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只是一個高中生？”謝凱的一席話，讓李明山懷疑謝凱的身份。“一個高中生能有這樣的認知？”
“首長，有這樣的認知，并不一定需要年齡很大。每天早上基地廣播可都是在介紹改革開放的政策跟取得的成果，還有市場經濟什么的……”謝凱道。
“他就是高中生，如假包換，上次我們過來，還被他母親在學校里追得爬樹。”龍耀華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天賦高，眼光深遠。
可惜了了，覺悟實在是太差了。
他現在甚至考慮著，要不要強行把謝凱塞入軍校，好好地教育一番，提升他的覺悟。
“老鄭，別八千萬，就是八百萬都沒可能，咱們都窮得揭不開鍋了。至于政策的問題，這個我們現在也沒法答復。需要討論后報上級首長。”龍耀華對著鄭宇成道。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鄭宇成瞪了一眼李明山，裂開大嘴，對著龍耀華道。“現在也到中午了，咱們先去食堂吃飯，然后繼續參觀其他的項目？”
如果李明山這話，他不會相信，龍耀華不同。
中午只是簡單的工作餐，不是食堂沒有想過要弄得豐盛一些，而是鄭宇成特意如此。
軍方不給經費，想要吃好喝好，肯定不行。
有李明山在這里，即使吃好喝好伺候著，也根不管用。
謝凱來準備去學校，卻被龍耀華拉著不讓走。
這老頭從去食堂的路上開始，不停地跟謝凱談覺悟的事情。
對于他的目的，謝凱知道的非常清楚，就是告訴自己老一輩的人在艱苦條件下如何艱苦奮斗，不計較個人榮辱得失，覺悟多高什么的。
謝凱很想告訴首長，不是自己的覺悟不夠高，而是自己真的不想去部隊，現在這樣的狀況，其實非常符合他的預期。
重活一世，有能力的情況下肯定會推動軍事科技技術發展，但是還得讓自己是實實在在地活一回。
父親這輩人，幾乎沒有自己的生活，工作占據了部。
連孩子都沒時間管。
真去了軍方的保密單位，他即使把知道的部出來，也不一定能獲得認同，反而不如在外面。
“首長，您的這些我都懂。可我離不開我媽……”謝凱最后聽得煩了，如此道。
“你是舍不得你那女朋友吧？”趙興邦在一邊冷哼一聲道，“可以讓她跟你一起去。”
“首長，您這可別冤枉我，那可不是我女朋友，最多是我喜歡她而已……”謝凱一正經地道。
“你這孩子，怎么覺悟就這么低呢！”龍耀華被氣得肺都快炸了。
“他這可不是覺悟低！人家這叫有眼光，基地里面男青工多，個人問題無法得到解決，在還沒有上班前先確定目標……這就是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鄭宇成笑著道。“他這一走，萬一那女孩被別人搶走了，回來打光棍，你們負責？”
“鄭宇成，感情都是學你的！”李明山鄙視地道。
“少在那里陰陽怪氣地話。之前我們覺悟高，國家一號召，大家放棄好的條件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建設三線……現在各個單位撤走了，大家之前幾個月發不起工資……”鄭宇成的一番話，嗆得李明山無話可。
龍耀華來正在生謝凱的氣，見兩人又掐了起來，趕緊道，“先吃飯吧，下午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現在不少人可都在等著你們挖掘機的成果。”
轉移話題，是有效減輕矛盾激化的手段。
“首長，鬼子還沒服軟呢？”謝凱一聽，眼珠子一轉，想到肯定是談判團又被鬼子給欺負了。
“你子，這話傳出去，會引起外交紛爭的。”李明山對謝凱升起了好奇之心，根就不想個高中生。
“電影里面不都這樣的，鬼子侵略咱們的事兒，過去還沒多久呢。”謝凱撇嘴道。“居然還跟他們談判。”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就因為歷史的教訓，所以我們才要跟他們合作！他們的技術好，我們引進，吸收，在他們的技術基礎上發展，比他們更強大了，他們還敢侵略嗎？”李明山嚴肅地道。
