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有心對他點了點頭，“徒兒聽我慢慢道來：那所謂的業龍，正是業力之精華，造化之起源。uukla犄角化為龍冠，故稱之為靇。靇為龍類的極致進化狀態，破碎虛空，不過舉手之勞！

    “因此之故，同級修士，就被稱為武靇。武靇就是自在、自為者，他們沒有命運，沒有因果，也沒有業緣，堪稱無法無天。

    “宇宙萬有，皆能互相吸引，大而重者引力大，而輕者引力弱，是故，大地上的所有東西都逃不出地心的吸引，高處的物體一失去支撐都要掉到地上；地上的東西要向高處升起，則必然要使一個反作用力來克服大地的引力。

    “大同玄丹是一團有形的巨能，它所吸引的卻不是普通的物質和能量，而是業力。

    “先生離去之后，玄丹漸漸擴大，對人體的內力就產生了不可抗拒的吸力。至于人參、靈芝、茯苓等天地靈秀所產的異物，因為沒有思想，所以業力不足，故能遠害身。

    “有情眾生，常常為之所害，人皆驚呼，畏之如妖鬼，稱其為化功石。是功力高強之人，則愈加惶惶不可終日。

    “謝老前輩擬丹成之后，吞噬并取代夢幻世界的天道，讓整個夢幻世界進化為起源世界，生靈集體破碎虛空，人人踏入武靇境界，共享大同乾坤。哪知天違人愿，眾生反受其累，先生痛心疾首，怒欲搗毀，奈何心雖有余而力已不足，何其悲哉！

    “更有甚者，丹中業龍產生變異，威勢無限倍增，更是無法駕馭。

    “變異業龍的誕生，便是天毀人亡地歸虛的大劫根源！可是，夢幻諸天的各方大能，無一例外地被蒙在鼓里，反而都在歡呼雀躍，不知死之將至！”

    “上古時代，邪教紛至沓來，彈壓天人百派；中古開始，異種接踵而至，瓜分正族江山；近古以來，華族忍氣吞聲，南中名存實亡。

    “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其實正是歷經十幾次混沌了的化功石。

    “要不然，我們的祖先，難道都是面偶泥塑？斗龍奇術，豈不盡為花拳繡腿？

    “前些年，宙斯先殺三十六杰，后廢七十二俠，正是先用化功石吸掉了這些人的法力，再行大動干戈。可以，他便是石中業龍在龍拳大陸的代言人，當然，估計也不過是一個提線木偶罷了。

    “無欲則剛，有求必柔。他朝思暮想的就是與化功石合為一體，以求不朽不滅，即便充當馬前卒，自也甘之如飴。

    “至于龍丑前輩為什么能夠單人獨手上島殺他們一個人仰馬翻，后來他才明白，乃是因為他老人家與化功石有異曲同工之妙，皆為后天龍格。區別在于一個屬于人造，一個屬于胎生。所以，化功石對前輩無效，牧龍會只能以苦戰應付。

    “變異業龍的主要特點，就是采納宇宙之靈秀，收集萬物之精華，尤其是要吸取練習內功者的功力。其重中之重，就是必須除滅一切黃種蒼生！”

    聽到這里，龍格有點糊涂了。黃種蒼生究竟礙著它什么事了？

    和平與發展的論調，在夢幻世界難道更加沒有市場，只能嗤之以鼻？

    譚有心堪稱解惑釋疑的高手，繼續道：“空絕先生凝煉大同玄丹的初衷，是要以業龍取代夢幻世界的天道。原來的天道如同一個平衡器，重在矛盾統一。也是一個循環系統，不斷地輪回更新。它實際上就是天祖葉孤舟留下來的策圣碑，通過策立并掌控天道圣人，調理整個夢幻世界以及不計其數的附屬位面。

    “因天道唯衡，是以彌漫于整個大宇宙的主要力量，便是因果、緣法和命運。能夠破碎虛空而去的強者，皆因吸收并悟透了足夠多的太虛宙息。

    “太虛宙息，便是淡化了的起源之氣，或稱稀釋了的造化業力。

    “空絕先生想以業龍代替天道，目的便是通過這業龍將我們這個大宇宙的一切能量轉化為太虛宙息，將夢幻世界升級為起源世界。

    “據，雛形、普通、標準、完美和夢幻五等世界，實際統稱為瞬界。總體來看，瞬界不過是一場電影，分段生死，成住壞空，不斷輪回，一切都在循環。起源世界屬于恒界，永恒不朽，無窮無盡，無生無死，無量無極。

    “但是，這起源世界有兩種，一為信仰起源，二是自由起源。

    “所謂信仰起源，就是他化的起源，先驗的起源，眾生只是它的寄生蟲。自由起源，就是人與環境共同自立的起源，不受任何先驗存在的節制，眾生共有共享。

    “信仰起源先驗而前定，沒有變數，起點即是終點。自由起源充滿變數，有機會晉升為終極起源，成為源世界。源世界，乃是一個絕對宇宙的唯一支點。”

