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戴天天聊完之后，陳子邇回了帝景藍灣。rg
他下午沒有見到盛淺予，她她要把被套換下來洗掉，還有幾件衣服也是，所以就不出來了。
陳子邇在食堂吃了之后，傍晚時分，他回到家里。
沒過一會兒有人敲門，是史央清。
她穿的很休閑，手里拿著球拍，：“年前跟你過的。”
“球�。靠涩F在是晚上啊�！�
“場地有兩個大燈，我見過�！�
陳子邇想了一下，：“那好吧，我換個衣服。”
三月份，在外運動還真是尷尬，穿少了吧，冷，穿多了吧，施展不開。
陳子邇找了個毛衣穿上，再帶上外套，熱了也可以脫。
在電梯里的時候，陳子邇問她：“怎么想起來大晚上的去打球？”
“晚上吃多了，不運動會變胖。”
“真的�！�
“什么？”
“這是我聽到你講的話當中，最像女人的。第一次�！�
史央清淡淡的瞥了一下他。
陳子邇的內心毫無波瀾，反手還一句，“我不會打啊�！�
“會撿球就行�！�
陳子邇：……
兩人學著比賽中的站位，陳子邇還作勢揮了揮球拍，感覺也還可以。
史央清在原地蹦蹦跳跳著熱身，扭腰轉臀的過了好幾分鐘才好。
她叫著：“我要發球了！”
陳子邇擺好姿勢。
史央清把球扔上天，大手一揮，球沒過。
陳子邇心想：虛晃我一下子？
史央清撿球，又來一發，沒拍到球。
氣氛有些尷尬。
第三發，她拍到了球，但球在她的半場就落地了。
額……
陳子邇等不了了，站那兒三分鐘他還等不到球過，他走過來：“這打不了吧，時間都拿來撿球了�！�
史央清不認輸，還要再來。
陳子邇伸手，：“讓我試試�！�
他掄起手臂，拍到了球，但球飛了。
感覺和比賽中人家打的差遠了。
陳子邇搖頭，：“看來咱們低估了球的難度，隔天請個教練過來吧。球應該是有什么入門教學才對�！�
史央清覺得丟臉，再加上她就是不服輸的性格，：“我再試試。”
好，試試就試試。但她試，陳子邇就確定自己的判斷，球應該不是像羽毛球那樣，照貓畫虎一學就會的。
“算了吧，發球都發不好，咱能打幾個來回？”
史央清氣的把拍子扔在地上。
陳子邇問：“你怎么了？最近一直情緒不穩定的樣子�！�
史央清：“我要去趟歐洲�！�
“為什么？”
“不是跟你過嘛？”
陳子邇想起來了，好像是什么‘恩人’離職了。
“凌晨我收到郵件，布萊恩先生去世了�！�
陳子邇：？？
“布萊恩？就是離職的那位嘛？怎么忽然就去世了？”
史央清有點難過，她：“不是忽然了。布萊恩先生來就已是6歲高齡，這次從公司離職對他打擊應該不。人有的時候就靠著一個信念存活于世，記掛的東西沒了，生存的意志會弱很多。”
這樣啊……
“所以你最近一直心不在焉？”
史央清點頭，“一半一半吧�！�
“那還有一半呢？”
史央清去把球撿起來，然后：“上去吧�！�
“還有今晚的事……”
尷尬，還想打球來著，發個球都發不好。
陳子邇點頭，“我懂，我懂。”
……
……
史央清的家里。
“布萊恩先生的離職……其實和我有關系，而我是出于好心……”
陳子邇一驚，只能：“你不要多想�！�
史央清一笑，“人類世界太復雜了，復雜到我們僅靠直覺去認知世界，結果幾乎就一定是錯誤的。”
陳子邇：？
“我看你似乎平時涉獵甚廣，你知道美國歷史上著名的‘禁酒令’法案嘛？”
陳子邇搖頭。
“那是美國多年歷史上，唯一一條被撤銷的憲法修正案，如果你有耐心，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樂意傾聽�！�
史央清：“那是世紀初的事，那時候美國的成年女人第一次擁有投票權，她們厭惡自己的丈夫喝酒鬧事，回家亂發脾氣，搞不好還有家暴，女人們對此深惡痛絕。”
“所以幾乎所有成年女人堅定的支持禁酒，政客們為了選票迎合女性，最后通過這條法案。19年1月份，禁酒令正式生效�！�
“它規定，凡是制造、售賣乃至于運輸酒精含量超過5%以上的飲料皆屬違法�！�
“這項法案的初始愿望是那么美好，男子喝酒誤事，少了酒精之后不知道免去了多少麻煩事，人們想象著多少個家庭這下可以相安無事了，可是你知道最后的結果是什么嗎？
陳子邇：“禁不掉的，喝酒的人會從黑市中花高價買酒偷偷的喝�！�
史央清夸獎：“聰明。不僅如此，更夸張的是，有些人為了獲得酒精竟然偷工業酒精喝。工業酒精是一種重要的工業原料，屢禁不止之后，當時的柯立芝總統為了杜絕人們偷盜工業酒精，在報紙上公開宣稱，工業酒精身有毒，可是有用嗎？
“即使是在紐約這樣的大都市里，這種信息傳播非常充分的地方，那一年依然有1人偷盜有毒的工業酒精，最后造成4人死亡。”
“這4個男人的妻子，你她們有沒有投票支持禁酒令？”
陳子邇愕然，“還有這樣的事？”
史央清點頭，“禁酒令的出發點是好的，可為什么好心卻辦成壞事？”
陳子邇想起來史央清之前的：世界太復雜，僅憑直覺對世界的認知幾乎肯定是錯誤的。
他想了想：“或許是因為我們這個世界，不論是社會結構、人與人的協作關系以及每個人自己的內心，都是非常復雜的東西，我們僅僅靠人類幾百萬年發展出來的直覺去判斷，能看到的東西太少了�！�
史央清：“有的時候我覺得即使是聰明人也看不清這里面的紋路，他們只是比一般人多看深那么一層。”
陳子邇安慰道：“很多事情都看不清的，再何必非得看清呢？”
他倒了杯水給她，“這些問題留給哲學瘋子去想，你得想想每天吃什么好吃的，怎么保持皮膚好好，身材好好，永遠青春美麗，這才是正事兒。”
史央清‘噗嗤’一笑，“你這個人，人家跟你俗事，你談道理；等我跟你道理，你又開始俗事�！�
陳子邇嘿嘿一笑，“你什么時候出發？”
“明天�！�
“對了，我是不是沒把孫宏被撤的消息告訴你？”
史央清愣了一下，：“你做的對�！�
“所以快去快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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