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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閑人 正文 第八十九章:童謠

作者/大篷車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再次見到妙蕓是在兩天后了,地點也換在了蘇宅的書房里。相對于前兩次相見,這回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有些微妙,都略微有些不自在。

    妙蕓的不自在,是因為上次不防備間,將自己深藏的軟弱暴露在蘇默眼前;

    而蘇默自然是覺得上次把人家弄的癡癡傻傻的事兒不地道,實在不好意思面對。

    “啊,蕓姑娘來了哈。”

    “是啊,來了。”

    “那個,啊,坐坐,請坐。”

    “哦,謝謝。”

    “嗯,蕓姑娘請喝水。”

    “哦哦。”

    “蕓姑娘你熱嗎?這天兒,呵呵,來熱了。”

    “……”

    以上便是打從妙蕓進了門后,兩人之間的部對話。穿插在這些對話之間的,便是良久的沉默。

    杏兒丫頭都進來添了四回水了,每次臉上都是一副古怪的神氣,那眼神兒也瞟啊瞟的,滿滿的都是警惕之色。

    你啥?添水不是有下人嗎?不用,姑娘自己來!杏兒姑娘就是這么任性!

    到了后來,連蘇默都覺得有些不好了。這尼瑪跟防賊似的,有必要嗎?這不添亂嘛。于是在杏兒姑娘又一次拎著水壺進來,蘇默干笑一聲:“那個,杏兒啊,別添了,再添,家里就要被水淹了。”

    杏兒臉一紅,哦了一聲,嫵媚的沖蘇默瞟了一眼,又轉(zhuǎn)頭對妙蕓送上個大大的笑臉,這才扭著腰出去了。那腰扭得叫一個**啊。

    不行了,這一個兩個的都是妖精啊。天兒熱,蘇默覺得從里到外都火燒火燎的,不要不要的。

    “蕓姑娘……”

    “公子……”

    某一刻,兩人忽然同時開口,隨即都是一怔,反應(yīng)過來后不由都相視一笑。這一笑,卻是將兩人之前的那點尷尬消散了不少。

    蘇默聳聳肩,攤手笑道:“你先。”

    妙蕓抿著嘴兒,瞄了他一眼,嫣然道:“上次承蒙公子不棄,允許奴奴登門求學(xué),今日奴奴可是來了,還望公子不吝教導(dǎo)。”

    蘇默哈哈一笑,點頭道:“沒問題。”

    妙蕓卻歪過臻首,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笑道:“公子,奴奴的求教,可不是僅僅五線譜哦。”

    蘇默一愣,隨即臉上作出個無奈的表情,聳聳肩,嘆口氣道:“好吧,你贏了,如你所愿。”

    見他的有趣,妙蕓也是不由的掩嘴輕笑,眉眼之間盡是喜悅。蘇默索性也不干巴巴的了,直接將吉他拿過來,開始教授吉他的彈奏之法。

    吉他也叫六弦琴,對于沒接觸過樂器的人來,難的只是指法和和弦。但是這對于整日里以樂舞為生的妙蕓來,卻只是略一思索,便大致明白了。

    照著蘇默所授的幾種和弦試著彈了彈,初時還顯生澀,但不多時便已像模像樣了。

    蘇默做出一個夸張的表情,以手扶額嘆道:“不帶這樣的,不帶這樣的啊。蕓姑娘,你這么聰明,讓其他人怎么活啊?”

    妙蕓咯的一聲忍俊不住,美眸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嗔道:“公子原來也是個油嘴滑舌的。”

    這話一出口,猛然意識到不對,臉上就是微微一紅。這可不跟打情罵俏似的?

    眸子下意識的偷偷去瞟蘇默,卻正迎上蘇默一雙清亮的眼睛,心中登時就是一跳,趕緊驚慌的移開眼神。

    蘇默看的有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可不是后世那些不知所謂的感情衛(wèi)道者,他的性情中就帶著七分不羈三分風(fēng)流。這般與美人兒調(diào)**,引得對方面紅耳熱、驚慌羞怯,卻正是他的最愛,甚至比直接啪啪啪都讓開心。

