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這一覺足足睡了近六個時。
醒來后的信天神清氣爽,不僅完恢復了過來,連自身的修為和**之力都有了微微的增長。
“信天,你這次可是撈著了不少好東西,你是現在就查點收獲呢,還是趕緊回城主府?”信平的聲音適時響起,“剛才那個酒一杯吹響了急促的號角,好像有什么大事發生,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有事發生?”信天微微錯愕,隨即決定,“我先去看看,寶貝反正是跑不了。”
……
城主府已經被重新建立起來,比之前的城主府竟然還要氣勢非凡。
對于動輒翻江倒海、身負驚天之力的天梯修士來,重建一個城主府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大殿之中,除了酒一杯外,還聚集了十幾個人族俊杰,個個氣勢如淵似海。
“參見大統領!”見到信天走進來后,包括酒一杯在內,所有的人族高手部起身,齊聲道。
不管私下對信天有什么意見,但對于天尊之命,沒有人敢陽奉陰違,沒有人敢當面表現出任何怠慢不敬。
信天微微一愣,隨即神態自若地走到酒一杯的身邊。
“發生什么事了?”很自然地示意眾人重新落座,信天也坐上大殿的正首,隨口問道。
“異族出陰招了。”酒一杯簡短道,“他們將大量的人族百姓驅趕進了霧與火大陣。”
“咝”,信天聞言倒吸了口涼氣。
對于霧與火,信天了如指掌,清楚地知道大陣中的兇險之處,即使是天梯修士進去,也是九死一生,何況是普通百姓。
“具體情況如何?”信天冷靜下來問道。
“已經有近千萬人族葬身在大陣中。”酒一杯面色黯然,“更多的人族還在被不停地驅趕進去。”
這真是個棘手的局面,眾人不禁沉默了下來。
良久,信天再次開口,語氣斬釘截鐵:“馬上收掉大陣,人族的百姓不能死在我們自己的屠刀之下。”
“婦人之仁!”信天的決定立刻就有人跳出來反對,一個靈湖境的強者大聲喝道,“異族這樣做的目的就是逼迫我們撤掉大陣,我們豈能上當!”
“那些百姓已經被異族擒獲,朝不保夕,我們沒有必要顧慮太多。”另一個靈湖境的女子也跟著反對道,“大統領,你還是太年輕了。”
除了信天,幾乎所有的人族強者都跳出來反對信天的建議,面對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激烈言辭,信天面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那個,大統領。”這時,酒一杯終于開口了,“你沒經歷過種族大戰,不明白其中的殘酷和慘烈,有時候該舍棄的就要舍棄……”
“夠了!”信天冷冷看著眾人的嘴臉,突然暴喝了一聲。
正得起興的眾人嚇了一跳,隨即冷漠地看向信天,目光中的不屑和不耐絲毫不加掩飾。
連一向云淡風輕的酒一杯也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中露出了一絲失望,暗道這個信天也有點太不懂事了,這么多靈湖境的強者喊他一聲大統領,可謂是給足了他面子,可是他……還是太嫩、太年輕氣盛了。
可是接下來信天的話更是讓眾人震撼。
“你們可以離開諾蘭星了,這里不歡迎你們。”信天語氣平靜地道。
“什么?!”眾人簡直不敢相信信天會出這樣“更不懂事”的話來,幾乎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嗎?”還是那個率先反對信天的靈湖境強者冷冷道,“我們來這里是奉天尊之命,若非如此,你以為我們會來這個窮鄉僻壤來保你一命?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一個原核境的螻蟻而已。”
信天的話讓眾多強者感覺收到了冒犯,再也沒有之前表面上的恭敬。
什么狗屁大統領,大家心情好尊稱你一聲,心情不好,你一個原核境的字輩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
“我不需要你們保護,你們不來我一樣活得好好的。”信天依舊淡然道,“而且,諾蘭星的百姓來還有一線生機活下去,但你們來了,他們就立刻要死了。這就是事實。”
“所以,這個窮鄉僻壤不歡迎你們。快走不送!”
信天淡然的話中透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那是一種大山壓頂而從容不迫的特質,仿佛真的沒有了這些人族志愿軍,信天依舊能扭轉整個諾蘭星的局勢。
而且那句話實在是太傷人了——“你們沒來,他們還有一線生機;但你們來了,他們就立刻要死了。”
根懶得理會眾人的反應,信天對酒一杯鄭重道:“回去告訴茉莉,那一顆千里傳音的輔珠,我會一直為她留著。”
酒一杯面色復雜地看著信天,欲言又止。
真是個倔強的少年。這一點和師妹真的如出一轍。
可是就此離去豈不是沒有完成師尊交代下來的任務?
