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時刻,信天終于將自己壓箱底的寶貝都使了出來。
尤其是那枚五行囚籠,使用次數是有限制的,每用一次,信天就能感到符箓里的五行結構就有了一絲微弱的損耗,并且這種損耗是不可逆的,無法用補充五行能量的方式修復。
這也是信天輕易不會拿出這枚符箓對敵的原因。
但此時的信天已經怒火沖天,再也顧不得這些。
一擊得手后,信天如法炮制,很快又有十幾名異族大漢落入了五行囚籠之中。
剩下的四名異族大漢見狀不妙,口中發出的那種奇異的聲音更加響亮。
頃刻間,祠堂外就響起了無數妖獸的嘶吼聲,祠堂內的地面地震似的劇烈晃動起來。
竟然是向外面的妖獸求救。
信天心中焦急,干脆直接御使一扇伴生光門堵住祠堂的大門,然后將自己的意識力瞬間部沖擊向剩余的那四名大漢。
澎湃的意識力野蠻地沖進四名大漢的識海,幾乎瞬間摧毀了對方部的意識珠,而趁著對方呆愣的這個機會,信天拼盡余力砍掉了這最后四名對手的頭顱。
顧不上幾欲耗盡的意識力,信天將伴生光門和地上所有的尸體收起,在昏迷之前進入到了傀儡空間。
……
山村外的不遠處。
“借糧隊”的七人其實一直沒有走遠,他們實在是不放心將信天一個人留在那個龍潭虎穴之中。
不多時,山村里突然傳出了震耳欲聾的妖獸的吼叫聲。
這種吼叫的強度,即使是當時“借糧隊”體發動攻擊的時候也遠遠沒有達到。
驚天動地,撼人心魄。
“這些妖獸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門娟一臉憂慮地道,“難道是隊長鬧出的動靜?”
“肯定是隊長搞出的動靜!”呼延柱激動地握了握拳頭,“看來隊長是真的有辦法救出那些女人啊!”
然而,這種驚人的妖獸吼叫聲竟然一直持續了下去,整整過了一個時,驚天的獸吼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好像有些不正常啊!”岳芝芝猶豫地道,“怎么這些妖獸好像是被激怒了似的,隊長會不會有危險?”
其他人也來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信天得手了,早就趕來和他們相聚了,如今竟然音信無,連自己發出的傳訊都沒有絲毫的回音。
此時,在眾多妖獸的怒吼聲中,沖天的哭喊聲也爆發了出來。
是人族臨死前的絕望哭叫。
眾人的心漸漸涼了下來。
經過了之前魯莽行事的教訓,已經沒有誰還會那樣不顧一切地沖進山村和那些妖獸拼命,因為那樣非但于事無補,反而會白白丟掉自己的有用之身。
而且,盡管沒人愿意承認,但在他們心中,那個今天才剛剛救了他們一命的“救世主”,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良久,門娟的干澀的聲音響起,“……我們走吧。隊長……也許只是先暫時隱藏到地下了……”
沉默。
沒有人愿意相信那個最壞的結果,但“借糧隊”的七人明白,事實往往會比想象更加殘酷。
終于,又是一個難捱的一時過去,有些絕望的眾人才沉默地上路。
無論如何,為了天城的億萬族人,糧食是必須要弄到手的,這也是他們隊長的“遺志”。
……
此時的山村里,早已變成了人間地獄。
那幾十個聯軍軍士被信天弄進傀儡空間后,山村里的萬余頭妖獸頓時失去了控制,獸性大發地到處尋找“食物”。
“食物”并不難找,這個山村雖然不,但要是將十幾萬女人部藏得嚴嚴實實的,也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僅僅十幾分鐘后,人族數個大的隱藏地點就被這些饑餓的妖獸找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殘忍至極的生食。
無數人族女子發出臨死前絕望而恐懼的哭聲,但面對尋常修士都難以對付的黃級妖獸,任何的抵抗都等同于無。
血腥而殘忍的生食整整進行到了深夜,待幾乎部的“食物”都被啃噬殆盡后,這些妖獸才心滿意足地各自找地兒呼呼大睡起來。
而此時的信天才剛剛蘇醒。
揉了揉依舊有些漲痛的額頭,信天長長舒了口氣。
透支意識的痛苦實在是讓人不堪回首,信天唯一慶幸的是,在自己昏迷之前,做完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
然而很快,信天就被信平傳遞來的消息震驚了,隨即一個閃身走出了傀儡空間。
漆黑的夜幕沉重地壓在了山村的上方,濃重無比的血腥味仿佛無處可去,反復回蕩在山村的每一個角落。
什么是人間地獄——這就是。
信天站在被鮮血浸染得通紅泥濘的雪地里,心中的寒冷更甚寒夜。
“救世主……呵呵……”信天突然感到由衷的悲涼,自己今天可是機變百出、底牌用盡,可是最終可曾救下哪怕一個自己的族人?
