散發濃濃的腥臭氣息,雙眼光芒徹底暗淡,龐大的身軀就如一座山,懸浮在空中。
二人目光流轉在蟲王的尸身上,驀地,白歧奇異的盯著蟲王頸部,“這是什么?”
公孫延一閃身,亦來到此處,立刻驚奇。
只見,在這死去的蟲王頸部,不知何時卻亮起一種奇特的白光,仔細看,卻是一道白線,如裂紋一般。
白歧心中一動,二話不,立刻凝聚修為,彈指打出一股靈力落在這白線上。
咔咔~
白線奇異的放大,如撕裂般,化作一人高。
盯著這條白線,浮突在蟲王的頸部,卻又不像,倒像是一條劃開虛無的裂縫,恰好與蟲王頸部重合了一般。
仔細回憶了一下,白歧眸光一亮,“原來如此,難怪此地怎么找也找不到出口,原來竟在這蟲王身上”
“這手段確實獨特,藏得也夠深啊!”公孫延亦是感嘆道。
“走吧!”
既然已通過,再在此地停留也沒有任何意義。
二人相視,紛紛微笑,先后踏入那裂紋中,眨眼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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