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葉府,武松徑直來到府尹衙門,葉孔目早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
“都頭,估計是武官押解犯人來的緣故,龔大人也沒有多休息,不到午時便起來處理,兄弟不知道你此刻在何處,倒不如學(xué)那七爺八爺一動不動的好。”
葉孔目看到武松提早前來,也是十分高興,竟然開起了玩笑。
“若是能替世間除去惡鬼,做個勾魂使者也是無害,反正武松在天神村采石場也被巫師和那鐘大人冠以惡名!”
“包拯能夜審地府,既是陽間清官,也是陰間閻羅,葉某也想效仿他,除去天下不平事,只可惜便是如他那般的清官,也是難以做到,要是做到了,便不會有陰間冤案!”葉孔目搖頭道。
武松卻是笑道:“葉孔目是多慮了,便是有陰間閻羅,才能告誡世人,只要你作惡了,便是掩藏得極好,到了陰間也是有審判的!”
葉孔目聽了十分以為然,他們的七爺八爺就是我們常黑白無常,黑無常叫范無救,白無常叫謝必安,相傳有一天兩人相約在橋下等候,好不見不散,大概是七爺?shù)却藸敯桑Y(jié)果發(fā)了大水,七爺是堅守原地,不等到八爺來,寸步不移,結(jié)果八爺是來到了,他也淹死了,八爺也跟著自殺,最后二人的行為感動了閻羅,將他們封為勾魂使者,享受人間煙火,在沿海地區(qū)和東南亞國家十分信奉他們。
也有另外一個傳,一個男人跟自己喜歡的女人相約,在橋下等候,女人未到,發(fā)了大水,男人打死不愿意離開,女人到了,他就淹死了,這個是國人歷來奉為經(jīng)典的一個愛情故事。
葉孔目是一時開玩笑,他的自然是第一個故事了,是調(diào)侃自己跟武松是勾魂使者,也是自己在衙門門口等候武松,不見不散便是。
而筆者是一時心到寫的這個故事,無論是七爺八爺也好,后面的愛情經(jīng)典也好,其實都是一對極為蠢的人,不知為何會奉為經(jīng)典,要是那么笨的兩個人做了勾魂使者,定然黑白不分,若然是愛情故事,那男的不死也是沒用,女的嫁給這樣蠢的人也不會幸福,這是題外話,戲謔一下罷了。
“都頭,你空手而來,是否張家姐已經(jīng)回府了?”
葉孔目自然記得自己的承諾,可想到要到張家去取回開眼草,不禁眉頭微微一皺。
武松自然是看在心里,他笑道:“孔目放心,并非取不到開眼草,是張家姐了,讓我兩天后再來貴府上取走。”
“兩天后?”葉孔目是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不過很快釋然,安慰道:“都頭放心,這張家姐為人十分賢德,她兩日后便是兩日后,不會有變,相信你跟她交流過,也知道。”
武松苦笑道:“交流是交流,不過她躲在樹后,我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聽孔目和觀察得她如同西子再世,其實當(dāng)時也是想看一下她的容顏,只可惜緣慳一面。”
葉孔目聽了覺得匪夷所思,他認(rèn)識的張家姐為人十分大方,斷然不是那種扭捏的姑娘,他一時想不通,也就算了,把公文交給了武松。
“都頭,這公文交到管營處便能放人,你看這樣可以么?把李逵直接接到葉家,我也派人去把老太君和嫂子接來,免得你走多一遭。”
“好是好,只是李逵到府上住,適合么?”武松是有一絲擔(dān)憂。
“沒有不適合的,你不是一喜擋三災(zāi)么?李逵正是行了華蓋運(yùn),來我家沾沾喜氣最好,況且我們對老太君敬重,他沒有任何發(fā)作的理由,便是發(fā)作,有你在,還怕什么。”
武松聽了,認(rèn)為也是可以,李逵這人最孝義,葉孔目也是如此,兩人定然志氣相投,無論是葉夫人還是煙對老太君都十分敬重,只要對她好的人,李逵便會對她們好,其實也不必?fù)?dān)心。
既然拿了公文,只要交給施恩,李逵便能釋放,他自然是走得飛快,一個時辰上下,便來到了牢城營安平寨。
來到這里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一次來,赤身露體的,心中又十分焦急,李逵命懸一線,這次來換了新衣服,還是來接李逵走的,安平寨內(nèi)的管營看了自己也會十分敬重,完是地獄和天堂的感覺。
心情放松了,武松也慢慢的看看這安平寨到底一個怎樣的景致,結(jié)構(gòu)沒看上嗎,反倒是看著如同戰(zhàn)場一般的景致。
只見安平寨里面官軍走動,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人人行色匆匆可臉上都是掛著戲謔的笑容,這令武松十分疑惑。
按理這種行動,一定是安平寨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看他們的神色又十分輕松,要有什么喜事也算不上,他們表情也不是喜氣洋洋,而是笑得十分詭異,如同跟朋友開了一個什么玩笑似的。
安平寨的狀況,便從施恩回到安平寨起,他辰時回到安平寨,協(xié)助父親審理了新到的囚徒后,把收回快活林的事情和抓到李鬼的事情了,老官營聽了也十分高興,叮囑他一定要請武松到安平寨見面。
兩父子正聊得起勁,突然賭場的一個荷官匆忙而來,向兩人磕頭后道:“稟告兩位管營大人,那李逵在賭坊已經(jīng)兩日兩夜,霸占了賭桌,自己做莊,他力氣過人,想趕也趕不走。”
施恩笑道:“賭坊里面有六張賭桌,便是任他要去一張,又如何!”
