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哪里打槍,哪里?”陳飛一聽到槍聲馬上起身大喊道。
“不清楚,我去看看。”三毛馬上回道。
陳飛馬上出指揮部,外面站著很多戰(zhàn)士,拿著槍四處張望。
“警戒部隊呢?哪個方向?”陳飛大喊道。
“報告,都沒有發(fā)現(xiàn)敵情,槍聲應該是那邊傳來的。”警衛(wèi)營一個連長跑過來道,他指著前方的醫(yī)護所。
陳飛跑向醫(yī)護所,這時醫(yī)護所圍著很多戰(zhàn)士。王亮推開人群道:“怎么回事?”
“一個受重傷的戰(zhàn)士剛才自殺了。”護士道。
“啊?”王亮失驚地叫了一聲,回頭看向陳飛。
陳飛鐵青著臉,看了看周圍的兄弟們,他不知道怎么開這個口。
“都散了吧,散了,這里是醫(yī)護所,不要圍著了,散了,散了。”老饅頭過來道。
不一會兒,圍觀的戰(zhàn)士們散去,但從眾人的臉上都能看出這次戰(zhàn)士自殺的事,讓兄弟們感到壓力很大。
“師長,我,我······”孫軍醫(yī)過來無奈地道。
“自殺需要多大的勇氣,怎么回事?別說是因為缺醫(yī)少糧。”陳飛一臉嚴肅地道。
“自殺的戰(zhàn)士是教導隊的,前幾日受傷······”孫軍醫(yī)道。
老饅頭插嘴道:“教導隊的戰(zhàn)士也會自殺?”
“別說話,讓孫軍醫(yī)說完。”陳飛道。
“他這幾日不知怎么了?渾身起泡,讓他瘙癢難忍,我是想盡辦法你,可是······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孫軍醫(yī)輕聲道。
“怎么會這樣,讓朱三看過嗎?”陳飛道、
“看過了,朱三也不明所以。”孫軍醫(yī)道。
“那除了這個戰(zhàn)士,別的還有這種情況嗎?”老饅頭著急道。
“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不知道這病怎么來的,怎么預防,咱們現(xiàn)在的條件又這么差,我怕······我怕······”孫軍醫(yī)頭痛地道。
“你別怕啊,你怕了,咱們這么多兄弟怎么辦。”老饅頭馬上道。
陳飛搖了搖手道:“孫軍醫(yī)也算盡力了,我們再急也沒用,現(xiàn)在這么晚了,王亮,通知各部隊安撫一下戰(zhàn)士們,明天全團軍官開會,大家討論一下。”
“是。”王亮回道馬上去通知了。
“治病我不懂,但我知道受傷的兄弟要有最好的糧食,環(huán)境,孫軍醫(yī),我說的對吧。”陳飛又道。
“是的,是的,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戰(zhàn)士們的心情。”孫軍醫(yī)道。
“對,對,心情好了,傷也好了。”老饅頭道。
“行,那就這樣,明天咱們重點討論一下這些問題,不早了,我們回去了。”陳飛道。
陳飛走出醫(yī)護所,回到指揮部,剛進門就一拳打在門栓上。
后面的老饅頭等人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道:“我知道你氣不順,但······但······”
“我沒事,就是郁悶,剛才在醫(yī)護所不能發(fā)泄,這么多兄弟看著。”陳飛氣呼呼地道。
“報告!”朱國文帶著趙六進來道,報告是趙六喊的,聲音有點大。
“干嘛,我耳朵沒聾。”陳飛白了一眼兩人道。
兩人同時一愣,傻站著不知說什么好了。
“你們師長心情不好,什么事啊?”老饅頭道。
“有肉吃了,我們抓到了一群野豬,四只大的,十三只小的。”趙六道。
“什么有肉了,快給醫(yī)護所送去人,讓傷兵先吃。”陳飛馬上道。
“我馬上去。”趙六邊說邊逃出樂指揮部,他可不想在陳飛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待。
“我去看看,朱副師長,走,去看看,這下好了,有肉吃了。”老饅頭拉起朱國文往外走。
