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外面?zhèn)鱽沓畴s聲,大批憲兵民團趕來,一看這情景,馬上拿來斧頭劈開木閘門。
大餅和王亮扶起陳飛,同時喊道:“醫(yī)生,醫(yī)生!”
“怎么了?怎么了?”一個憲兵連長過來道。
“快,有醫(yī)生嗎?”王亮道。
“沒有啊,怎么了,這是將軍嗎?”憲兵連長看了看陳飛道。
“快,找滑竿,送我們師長去醫(yī)院。”王亮道。
這時,木閘門全部打開,一排排人群艱難地跑了出來。
而陳飛被憲兵連長派人抬去醫(yī)院了。
陳飛做了個夢,夢到抗戰(zhàn)勝利了,他帶著老婆孩子和父母一起衣錦還鄉(xiāng)了。
大批的寧波市民爭相來看這位抗日英雄,讓陳飛很是高興,睡夢中發(fā)出呵呵的笑聲。
這一夜,由于重慶百姓大都白天去郊外避難,傍晚回來,剛好被鬼子打了個措手不及,連續(xù)10個小時的夜間轟炸,讓重慶百姓死傷無數(shù)。
而在這較場口防空洞里,悶熱,缺氧,相互擁擠踩踏,更是造成了一千多人的死亡,四千多人的重傷,其中傷亡的中學生,兒童也有不少。
大部分死者因為窒息,擠壓,衣服被撕爛,皮膚變成藍黑色,面目全非,洞內(nèi)尸體重重疊疊,你抓我扯,有的抱成一團,不能分開,兩眼膨脹得像銅鈴,真是令人慘不忍睹。
國府當天就成立了特種審查委員會調(diào)查較場口防空洞事件,可是這一切又有什么用,一具具尸體擺放在洞口處,只能說明政府的無能,讓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而在醫(yī)院,陳飛的單人房內(nèi),三毛和陳芳接替了王亮和大餅。
“師長,這么樣了?”老饅頭推門進來道。
“應(yīng)該沒事了,醫(yī)生剛才過來說,師長太累了,睡一下就好了。”王亮道。
“剛才還在笑。”陳芳笑道。
老饅頭點點頭,心想,沒事就好,不然他們這幫兄弟可就要各奔東西了,沒有陳飛,獨立師很快就會被各部隊瓜分。
“警衛(wèi)工作怎么安排的,不會只有你們兩個人吧。”老饅頭道。
“哪能,醫(yī)院外面一個排,醫(yī)院內(nèi)一個排便衣,兩個排戰(zhàn)士,分散各處,永生去買東西了,李氏兄弟在對門。”三毛道。
“這段時間重慶不太平,你的擔子重,要小心。”老饅頭道。
“放心吧,現(xiàn)在開始,我可寸步不離。”三毛道。
“王亮和大餅在哪里?”老饅頭道。
“哦,他們在隔壁,兩人都在休息。沒事,都是累了。”陳芳道。
“媽的,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真是老天也不幫我們。”三毛罵道。
“別亂說,保護好長官,我得回去了,情報處事情太多了。”老饅頭道。
“是。”三毛道。
老饅頭剛走,外面來了一大群記者要來采訪陳飛,想知道當時的事情經(jīng)過。、
“長官來累了,需要休息,你們快離開。”李南北對記者道。
“小兄弟,外面的尸體堆積如山了,我們要讓重慶人民,全國人民知道昨晚發(fā)生的事。”一名記者道。
“對啊,小兄弟,我們要揭穿鬼子的罪行。”有一名記者道。
“不行,不行,快走,有什么事等我們長官醒了再說。你們這樣打擾我們長官休息了。”李南陽過來道。
“你們怎么這樣,委員長早上都發(fā)出告同胞書,要徹查此事,你們就不能配合點,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名女記者咄咄逼人道。
此時,三毛聽到外面吵雜聲,推門出來正好聽到女記者的說話,他馬上大怒:“媽的,你在說什么,來人!給我全部抓起來押到師部去。”三毛大喊道。
頓時出來幾十個戰(zhàn)士,開始抓捕。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干什么,我們是記者不是敵人,你們不能這樣!”幾名記者都大喊道。
三毛就是個兵痞,吃軟不吃硬,雖然現(xiàn)在也是少校了,他一揮手,頓時警衛(wèi)營戰(zhàn)士上前用槍托砸記者。
醫(yī)院外停靠著二輛運送獨立師的卡車,馬上把記者押上卡車開回師部了。
這些記者哪經(jīng)歷過這些,都紛紛抱頭蹲在卡車上,不敢言語了,要知道,警衛(wèi)營戰(zhàn)士的槍托砸下來,可是沒輕沒重的。
老饅頭前腳剛到師部后腳兩車記者就押進來,老饅頭一問情況,心想,該死的三毛,這是要壞事,但是,既然已經(jīng)押過來了,只能安排一個房間,小心看押。
陳飛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天亮了,防空洞什么情況?”陳飛輕聲道。
“師長,醒了,防空洞死了很多人。”陳芳回道。
“王亮和大餅?zāi)兀俊标愶w道。
“哦,他們?nèi)コ栽琰c了。”陳芳道。
“沒事就好,我現(xiàn)在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他們跟沒事一樣,我都支持不住了。”陳飛道。
“哪有,他們也睡了一天一夜。”陳芳道。
“是嗎?我也睡了一天一夜?”陳飛道。
陳芳點點頭。
這時,三毛推門進來,一見陳飛醒了沒事高興道:“師長醒了,要吃點什么?”