“我還真挺佩服你們，明明恨他們得要死，卻還得壓抑怒火跟他們談判。至少，我做不到……”謝凱道。
這話才像孩子的。
“落后就要挨打。為了快速在技術領域追趕上去，個人受點委屈算什么？只有國家強大了，人民富裕了，我們的科技先進了，不需要求人了，才能挺直腰桿話。你長大后，會明白的。”龍耀華嘆了一口氣。“就因為你們弄出了數控系統，三菱那邊才狗急跳墻了。聯合松集團施壓……”
“也就是，一旦我們的大型挖掘機搞出來了，他們將會傻眼兒？”謝凱裝著恍然大悟地問道。
“可以這樣。國內有了技術，自然就不用引進了。”李明山也道。
軍方的這些人員不像別的單位，中午沒有喝酒，吃飯速度很快。
吃完飯后，一行人也沒有休息，直接就去了紅旗機械廠。
這次不再是紅旗機械廠的精密加工，而是在最邊上的一個大型的鈑金車間里。
軍用挖掘機的裝配，居然放在露天？也不怕沙塵進入到了液壓系統里面。謝凱四處搜尋挖掘機的影子。
車間里極其凌亂，到處都是材料跟工具，跟機械加工車間的整潔完不同。
現在正是中午時分，不少工人端著飯盒，隨意坐在各種材料或零件上吃飯。
“首長好！”一名四十多歲，身材消瘦的漢子見到一行人過來，放下飯盒跑了過來。
“母紅軍，怎么回事？”鄭宇成皺眉看著跑過來的漢子，一臉不高興。
有必要在現在才吃飯？
這不是讓軍方誤會自己故意的嗎？
“鄭主任，那輛挖掘機剛剛才裝配完成……”母紅軍有些委屈。
上面不是要下午三點才來么。
“行了，大家先吃飯吧，我們先看看，挖掘機在什么地方？”龍耀華開口道。
李明山顯然是懷疑鄭宇成故意這樣安排的。
“在后面車間，現在還在進行調試。我帶你們去。”母紅軍完之后，就在前面帶路。
露天鈑金車間叛變，一個龐大的蘇式風格磚木結構廠房內，響著發動機的轟鳴聲。
一行人剛走到車間門口，就見到車間中間，一輛底部軍綠色斑駁，上面回轉部分金屬氧化層的黑色間搭著白色的打磨痕跡等的駕駛艙構成的丑陋挖掘機，正在車間里面緩慢地動作著。
挖掘機的駕駛艙丑陋無比，沒有裝上擋風玻璃，上面部分只有框架。
下半部分不少區域還有著打磨跟焊接痕跡，明眼人能清楚地看出，這完就是59坦克的拆掉炮塔的部分。
尋常挖掘機，發動機都是裝載在駕駛艙后面，跟駕駛室一起都是可以旋轉。也算是配重。
眼前這輛挖掘機根就沒有那么和諧，旋轉部分，機械臂孤零零地安裝在駕駛室旁邊。
怎么看怎么覺得怪異。
如果不是前面那巨大的機械臂跟金屬鏟斗，根不會有人認為這是挖掘機。
實在太過丑陋。
虧得這些廠房修得高大，跨度也有數十米，否則非得被撞塌不可。
“首長，中午怎么不休息？”謝建國在挖掘機旁邊指揮著技術人員心操作。
他沒想到，軍方考察團的人現在就來了現場。
“如何了？”龍耀華問道。
“初步完成了工作，實際情況如何，需要進行測試后才知道。”謝建國道。
“只是把59坦克炮塔拆除，安裝了駕駛艙跟鏟臂，能行嗎？”李明山看著這丑奴不看的怪異挖掘機，皺眉問道。
“首長，時間太過倉促，我們并未進行過實驗。根據理論數據，我們的挖掘機效率在同等燃油消耗情況下，比國外進口的同類型要高%左右……”謝建國道。
“下面駕駛艙等都沒修改嗎？”另外一名軍方人員問道。
“除了發動機，所有的一切都拆除，考慮到重心問題，沒有把發動機移動到上面回轉部分……除了底盤，所有裝甲部分部拆除……讓整個挖掘機的重量只有噸左右……”謝建國介紹著。
59坦克身就只有三十多噸的重量，拆除炮塔跟裝甲，履帶兩側的裙板拆除后進行更換，重量降低很正常。
這種噸位也比較合適。
“這些挖掘機能比三菱的挖掘機更先進？”有人提出質疑，“完就是拼湊起來的，真的能用？使用壽命呢？別到時候三天兩頭出現問題。”
工程兵部隊使用的挖掘機，如果是這樣，軍方肯定不會選擇。
“不是還沒有進行測試嗎？性能如何，不是這外形能決定的。再了，來之前給出的是三個月時間，現在一個月都還沒到呢！”李明山看著那名提出質疑的人，開口道。
“對，開出去，看一看挖掘的效果再吧。”龍耀華見鄭宇成要炸，對著他投去了一個眼神，然后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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