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北岸,大隊大隊的奚人步兵騎兵,已經離開了臨時的宿營地,浩浩蕩蕩開來,開始在蕭干等人背后列出嚴陣。
河岸邊上的奚人騎士也策馬來回奔跑,還發出一陣陣略帶凄厲的急促呼哨聲。有的戰馬還催策得踏入了河水當中,漸起水花,發出密集的踏水聲音。滋水對岸,同樣傳來了聲響,同樣有馬踏水花和呼哨的聲音。這是岳和率領的相州騎兵在沿河探查警戒時發出的聲響。
屢北屢戰的相州軍現在越來越像一支精兵了,不僅堡壘戰術日益成熟,而且還在吸收了一部分高俅殘部后獲得了野外陣戰的能力,連騎兵的水平也上來了。
披著半身瘊子甲的岳和,現在就帶著幾十個勉強能在飛奔的馬背上開弓射箭的相州小惡霸,在滋河南岸巡邏。大約半個時辰前,他們發現了被濃霧遮蔽滋河對岸有兵馬調度時發出的響動。便一面派人向附近營地中的相州軍預警,一面驅馬在滋水南岸奔跑,制造響動,好讓對方誤以為滋河南岸也有兵馬布陣。這樣遼人就不敢在霧散之前涉渡滋水,附近的相州軍也可以有時間從容布署。
晨霧這個時候已經淡了一些,在滋水北岸,就看見霧中突然冒出了數十騎遼人的騎兵!
這些騎兵,毫無疑問是遼軍中的遠攔子馬。岳和可沒少吃他們的苦頭。這些遼人騎兵的精華走的是草原騎兵輕盈的路線,只有一身單薄的皮甲護體,打不了肉搏。胯下的戰馬,鬃毛又長又亂,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需要精心照顧的馬廄戰馬,而是放養在大草原上的草原馬。不過比起尋常的草原馬,它們則顯得神駿異常,顯然是百中取一的好馬。每個遼人遠攔子馬手中都挎著頑羊角弓,馬鞍兩側,都掛著五六個箭袋,用于近戰的武器只有一口弧形的佩刀。不過他們極少與敵人近戰,都是又準又狠的騎射功夫去解決對手。
在和武好古的精銳騎兵較量了幾個月后,他們的戰術也有了進步,不大用弓箭射人(武好古的輕騎兵也有半副瘊子甲),而是首先射殺對方的高頭大馬。所以岳和也跟著倒了霉,這幾天已經沒了兩匹好馬!那可都是他的私產啊!而且自打“敗家轉運”紀憶卸任河北都轉運使后,相州軍的手頭就越來越緊了,在戰斗中失去馬匹的騎兵也拿不到幾個錢的補貼了。
雖然不舍得損失戰馬,但是該進行的交戰還是得進行啊!
河岸兩側,雙方的精銳騎兵正撞了一個對面,個個都已經張弓持弩。過了一會兒,晨霧差不多散盡了,如果岳和等人避戰而走,遼人的遠攔子馬就能探查滋河的深淺,尋找到可以涉渡的淺灘了。
這條滋河并不是什么水流豐沛的大河,水淺的地方可不少,是很容易涉渡的。現在相州軍還沒有完成在滋水沿線構筑堡壘,一旦遼軍渡河,滋水防線也就被突破了。
滋水一破,真定府城就會暴露在遼軍兵鋒之下!
到時候韓肖胄就得在他不熟悉的野戰和死守堡壘之間做出抉擇了。現在韓肖胄手中只有三個將的相州軍和兩個將的真定府路新軍,后者的戰斗力很成問題,而前者也是累敗之兵。野戰實在沒有把握,而守城的話,區區五個將能守幾座城?
雙方輕騎兵之間的較量,就以幾乎同時對射出的一輪箭雨為開始了。羽箭破空之聲嗖嗖大作,岳和的部下沿著河岸散開,列出了好長的正面。因為隔著河面,雙方只是遠遠的拋射羽箭,對披甲的騎士并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不過岳和手下的騎兵之中,還有人裝備著天津弩,可以在較遠的距離進行精確射擊,只是在多次兵敗后,天津弩丟失了不少,又沒有補充,所以做不到人手一弩,大約只有百分之十的人還有弩可以用。剩下的都只有最普通的軟弓可用。
騎兵使用的弓和步兵不一樣,沒有辦法裝備太長的弓,只有裝備較短的反曲弓,也就是騎弓。但是他們又沒有錢可以給自己裝備角弓,水牛角弓不僅貴,而且制作時間很長,根本不可能給相州的小惡霸們裝備。可是遼人的遠攔子馬卻是人手一張頑羊角弓!草原的霸主再怎么沒落,也不會到了連羊角都湊不齊的地步。
雖然頑羊角弓不如水牛角弓,但是比起竹木壓層的軟弓還是強多了。而且馬背射箭的技術上,岳和他們也比不過遼人的遠攔子馬。因為距離稍遠,岳和他們只能定射(就是停住戰馬),而對方卻依舊可以一邊來回奔跑一邊拋射羽箭,而且準頭也不差。
射擊移動目標當然比射擊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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