三毛一說,陳飛還真感覺餓了,馬上道:“來碗牛肉面。”
“好嘞!”三毛回道轉(zhuǎn)身去安排了。
“師長這是來看你的人名單。”陳芳邊說邊遞上一張紙條。
陳飛起身接過紙條看了看,方敏帶盧南飛,佟麗都過來了,何家大哥,孔二小姐也都過來了。
陳飛看了看周圍道:“這么,都空手來的?”
陳飛一愣笑道:“哪能,都帶禮品了,在旁邊的房間。”
“那還差不多。”陳飛邊說邊下床,不過他只身一條內(nèi)褲,陳芳一見陳飛拉開床單又一愣,紅著臉道:“師長,我去給你拿牙刷粉。”說完不等陳飛回答,飛快推門出去了。
陳飛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跑進衛(wèi)生間。
陳飛剛在吃三毛送上來的牛肉面,這是李南北進來道:“師長,國防部軍事技術(shù)應(yīng)用處一個姓張的處長來了,說是需要了解當晚情況。”陳飛道。
“是。”李南北回道,馬上請來人進入。
“長官。”上校張?zhí)庨L進來向陳飛敬禮。
陳飛點點頭。
“長官。這次事件傷亡很大,委座特意打電話來,要求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所以麻煩長官講述一下當時情況。”張?zhí)庨L道。
陳飛想了想道:“當時發(fā)生的事,我真是不敢回想,媽的,比戰(zhàn)場都可怕,那可是普通老百姓,還有大量的孩子,這防空洞是誰挖的,怎么沒有通風口?”
“這,這,長官,這防空洞本來是容納五千人的,后來進去一萬多人,這難免,難免······”張?zhí)庨L結(jié)巴地道。
“難免個屁,行了,這事也不是你個小處長能作主,王亮,大餅進來。”陳飛道。
“師長!”王亮,大餅同時進來道。
“你們倆把那天發(fā)生的事跟張?zhí)庨L詳細地講解一下,不要有遺漏。”陳飛道。
“是,張?zhí)庨L這邊請。”王亮道,把張?zhí)庨L請出陳飛病房。
陳飛想這次怕是委座也不好過了,不過要死的人,不光光是這些可憐的百姓。
“報告!”李南陽進來道。
“怎么了?”陳飛道。
“師長,孔二小姐來了。”李南陽道。
“這么早,昨天不是來過了嗎,快請吧。”陳飛不解道。
人未進門就聽孔二小姐的大笑聲,孔二小姐推門進入:“哈哈,老陳,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呦呵,吃上了。”孔二小姐笑道。
“你他媽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怎么的,我受傷你就這么高興?”陳飛白了一眼孔二小姐道。
“怎么說話的,看我給你的大西瓜,這位小姐去那把刀吧。”孔二小姐沒臉沒皮地道。
這時,陳飛才發(fā)現(xiàn)后面跟著孔南仁,國防部的后勤處處長。
“有事說事,你會這么好心每天都來一趟?”陳飛道。
“嘿嘿,老陳還真有事,這較場口防洞口是孔南仁督建的,這回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想請你幫幫忙。”孔二小姐道。
“啊,幫忙?我?guī)湍銈王八蛋,三毛,槍,槍,我他媽斃了他!”陳飛激動地大喊道,沒有經(jīng)歷過防空洞的生死,陳飛還不知道什么感受,自己親身體會過這種生死掙扎的時刻,真的是太憤怒了。
“別,別,老陳別發(fā)火,你聽我說,他死了,家里被抄,你也得不到好處,這樣讓他拿出一百根大黃魚怎么樣?讓他到你們部隊躲躲風頭,你給他安排個副參謀長虛職。”孔二小姐道。
“你他媽就知道錢,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咱們國家都是被他這種人敗壞的,還他媽抗日,抗日倒沒成功,國家先被蛀蟲蛀空了,你叫百姓怎么活?”陳飛怒道。
孔二小姐一臉尷尬道:“行了,行了,我的那份也給你,150根,你用這錢買軍火,算是用在正途上了。”
陳飛冷靜了一下道:“行!”
