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佛剛走出密室,馬庸立馬跟著出來。
兩人淡淡的對了一眼,隨后各自朝著一個方向離開,令暗中跟蹤他們的人紛紛撤回,回去稟報自己的主子。
半個時辰后,黑夜下閃過一道身影,速度很快,宛如黑夜中的迅豹,幾乎眨眼的工夫,就疾行數(shù)百米之遠,途經(jīng)幾個村落沒都有被人察覺。
距離選拔大會地點三十多里外,有一片不大不的樟樹林,黑影直接閃身進了樹林中。
沙沙~
笑面佛站在樹林中,聽到聲響后,嘴角邊勾勒一抹輕笑,轉身就看到馬庸站在他的對面數(shù)米之外。
“馬道友,這一次時間夠久的。俊毙γ娣鹚菩Ψ切Φ亩⒅R庸。
笑面佛順眼看去,就見馬庸的手中,提著一顆血淋漓的人頭,鮮血一滴滴的滴濺在地上,在這黑夜下的樹林中,顯得異常陰森恐怖。
此人赫然就是之前密室中,相貌陰沉的中年人,如今卻被馬庸斬殺,送到笑面佛的面前。
看著馬庸手中滴血的人頭,笑面佛臉上的笑容很濃郁,在月光下變得很猙獰,如鬼般陰森,殘忍的喃喃道:“曹罕吶曹罕,佛爺我之前就過,敢動我的東西,遲早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哼!”
噗呼~
一道火光閃現(xiàn),馬庸立馬將手中的頭顱丟掉,頭顱立馬被焚燒成灰燼。
馬庸沒有話,面無表情的看著笑面佛。
笑面佛神色一斂,又恢復成一臉淡笑的看著馬庸,道:“馬道友放心,之前答應你的事,我袁苦離到做到,畢竟日后你我還有更多合作的機會。”
“這個是自然,佛爺在散修之地的信譽,這一點馬某絕對相信!
“對了,不知佛爺怎么看那神秘修士。”
馬庸話鋒一轉,口中的神秘修士,指的自然是帶領霽云村一路走來,血踏滅村的秦銘。
笑面佛沉吟了片刻,看了馬庸幾眼,深沉了一口氣,道:“馬道友可信得過在下?”
“佛爺這的是哪里的話,馬某若不相信佛爺,也不會與佛爺合作這么多年,有什么佛爺?shù)珶o妨,馬某永遠與佛爺站在一邊!瘪R庸鄭重的道。
聞言,笑面佛點了點頭,道:“好,既然馬道友如此信得過我袁苦離,那我就斗膽上幾句了!
“愿洗耳恭聽!”
“馬道友以為,那神秘修士修為如何?”笑面佛問道。
“這個”
見馬庸有些遲疑,笑面佛立馬道:“馬道友仔細回想,若是你親自出手,能否做得如此干凈利落?”
馬庸搖了搖頭,嘆道:“慚愧,馬某雖被稱為散修之地第一高手,但徒有虛名,若是在下親自動手,或許能夠滅掉那些村落,但絕不可能做得如此無聲無息,且不留下一點痕跡,此人絕對強過我!
“不錯,此人很強也很神秘,就算是尋常的沖冥后期修士,也不可能辦得一模一樣,所以,此人的修為”
到這里,笑面佛收住了聲,雙眼看向馬庸之時,就看到對方眼中,閃過震驚之色,神情也逐漸變化了起來。
教主境!
兩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xiàn)出這三個字。
就連笑面佛自己,都不愿承認這個事實,但從事實上看,事情就是這樣的令人震驚。
沒錯,只有教主境修士,才能做到這樣的事。
要知道無論是旨村,還是波瀾村及三樊村等被滅的村落,都有沖冥境修士存在,且很有可能不是一位兩位。
示敵以弱,但真正的底蘊,除了他們自己誰都不清楚。
畢竟,無論是馬庸所在的馬士村,還是笑面佛的海袁村,真正的底蘊絕非表面上那么簡單。
這也是為什么,是排名靠前的村落,他們之間雖然矛盾很大,甚至有極大的血海深仇,但都不會輕易的爆發(fā)村戰(zhàn)。
一旦開戰(zhàn),他們都不知道對方的真正實力,也就沒有把握拿下并滅掉對方。
村戰(zhàn)一旦爆發(fā),其結果絕對是不死不休,除非有一個村落先被滅絕,不然這場戰(zhàn)斗絕不會停下來,哪怕是走漏一人也不算。
即便是一個三歲孩兒,將來也有可能成為復仇的利刃,這是任何一個村落都不愿看到的。
所以,村戰(zhàn)一旦爆發(fā),無論是婦孺老人甚至是襁褓中的孩,也都會滅殺干凈,以絕后患!
