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慢慢道：“在日，就是這樣一種情況，島民的思維，加上內外的封鎖，你知道二元制治理吧。rg”

    老茍點點頭，道：“城鄉？”

    李向前想了想，道：“消滅貧富差距，有兩種辦法，一種是發展生產力，進而搞好分配，這是正道，做到這一點的，在人類歷史上，基上都是大帝，偉人的待遇，怎么樣也跑不了一個民族英雄的，但很難，需要那個人擁有可怕的權勢，優秀的才華，不屈的意志，最關鍵的是，他要和自己的人性相對抗，忍住某些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自己的子孫的**，你覺得，難吧。”

    老茍的眼神中散發著點點星火，都是老江湖，老茍在那個學院里，得到了地球上最后的布爾什維克教士的真傳，成為了那最后的鋼鐵傳人，但在一個民心意去太空發展探險的時刻，關于正義與和諧的話題，幾乎無人搭理，他的心中始終都隱藏著一座火山，此時想起了那人的遭遇，不禁悲從心來，慢慢道：“還得有防備自己同志的覺悟。”

    李向前一直等著他出這句話，實際上，這才是最重要的，一直盯著老茍的眼睛，他想了想，道：“咱們內部，應該沒有這種問題，實際上，我也是看見他的遭遇，才明白，好像1949年那種太快速的推進方式，反而是對一個國家最大的危害，大家族看明白了勝負，紛紛混入新政府，偽裝潛伏起來，最后造成的破壞，這樣一點也不好，慢慢推進，慢慢來。”

    老茍品味著這句似有深意的話，慢慢點點頭，道：“好吧，要我做什么？”

    李向前神秘一笑，道：“暫時什么也不做，讀書。”

    老茍奇怪的道：“什么啊，那些專著，我都看過了，妥妥的熟記。”

    李向前搖搖頭，道：“你，在這個古代，絕大多數老百姓，也沒有讀書的機會，如何去建立自己潛移默化的文化內核呢。”

    老茍嘟囔一聲，道：“不就是故事，傳，評書這些，大多數……”他忽然一愣神，似乎著，原來如此。

    李向前道：“對，這些東西，才是最重要的，才是塑造一個群體的東西，故事，故事的質，其實就反應了一個民族的內核。”

    李向前似乎翻看起來，慢慢道：“比如印度吧，印度的故事，來來回回的，都是血統高貴的神明，各種法力無邊，婆羅門永世享福，低種姓賤民聽話才有活路，各種潛移默化的故事，你覺得有趣吧。”

    老茍慢慢道：“所謂民間故事，其實來源于生活身，反應的卻是民間老百姓自身**的具象化，不過，卻也會受制于統治階級的利益，有些過火的故事，就會被打擊，我知道，西游記就因為那一句，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遭遇過打擊。”

    李向前笑了笑，道：“這就有點可笑了，大明皇帝的私家印刷廠，都給謀反的邪教印制謀反的紙張，可見這有多可笑，大明皇帝對輿論的控制力，還沒有他控制姑娘的事強，不過，這一點，也正是中國人，與其他民族的不同。”

    他掰著手指，道：“我們的故事內核里面，反抗，逆襲，屠神，這些元素始終是不斷的。”

    老茍道：“我記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李向前一笑，道：“確實如此，你看，七仙女的故事，牛郎織女的故事，中國人，質上就知道，所謂的神話傳里的東西，是什么東西，不會對他們太過于盲從。”

    老茍道：“明白了，是讓我研究，日的民間故事去嗎。”

    李向前道：“不，是讓你研究，如何做文膽。”

    老茍奇怪道：“寫文章，我不行的吧。”

    李向前嘆息一聲，道：“老茍，你是一個真正的，也許是最后的布爾什維克，這一點，我支持你，雖然我是現實主義者，但是還是很佩服你的，但是，你千萬別忘記，真正的偉人，并非是要求人民服從自己，而是順應人民需求而生的，現在，沒有資主義的黑暗工廠，沒有工廠主把工廠里的女工當做自己的后宮一樣玩弄的混蛋，沒有十五歲之前就會鐵定累死一半童工的童工工廠，你怎么宣傳？**那套，比起擁有七十二個處女的天堂還不靠譜，難，難。”