“哈哈,這就對了,老陳謝謝你,那我走了,明天給你送50條三五香煙來,這煙不錯,哈哈······”孔二邊帶著正在低頭哈腰的孔南仁走了,陳飛鐵青著臉道:“媽的,慢慢弄死你。”
“師長,要不······”三毛邊說邊用手一劃脖子。
“等等,先拿到錢再說,讓老饅頭認真調(diào)查一下孔南仁。”陳飛道。
“明白。”三毛回道。
這時,陳芳拿著水果刀進來。
“陳芳,把孔二小姐拿來的水果給門口的兄弟們分分,他媽現(xiàn)在我就這么煩這半男半女的家伙。”陳飛道。
“呵呵,師長,我也覺得這娘們太那個了。”三毛笑道。
陳飛看了一眼三毛道:“行,你有種,這一聲娘們叫的爽。”
“你怎么回事,把這么多記者弄回來干嘛?”老饅頭推門進來問道。
“什么記者?”陳飛感到莫名其妙。
“你問他。”老饅頭一指三毛道。
三毛抓抓頭皮道:“這幫人在門外吵個不停,我怕打擾師長休息,就全部帶回來了。”
“你他媽多大人了,也不動動腦子,這幫人能是好惹的,現(xiàn)在放也不是,關(guān)也不是。”老饅頭氣呼呼地道。
“這樣,你先把這幫人詳細調(diào)查一下,沒問題的話,讓軍統(tǒng)出面嚇一嚇就行了。”陳飛道。
“這可不行,進了軍統(tǒng)沒幾個人能站著出來的,咱可不能干這種傷天害理額是,人家來采訪你又沒有錯,最多算是語言上過激了一點。”老饅頭道。
“也是,就是怕到時候這幫記者反咬一口,我們倒不怕,只是傳到上頭又給校長添麻煩。”陳飛道。
“所以說嘛,這事三毛干得真混。”老饅頭無奈地道。
“要不我見見他們,說明一下情況。”陳飛道。
“也只能這樣了,先來軟的,不行再想辦法。”老饅頭道。
“行了,你們都出去,我和老饅頭有幾句話。”陳飛道。
三毛和陳芳連忙推門出房間了。
“青龍這事你打算怎么辦?”陳飛道。
“我和朱三商量了一下,本來想做個大局,但怕適得其反,準備等你出院后,直接把讓干了,也不再設(shè)局了。”老饅頭道。
“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陳飛看著老饅頭道。
老饅頭點點頭道“主要是想不出好的辦法,近期他肯定不會再有動作了”
“篤篤篤~”三毛在門外敲著門。
“進來。”陳飛道。
“師長,那個處長調(diào)查結(jié)束了,要你簽字。”三毛帶著張?zhí)庨L進來道。
“陳將軍,你看看。”張?zhí)庨L邊說邊遞上一個文件夾。陳飛接過文件夾翻開認真地看一遍。
“行,就這樣,陳芳筆。”陳飛道。
中午陳飛在醫(yī)院吃了飯就匆匆回師部了,陳飛剛進辦公室,何文斌就跟進來。
“師長,怎么給我派個副手,那人可是一點都不懂戰(zhàn)術(shù)。”何文斌道。
“媽的,那個小子我殺他的心都有,不過他給咱們帶來150根大黃魚,你不要管他,等上戰(zhàn)場讓他帶敢死隊,活下來算他命大,死了活該,敢逃直接斃了。”陳飛咬牙道。
“啊,這是深仇大恨啊。”何文斌道。
“你別管,到時候會告訴你的。”陳飛道。
“師長,那些記者怎么辦?”三毛進來道。
“走,去看看,媽的,你個闖禍精。”陳飛邊說邊走出辦公室。
這幫記者被關(guān)在獨立師禁閉室,十幾個人擠在一個小房間又悶熱又饑餓。
陳飛開門進入。
“都沒吃東西吧,來,老張頭,把饅頭肉湯端上來。”陳飛道。
老張頭帶著二個戰(zhàn)士端著饅頭肉湯分給眾人,三毛給陳飛拿了把椅子,陳飛坐下掏出煙點上,他看著這幫記者狼吞虎咽地吃著。
“各位,怎么樣?咱獨立師饅頭還可以吧,呵呵······”陳飛笑道。
記者相互看著都不敢出聲了,陳飛身后的三毛這一臉兇神惡煞的,誰也不想再挨揍了。
“既然吃了獨立師的飯,那就是獨立師的朋友,朋友之間,好說話,聽說你們要問我一些關(guān)于較場口防空洞的事,問吧。”陳飛道。
“我們,我們沒有問題,我們是將軍的朋友,沒問題,沒問題。”其中一個記者道。
“對,對,沒問題,沒問題。”眾人都紛紛道。
陳飛和三毛都一愣,這幫人可是聰明人,到底是怕了還是出去后反咬一口還真不好說。不過陳飛也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行,既然沒問題,把大家叫來還真是不好意思,老張頭,每人十塊大洋。”陳飛道。
十塊大洋在重慶可是能生活兩個月的。
“這個敗家的東西。”老張頭輕聲罵道,這里可有十八個記者。
“拿錢去。”老張頭對旁邊的戰(zhàn)士喊道。
陳飛笑了笑就回辦公室了,他心想,這幫人如果拿錢再說他壞話,那到時候有他們好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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