    妙蕓被他笑的心中更慌,不由的手足無措。正難耐之際,忽然房門被推開一道縫兒,一顆腦袋探了進來。

    “默哥哥,杏兒姐姐,你在偷偷的給漂亮姐姐彈好聽的曲子,衛(wèi)兒可以一起進來聽嗎?”著,一雙大眼睛又瞟向妙蕓,里面滿是祈求。

    妙蕓這個尷尬啊,只能回一個溫柔的笑容,點點頭。衛(wèi)兒頓時歡呼一聲,蹦跳著跑了進來,便往蘇默懷里鉆。只是跑到一半,忽然停住,大人般的雙手抱拳,對妙蕓一拱,脆聲道:“謝謝漂亮姐姐。”

    妙蕓一呆,隨即不由的莞爾,先前那點尷尬,頓時被衛(wèi)兒的童稚沖的無影無蹤。

    伸手將衛(wèi)兒拉到自己身旁,愛憐的摸摸他頭上的發(fā)髻,又看看蹲在他肩頭的鼯鼠,眼中劃過一抹訝異,溫聲道:“你叫衛(wèi)兒對嗎?”

    衛(wèi)兒瞪大眼睛:“是啊,咦?姐姐怎么知道?”

    妙蕓不由的好笑,嘴上卻道:“衛(wèi)兒這么可愛,姐姐一猜就知道了。”

    被夸贊了,衛(wèi)兒大是得意,腦袋昂的高高的。只是那模樣,怎么看怎么像某人。

    真是近墨者黑啊。

    妙蕓:“姐姐猜對了啊,那姐姐再來猜猜。嗯,衛(wèi)兒忽然跑進來,是不是杏兒姐姐讓你來的啊?”

    蘇默瞪大了眼睛。

    衛(wèi)兒連連點頭:“是呀是呀,姐姐……啊!”話剛了一半,猛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忙抬起手掩住嘴巴。但是隨即便垂頭喪氣的低下頭:“杏兒姐姐不讓我的。”

    蘇默仰頭望天,兩眼翻白。

    門外“咚”的一聲輕響,不知什么東西撞到了。隨即,杏兒的聲音便傳了進來:“衛(wèi)兒!衛(wèi)兒,你跑到哪里去了?咦?你怎么跑來哥哥這里了,也是要來聽曲兒嗎?唉喲,不好意思啊妙蕓姑娘,打擾你們了。”

    隨著喊聲,傻妞兒推門而入,假模假樣的道。

    妙蕓抿著嘴兒,似笑非笑的睇了蘇默一眼。這才回以一笑,淡淡的道:“沒有,剛好公子也講完了。”

    蘇默一手插臉,心中哀嚎一聲。丫頭喲,這是要搞哪樣?玩什么不好,非學(xué)人家玩捉奸?

    就算玩捉奸,那你也專業(yè)點好不好。先是漏了陷不,后面這話音兒不等落下呢,人就到了眼前了,你這是覺得別人都是傻子不成?唉,這個傻妞兒哦。

    使勁的用手搓搓臉,公子站起身來:“是啊是啊,剛好講完了,真巧。嘎嘎,那啥,都是來聽曲兒的吧,好,那下面就是娛樂時間,看公子給你們露一手。”

    某男干笑兩聲,伸手接過吉他,叮咚叮咚撥弄兩聲,眼珠一轉(zhuǎn),笑道:“今個兒咱們來點歡樂的,都聽好了哈,這可是用極西之國的語言唱的,一般二般的人可聽不到哦。”

    完,沖幾人眨眨眼睛,微一凝氣,驀然而動。

    起手便是幾個連續(xù)的單音,隨即那琴音便連成一串兒。蘇默左手五指急速的幻變,時不時的再來個跨度極大的滑弦,直讓旁觀幾人看的眼花繚亂。

    隨后,一串歡快的音符便在屋中回響起來:

    Dashing thrugh the sn

    In a ne-hrse pen sleigh

    O'er the fields e g

    Laughing all the a

    Bells n bbtail ring

    Making spirits bright

    What fun it is t ride and sing

    A sleighing sng tnight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a

    Oh hat fun it is t ride

    In a ne-hrse pen sleigh He

    …………………………………

    這卻正是一首童謠《鈴兒響叮當》,這首曲子從一開始就迸發(fā)著莫名的歡快之意,節(jié)奏變幻更是目不暇接。

    隨著蘇默手指動急,那歡快的情緒便如同積攢了許久,再也壓抑不住般的噴發(fā)而出,霎時間,整個房中似乎都一下子淹沒在了歡樂的海洋中。

    杏兒和衛(wèi)兒早已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喜之色。衛(wèi)兒更是不由自主的跟著搖頭晃腦,看樣這孩子很有些音樂天賦呢。