    老茍皺著眉，道：“但是這是未來。”

    李向前道：“所以，為了這個未來，你必須開始想著，如何著手你的革命偉人道路了，知道水軍嗎。”

    老茍道：“那群人，為了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就賣祖宗的人？”

    “也沒有幾千塊那么少，那是底層，高層一些，好像李關復，作業書那樣的，都是年薪了，而他們做的，也相當完美，幾篇軟文，幾個假新聞，就可以弄到一群腦殘粉幫他們賣命，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我們之中，基上沒有這種蠱惑人心，可以針對那些國家，進行文化侵略，或者，鼓舞起那些國家的人，進行革命的意識，這兩點，在我看來是一樣的。”

    老茍疑惑道：“可我還是想做些具體的工作，比如，我去日，搞個秋收起義，建立根據地什么的，有飛船在，肯定很容易吧。”

    李向前帶著點善意的笑了起來，道：“那么，老茍，你，論殺人放火的技術，是你專業，還是我專業。”

    老茍好似非常奇怪，看了看他，道：“好吧，還是你專業。”

    李向前道：“茍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雖然很無奈，但是不得不承認，筆的力量，雖然很多時候，比不上劍的力量，但是，一旦筆的力量和劍的力量結合起來，那這筆的力量可以發揮出的效力，卻遠勝于劍的力量了，不別的，英國人催動印度人去送死，花的也是印度軍費，不流盡最后一滴印度血，我大英絕不投降，這就是筆的力量啊。”

    老茍道：“聽起來你好像是讓我去忽悠人，而不是搞革命。”

    李向前道：“質上，如何在跨文化障礙，也就是給中國人聽的話，肯定和給外國人聽的話是不同的，你可以忽悠他們為我們送死，肯定也可以忽悠他們，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奮起和奴隸主作戰，所以，并無什么不同，就看你的心，哪怕現在，你支持你的主義，但是十年后，你生下十幾個孩子，難道就不想，運作他們去執掌某個邊疆州的大局嗎。”

    老茍一副你居然這樣懷疑我，我不活了的樣子，也不再計較什么，道：“好了，理解你的思路了。”

    李向前道：“讓我想想，如何提案，估計可以找幾個人一起，中央對外輿情影響領導組組長，你如何？”

    老茍吐槽道：“組長，聽起來也太普通了，我不是嫌棄官兒，而是太了，吸引的到長老里面的英才嗎。”

    李向前氣餒道：“好吧，你的很對，實際上，這句話，已經有一點輿情控制的質了，中國國家皿煮基金會？”

    “得了吧，就咱們的體制，輸出皿煮，不是打臉嗎，換一個吧。”

    李向前忽然一笑，道：“這個你肯定喜歡，世界人權理事會，高大上吧。”

    老茍想了想，道：“這還真的差不多了，我們在這個時代，把人權的理念建立起來，對歐洲輸出一下，也讓他們少販賣一些黑奴，當然，輸出一些適當的革命火種，這一點我是肯定會做的哦。”

    李向前道：“南北美洲還沒開始大開發，哪里需要三角貿易去搞種植園，掠奪黑奴呢，對了，這么做，這個理事會的目的，可是完的要用來搞掉歐洲亞洲等國家的統治階級，你不反感嗎。”

    老茍道：“正如你剛剛的，布爾什維克也需要變通，如果我們高舉人權高于主權的旗幟，到處去對外干涉吞并，那么，最起碼的，面子上就必須對治下的平民，無論是漢人還是異族，起碼要好一點，青霉素要給一些，各種疫苗要給，種子化肥要發，所以，并不吃虧。”

