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舊歷傳說稱，很久很久以前，人類曾聯合起來，打算打造一條可以通往天國的高塔。眼看高塔越建越高，人類真的即將踏上天國的土地。上帝無計可施，情急之下施展出一個魔法。將這些合作建造天啟人們所擁有的語言全部異化，讓他們彼此間再沒法合理溝通。于是，高塔再也撿不起來了，久而久之，廢棄后便倒塌，化為了塵土。

    傳說只是傳說，但這個傳說至少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么百約擁有整個銀翼星系中最大的一顆殖民星，擁有這么好的自然條件卻始終發展不過聯邦。也說明了，為什么又大又富饒的千語星域在百約地盤中遠遠落后于另外的兩個星域，武玄星和阿瑞斯星域。

    ......

    斯博有繼承自沈飛的全部記憶，有隨時以最高權限連接天啟數據庫的傀儡軀體，有所有天啟基地的準確位置坐標。

    就算千語星表面的茫茫大海廣闊無邊，唐云等人還是輕易的找到了藏在深海中的天啟基地。當然，要是星際航道中那些通訊中繼站沒有被原罪遠征軍大量摧毀的話，這個過程還會更短，“黑虎號”會更快一步來到它的目的地。

    按照既定路線前行，一路上再沒任何阻撓，也沒有遇見任何嘗試攔截自己的百約星艦。自從貝爾特朗被獨狼殺死以后，被唐云奪來的“黑虎號”也終于實至名歸的回了家。山人居山，湖人居畔。既然想在千語星這種地方隱藏的足夠深，天啟駐扎于此的基地也只可能藏身于茫茫的深海之下了。

    “天啟”聯邦和百約人心神秘莫測，仿佛室外幽靈一樣的禁忌勢力。一個仿佛禁忌的詞匯。聯邦尚好，百約的地界中，甚至有很多父母會用天啟這個詞來嚇唬苦惱中的孩子。

    雖然很少有人知道天啟到底做了什么，到底意圖什么。但至少聯邦、百約和柯米婭星域那些熱愛和平的人們都知道，天啟雖有研究院之名，確實整個銀翼星系中最大的軍火販子。當然，它賣的未必是量產型的兵器，更多的都是黑科技技術。同三方政府之間有著錯綜復雜，秘密，甚至很有可能是邪惡的合作關系。

    真的進入這片海域，讓腳下的“黑虎號”緩緩沉入廣闊無人的深海。看著游蕩在舷窗外的一片片的魚群、美到令人窒息的珊瑚和水母。“黑虎號”上，無論3隊中那些前九頭鳥傭兵成員，還是烏圖爾們。除了控制著傀儡沈飛的白板和依舊躺在病床上的努美利婭以外，無人不是忐忑不安。

    尤其聯邦總統的兒子小浦良和梅蜜·萊恩。梅蜜·萊恩今年也只有十六歲，并且不怎么懂的戰斗或者其他形式的斗爭。無論出于能力還是信任，唐云都不可能把自己的計劃詳細告訴她。當她得知“黑虎號”正在前往天啟總部的時候，她的確嚇壞了，甚至死磨硬泡的勸唐云載大家回去。無論伊瑞還是柯米婭。反正只要不是天啟，不是百約，亦不是到處都充斥著對百約仇恨的聯邦，隨便去哪都行。當然，最后的結果不是唐云被她拉回伊瑞星或者柯米婭星域，而是她被幾個女烏圖爾拉回了烏圖爾們的船艙。

    小浦良則還是個孩子，之前蠻荒星K5、K1的戰斗中就已經嚇壞了。不是被原罪遠征軍嚇得，而是被己方的X生化獸嚇的。“顏值即正義”......這些X生化獸長得實在是太兇惡了。不管它們在戰斗中是站在哪一邊的，單純看長相，它們就只可能是小浦良藏在長平星家里那些各種超級英雄的玩偶、手辦所要對付的大壞蛋。

    不知道是單純因為驚嚇還是著了涼，被嚇壞的小浦良這會兒狀態不佳。偶有低燒，平時也比往日蔫了太多。每每就纏在杜潤身邊，寸步不離。

    這時候的杜潤反倒頗為冷靜自若，唐云殺死了沈飛、徐征，自己家仇算是報了小半。這次可以深入天啟這個虎穴，有沈飛傀儡這張擋箭牌，她倒真的有機會將東湖杜氏遭逢大難的前因后果都摸個清楚。杜潤知道，杜氏能遭滅族大難，其后的推手除了天啟、百約和恒興財閥，必然也暗藏著聯邦的奸細。搞清這些以后就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好了。

    想到這些，眼下唯一可以幫她替杜氏報仇的杜氏“金龜婿”也就再次變得可愛了。將目光從唐云背后挪到舷窗外那些深海魚群和各式珊瑚、水母身上，杜氏再次想起了遠在聚谷星的家，想到自己的父母、弟弟。不知怎的，心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孤獨感。

    過了好久，看到總圍著自己起膩的小浦良已經扶著椅背睡著了。杜潤才坐起身，往前走了走。從身后抱住了唐云。

    “努美利婭是個了不起的姑娘，跟水雁很像。她的事情我也不多說了。梅蜜·萊恩其實就是耍個小聰明，想扎根在伊瑞星而已。我猜得出來她的心思。”

    “現在我也只有你能依靠了，不要負我......回到伊瑞星以后也別再打那些神女的主意了。難道坐上圣子的位子，你就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唐云了嗎？”

    唐云聽到這些話以后也算松了口氣，看來杜潤對自己的冷戰總算過去了。他趕緊熄滅手里的香煙，小心的點了點頭。隨后又想清楚杜潤之前那些話，生怕杜潤誤會，說自己不是以前的唐云了。于是又趕緊用力的搖了搖頭。但他回過頭，打算安慰杜潤幾句的時候才發現，對方似乎完全看透了自己的心，根本不需要自己點頭還是搖頭。杜潤似乎比唐云自己還要了解唐云。

    一物降一物，唐云忽然發現自己也很奇怪。三個自己在意的女人之中，秦水雁的槍極準，努美利婭的劍極其厲害，可自己卻偏偏最怕這個弱不禁風的杜潤。

    在秦水雁面前，自己更像是個有主導地位的損友。在努美利婭面前，自己是個令她崇拜到無以復加的大圣子。而在杜潤面前......自己反倒越來越像個妻管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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