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敲打我窗
是誰,在撩動琴弦
記憶中那歡樂的情景
慢慢地浮現(xiàn)在我的腦!
老式的黑膠碟唱機(jī)里飄揚出來的歌聲,悠揚且舒緩,也讓整個烘焙店里都洋溢著溫馨。
將烤至金黃的小蛋糕從烤箱里取了出來,撲面而來的甜香、讓戴著隔熱手套的女店主不由得食指大動,強(qiáng)忍著立刻動手的念頭、用木夾子將小蛋糕一個個的擺好,這才小心翼翼的用兩根手指捏起了一個,跳上了高腳凳上開始品嘗。
叮鈴鈴……
店門被從外面推開,走進(jìn)來的是位穿白襯衫、花褲衩、趿著拖鞋、滿頭銀發(fā)打理的整整齊齊的華人老頭,他瞄了一眼坐在櫥柜后面的女店主笑了起來!坝衷谕党詥?”
“什么呀,作為蛋糕師傅、難道不該品鑒一下自己的作品嗎?”
“那為什么客人來了、你要下意識的將蛋糕藏到身后去呢?”
華人老頭笑瞇瞇的,語氣平和、目光溫暖,女店主愣了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是將咬了兩口的蛋糕給藏到了身后,赧然的皺了皺鼻子、將背在身后的手重新擺在了柜臺上便埋怨道。“張伯,您要買點什么?”
“老樣子嘛,四個蛋糕、一份蛋撻……”
熟練的打包、熟練的收錢、熟練的遞了過去,當(dāng)叮鈴鈴的聲響不再回蕩,女店主這才舒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胸口,目送著那拎著紙袋的華人老頭過了街、走進(jìn)街對面那家生意特別好的海鮮餐廳,唇角慢慢的揚了起來。
這里是澳洲的布里斯班。
向北是澳洲的陽光海岸,向南則是澳洲著名的逛光圣地黃金海岸市,雖說這座城市是澳洲第三大、但華人的數(shù)量還是有些少,這條中華街上的商鋪并不算多,所以自打她搬過來、海鮮餐館的張伯也就每天早上會過來光顧,聽說這也是澳洲華人們之間互相幫襯的方式之一。
女店主瞄了一眼懸掛在門頭上的壁鐘,九點一刻了,從現(xiàn)在開始、她可以有一個小時的悠閑時光,櫥柜里的蛋糕、蛋撻足夠賣到傍晚,而下午的時間則可以用來發(fā)呆,當(dāng)然也可以用來試做新的品種。
從櫥柜最下面取出了本厚厚的烘焙書,最前面的十來個品種、只要是認(rèn)識字就能搞定,而越是往后則越是復(fù)雜,如果是需要依靠這間烘焙屋的出產(chǎn)在本地生存下去,天天都只是賣蛋糕和蛋撻的話,想必這個烘焙屋早晚是要關(guān)門大吉的吧?
女店主如是想著,但卻還是提不起興趣去嘗試該怎么去推出新的品種,她也清楚這是‘懶癌癥’又犯了,但問題是銀行里有著花不光的存款、這讓她根本就生不出需要去努力打拼的欲望,只想就這么懶洋洋的趴在柜臺上望著外面陽光普照的大街、聽著黑膠碟唱機(jī)里不斷重復(fù)著的舒緩歌曲,就這么讓一天的時間慢慢流淌,等到五點關(guān)了店門之后回了家,吃完晚餐就可以蜷著雙腿、裹著厚厚的毛毯在閣樓里繼續(xù)欣賞那些能夠令腎上腺素驟然升高的愛情片和恐怖片了……
猶豫,糾結(jié),權(quán)衡……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慢慢的流逝掉了。
當(dāng)時間臨近關(guān)門的時刻,女店主那幾個流浪漢又極為守時的在外面等著了,她檢查了一下展示櫥、就知道今天的營業(yè)額可能還不足以支付店鋪的水電費呢,無奈的嘆了口氣便沖著那幾個拎著碩大紙袋、做好了準(zhǔn)備的流浪漢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可以進(jìn)來了。
涌進(jìn)烘焙店里的流浪漢們小心翼翼的將女店主遞過去的蛋糕、蛋撻塞進(jìn)了紙袋,一個個笑容滿面的沖著女店主致謝,魚貫而出、結(jié)伴而去。
海鮮餐館的華人老頭隔著自家餐廳的櫥窗看到了這一幕,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又是一個為了夢想而開店的傻姑娘,可以確定的是她沒有開店、沒有做烘焙的天賦,并且對財富也沒什么概念,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她已經(jīng)堅持了小半年了,不知道她還能虧多久?希望不要最后哭的雙眼紅腫、背著行囊黯然離開……
熄燈、關(guān)門、將卷簾門落了下來,女店主并不清楚海鮮餐館的華人老頭在為她擔(dān)心著,她步行前往了超市、購買了晚餐所需要的一切,懷著彷如是朝圣般的心情、回到了位于烘焙屋兩條街外的宅子,赤著腳系上了圍裙,開始忙晚餐。
臨近七點,廚房里灑滿了夕陽的余暉,女店主眼看著一輛七成新的皮卡停在了路邊,從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戴著墨鏡和棒球帽,謹(jǐn)慎的掃視了四周的環(huán)境、這才大步流星的進(jìn)了屋。
“洗手,吃飯了!我做了法式濃湯、還烤了一條魚,超市的西紅柿我覺得不太新鮮、所以就沒買……”
面對著從廚房里出來、打著招呼著的女人,龍柏波將棒球帽摘下來猶豫了下才道。“欣欣,我們馬上就需要離開……”
“啊?什么?”女店主怔住了。
龍柏波說。“車站那邊的人給我來了電話,有人拿著你以前的照片在打聽……”
嘭……
掉落在地板上的法式濃湯砸了個粉碎,切碎的蘑菇、濃稠的湯汁迸濺開來,甚至有的落在了女人的腳背上,令她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一抹痛楚,只是她卻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吶吶的道。“怎、怎么可能。课、我們不是早就已經(jīng)甩脫了嗎?”
龍柏波抿了抿嘴,瞅了一眼停在外面的那輛舊皮卡嘆了口氣!扒暹~的那個地下整容醫(yī)院被查封了,否則這里不該出現(xiàn)找我們的人的……”
“阿龍,這已經(jīng)是我們換的第七個城市了,難道我們這輩子就要這樣?xùn)|躲西藏的嗎?”
“欣欣,這樣的結(jié)果是我們早就想到過的,能在這里停留了這么久,我前些天還說是運氣好的……”
隨手將放在餐桌上的橡皮筋拿了起來,木欣欣將披散的長發(fā)攏好,轉(zhuǎn)過臉瞅了瞅這住了有半年多的房子,緩緩的舒了口氣道!澳亲甙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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