除了教主境強者,能夠無視這些顧慮,在短短一兩個時辰里,將村落上上下下,悄無聲息的滅殺干凈。
“此人來散修之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馬庸聲音驚顫的喃喃道。
“此事你我還是不要管,讓那些人去送死吧,不過若是有機會,能夠干掉一名教主修士,我袁苦離也不介意試試!
“你什么?”
馬庸震驚的看著笑面佛。
干掉教主修士,他就算是想都沒有想過,更別去做了,而笑面佛卻
“馬道友,可不要忘了,咱們散修之地可不僅僅是村落,還有那些家族勢力摻和,退一萬步來,就算最后一事情敗露,我等不妨將此人推到那些勢力面前,我就不信他們不動心,嘿嘿!”
月黑風高,笑面佛與馬庸在樹林中密談,另一邊卻有人先行動手了。
密室密謀結束后,十四個村落里,有六個村落選擇夜襲霽云村,將那神秘修士斬殺后,所得的東西六份平分掉。
山谷里,秦銘坐靠在山壁上,看著滿天繁星,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能在想自己是誰,也可能在想日后該何去何從。
對于一個失憶的人來,過去永遠都是心中一道坎兒,既感到無限的好奇,也感到異常的害怕。
畢竟,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樣的人,要是窮兇極惡之輩,恢復記憶后會不會將孩子們都殺掉。
又或者正有仇家,在滿世界搜尋他的蹤跡,一旦他暴露了自己,恐怕會牽連霽云村的人,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正在秦銘出神之際,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立馬令他清醒過來。
轉眼看去時,就看到劉仲叔坐在他身邊,遞給他一顆野果,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該想起來的日后自然會想起,還是吃點東西吧。”
秦銘接過劉仲叔手中的野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看得劉仲叔一陣輕笑連連。
“村長,你笑什么?”秦銘不解的看著劉仲叔。
“沒什么,就是在想,其實失憶也未必是件壞事兒,能忘掉曾經(jīng)的煩惱與仇恨,在很多人的眼中,可能算得上是一件幸福的事!
“別介意,我只是感慨罷了,每個人都有選擇生存的權利,我代表不了你,也希望你能恢復記憶,只不過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
秦銘看著劉仲叔,雖不知劉仲叔為什么會這些話,但他知道劉仲叔是真心為了他好,有這些就足夠了。
“我曾聽老一輩,這世間存在的一切,都是有其規(guī)律,就連天地也都不例外。”
“傳有天地至強者,以這漫天星辰當做棋子,以無盡宇宙作為棋盤,操控眾生生死,聽著就覺得令人無奈。”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世界就如此,既然如此,倒不如放下沒有必要的執(zhí)念,活得開心點,活出自己的心才是最真實的!
“天地難測,人力難為天,人心不古,無愧心即可。”
完,劉仲叔又拍了拍秦銘的肩膀,起身朝熟睡的孩子們那里走去,留下秦銘一人坐在原地,怔怔出神。
“星辰為棋,宇宙為盤,這世間就無奈無愧心么?”
看著漫天星辰,秦銘的眼中一片迷茫,但若是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在他迷茫的黑眸中,閃爍的是萬事萬物的思考。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順天者昌,逆天者亡,但天地也有窮盡之時,昌者實則亡者,亡者未必滅絕,只要能去拼得那一線機會,就一定有希望!”
“無愧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秦銘,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秦銘怒喝一聲,起身的瞬間,渾身燃起一道妖異的紅色火焰,不斷地灼燒他的神魂。
與此同時,漫天繁星的天空,一下子就被烏云所取代,天空下的一切漆黑無比,就連修士都看不到一點光芒。
然而,在這座峽谷中,卻有一道火光熊熊燃燒,照亮整個峽谷,將峽谷內的黑暗都給驅散。
秦銘明悟出的心,似乎觸碰到某種天地規(guī)則,讓他蘇醒了記憶,令九州世界一下子變得漆黑,無窮的業(yè)火正焚燒著他,想要將他這個異類給抹去。
“撥亂反正?”
“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若真的是秦某亂了,那就讓秦某的心亂到底,看看最后到底誰是正是誰反!”
咻!
秦銘化作一道火光,沖上被黑暗籠罩的虛空,似乎要驅散天地間一切黑暗。
這一刻,無論是峽谷下方的劉仲叔,還是為虛空突然黑暗而感到驚恐的修士,都看到了一道火光,逆空而上,要挑戰(zhàn)那不可能的事。
天地難測,人力難為天,但秦銘就是不信,他的初衷不是逆天,但他的心卻被天地壓制。
不得不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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