陳飛走進臥室和衣躺下,心想,再也不能出現(xiàn)戰(zhàn)士自殺的事了,這思想工作一定要跟上,不然兄弟們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是件很可怕的事。
這一天還是有好消息的,不光朱國文他們捕到了野豬,老張頭他們也采了非常多的蘑菇和野菜,特別是老狗他們,竟然抓到了十幾條蛇,二團這晚上可是吃了鮮美的蛇羹。
第三天上午九點鐘,所有的軍官來到指揮部門,陳飛走出指揮部看著大家。
“昨天發(fā)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嗎?我感到臉上無光,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兄弟們跟著我陳飛殺鬼子,竟然要到這種地步,我對不起大家。”陳飛大聲道。
下面的眾人都認真地看著陳飛。
“我們獨立師自從成立以來,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戰(zhàn)友,昨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是咱們做長官的沒有照顧好手下的兄弟,如果再發(fā)生這樣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們。”陳飛狠狠地道。
讓眾長官都不寒而栗。
“當然光照顧好手下兄弟不能嘴上說說,要有一套系統(tǒng)的方法,這事由參謀長牽頭,咱們在這荒山野嶺的,沒有思想教育是不行的。”陳飛道。
眾人都點頭,感覺師長說的有道理。
陳飛看著眾人都有感觸,心想,今天的會還是及時的。
“剛才我講了一些,接下來大家都說說,怎么讓兄弟們充滿信心。”陳飛道。
“師長,我能說一句嗎?”孫軍醫(yī)道。
“說,廢什么話?”陳飛道。
“師長說的照顧好兄弟們,我沒有做好,我在這里向兄弟們道歉了,接下來,咱們不知道還要在這里呆多長時間,我要各部隊學習一下基本的預防疾病和生活衛(wèi)生,不然各種病菌還會找上我們。”
“孫軍醫(yī)說的,大家一定要配合好,不光為了自己,也為了獨立師能在野人山生存。”陳飛道。
“我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十幾顆皂角樹,這皂角是個好東西,打汁能洗衣服,洗澡,還能治各種病,特別是頭痛拉肚子。”朱三道。
老饅頭有時真的很佩服陳飛,當年怎么就看上朱三這個神棍的,現(xiàn)在還真是出大力了,獨立師還真少不了他。
“好,這叢林雖然兇險,但一定有咱們生存的空間,不過,需要我們小心,小心,再小心,大家別忘了六團中瘴氣的事。”陳飛道。
“對,師長說得對,人定勝天,可況是森林,告訴戰(zhàn)士們困難是暫時的,咱們獨立師從淞滬會戰(zhàn)一路征戰(zhàn),遇到的困難數(shù)不勝數(shù),現(xiàn)在還不到最后危險時刻,大家一定能跟隨師長走出野人山。”老饅頭大聲道。
“是。一定能跟隨師長走出野人山。”眾人高聲大喊。
一時間,士氣高漲,陳飛側眼看了一下老饅頭,沒想到這老頭還有這一手。
“好,好,現(xiàn)在大家士氣高昂,那回去再總結一下,現(xiàn)在說說食物問題,老張頭,你說說。”陳飛道。
“昨天各團出動,都收獲不少,各種野菜,野獸還沒統(tǒng)計,我把各部隊的糧食都收了上來,統(tǒng)一分配,應該還能支撐幾天。”老張頭道。
“嗯,首先滿足傷員,女人,再是戰(zhàn)士,然后才是各位長官。”陳飛道。
“是。”眾人大聲回道。
“工兵營郭營長在哪里?”陳飛道。
“在那!在那!”郭祥偉邊舉手邊回道。
“這段時間工兵營貢獻最大,你郭營長當記首功,等出了野人山,上報軍委員給你獎勵,我想了想,工兵對咱們師的作用非常大,決定組建工兵團,你任團長。”陳飛道。
