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生子清拜見恩師。＞  ”荀易在門口朗聲行禮。

    通過文心感應(yīng)，在書房中隱約察覺一股磅礴文氣。

    層次和他見過的文判以及馮老先生類似，但是沒有馮老先生文心境界的浩然博大，反而是一種悠然自得，高潔幽遠之意。

    文道五境：丹心明湖、墨意經(jīng)綸、春秋刀筆、江山繡錦、浩然千古。

    秋華山莊這一脈不如君子齋門人廣多，但若論學(xué)生修業(yè)程度并不遜色君子齋。諸多學(xué)生在廟堂或山川行走，老太傅這邊領(lǐng)悟墨意文氣的人不下十人。而老太傅跟馮老先生一般，都是春秋刀筆的境界。

    胸中煉春秋，出口成刀筆，言語驚鬼神，安邦興人文。

    “進來。”平和聲音在書房響起，配合其意境讓人難以反抗。

    旁邊仆人下意識推門進入，荀易微微皺眉，他看到眼前浮現(xiàn)兩個金字“進來”。字體如同言靈咒法難以抗拒，驅(qū)使荀易的肉身。

    這就是文道的用法，陶太傅這種大儒御使文氣，等閑鬼神不敢靠近。

    明白老師有考校之意，荀易身上墨氣一動。氣如絲纏住言靈，輕輕一絞金字破碎，荀易從容走入書房。

    老先生見他破解自己咒言，對兩個學(xué)生道：“如何？”

    季仁和曹義看出荀易的境界和他們對等，沒其他。在旁跟荀易打過招呼，讓荀易和老太傅對話。

    不過季仁饒有興致瞧著荀易。荀易剛剛在房外吟詩，利用言靈手法和自家老師同出一源。而且荀易的言靈更近乎于能，威能不遜陶太傅多少。

    畢竟荀易出生便有圣人心，他從言語驅(qū)使鬼神，不遜大儒之威。

    荀鈺死前將孫子托給好友，老太傅時常過問荀易情況。荀易了近況，除卻神道之事外大多不曾隱瞞。

    聽荀易提及君子齋，老太傅沉吟一番：“以你所見，我那老友如今境界如何？”

    “恕學(xué)生直言。學(xué)生在馮老爺子身上察覺一縷浩然正氣，若論境界……恐怕……”

    浩然正氣，那是文道圣人所有的力量，第五境界圓滿。只要蛻變?nèi)馍砭涂捎鸹焐瘛?br />
    提前凝聚浩然正氣，明馮老先生圣人有望，至少在第五境界前再無瓶頸。

    季仁和曹義皺起眉頭，但顧忌恩師在場沒有話。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就算兩位大儒關(guān)系好，但弟子們之間立場態(tài)度截然不同。

    馮老先生在江湖立足，建君子齋教化武林。受武林風(fēng)氣影響，君子齋一脈文武兼修，大有“快意恩仇，以直報直”的理念。而秋華山莊多隱士和官員。不論是逍遙自在安心研學(xué)的修己理念，亦或者治國安邦的通達之道。兩者都不喜歡打打殺殺，瞧不上君子齋的文武兼修。

    “是嗎。”陶老太傅若有所思，接著話鋒一轉(zhuǎn)：“明日重陽佳節(jié)，你那些師兄會前來給老夫慶祝，回頭你跟季仁他們幫著接待一番。”朝中那幾位大官可作為荀易未來人脈。所以老太傅讓荀易幫忙接待，混一個臉熟。

    “師兄？難道朝中那幾位師兄也會前來？”

    “明日休沐，他們也會來。”老太傅道：“明日重陽佳節(jié)，又逢四年一度論道之時，老夫欲率眾弟子前往南山居。”

    荀易心神微動，依稀想起自家祖父曾提及過這件事。

    “五陶之爭？”

    陶老太傅據(jù)是近古之時陶圣后人，但同樣的陶圣后人有好幾脈，目前就有五脈人爭奪陶圣故居。

    陶太傅這一脈稱呼為“南山居”，自稱南山后人。但還有“東籬閣”“隱逸廬”“五柳宅”“桃花源”四支傳承。

    “不錯，四年一度重陽佳節(jié)，我族五脈后人爭奪隱宗宗主之位。”陶太傅悠悠敘家族淵源。

    陶家先祖被尊稱為“隱圣”，又有桃源之主，菊花花神。五柳先生等稱呼。身曾立圣登天，羽化為神。所以他的故居流傳他遺留的浩然文氣。

    五脈后人彼此爭奪正統(tǒng)，每四年一論道。

    “老夫準(zhǔn)備祭文，你跟兩個師兄下去，讓他們給你慢慢。”老太傅提筆開始寫文，頭頂浮現(xiàn)青黃二色文氣，匯聚白墨二色，有四色之光，氤氳生息不休。

    之后三學(xué)生退去，季仁笑道：“師弟剛來，住處可安頓了？”

    “已經(jīng)讓下人準(zhǔn)備。”“荀易和二人談了一陣南山居的事情。漸漸明白五陶之爭的事情。

    陶圣有五脈后人，所謂陶圣故居在一處特殊時空，五脈后人憑借傳承信物在重陽節(jié)時進入圣人故居。

    “那秘境你應(yīng)該也有所耳聞。”

    荀易想了想：“桃花源？”

    “不錯，桃花源是近古大能將一群遺民打入時空夾縫形成的特殊空間。后來陶圣著書，借萬民之力凝聚信仰，將這方世界顯化，作為他的神域。亦有一脈陶氏后人在此生息。”

    南山居一脈傳承陶圣神器南山尺，東籬歌傳承金英劍，隱逸廬傳承隱宗令，五柳宅傳承問酒壺，唯有桃花源一脈在那片世界居住。

    圣人故居充斥浩然之氣，老太傅打算明日帶門人前去試試機緣，看看能不能突破境界。

    荀易了然，忽又想起一事，對曹義：“曹師兄，有件事請教師兄。你，如果畫卷上的墨跡消失，有什么辦法能找回來？”

    請曹義來到房中，將山鬼圖遞給曹義。

    曹義看罷，道：“你這山鬼圖看似簡陋，實質(zhì)上是一個世界的同道。”曹義伸出手，墨氣環(huán)繞，輕輕一碰山鬼圖。圖中幻化一尊麗人，隨后又恢復(fù)如常，只有空蕩蕩的山水圖，而沒有山鬼神女的蹤跡。

    “原來如此，這是一位人物圖？”曹義了然：“此女已有靈智，漸成精靈，想必是自行離去？”

    “自行離去？”荀易凝眉問：“那她何時歸來？”

    “一般來，畫中世界是她根源所在，每天都會回來一段時間補充力量。”

    “失蹤好幾日，我不見畫中有動靜。”

    “那就是她在外被人困住或者擊傷？”曹義道：“這類畫中精靈若不能回返據(jù)點，只會被日光殺死，魂飛魄散。”

    這種精靈相當(dāng)于鬼魂陰神，見不得天光。

    荀易臉色難看，附體青龍連忙安慰：“主神，并非沒有希望。別忘了你這精靈眷屬可是《山鬼》書的主角。只要附近有人持有山鬼書，它就可以暫時落腳。你讓這人幫你畫出山鬼相，它自可順著聯(lián)系回來。”

    荀易一聽，請曹義還原。

    曹義想了想，將畫卷暫時收下，設(shè)法幫荀易還原山鬼畫像。

    是夜，眾人歇息后荀易放出白鹿君，以白鹿君為向?qū)В叭グ菰L鹿山之主。(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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