    龍格道：“這么來，世界升級乃是眾望所歸，人心所向。變異業龍何故逆流而動？黃種蒼生，又怎么成了它的喉中骨鯁？”

    譚有心道：“龍老前輩和我一起分析過，造成這種后果，可能在于空絕先生過于低估了夢幻世界之中蘊含著的起源之力。我們的世界只是虛空彼岸起源世界的一種輻射或是投影，自然深深地打上了彼岸世界的規則烙印。所以，謝前輩的大同玄丹無可避免地受到了信仰起源的規則干擾，業龍的基因里面充滿了信仰起源的掌控意志。

    “所以，這業龍考慮的不是世界晉升，而是自己的錦繡前程。

    “換句話，這業龍的路線，在于損人利己。來，即使它無所作為，一旦破殼而出，就是真正的武靇，直接破碎虛空。我們這個世界的高手修為到了大道造化圣人的境界都能如此，何況業龍這樣的珍族貴種？

    “這一切，都是它的野心在作祟。它十幾個混沌都龜縮不出，正是為了厚積薄發，想要一舉跨武靇的境界，方才敲鑼打鼓地進軍起源世界，避免去了彼岸卻成為墊底的存在。

    “所以，這邪惡的存在一心除滅宇內黃種，借以掃清它吞噬大宇宙部造化業力的障礙。原因在于，我們號稱天人正族，正是秉自然造化之力而生，沒有信仰，天性大同。

    “龍魂劍上，如果一個世界部的生靈都變成黃種，所有的語言都變成華語，這個世界就會誕生生命和意志，逐步進化為更加高等的世界。

    “話語乃為自然之語，這個事情顯而易見，婦孺皆知，不證自明。

    “黃種何以為天地正族，這也是昭然不爽的簡單道理。因為土就是黃色的，金也是黃色的，日光、星光和火光依然是金亮亮的。萬教修士，不見金色的性光，神仙妖魔佛，都無人可以修成不朽。

    “對于變異業龍來，黃種蒼生大量繁衍，實在是浪費了大量的造化業力。而造化乃是自然運轉，它又無力干涉，所以，扶持異種，除滅正族，便成了它的不二法門。

    “因此，我們要把九業奪命功的始末根由公諸于世，正清源，摧毀名不副實的大同玄丹和腐化墮落的變異業龍，才能挽救華族危亡，掃除天下之隱患。當然，這需要異常艱苦絕的犧牲和奮斗，需要無數有識之士奮不顧身，沖鋒陷陣……”

    龍格聽得神貫注，心潮起伏不定，長嗟短嘆，不能盡書。

    聽完師父的話，他似乎知道該怎么做了，起來也很簡單：云集南荒義士，戮力同心，一舉攻破點龍臺，取龍魂劍，將它的秘密昌揚開來，分化瓦解牧龍會的力量，最終將其連根拔起。

    要做到這一點，必先解決化功石和變異業龍，惟其如此，方有戰勝宙斯邪神的希望。

    但是，此舉難度之大，直教人望而卻步！

    希望之渺茫，叫人心灰意冷，苦不堪言。

    生死成敗一目了然，再能發揚“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豪情壯志，恐怕也只是畫脂鏤冰，煮石自飽。

    譚有心稍息一會兒，又對他道：“徒兒無須傷惱，也許天恢恢，疏而不漏，有妖魔則必有仙佛，恰如毒蛇之窟，十步之內必有其解藥者。世上便偏偏有一門至奇至絕的武功，足以能夠對付化功石。這種神猛無敵的功夫，便是天俠教徒們夢寐以求的俠骨神功了。

    “空絕先生云游天下時，曾在起源世界一個廣袤無垠的大沙漠里發現了一具奇異的骷髏。骷髏的下肢骨骼上鏤刻著狀如蚊蠅的經文，此人自稱古天俠，他兩條腿骨上的銘文，記載的是他一生最重大的武學發現，以及自己生命最后那可歌可泣的悲壯遭遇。關于俠骨神功的傳，實際盡出于此。

    “骨經上，古天俠偶然間發現，在一個天地劇烈震動，風云雷電無比狂烈的時候，一團刺眼的火光從天而降，落地后，金光閃閃，瑞氣爍爍，祥靄飄飄，變幻莫測。

    “近看才知這是一團圓形的巨型寶石。奇石表層時有仙姿綽約，時有刀光劍影，時有鸞飛鳳舞，并且時而長大，時而變。

    “當它的體積大適度之時，會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字跡，有的類似甲骨文，有的類似蝌蚪文。常見的是四個華語金文：九鼎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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