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你,傳中的高人,是不是就住這座山上?”
一座巨大的高山腳下,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青年,負(fù)手而立,仰望著山頂,似是在詢問別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
青年眉若雙劍,直插雙鬢,鼻如懸膽,目似朗星。一身華綢,昭示著家世非凡。只是靜靜的負(fù)手而立,卻是氣宇軒昂,如鶴立雞群,與眾不同。
只是青年面容上的憔悴和憂慮,讓青年看起來不是那么平靜。
在青年身后,一名灰衣男子一直靜靜的站在不遠(yuǎn)處,聽到青年完話后,灰衣男子緊緊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這些都是坊間的傳言,哪里會有什么高人存在,若真的是有什么高人,那也只是對一般人而言。殿下您要召見,只需派人前來就好了,哪里用得著殿下您自己親來呢。”
“住口!”青年呵斥道。
“既然是高人,那自當(dāng)是我親自前來的好。這樣,也顯得我的誠心。若是只派人過來,惹惱了對方,那豈不是得不嘗失?”
“是,是。還是殿下的有理。人想的有些差了,還是殿下有遠(yuǎn)見。”灰衣人,也就是李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只是站在青年身后,沒有讓青年看到。
所謂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八百年前,大秦帝國帝王昏庸無道,惹得天下大亂,導(dǎo)致烽煙四起,強(qiáng)橫一時的大秦帝國,短短時間內(nèi),分崩離析。
隨著大秦帝國的崩壞,秦遠(yuǎn)帝也隨之駕崩。
其后,秦武帝秦風(fēng)登基。憑借其強(qiáng)硬的手段,長遠(yuǎn)的眼光,硬是將快要覆滅的大秦?fù)纹稹?br />
自此,天下一分為三。分別為大秦、大楚和大漢。
而青年正是大秦當(dāng)今的太子,名為秦鈺,今年二十有四。
時至今日,三國鼎立共存八百年。大秦自武帝以后,每一代秦帝的愿望,皆是想恢復(fù)當(dāng)年始皇的榮耀,一統(tǒng)天下。然而,八百年來,此愿望終不可得。三國之間,相互為敵,卻又相互牽制。只要其中一方有所異動,另外兩方自然會行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
憑大秦一國之力,如何滅得大楚與大漢的聯(lián)手?
數(shù)百年來,三國之間你爭我奪,屢見不鮮。大秦非但沒有實現(xiàn)一統(tǒng)的夢想,反倒每況愈下。對外,疲于應(yīng)付大楚與大漢的外界壓迫;對內(nèi),朝堂之上也是分幫立派,爾虞我詐不斷。
身為大秦太子殿下,卻是危機(jī)四伏,處于風(fēng)暴旋渦的中心。
皇家多兒孫,對皇位覷覦者,自是眾多。作為太子,卻是無人相助,不得已下,唯有暗中尋訪人才,作為自己的根基。
此次聽聞這落見峰有高人,秦鈺自是不容錯過,第一時間率人前來,想請得高人前去為自己助陣。
“可是……殿下……若是此人并沒有像坊間傳言那般,咱們該怎么辦?”李子試探著道。
秦鈺皺了皺眉,有些不敢確定的道:“應(yīng)該不會吧。”
抬頭仰望山巔,口中喃喃道:“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fù)日,花落花開年復(fù)年。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車馬,他得驅(qū)馳我得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忽又自言自語道:“能作出此等詩句之人,這等心境,這等才華,豈是一般之人?”
秦鈺轉(zhuǎn)頭向身后一名大漢道:“趙將軍,依你所見,又當(dāng)如何?”