    妙蕓年齡大些,同樣震驚于這曲調(diào)的快捷歡樂的同時,卻也聽出里面那飽含的天真童稚之情。

    聽著這曲子,就宛如看到一個天真可愛的童子,正歡快的奔跑在原野上、河邊,肆意暢快的笑聲,宛如鈴兒一般,鋪滿了整個天地之間。

    曲子中間唱到叮叮當那部分**的時候,蘇默干脆起身,邁著舞步走到衛(wèi)兒身前,低頭哈腰的,腳下踏著節(jié)拍跟他對舞。

    衛(wèi)兒大喜,咯咯咯不停的笑著,也有樣學(xué)樣的跟著扭動起來。一大一就那么旁若無人的唱著、跳著、歡笑著,的書房頓時恍若化作一片片草原、遠山、綠樹、河流。

    韓杏兒和妙蕓看著、聽著,一時間也不由的感同身受,臉上都露出發(fā)自真心的笑容。那笑容不同于往日,充滿著一種干凈、靈動和通透。

    琴音急促,歌聲反復(fù)來回幾遍,終于在一聲清的高音中戛然而止。

    衛(wèi)兒急促的喘息著,臉興奮的紅撲撲的,跳著大叫著,讓蘇默再唱一遍。

    蘇默哈哈大笑,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臉上掛著明艷笑容的妙蕓,慨然道:“好,就再唱一遍。不過這次,哥哥教衛(wèi)兒用咱們漢話唱,衛(wèi)兒學(xué)會了,再去唱給韓爺爺和福爺爺聽好不好?”

    衛(wèi)兒大喜,使勁的摟低蘇默的脖子,照著他臉上狠狠的蓋了個章,大叫道:“好啊好啊,默哥哥最好了。快唱快唱,我要學(xué)。”

    蘇默哈哈一笑,旋即起身曲指急撥,歡快的曲音登時再次響了起來:

    啊沖破大風(fēng)雪,我們坐在雪橇上。快奔馳過田野,我們歡笑又歌唱。馬兒鈴聲響叮當,令人精神多歡暢。我們今晚滑雪真快樂,把滑雪歌兒唱。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今晚滑雪多快樂,我們坐在雪橇上。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今晚滑雪多快樂,我們坐在雪橇上。

    ………………………

    白雪遍地,趁這年青好時光。帶上親愛的朋友,把滑雪歌兒唱。

    有一匹栗色馬,它日行千里長。我們把它套在雪橇上,就飛奔向前方。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今晚滑雪多快樂,我們坐在雪橇上……

    衛(wèi)兒瞪圓了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蘇默開合的嘴巴,間中跟著擠上幾句,卻是怎么也來不及,不由急的臉漲紅。

    旁邊韓杏兒也是一個模樣,雖然聽不懂歌詞里唱的什么雪橇、滑雪的,卻也拼命的記下。心中只暗暗想著,自己定要學(xué)會這曲子,也好讓旁邊那個狐貍精看看,不是只有她才能跟公子一起唱曲兒的。

    妙蕓卻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受這種歡快氣氛的渲染,明凈的玉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純凈微笑,兩手也不由自主的輕輕拍著,合著那輕快的旋律。

    歡快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屋中大幾個直直鬧騰了兩個時辰,終于在妙蕓起身告辭時結(jié)束。

    臨走之際,妙蕓試探著向蘇默索要今天幾支曲子的譜子。蘇默慨然應(yīng)了,當即攤開紙筆謄錄下來。最后想了想,索性將那首《白狐》也錄了下來,一并遞給妙蕓。

    妙蕓在看都《白狐》的譜子時,眼神明顯震動了一下,但隨即平靜,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入懷中。可蘇默卻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那眼底一閃而過的哀傷。

    狐貍精終于要走了,杏兒姑娘放心了,也便不再糾纏。向著妙蕓斂衽施禮后,便扯著衛(wèi)兒回房去了。

    從前面喊了婢簟兒,蘇默親自送妙蕓主仆到門口,雙方這才揮手作別。

    蘇默目送著美人兒漸去的背影,心中暗暗默禱:那日一曲《白狐》給了你無盡的憂傷,希望今日這一曲童謠能撫平你的傷痛。但望那份純真的童稚,能徹底消弭你心中的陰霾,永現(xiàn)如適才般明艷無邪的笑容……

    正默默祝禱之際,忽然肩頭被人輕輕一拍,愕然扭頭看去,卻見何言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旁,笑道:“訥言兄弟這是在送哪位佳人,竟而如此深情,人都走的那么遠了,還在遙遙凝望。”