“我們是不會走的。”酒一杯示意眾人噤聲,又恢復了淡然的語氣,“你可以,有什么辦法能解目前的死局?”
見酒一杯的態度似乎軟化了下來,信天也不矯情,極為冷靜地道:“大陣是必須撤去的。那個霧與火雖然厲害,但還不足以扭轉整個諾蘭星的局勢。再了,你用大陣將強敵拒之門外,豈不知也用大陣將自己封鎖在了里面?如果敵族聯軍根不去碰你這個大陣,你布陣何用?”
信天的話邏輯清晰,視角獨特,立刻讓大殿中的火藥味淡了不少,眾人也都仔細思索了起來。
“這個大陣守成有余,進取不足,對我們收服諾蘭星的幫助并不大,撤去何妨?”信天接著循循善誘,“至于自己自身的安危——你們不遠萬里,難道還會怯戰不成?”
“我承認你的話很有道理。”酒一杯眼中露出一絲考究,“如果你能出讓我信服的辦法,我會立刻撤去大陣。”
迎著眾人有些懷疑的目光,信天冷靜地道:“化整為零,機動作戰。”
信天此言一出,包括酒一杯在內,都不禁覺得眼前一亮。
“整個諾蘭星很大,我們雖有兩百萬之眾,但在偌大的諾蘭星上根就不起眼。”信天看到眾人的反應,心中大定,隨即侃侃而談道,“而且,目前的局勢總的來還是敵眾我寡,我們真的沒有必要固守一處和異族大軍死磕。”
“相反,我們可以發揮人少但精悍的優勢,以千人、百人甚至十人為單位,像雨水般滲透到整個諾蘭星的每一個角落,打一場大規模的游擊戰。”
“總之一句話,我們的優勢不是集中力量打陣地戰,而是要充分發揮機動靈活的優勢,神出鬼沒地不斷干掉異族的有生力量。”
信天的這套理論顯然是得自新中國歷史上的一位偉人,但對于酒一杯等人而言卻是新鮮無比,卻又振聾發聵。
信天此言一出,不只是酒一杯,在場的所有人看向信天的目光都充滿了激賞。
信天的這套打法和他們以前的經歷甚至和一貫所受的教育都有些格格不入,但仔細想想,卻是字字珠璣,實用得不能再實用了。
“得好!”過了好一會,酒一杯才率先反應過來,看向信天的目光有了徹底的轉變,“不愧是師尊看中的人物,我馬上撤去大陣,一切都按照的來做!”
……
臨近拂曉的時候,無數被迫沖進迷霧的人族百姓驚喜地發現,這個“吃人”的恐怖大陣消失不見了。
異族大軍隨即也發現了這個令他們驚喜的變化。
異族聯軍的帥帳中,一種高層聚在一起商議軍務。
“什么,大陣消失了?”面色有些蒼白的石安驚愕地道,“這怎么可能?他們那些統領有這么善心?”
石安顯然是在和酒一杯的大戰中吃了點虧,來蒼白得有些異樣的臉上布滿了難以置信,“那個酒一杯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怎么可能犯下如此離譜的大錯?”
“大帥。”這時一個晶族的靈湖境高手道,“他們確實把大陣收了,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殺進去,重新奪回城主府?”
“心有詐!”石安在酒一杯手下吃了一虧后,變得謹慎了許多,“先派一支萬人隊進去試探一下!”
……
半天后,日頭已經高升,整個天城重新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
石安帶著眾多手下重新逼近城主府時,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人族的大軍果真消失不見了,還給他們留下了一座嶄新的城主府。
“難道他們只是路過這里,現在都部撤出諾蘭星了?”石安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個讓自己都感到古怪的想法。
石安站在那里愣怔了好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不明白這些人族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慢著,不要進去!”這時,石安的余光看到大批的聯軍軍士都已經進入了那座嶄新的城主府。
一種極為不安的情緒升起,石安禁不住大聲喝止道。
但是為時已晚。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然后——
來重新屹立的嶄新的城主府再次成為了一片廢墟。
而所有已經進去的聯軍軍士,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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