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
武誠舉咽了一下唾沫,他可是早就想當(dāng)官了,從小就想,做夢都想,想了幾十年都沒有想到一個官兒。
現(xiàn)在老都老了,居然有機會可以做官了?
“七哥兒,”武誠舉急忙問,“是宣帥要保我做官?”
武誠昌一笑:“只要你肯替宣帥做事,一個官算得了甚?”
“做事?”武誠舉眉頭微皺,“七哥兒莫說笑了,宣帥身邊有的是云臺才子,某去了能做什么事兒?”
“云臺才子也有辦不了的事兒,”武誠昌笑道,“譬如把幾百戶小農(nóng)逼得走投無路,賣身為奴的事兒,他們就不行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武誠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有個武扒皮的名號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我這不都是為了武家嘛!而且河南府這邊誰家沒有個扒皮在撐著?”武誠舉冷冷地說著。
河南府是官僚地主階級云集的地方,別看洛陽城中那些園林里面的清流官僚看著都快清高到天上去的,可是他們一家家的榮華富貴從哪兒來的?不可能是天上掉下來的,只能是剝削來的。而且他們剝削的對象主要就是貧下中農(nóng),不就得有人去當(dāng)什么“文扒皮”、“富扒皮”、“晏扒皮”、“韓扒皮”嗎?
“可不是嘛!”武誠昌笑著,“再說那些小農(nóng)傾家蕩產(chǎn)也不咱們的錯啊!
種地也是買賣,做買賣哪有包賺不賠的?而且什么買賣不是本小利薄的容易倒啊?再說河南府這邊土地貧瘠,農(nóng)戶眾多,交通又比較便利,北方的便宜麥子一船一船運過來,小農(nóng)們怎么和人家爭?大量破產(chǎn)是正常的。”
還別說,武誠昌雖然不懂經(jīng)濟,但是這話真是在理。種地也是買賣,至少在大宋境內(nèi)大部分地方是買賣。既然是買賣,那就有賠有賺,從來都沒有只賺不賠的買賣啊,就算挖金子也有人費了半天勁,花了很多本錢最后沒有挖到的。
種地當(dāng)然也不例外了,肯定也有賠錢的。而且種地是靠天看地吃飯的,天氣不好,土地不肥,風(fēng)險就很大了。那么本小利薄,又沒有好的土地,天氣又不幫忙,這種小農(nóng)不倒閉誰倒閉?
“可不是嘛!”武誠舉應(yīng)答著,“這幾年洛陽這里種田的越來越難過了,一邊是老天不幫忙,一邊是北糧南運在壓價……谷賤傷農(nóng)啊!”
“對啊!”武誠昌道,“反正他們在洛陽也活不下去,就算勉強做個佃戶,一屁股的債背著,也是生不如死。還不如出去搏一搏呢!”
“出去搏?去哪兒?”
“去爪哇國!”武誠昌走到武誠舉身邊,“海路市舶制置司在爪哇國弄了100萬畝水田,全都肥得流油啊!”
“100萬畝……爪哇國?”武誠舉一下就明白了,“怎地,你要從洛陽這邊招人去?”
“咱們不就是洛陽人嗎?”武誠昌笑道,“不在洛陽找人,還能去哪里找?
河南人多地薄,小農(nóng)最是不易。如果不出去闖蕩一番,在家捱著就是等死啊!所以不如叫他們簽了賣身的文書,統(tǒng)統(tǒng)拉去爪哇國種地。到了爪哇國,海路帥司一家分個幾千畝水田,還定價包買,怎么都比在河南府賺得多啊!”
爪哇島的土地肥沃,降水充足,隨便種種都比在河南精耕細作收得多。而且土地那是要多少有多少,不夠就去搶……所以種田的收益絕對是有保證的。
用后世的話說,河南就是種田業(yè)的紅海,紅得都快紅燒了!而爪哇島則種田的藍海,和藍墨水一樣藍的藍海!
可是要去種田業(yè)的藍海也不容易。一是水土不服!河南人去爪哇島啊,不掉層皮才怪。
二是海上的風(fēng)浪。這可是要人命的!武好古自己現(xiàn)在都不大敢出海,難得出海也是去沙門島視察,不會再走遠了。去南洋的爪哇島……想想都可怕!
三是疫病!雖然爪哇島開發(fā)的時間比較久,但是瘧疾還是在當(dāng)?shù)胤浅A餍械摹7N地又不比在靠近海邊的干凈清爽的城市中生活,所以感染瘧疾一命嗚呼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要計算一下去爪哇島種地的死亡率,估計比去當(dāng)雇傭軍打喀喇汗朝和天竺國也差不了多少。而后者可比種地來錢快啊……
“行!”武誠舉并不知道去南洋種地的風(fēng)險,就是知道了,他這個武扒皮也管不了那么多。“這事兒有我呢,多了不敢說,三五百家還是有辦法的。不僅欠咱們閻王賬的農(nóng)人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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