“啊,謝謝師座,謝謝師長,呵呵。”郭祥偉高興地道。
“奶奶的,請客就算了,不過你得把抽什么煙告訴我們,大家說對不對?這幾天就你煙不離身”趙六起哄道。
“對,對,就他每天叼著煙,對,對······”眾人道。
“好,好,哈哈,我抽的是茶葉,三團過去一點就有十幾顆茶葉樹。”郭祥偉笑道。
“茶葉能點燃?”趙六不解地道。
“不好點燃,就像······就像沒處理過的煙葉一樣,解解饞嘛,不講究。”郭祥偉道。
“奶奶的,現(xiàn)在好了,有煙抽,有肉吃,這小日子過的,哈哈······這里不錯哈哈······”趙六笑道。
“不能太樂觀了,咱們人多,沒幾天就能把附近能吃的食物都吃光了,到時候只能不斷深入?yún)擦郑强墒俏C重重。”朱國文道。
朱國文潑了一下冷水,但話糙理不糙,眾人都不住地點頭。
“問題慢慢解決,未雨綢繆是對的,咱們現(xiàn)在問題很多,缺少鹽不說,我還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這里天氣潮濕,好多戰(zhàn)士的槍都生銹了,找到潤滑劑也是一個問題。”何文斌道。
陳飛點點頭道:“問題會不斷出現(xiàn),咱們要不斷克服,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發(fā)現(xiàn)問題統(tǒng)一上報,我們討論解決。”
“師長說得對,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辦法總歸是有的。”老饅頭道。
“對,辦法總會有的,大家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如果沒有,就散會吧,今天天氣不錯,這樣的天氣咱們可不能錯過。”陳飛道。
陳飛看著眾人,眾長官看著陳飛。
“散會!”陳飛道,他說完就回指揮部了。
本來陳飛還想著小范圍說幾句,但剛才的效果不錯,就不打擾他們了,再說今天天氣真心不錯,艷陽高照,不曬曬霉氣怎么行,說不定明天又下雨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一連三天,烈日當頭,讓獨立師可以好好的驅了驅霉氣。
傍晚,陳飛剛吃過野菜粥,準備去偵察哨檢查,孫軍醫(yī)帶著一位少尉護士進來。
“師長,你可要為美麗做主啊!”孫軍醫(yī)憤怒道。
“又怎么了?”陳飛看著兩人道。
“情報處的王偉新中尉把美麗糟蹋了,這個畜生。”孫軍醫(yī)咬牙道。
“什么?”陳飛瞪大眼睛道。
“真的,師長,就在剛才美麗去打水,就,就······”孫軍醫(yī)道。
“他媽的,龜兒子,人呢,三毛,把人給我綁過來。”陳飛怒道。
“是。”三毛大聲回道,這種事是個人都會憤怒。
“都坐,美麗是吧,把情況講一下吧。”陳飛道。
“我,我······”張美麗輕聲道。
“沒事,大膽說,師長不會包庇壞人的。”孫軍醫(yī)道。
張美麗看著陳飛,又看看孫軍醫(yī),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他一直追我,我沒有同意,我也不知道今天他會對我用強,我······我······”張美麗哭泣道。
“你上過學嗎?”陳飛道,他見張美麗端莊大方,頗有幾分姿色。
“是的,西南大學的。”張美麗道。
陳飛一聽,馬上皺起了眉頭,這年頭大學生比金子都貴。
“那你的意思?”陳飛道,他得問清楚,不然萬一這女人對那個中尉也有好感,只是暫時沒有同意,那就開玩笑了。
“師長,你什么意思,不會······”孫軍醫(yī)不解道。
“讓張美麗自己說,處決王偉新中尉分分鐘的事。”陳飛道。
“我,我······”張美麗不知怎么回答好了。
兩人看著張美麗,張美麗咬咬牙道:“師長你一定要嚴懲這個人。”
陳飛一愣馬上道:“行。”
不一會,王新偉被三毛綁了過來,老饅頭和朱三也跟了過來,畢竟兩人是直接長官。
陳飛起身上前,扔了一個耳光,打得王新偉頭冒金星。
