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杜氏損失慘重。要不是杜瑞成等人拼死護持，秦水雁躲在遠處狙擊掩護，最后連旺財都出去拼命的話，不要杜潤，恐怕沒有哪個杜氏的人能從這基地里逃出來。

    一來是牙牙始終重傷未醒，二來是秦水雁聽百約攻破東湖州的消息以后便一心想去東湖州殺敵建功，所以極不情愿的上了杜氏的型登陸船。

    結果

    剛剛進入東湖州境內，自己就跟著這艘破船一起掉海里了。

    作為能女戰士，秦水雁必須會游泳，而且還要游得優雅，游的效率。很意外，柔弱不堪，如溫室花朵一樣的杜氏大姐的水性也很不錯。或者，杜氏這些“漁民”的后代就沒哪個不會游泳。更幸運的是，冰冷的海水還一下子灌醒了始終昏迷的牙牙。

    而不幸的是，雖然不知道其他人都掉哪了，是生是死。反正杜大姐也跟自己落在一處了，結果就這么莫名其妙的，二人一獸走在了一起。

    “你倒是，姑奶奶我為什么要救你個賤人！”

    看杜潤沉默了那么久也不回答自己的話，莫名的怒火直往頭頂燒。秦水雁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杜潤一眼。

    杜潤沒有話，甚至避開了秦水雁的目光。一方面是前因后果那一大堆關于唐云的，所謂“三人行的感情糾紛”。另一方面，從恒興財閥偷襲東聚海鮮館開始，杜氏就欠下了秦水雁不少人情。杜潤幾乎無法想象，一個跟自己同齡的女孩會擁有強過杜瑞成和杜凱那么多的軍事能力。

    當然，這里的軍事能力，是真正的綜合戰斗能力。包括格斗技巧，射擊能力，對環境的適應力之類的，尤其是，她的戰斗意識非常優秀。

    正是因為秦水雁的存在，自己才活到了現在。從東聚海鮮館遇襲開始，也正是因為有秦水雁的存在，杜氏在東聚海鮮館的家兵以及一路上接應自己那些人才有可能不至軍覆沒，跑丟跑散了二三十個人。

    而且一直到眼下，雖然秦水雁一路都在以各種尖酸刻薄的語言羞辱自己，但她畢竟沒有真的把自己丟下。面前這一望無際的大海連同腳下怎么走都走不到頭的沙灘對秦水雁來講，這叫做“路”，是可以走的。而對于杜潤來講，這就是“天邊”、“絕境”。如果沒有秦水雁在，她寧愿自己徒手在柔軟的沙灘上挖個坑，跳進去，優雅的等死。

    不僅有感情糾葛，這恩恩怨怨的也不太清，所以杜潤不愿意激怒面前的“女魔頭”。

    杜潤為人穩重，心胸開闊。想的多，話也得體。兩個女人一直保持著某種“適度”的“平靜”，沒有撕嚴格，杜潤沒有被秦水雁給撕了喂魚，主要還是因為杜潤的修養和感恩心態。

    但秀才遇見兵以后，什么修養、感恩什么的就不那么好了，很難有誰能有機會保持“優雅”。

    “有話一半！偏偏不講明了讓人難受！平時話也是，還要撤什么含蓄，讓人猜！裝的嬌滴滴，文鄒鄒的。還真拿自己一副賤賤的樣子當回事兒了！一路裝深沉，一個搶別人老公的#騷#貨還有理了似的，就跟你心里真懂多少事兒似的！這要是在戰場上，誰特么有功夫猜你心思？一梭子突突了你！”

    “你這人摸狗樣的，完就是因為你投胎投的好。你要是沒有好爹媽，跑去烏圖爾混日子的話，就你這兩把刷子還趕不上葉萱她們呢！起碼葉萱逼急了也能掄起管鉗跟人干架，就你這樣的哼！”

    “最惡心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姐太太們。一天吃香喝辣，反倒長出這么一副風吹就倒的身子骨兒！別干架，就你這妮子，真要嫁給唐云，我都特么替你擔心。就他那身子蠻力，別抱著親兩口就把你腰給抱折了，折騰碎了！”

    秦水雁的話來尖酸，也來下道，來難聽。也愈發散發起4營那幫兵痞們的氣質來。

    事實上秦水雁為人并沒有那么刻薄，非要些個落井下石的話什么的。言談舉止雖然不夠優雅，但至少不至于像那幫兵痞一樣粗鄙。只是某種不知緣由的情緒在推動著秦水雁出這些話。秦水雁自己不知道為什么會救杜潤一條命并不是撒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

    讓她自生自滅在這種地方，唐云就肯定是自己的了。而且自己的良心上也沒什么可不安的。

    “有必要這這么自卑么？”

    杜潤摟著牙牙的手抓的更緊了些，腳下太涼了，自己也太累了。杜潤覺得兩條腿就像灌了鉛，每抬起來一次都要用上渾身的力氣。

    聽到杜潤這句話，秦水雁忽然腳下一僵。隨后又若無其事的走路，如果唐云在的話也許能看得出來，她那麥色的臉比平時又黑了許多。

    “不殺我，是是因為你把自己當作聯邦軍人。”

    “一開始救我，其實只是你救牙牙、聶凡她們時的無意而為。而后來，你卻改改了主意，你就是要把我活著救出來”

    “因為你很自卑，可偏偏身上又藏著某種扭曲的好勝心。這個我搞不懂，也許因為你是從4營出來的，太在乎輸贏吧。”

    “所以你不能容忍我把唐云從你身邊搶走，更忍不了我死在百約手里，你在唐云心中一輩子不如我這個失敗，是吧？”

    “所以你要把我救出來，然后再在我的面前把唐云重新搶回去，獲得這次‘戰斗’的勝利，對吧？”

    “可是你又自卑，你覺得自己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我。所以要在一路上用盡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貶損我，好給你自己添加信心？對吧？”

    “而且你也曾考慮，一旦成功離開這里，救了我一命這個事實也可以作為籌碼。在日后我們兩個做情敵，搶唐云的時候讓我良心不安？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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