“管營,你不知道,整個賭坊但凡賭大的,都到了李逵的賭桌,其余的賭桌只是貓三四只,而且是沒有多少銀子的,荷官都在休息。”
施恩聽了覺得十分奇怪,又十分好笑,“李逵憑什么能吸引大伙過去?難道在他那桌容易贏錢還是他用武力迫使大伙去的?”
“管營,常言道有強(qiáng)X沒迫賭,賭錢是沒有人強(qiáng)迫的,都是大伙愿意,主要是那李逵就是愛賭,看到那些輸光的人,胡亂借十兩八兩,也不用還,總之有人陪他賭就好,多人好,你,這樣的莊家誰不愛。”
施恩跟老官營聽了,都哈哈大笑,他們也沒所謂,反正李逵下午便要離去,就算是任憑他贏,也能贏多少,而且施恩曾經(jīng)差點要了他的性命,算作給他的補(bǔ)償。
“你不必來稟告了,任憑他做莊就是。”
荷官聽了,無可奈何,垂頭喪氣的,施恩不禁覺得奇怪,自己是賭坊的老板,李逵做了莊,自己一天也少收了二三百兩銀子,自己都不心痛,他心痛什么。
“你為何這般臉面?輸?shù)挠植皇悄愕你y子!”
“管營,人不高興自然是因為不能為你賺得銀子。”荷官道:“還有一個原因,那李逵十分好賭,一盤都不愿意落下,吃喝也在賭桌上,這人嘛,吃多了喝多了,便要那個,李逵是拉開褲子,身也不轉(zhuǎn),直接就在地上解決,這兩天吃了起碼吃了五六十斤肉,酒也喝了上百斤,便解決了十來回,就差沒出恭,人估計”
施恩一聽,笑罵道:“這個骯臟的鐵牛,便還好,若然在賭坊里面出恭,這賭坊還能要么!”
他急忙帶了幾個官兵到了賭坊,果然,在入門口處的賭桌上圍滿了人,李逵赤了上身,雙手高舉著骰盅,在大聲吆喝。
官兵里面分開眾人,大伙看到是管營來了,都散開,李逵看到大伙突然都散開,急得大叫:“喂,你們干嘛走了?是不是輸光了?老爺借你銀子!”
施恩聽了哈哈大笑,“李逵,野豬林?jǐn)r路打劫的元兇已經(jīng)抓到了,你可以走了,這便回去收拾一下把!”
“我不走!這里快活得很!”李逵一顆黑腦袋拼命的要著,雙手搓著肚皮。
施恩看了這架勢,真擔(dān)心他突然間脫了褲子蹲下來就要出恭,立刻沉了臉,罵道:“李逵,你當(dāng)平安寨是什么地方?你若有罪,想走也走不了,若無罪,要留也留不下!”
李逵這次倒是精明了,他大手一伸,道:“你我無罪釋放了,把公文給我看看,誰知道你這渾人是不是又要害我!”
其實李逵根就不識字,施恩便是胡亂給點東西他看,他也看不懂,可施恩不知道,真給他到點上,只好老實道:“公文已經(jīng)由官差送來,你收拾好正是時候!”
“沒有公文,我打死也不走!”李逵得意道。
施恩聽了,大怒,喊道:“李逵,你若然在這里撒野,休怪我無情!”
跟隨施恩的官兵立刻會意,李逵那天晚上一人打到四五十人的雄風(fēng)是大伙見識過的,他們連忙跑出去調(diào)動人馬。
外面的官兵聽了都忍俊不禁,還有人是寧可坐牢也不愿出去的,也算是奇聞。
武松跟隨著官兵,一直來到賭坊,進(jìn)去一看,只見李逵正掄起一張長凳,殺氣騰騰,施恩帶領(lǐng)著二三十名官軍和囚徒,把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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