被稱為趙將軍之人,乃是一名身高約莫八尺的大漢,名為趙宗。聽到秦鈺的詢問,立刻上前一步,面帶愧色的拱手向秦鈺道:“回稟殿下,臣乃一介武夫,對于此事,臣實在知之有限。”
秦鈺點(diǎn)點(diǎn)頭。“這也不怪你,你不必這般。”
“無論如何,既然已經(jīng)來了,不妨看看再議吧。”秦鈺道。
完,率先一步向山頂?shù)侨ァ?br />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這座山峰,攀登起來,并不比蜀道容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條羊腸道,彎彎曲曲通向山巔,兩邊是懸崖峭壁,深不見底,稍有不慎,就會掉落下去,葬身崖底。
秦鈺一馬當(dāng)先,李子和趙宗自是緊隨其后。
在趙宗身后,四名同樣魁梧的大漢無聲的追隨在后,神情冷漠,不時的打量著四周,一臉的戒備之色。
一行數(shù)人沿著羊腸道慢慢向山頂行去,沿途所過,兩邊皆是懸崖峭壁,深不見底;一登山之路也是崎嶇難行,一個不心,就會失足掉下去,尸骨難尋。
行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幾人才至半山腰。趙宗及四名大漢倒還好些,秦鈺早已汗流浹背,特別是李子,早就不出話來,腿腳都發(fā)顫。幾人尋了一處稍大些的平臺坐下,稍作休息。李子拿出一袋水遞給秦鈺,一臉的蒼白,略帶憤懣的道:“這哪里什么高人啊?怎么住在這么個破地方。”
心中更是腹誹不已:“不過一首破詩而已,總歸是別人的傳聞,竟然自己遭受這么大的罪。這要是真有些學(xué)問還罷了。若只是徒有其表,定然不會與之善罷甘休。”
李子這話,也只能暗自嘀咕一下,當(dāng)真要出被秦鈺知曉,只怕秦鈺掌嘴的可能都有。
“李子,萬萬不可再胡言,高人自有高人的作法,哪里是以常理度之。”秦鈺面容有些不悅的道。
“是,是,殿下所言及是。”李子哪里敢反駁秦鈺所,慌忙躬身認(rèn)錯。
秦鈺倒也沒有過多追究。李子跟隨自己從長大,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除了有時會看人之外,并無其它不妥之處。過往,秦鈺對李子,倒也不是太過苛刻。不過,這一次,事關(guān)重大,容不得有半點(diǎn)錯失。
秦鈺嚴(yán)厲的道:“李子,宮再最后一遍,此次事關(guān)重大,容不得半點(diǎn)差池,若是因你惹怒了高人,休宮孤不念舊情。”
見秦鈺發(fā)怒,李子自是驚懼萬分,連忙跪倒在秦鈺身前。“殿下,奴才知罪,求殿下息怒。”
“起來吧,宮知道你只是心疼宮,但若是當(dāng)真請得高人為宮效力,再苦再累一些,又有何妨?”
“謝殿下開恩,奴才明白了。”李子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稍作片刻的休息,一行人繼續(xù)向山頂前行。
約莫再次行走了半個多時辰,一陣悠揚(yáng)的一琴聲突然傳到幾人的耳中。這琴聲悠美動人,輕吟空靈,讓人頓時感覺身處空曠之地,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
一行數(shù)人,竟是被這琴聲打動,忍不住停下腳步傾聽,就連趙宗幾名武夫,都陶醉其中。半響,琴畢,一行人只覺神清氣爽,所有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
秦鈺面露喜色,忍不住感慨道:“果然乃世外高人,僅憑琴聲,就讓人心曠神怡。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吶。”此等琴音,非一般人可以彈奏出,除去需要極高的琴技之外,還需要一塵不染的心境,若沒超凡脫俗的心,同樣強(qiáng)奏不出這等出塵的曲子。
“走,我們快點(diǎn)。”眼見天色漸晚,這琴音讓幾人疲乏盡去,秦鈺不想多耽擱,加快速度向山巔行去。琴聲再次響起,回蕩山間。
一登上山頂,一片空曠的平地呈現(xiàn)在幾人面前,在平地的遠(yuǎn)處,一排木屋依石而建,連成一片。就在幾人打量山頂之時,琴音嘎然而止。
眾人只覺一陣異樣,一名白衣勝雪的男子,懷抱一把木琴,神色不善的看著秦鈺一行人,冷聲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會在此地?”
秦鈺一拱手,笑道:“在下秦鈺,貿(mào)然上山,打擾公子撫琴,還請見諒。”
秦鈺直起身,再次笑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到秦鈺低頭認(rèn)錯,白衣男子也不好過多的責(zé)備。拱了拱手回禮道:“在下風(fēng)清云。不知各位上這落見峰,有何貴干?若是無事,還請各位先行離去。”
風(fēng)清云雖未過多的責(zé)備秦鈺,倒也未曾透出歡迎之色。
言下之意,若是秦鈺沒事,就可以回去了。
“大膽,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可是當(dāng)朝太子殿下,心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將你拿下見官。”李子見什么也沒,風(fēng)清云就開口趕人。作為當(dāng)朝太子,哪里受得這樣的氣?他李子都哪里去,別人也要給上三分薄面。這風(fēng)清云當(dāng)真不知好歹,敢這般話。李子忍不住開口呵責(zé)道。
“當(dāng)朝太子,當(dāng)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秦鈺還沒來得及呵斥李子,陡然一個男聲傳出。隨著話音剛落,一名看起來頗為年輕,大約在十五、六的少年從木屋中走出,在不遠(yuǎn)處站定。
看到這少年,原古波不驚的風(fēng)清云頓時躬了躬身道:“弟子見過師尊。”
少年隨意揮了揮手,示意風(fēng)清云免禮。淡淡的看向秦鈺道:“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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