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道：“你不會為難我的，我很確信這一。rg”

    季寥輕笑道：“你為何如此肯定。”

    姑娘道：“因為你是個好人。”

    季寥被人無數(shù)次稱贊過，有各種各樣的形容詞，但被成是個好人尚屬首次。他啞然失笑道：“就算我是個好人，我也不會幫你。”

    姑娘油然道：“你怎么知道我現(xiàn)在想讓你幫我。”

    季寥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畢竟我是個聰明人。”

    姑娘眼珠子轉了轉，道：“那怎樣你才肯幫我。”

    季寥笑而不語。

    姑娘道：“你已經(jīng)有顧姐姐了，否則我會像戲文里那樣以身相許做條件，不過我年紀，何況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你要是對我有興趣，我也愿意侍奉你，藏劍山莊的武功和鑄劍秘法我都可以告訴你，甚至我還有修煉飛劍的秘訣，以及藏劍山莊的藏匿起來的財富在哪，我也知道。”

    她出的每一件東西，都十分打動人，尤其是飛劍之術的秘密，怕是任何江湖人都難以拒絕。

    季寥微笑道：“你的東西都很好，但你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么？”

    姑娘道：“不知道。”

    季寥悠然道：“我以為你孤苦伶仃，十分可憐，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你還是擁有很多的。至少世間九成的人，都不及你擁有的多，因此你不太值得我同情了。”

    姑娘道：“只要你肯幫我，這些都是你的。”

    季寥搖了搖頭，道：“你想要從我這里要的東西，在白鶴主人看來都是不值一提的，而你又是她的朋友，為何你不去找她幫你。”

    姑娘道：“她沒法幫我。”

    季寥終于生出一絲好奇，道：“為什么？”

    “她們的門派是不允許干涉世俗恩怨的，而我已經(jīng)是是非之身，更沒法拜入她們的門派，但我要報仇，也只有寄希望得到她們那種力量。”姑娘道。

    季寥道：“那種力量確實很厲害，但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付出一切，得到那種力量，也可能沒法報仇。”

    姑娘道：“想過，但不去做我會后悔一輩子。”

    季寥輕輕一嘆，道：“你現(xiàn)在多大了？”

    姑娘道：“十五歲。”

    季寥道：“你十八歲時可以再來找我。”

    姑娘道：“那時你會幫我？”

    季寥笑著搖頭，道：“不會，但我覺得你到了十八歲，或許跟現(xiàn)在想的會不一樣。”

    姑娘道：“我到了八十歲都還是會和現(xiàn)在想的一樣。”

    季寥神情淡然，沒有話了，他手指如撥弄琵琶，向姑娘胸前的大穴。她見狀又做起那招“葉底藏花”，這一招精妙絕倫，進可攻，退可守，變化多端。

    但季寥沒有理會，他出手太快了，根不給姑娘反應時間。

    姑娘嘴巴不能話，四肢也沒法動，只剩下眼皮子還能動彈。淚珠子像是斷了線一樣簌簌落下，但季寥實在狠得下心，沒有繼續(xù)理會她。

    他看向另一邊，悠悠道：“你來了。”

    顧葳蕤從一側花叢走出來，嘆息道：“她其實挺可憐的。”

    頓了頓后，顧葳蕤又道：“但你做得對。”

    話間顧葳蕤咳嗽起來，她比過去臉色更蒼白了。

    季寥握住她的手，渡入一些內(nèi)力，皺眉道：“你沒有服用壓制寒毒的藥了？”

    顧葳蕤輕輕道：“那藥又不能治根，服用一段時間，便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季寥道：“我總能找到辦法幫你根治的，你不要擔心。”

    顧葳蕤微笑道：“我不怕。”她心里卻輕輕嘆了口氣，她的醫(yī)術已經(jīng)不亞于她師父了，所以她對自己的病情很了解，那寒毒已經(jīng)深入骨髓，除非徹底洗精伐髓，否則是治不好的。

    好在她至少還能撐住兩年，這段時間可以跟季寥在一起，一起去完善醫(yī)經(jīng)，以及讓季寥永遠都不會忘記她。

    最后一件事，于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顧葳蕤又指著姑娘道：“你準備將她送走么？”

    季寥道：“送走她，她還會回來。”

    顧葳蕤好奇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季寥道：“保密。”

    …………

    姑娘身子并不重，季寥將她裝在兜里，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山莊。他還沒告訴顧葳蕤關于季山的提議，因為還有一件事他需要處理。

    季寥的感覺是與生俱來的，他沒有眼睛，卻能感受到很遠的地方的人和物，尤其是一些特殊的人，他對這類人的感覺尤為靈敏。

    神秘少女又來了，她在山莊外遠遠的注視著莊內(nèi)。

    明明離山莊還有很遠的距離，季寥卻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

    很快到了一處瀑布，清泉擊打巖石，流水淙淙，草木崢嶸，神秘少女仍舊是青衫綠袖的打扮，她身上仍是散出冷香，混合在四周的水汽里，同草木青香融而為一，教人不禁聯(lián)想到藍天、白云、青草、微風。

    季寥輕輕一甩，兜就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姑娘被懸掛在半空里。

    神秘少女道：“你這么快就找出靈引了，玄嗔道人的練氣成絲，你也打下了根底。”

    季寥道：“都是托姑娘的福，不知姑娘又來我四季山莊做什么。”

    神秘少女道：“不太放心葉眉，所以我一直暗自看護著她。”

    季寥道：“看來你們關系真的很不錯。”

    神秘少女道：“我們很就認識。”

    她惜字如金，季寥若不多問，她好似也不愿多。

    季寥又道：“你的能耐明明很大，為什么不幫她，還讓她來找我，難道真的是因為你師門的規(guī)矩沒法違背？”

    神秘少女道：“實際上我救她出來時，便已經(jīng)違背了師門的規(guī)矩，只是一錯不能再錯，我不能幫她更多，而且我也是希望你能拒絕她。”

    季寥道：“我確實拒絕了她，不過為何你想我這么做。”

    神秘少女道：“我朋友很少，怕一都不給她希望后，便失去這個朋友，何況你和她不是朋友，她就算恨你，你也沒什么。”

    季寥想過很多緣由，萬萬想不到神秘少女指姑娘來四季山莊的目的竟是這樣。而她這番話，竟是如此理所當然，季寥頗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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