“你有什么好說的?”陳飛惡狠狠地道。
老饅頭一見,馬上明白陳飛要殺人了。
“快說啊,師長叫你說,你就快說。”老饅頭拉了一下王新偉道。
“師長,各位長官,我沒什么好說的,是我不對,我該死,對不起張美麗。”王新偉道。
“好,好,你倒是光棍,行,有種,獨立師出了你這個敗類,三毛,拉出去斃了,通報全師。”陳飛瞪著王偉新道。
“啊,等等,師長,等等。”老饅頭連忙道。
“滾蛋,這是你的兵,都他媽養(yǎng)成土匪了,竟敢在獨立師干這種事。”陳飛對著老饅頭罵道。老饅頭一臉尷尬。
“師長,既然斃了,就不要通報全師了,不然叫張美麗怎么做人。”孫軍醫(yī)道。
“媽的,都氣糊涂了,三毛,執(zhí)行吧。”陳飛一揮手道。
“等等,師長,讓我跟張美麗說幾句行嗎?”朱三道。
陳飛看了看張美麗道:“十分鐘。”朱三笑瞇瞇地來到張美麗跟前道:“走,咱們上外面聊聊,放心,我把事情掰開了跟你細講。”
張美麗抬頭看了看朱三,點點頭,朱三帶著張美麗出去了。
“孫軍醫(yī),老伙計,別生氣,三毛先把王偉新帶下去。”老饅頭笑著道。
三毛看了看陳飛,“看我干嘛,你們自己說,談攏先關禁閉,談不攏殺!”陳飛邊說邊走出了指揮部。
陳飛來到樹上,二旅三個團都在樹上搭建營房。密密麻麻的,很是壯觀,不過外圍都被樹枝樹葉遮擋著,不仔細看,還真不好發(fā)現(xiàn)。
陳飛爬到最高的觀察哨,“師長,你來了。”一個正在站崗的戰(zhàn)士道。
“嗯,不用管我,繼續(xù)。”陳飛道。
陳飛抬頭看了看天空,碩大的月亮照得四周一面銀白。
陳飛掏出煙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只剩下幾條煙了,陳飛也是能省就省,可是現(xiàn)在他的心情糟糕透了,部隊發(fā)生這樣的事,真是讓他無地自容,陳飛一直以治軍嚴謹著稱,真是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師長,你來了。”唐兵過來道,他也是來查哨的,沒想到陳飛在崗哨了。
“嗯,來一根。”陳飛邊回答邊掏出煙給唐兵一支。
“呵呵,有些日子沒抽了。”唐兵笑道,他接過煙點上,也美美地吸了一大口。
“唐兵,二旅的兄弟們情緒怎么樣?”陳飛問道。
“不錯,沒問題,怎么了,師長,你有心事?”唐兵道。
“哎,我都不好意思說,他媽的。”陳飛罵道。不過他還是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跟唐兵說了一遍。
“啊,有這事,這······那······你準備怎么處理?這種事,不好開口子的,一定要嚴辦。”唐兵道。
陳飛苦笑了一下道:“再看看情況吧,如果張美麗堅持,那就殺一儆百。”
“也只能這樣了,王偉新這小子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小伙子,怎么能干這么糊涂的事。”唐兵道。
陳飛也不回答,看著遠方,過了一會兒,陳飛道:“唐兵,你說飛機會來嗎?”
“啊,哦,肯定會來的,這幾天湯姆可是逢人就說飛機就會來了。”唐兵回道。
“希望吧,不然咱們真成了這野人山里的野人了。”陳飛道。
“肯定會來的,這幾天鬼子的飛機來過兩趟,我就不信咱們的飛機不來。”唐兵道。
陳飛點點頭道:“嗯,不過讓兄弟們瞪大眼睛,別到時候把鬼子飛機當自己人了。”
“放心吧,不會的,都配了望遠鏡,我也特意交代過了,不過湯姆現(xiàn)在每天也在這里,有他盯著,你就放心好了。”唐兵道。
唐兵又道:“師長,這里風大,你還是回指揮部吧。”
“我再待會,你不用管我。”陳飛道,他說完又掏出煙點上,并把剩余的煙給了唐兵。
迎著風吸煙,根本沒什么味道,陳飛只是習慣這機械式的動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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