    李向前有些好笑不認識他一般，之前，老茍的形象，一直是一個有些憤慨，看不上他人的人，不過現在，確實，每個人都不簡單，只不過在舊時空那個時代，大家無法發揮而已。

    老茍道：“我信仰我的主義，堅信它必然是遍及寰宇的真理，那么，我就不著急，你們發展到最后，就會發現，還是得用我的法子救世，我不急。”

    李向前感慨道：“強大的布爾什維克兄弟，世界人權理事會是你的了，不過，還是要招一些人幫你的，現在就是找志愿者的時間，當然了，中央對外輿情領導組的差使，你也兼著，這才是真蘿卜啊。”

    完成著這些細節，李向前最后道：“為了幫助提升人權理事會的聲望，我暫時對朝鮮這邊的奴隸，進行無限期的懲罰式勞作，等到局勢穩定，三五年后，就由你的理事會提議，群眾復議，解放這些奴隸。”

    老茍笑著道：“五年后，人也就榨干了，那時候，再撈名譽？”

    李向前道：“也沒什么，這就和美國人一樣，左邊是反戰的游行隊伍，右邊是支持戰爭的紅脖子，結果，開戰的實惠，反戰的美譽，都被他們占了，我向你要的，就是這種玩意兒了。”

    老茍道：“難。”

    “我會幫忙的。”

    “成交。”

    歷史的車輪，必將滾滾而來，對于姜大哲來，他思考的一件事是，到底要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發生了什么，顯而易見，帝都的中原王朝發怒的結果，就是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朝鮮沒有絲毫的反抗力量，就已經跪倒在地，不過，隨之而來的，是往日的貴族倒在地上，匍匐不起，由于被編入了勞動隊，不堪勞作，他幾次三番都想直接，他是大王李溰的妻舅，是留守后方的大臣，你們不能這么對待我。

    他的工作，是焚書。

    是的，焚書，李向前想不到的是，幾位文化工作者，提出的朝鮮社會改造工作，居然不約而同的把焚書作為第一項必須要做的事情，甚至比起清剿各地的豪強以及土匪都重要。

    他這才注意到，原來，這朝鮮文字設立的初衷，就是為了隔離防備天朝的侵蝕，當時有親中派大臣就，這是舍中華而就蠻夷的選擇，那世宗大王的心思很明確，如果朝鮮人人人漢話，寫漢字，那么有一天，漢王朝看著朝鮮富裕流口水了，直接下手怎么辦？

    那幾乎就是無縫連接了。

    所以，無論是吳名這個唯一的漢語言相關專業的人才，還是趙佳人這樣明了政斗的人，都點明了，對統治朝鮮來，財富人口，土地資源，都是邊邊角角的玩意兒而已，這些俗物，對于擁有整個地球，去過無數外星的長老們來，都是可笑到爆炸的東西，真正對他們的統治有威脅的，就是文化。

    文化的核心就是這些，語言，習慣。

    書，要一一的燒，反正在搜撿之后，朝鮮國沒什么重要的原創學識，朝鮮文字基上就是一個翻譯作用，因此，除了王宮內的政務檔案，被保護性的儲存下來以外，其他的學堂的圖書，無論是四書五經還是史記，無論是萬年歷還是醫書，都是一個燒字。

    而且，也都是朝鮮人自己動手來做，甚至就是陰差陽錯，由姜大哲那顫抖著的雙手來燒著，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就是進步。

    很多人覺得，進步是一件好事，但是永遠不明白的是，進步，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壓制，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進步是帶血的，是一個利益集團推翻另一個利益集團的行動，每個隕落的利益集團，都是血一樣的現實。

    海運取代絲綢之路，是帶血的，火車取代馬車，是帶血的，甚至互聯取代原有的出版業，電視業，也是帶著無數鮮血的，這些代價，很多時候，都不為大中所知，潛移默化的發生，甚至身在其中的人，沒多少人知道，這種改變，事實上到底意味著什么。

    也許，唯有姜大哲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沒燒一書，就是在燒毀未來。

    朝鮮，亡國了。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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