整整十幾萬的人族女子就這樣凄楚無助地死去,死前還經歷了生理和心理上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
強烈的自責如潮水般涌來,讓信天心痛得幾乎難以呼吸。
但信天從來不是一個沉溺于痛苦而不能自拔的人。
強烈的自責過后,一種沖天的怒火使得信天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你們安息吧,你們的痛苦和仇恨,我懂。”
“你們的血不會白流,我會讓整個諾蘭星的異族為此付出足夠的代價,不殺光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異族,我絕不收手!”
……
在信天發出自己的最強誓言時,“借糧隊”也終于抵達了巨倉城。
但抵達巨倉城并不難,想要進到巨倉城內,甚至是將巨倉城內城的糧食拿到手——則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死,并沒有人懼怕。但眾人怕的是,即使所有人都死光,也于事無補,只會讓那個記錄死士數字的“十七批”變為冰冷的“十八批”而已。
“怎么辦?”巨倉城外百十里一個荒涼無人的村鎮里,“借糧隊”聚在一起商議。
已經到了巨倉城附近一兩天,眾人依舊沒有找到進城的機會。
硬闖?那是送死。整個外城駐扎的聯軍軍隊超過千萬,“借糧隊”這區區七人就是死絕也翻不出一絲的浪花。
喬裝易容?同樣行不通。巨倉城一百零八個城門,每一處都安置了一面巨大的“顯形鏡”,那可是地級巔峰的寶器,除非眾人有超天梯的修為,否則一到城門處,自己的人族身份就會無處藏匿。
土行術?是個辦法,可惜的是“借糧隊”中唯一精通此術的人,他們的隊長,此時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況且,這樣的軍糧重鎮,不可能一點陣法都沒有,不定就會有各種禁術,土行術能否管用也是一個未知數。
當眾人滿腔熱血地趕到了巨倉城,卻發現自己竟然連進城的辦法都沒有,這著實讓“借糧隊”深受打擊。
“看來只有城主給我們預備的下下策了。”見無人話,門娟暗自嘆了口氣,然后心翼翼地拿出了一顆湛藍的晶球。
“這是城主臨行時給我的,還再三叮囑,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進城,就在巨倉城城墻處引爆這顆雷霆爆滅球,炸毀巨倉城的城墻,順便造成足夠的混亂,然后我們趁城內禁空陣法暫時受損時,利用破空符闖進內城。”
“但到底能出現在內城的什么地方……我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聽了門娟的話,眾人目光極為復雜地看向那顆湛藍的雷霆爆滅球,久久沒有言語。
這種撞大運的方法實在是太不靠譜,即使前面的一切都極其順利,眾人在突兀出現到戒備極為森嚴的內城時,也很有可能正撞上密集的巡邏人員。
到時,整個“借糧隊”必然團滅,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僥幸。
“可惜城主大人和天城的靈湖境高手都無法脫身,否則我們還是有那么一點成功的希望。”韓不群緊攥拳頭道,“僅靠我們這些氣海境的修士,唉……”
就當門娟咬牙準備啟用最后這個“下下策”時,突然感到自己懷里傳訊石傳來的震動。
“嗯?!”門娟整個人隨即騰地站了起來,美目圓睜。
“怎么了?”感受到門娟的異樣,眾人紛紛圍了上來。
“隊長……沒死!”門娟強行抑止下自己極度激動的心情,聲音顫抖地道,“他,來了!”
……
“隊長,我們這樣真的能行?”呼延柱有些忐忑地向信天低聲問道。
“‘借糧隊’第一條隊規怎么的?”信天有些不滿地瞪了呼延柱一眼,聲音嚴厲地道,“隊長的話就是真理,永遠不要質疑隊長的話!你都忘了嗎?”
“沒有啊。”呼延柱趕緊低聲解釋,“可是,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城,那面顯形鏡可不是個擺設啊。”
此時的“借糧隊”正混跡在幾十個聯軍軍士之中,而他們的身后則跟著萬余頭的黃級妖獸。
而那幾十個聯軍軍士赫然就是之前在那個山村中御獸的異族大漢,而那萬余頭的黃級妖獸則正是生食了十幾萬人族女子的罪魁禍首。
但現如今,這些“十惡不赦之徒”都已經成為了信天的完美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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