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揚拿起機匣看了一眼,沒當(dāng)回事,還給關(guān)木通,笑道:“東西你收好。 .趙宅房間夠多,你倆去給眾人安排住處,然后重新分配金丹的使用順序,抓鬮兒、猜拳都行,保證人人有份。”
“就這點事情?”江東俠有些意外,覺得自己這個“頭目”當(dāng)?shù)脹]啥意義。
“安排妥當(dāng)之后,給我選兩名護衛(wèi),能跟我一塊出門的那種。”
江東俠點頭,“嗯,眼下形勢危急,胡校尉的確需要保鏢。”
胡桂揚笑道:“我這條命可不值得兩名異人保護,需要護衛(wèi)的是它們。”
胡桂揚掏出兩枚紅玉放在桌上,“從前它們掛在狗脖子上,從現(xiàn)在起我要親自保管,以免有誰一時興起殺狗奪丹。”
江東俠、關(guān)木通神情同時一變,又同時恢復(fù)正常,關(guān)木通抬起頭,賠笑道:“我多句嘴,兩名護衛(wèi)怕是不夠,李刑天非是一般人物,之前我們七人合力尚且被他殺死兩人”
胡桂揚微笑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李刑天根不缺金丹,他比你們的功力都要高深,或許就是借助金丹之力?”
江東俠眉頭微皺,“不是沒想過,可世上的極品金丹都出自五處丹穴,總共不足二百枚,胡校尉、谷中仙和朝廷各拿走一批,剩下的金丹品相沒有太好的,李刑天從哪里弄來大量金丹?”
“這是另一個問題,李刑天的功力高于眾人,只能與金丹有關(guān),總之我猜他的志向不在于搶奪金丹,你們給我衙護衛(wèi)就是。”
兩人應(yīng)是,起身準(zhǔn)備告退。
胡桂揚向站在墻邊的袁茂、樊大堅笑道:“有話就,別跟我擠眉弄眼。”
袁茂臉一紅,樊大堅上前一步,裝出無所畏懼的樣子,“那個關(guān)木通,你之前在通興鋪里吟的反詩是怎么回事?什么‘一刀斬殺雄雞頭,從此天下永不明。’是要殺皇帝、滅大明嗎?”
關(guān)木通笑道:“我哪有這個膽量?其實這是李刑天的句子,是不是有造反之意,應(yīng)該問他,我只是借用一下,吸引兩位跟我走。”
江東俠道:“李刑天最愛做這種歪詩,狂傲不羈、目中無人,還有‘天不隨我意,我做刑天人’、‘世間再無公平事,刑天一怒舞干戚’,諸如此類。”
“這是個瘋子。”樊大堅喃喃道,“朝廷怎么不抓他?”
關(guān)木通苦笑不語,還是江東俠回答:“李刑天此前一直在江南行走,前幾天才追隨異人來到京城,在他身后其實跟著不少差人,幾次圍剿都被他逃脫,官府損傷慘重,不敢追得太緊。”
“嘿,這人很有趣,真想見他一面。”胡桂揚笑道。
關(guān)木通急忙道:“胡校尉萬萬不可存此想法,李刑天視人命如草芥,碰見他沒有好事,就算有異人充當(dāng)護衛(wèi),也難保安。”
“李刑天不是自稱每次只殺兩名異人嗎?我那兩個護衛(wèi)正好夠數(shù)。”
關(guān)木通一愣,江東俠道:“胡校尉愛開玩笑,所謂藝高人膽大,胡校尉敢收留異人,自有萬之法,不需咱們操心。”
關(guān)木通露出笑容,與江東俠拱手告退。
等兩人關(guān)門走遠,袁茂道:“你有萬之法?”
“我連‘一’之法都沒有。”胡桂揚收起玉佩,站起身,“走吧,將花大娘子他們接進來。”
“你希望引來真正的異人,心里卻一點計劃也沒有?”袁茂魚惱怒。
“二十多位異人,總得先排除一下可疑者。”胡桂揚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袁茂更加惱怒,因為他與樊大堅曾經(jīng)冒著生命危險偷聽異人之戰(zhàn),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一文不值,“你那么肯定異人當(dāng)中有奸細?”
“看看我,再看看大餅。”胡桂揚指指自己和狗,“如果你是異人,會心甘情愿來投奔我們嗎?”
“汪。”大餅叫了一聲。
樊大堅實在,“肯定不會,但是有四位異人在你這里,所以我會過來查看一眼。”
“這就對了,所以無論我做什么,熱情也好,冷淡也罷,都不會影響最終結(jié)果,自然有人引導(dǎo)這些異人接受我的一切表現(xiàn),勸服他們留下來’廷早想招引異人,一直沒能成功,我敲回京,成為最佳的吸引工具。”
關(guān)于胡桂揚的傳言頗多,的確更容易受到異人的信任。
袁茂面露慚色,“抱歉,我不該懷疑你。”
“別,保留你的疑心,這在任何時候都很重要〈吧,咱們也學(xué)李刑天,先弄一場‘去偽存真’。”
宅院里、胡同里都空空蕩蕩,胡同口倒是聚著一大批人,看到胡桂揚三人走出來,立刻嗡嗡地議論起來。
韋瑛膽子大些,迎來幾步,一臉疑惑地問:“成了?”
“嗯,二十多位異人,正在分配房間,大家可以回去了,收拾收拾東西,準(zhǔn)備開飯。”
花大娘子從人群中擠出來,“房子還在嗎?”
