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測試儀器都關了，實驗室內鴉雀無聲的情況下，李凡愚的話眾人聽得相當清晰。

    他的話音剛落，考察團的一群專家臉色瞬間就漲紅了起來。

    這些人，基都是各個動力廠的頂尖工程師。大多是四五十歲正當年的歲數，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毫不留情訓斥，心里簡直是翻江倒海。

    但是想要辯駁，卻又一個字都吭不出來！

    不考慮李凡愚的身份和之前的成就，就眼下。

    瑞典NVF的船舶燃料供應系統配套，配套幾個動力廠多少年了？哪怕是最低端的一套產品，價格都在8萬人民幣以上。等到為萬噸輪船甚至是五萬噸以上遠洋輪船的配套，價格普遍都是要超過15萬以上。

    就這么一個油料供應系統的價格，甚至比三大動力廠生產的一些高端發動機價格都要高。

    而更讓人無奈的是，這些配套的所有部件都必須使用NVF原廠的，交貨周期慢不，價格還死貴死貴。

    曾經有好事的工程師，將一套NVF156II型供油系統的零配價格算了一下；裝船價格為9萬人民幣的這么一個供油系統，如果將部的零件換一遍，總價竟然達到了驚人的87多萬！

    在汽車行業，有個評價一款車型后期維修保養的成標準，叫做零整比。也就是將一輛車部的配件價格總與與整車零售價格做出一個比值。比值低的，代表車輛省錢。反之則不然，證明是一款坑爹車。

    但是如果將這套標準放在NVF的燃料供應系統上，得出的比值則將近1：1！

    這到底是有多么坑？！

    就這樣的燃料供應系統，眾人用了十多年，還一門兒的認為設備精密，認為技術含量高！

    認為好，認為值！

    現在，被李凡愚用一個單向閥直接將神話的打氣球戳破，眾人的臉怎么能放下來？

    怎么能不疼？！

    李凡愚身后的柳青和眾正信工程師們早就看這些家伙不順眼了，此時自家老大實力打臉，一個個差兒就笑出了聲。

    不過李凡愚的神情卻嚴肅了下來。

    接過柳青給他遞過的抹布，將手上黑乎乎的柴油擦了擦。

    然后才盯著那些臉上青紅不定的“考察團”們，道：“外面不懂技術的人跟著瞎哄哄，什么美國技術，日技術，德國技術厲害的一逼，又什么體制優勢又什么匠人精神的。又什么外國汽油比中華的顏色淺，又什么德國扳手秒殺一切工具，哦，眼線還有瑞典的燃油供應系統無敵。但是你們都是懂技術搞研發的，也跟著一群白瞎哄哄？”

    眾人欲言又止，都不敢話。

    “貴就是好嗎？”李凡愚走到了剛才極力鼓吹瑞典NVF的那個工程師面前，把臉湊過去，盯著那人的眼睛質問道。

    “放屁！”

    見那人神色不定，也不吭聲，他大喝一聲。

    “貴是怎么貴的？是因為你們造不出來可以替代的產品！”

    將那人嚇得一哆嗦，他才直起腰，將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十五年以前，通信行業用的交換機，上邊一塊主板國外賣給我們二十萬。十年前，咱們可以自行生產了，現在多少錢？一萬塊買個頂好的！你能進口的交換機貴是因為他們的質量好？”

    “以前電腦上涌的886芯片，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外國人賣我們1塊錢�，F在看來那東西有什么？我們自己生產成幾乎為零！現在你們去市面上看看，五塊錢一塊你還能砍下一半兒的價格來！你能進口芯片貴是因為他們的質量好？”

    “我時候家旁邊有個水泥廠，我老爸在那做維修技工。廠子里磨機用的減速機，當年賣給我們多少錢？一千萬！我老爸去年從那個廠離職，現在在家專職打麻將。前些天一個老同事去我們家搓麻，還起這件事兒。

    現在咱們國內能自行生產這個東西了，廠子里換了新設備，新的國產減速機多少錢？五十萬！就這，還得送三年的免費保養。

    我那個鄒叔叔，原來那個給廠子供應減速機的外國廠家，現在已經被咱國產廠給擠兌倒閉了。你能進口的減速機貴，是因為質量好？”

    一口氣完，李凡愚又深吸了一口氣。

    “那些太遠了，就這兩年。現代高端輪胎，防彈衣，潤滑油等產品都需要石墨烯。1年之前，這玩應兒是個稀罕物，國際市場上賣給咱們中華五千多塊錢一克。咱們拿回來寶貝似的用，生怕浪費了還得花大價錢買。

    去年，咱們寧波建成了一個年生產石墨烯萬噸的生產線，石墨烯現在多少錢？三塊錢一克！成價就兩塊一！現在世界都在用咱們的石墨烯，你能之前咱們進口的就比咱們自己生產的質量好？”

    “還有我們正信的汽車產品。在我們售價6萬的攬勝沒上市之前，同級別豪華SUV的平均價在175萬左右�，F在你們再去看看，價格跳水了一半還多。你們能之前他們賣175萬的，比現在8萬的車質量要好？”

    “醒醒吧你們這群傻嗶！”

    “之所以貴，是你們你們沒有，你們造不出來！完壟斷市場，價格人家多少就是多少，跟生產成和技術含量高低一丁的關系都沒有！”

    這一番連珠炮似的話，讓一眾專家和工程師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是也有人受不了被一個年齡不到自己一半兒的家伙當眾訓斥——就比如劉勝遠。

    劉勝遠嘎巴嘎巴嘴，“這個這個……李董的有道理。但是我糾正一啊，有的之前價格離譜的進口產品價格降低，是因為現在技術進步，從而大大降低了生產成�！�

    “呵！”李凡愚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劉總，要是這么想，你就是傻嗶之中的傻嗶。”

    “你！”劉勝遠做夢都沒想到，李凡愚囂張到這個地步。

    對自己這個負責整個精衛項目的人這般話！

    一向頤指氣使慣了，他怎么能受得了這個？

    “你再給我一遍？”劉勝遠脖子都漲紅了，抬手指著李凡愚吼一嗓子。

    見到頂頭上司受辱，一疏集團的幾個工程師立刻跳出來護駕；

    “李凡愚，你太放肆了！”

    “目中無人了你還！牛逼個什么？你們正信也就是這兩年才起來的。這里的哪一個專家不是你的師父輩？一個后起之秀，太猖狂了！”

    李凡愚冷冷一笑，走到了劉勝遠面前，“對不起啊劉總，我不應該無憑無據的你是傻嗶�！�

    見到李凡愚言語之間有緩和的意思，劉勝遠重重的哼了一聲，將手放了下去。

    “道歉。你要為你剛才的話鄭重的向我道歉�！�

    李凡愚搖了搖頭，“別誤會劉總，我這個人話一向是有憑有據。剛才你是傻嗶是氣話，現在，我就給你解釋解釋，你為什么是傻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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