“基完整。”
“二十多人?家里可沒有那么多東西,連床鋪都不。”
“買,銀子隨便你花,反正西廠會常。對吧,韋百戶?”
韋瑛陰沉著臉嗯了一聲,事情順利,他反而不太高興,先向一名校尉道:“讓大家散了吧。”又向胡桂揚聲道:“請到店里話,廠公派人來了。”
眾人散去,兀自議論不休,離趙宅近的拽,不敢回家,要留在街上多觀察一會。
旁邊的茶館里,掌柜、伙計都不在,霍雙德獨自坐在桌邊,對店里提供的茶水不屑一顧。
“霍總管,好久不見,今天怎么有空過來?”胡桂揚笑著迎上去,不客氣地坐下,給自己倒杯茶水,一口飲盡,“真是驚險,差點出不來,讓霍總管擔(dān)心了吧?”
霍雙德冷哼一聲,極不情愿地:“廠公,‘若是能平安留下所有異人,算胡桂揚做得不錯,立下一功,若是出意外,胡桂揚提頭來見。’”
“廠公真體諒我。”胡桂揚笑道,“是現(xiàn)在就論功行賞,還是以后再?”
“當(dāng)然是以后再¨公還讓我問你,案子有進展了嗎?”
“韋百戶不是每天都遞折子嗎?”
“廠公,你杏肯定背著韋瑛做了不少事情,讓你親口告訴我,不得隱瞞。”
韋瑛就站在店門口,聞言臉上一紅。
“廠公冤枉我,更冤枉韋百戶了,他盯我盯得牢牢的,連我的夢話都不放過。”
韋瑛的臉色更紅。
“沒有有進展你一聲,我照實回復(fù)廠公。”霍雙德頗不耐煩。
“真有一點,剛剛得到的消息,有個叫李刑天的狂妄杏,殺死幾位異人,但他幾天前才到京城,與此前的殺人案怕是無關(guān)。”
“那就是沒進展了?”霍雙德對“李刑天”這個名字絲毫不顯意外。
“有啊,兩名刺客很可能有聯(lián)系,找到李刑天,或許就能找到京城的刺客。”
“有什么聯(lián)系?”
“兩名刺客一明一暗,但是都自視甚高,必有惺惺相惜之感,不是聯(lián)手,就是一決高下。”
“這是你的猜測之辭,不算進展。”
胡桂揚笑道:“高手必然彼此關(guān)注,不僅武功如此,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不例外,就算是廠公,不也想與東廠爭上一爭?”
“放肆!”霍雙德拍桌而起。
“是不是放肆、算不算進展,讓廠公定奪,霍總管照實轉(zhuǎn)告就是。”
“嘿,你以為我會替你掩飾嗎?”
“呵呵,不掩飾最好,一掩飾反而不像我。霍總管還有事嗎?”
霍雙德?lián)]手,胡桂揚起身來到門口,“走吧,韋百戶,咱們還有正事要做。”
“做什么?”韋瑛臉色一變。
“元宵節(jié)這不過完了嘛,咱們繼續(xù)前往公主府敲門,沒準(zhǔn)管家婆會讓我進去。”
韋瑛沒吱聲,霍雙德怒道:“胡桂揚,你有完沒完?再去騷擾公主,廠公也被了你。”
胡桂揚轉(zhuǎn)身笑道:“我有預(yù)感,樓駙馬之死,必與異人有關(guān),不查個清楚,我心里不安,更沒法向廠公交待¨公能保得了我最好,若是不能,算我當(dāng)初走眼,進錯了衙門。”
霍雙德怒極反笑,“話都是你的,我一字不差轉(zhuǎn)給廠公。”
胡桂揚拱手道:“多謝。”
走出店門,胡桂揚向等在外面的袁茂、樊大堅道:“我這里人多,你們兩個先回家吧,有事來找我,沒事也可以過來喝酒。”
兩人明白,他們要繼續(xù)調(diào)查京城內(nèi)外是否有古怪的祭儀,于是一同拱手告辭。
街上的人大都散去,胡桂揚看向?qū)γ媸瑔柕溃骸笆賾暨沒回來嗎?”
“不知道。”身后的韋瑛冷淡地。
胡桂揚不以為意,又向遠處的蔣二皮、鄭三渾招手,“正好你倆還在,去牽兩匹馬來。”
“宅子里真的安?”
“花大娘子都不怕,你倆怕啥?”
兩人沒辦法,想走又沒處過冬,只得磨磨蹭蹭地往胡同里去。
霍雙德帶人離開,胡同口更加冷清,韋瑛走近一步,拱手道:“抱歉,在霍總管面前,我得端著點,其實我是真心佩服胡校尉,廠公果然有眼光,再換一個人也震不租些異人。”
“嘿,你剛才裝得還真像。”
“沒辦法的事情,請胡校尉別放在心上。”
“我這顆心是空的,一無所有,什么都放不住。”
兩人相視大笑,誰也不相信誰。
蔣、鄭牽馬回來,神情僵硬,步伐更僵硬,像是兩具行走的木偶,因為他們不只譴馬匹,身后還跟著兩個人。
“我叫蟹。”少年拱手道。
另一位是趙阿七,“我倆給師兄當(dāng)護衛(wèi),可以嗎?”
“不錯,該出手就出手,架你們打,責(zé)任我來擔(dān)負。”
兩人同聲應(yīng)是。
韋瑛聲道:“咱們不是去公主府上嗎?這是”
“熱鬧熱鬧。”胡桂揚隨口答道,心里真覺得大熱鬧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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