    蘇默哈的一笑,擺手道:“何兄笑了,不過是一位喜好樂曲的同道。哈,何兄這可是弟搬遷后,頭一次上門啊。來來,快請里面坐。”著,伸手邀客,領(lǐng)先往里走去。

    何言笑著應(yīng)了,落后半步跟著。待要進門之際,卻又扭頭順著妙蕓主仆離去的方向張望了一眼,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來到了二進正廳,兩人分賓主坐了,楚玉山指揮著下人上了茶,這才紛紛退下。

    蘇默端起茶盞啜了一口,待到何言也放下,這才笑道:“許久不見,何老爺子可好?前時受老爺子照顧,弟該再去登門道謝才是,只是怕饒了老爺子清靜,惹他不喜。”

    何言哈哈一笑,點頭道:“好好,家父身子健碩,好得很呢。不過他老人家與訥言投機,一直也嘮叨著你呢。你若肯去,他老人家只有歡喜,豈有不喜之理。”

    蘇默點頭,表示日后一定找時間去看望何晉紳。兩人閑話過后,何言這才略一沉吟,進入了主題。

    “原武清縣丞闞松,這人,訥言知道吧。”何言緩緩的道,眼神卻看也不看蘇默,仿佛只是順口閑聊一般。

    蘇默瞳孔驀地一縮,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哦了一聲,點頭道:“認得啊,咱武清的少府大人,默豈有不識得之理。不但認得,前陣子鳳水開發(fā)之事,還多有往來呢。”

    殺闞松的事兒,是由天機那幫道門中人做的。蘇默從未對任何人透露過,與何家雖然交好,但雙方實在遠未到換命的地步,蘇默可不想給任何人留下把柄。

    何言抬頭,深深的看他一眼,隨即耷拉下眼皮,悠悠的道:“哦,也是。不過訥言可知,這位少府大人現(xiàn)在何處?”

    蘇默臉上做驚詫狀,咦道:“何兄怎么問起我來。不是闞大人當日告病后就失蹤了嗎?哦,倒是有人,闞大人因病重許是回老家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呵呵,不過,這和咱們沒關(guān)系,不是嗎?”

    何言微微一笑,盯著他的眼睛,語調(diào)一沉:“沒關(guān)系嗎?呵呵,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吧。不過我要告訴訥言的是,這位闞松闞少府死了!死在此去往南十里外的一處獵戶家里。發(fā)現(xiàn)這位少府大人尸體時,同時還找到另外幾具尸首,看樣子嘛,都不像是什么好路數(shù)啊。”

    “啊!”蘇默大驚,霍然站起身來,隨即又緩緩坐下,變色道:“這還了得?竟敢殺朝廷命官,這……這是要造反啊。不知何兄的這個發(fā)現(xiàn),是誰人發(fā)現(xiàn)的?可曾報官?”

    頓了頓,又猶有余悸的搖搖頭,嘆道:“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竟發(fā)生此等事,難以想象,難以想象!看來,這日子不怎么太平啊。”

    何言心中冷笑,你就裝,繼續(xù)裝!

    心中嘀咕,面上卻不動聲色,點頭道:“是啊,可不是不太平嘛。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流民過來了。至于發(fā)現(xiàn)那位尸首的,卻是我何家?guī)讉€供奉。他們偶爾路過那處,又是長走江湖的,覺得不對。試著查探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此事。”

    到這兒,抬眼看看蘇默,卻見蘇默臉上唯有驚訝,懼怕慌亂什么的卻是半點沒有,不由的心下暗暗凜然。

    父親這個蘇默極不簡單,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是。明明是他送了那闞松歸西,但此刻驟然聞聽之下,卻是半分異色都無。此人之心志堅韌、果決狠辣可見一斑了。父親一再叮囑,此人須當交好,不可得罪,果然大有道理。

    想到這兒,將眼神不動聲色的收回,繼續(xù)道:“這事兒還請訥言幫忙保密,你也知道,畢竟嘛,咱們都是民,只想著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可不想弄上什么麻煩上身。所以,我何家知道了此事后并沒去報官。興許闞松闞大人,就是因病回老家了,你對嗎兄弟?”

    蘇默哈哈一笑,眼神中卻是半分笑意也無。他又不傻,何言這般拿腔拿調(diào)的跑來跟他起此事,明擺著就是猜到了此事與他蘇默有關(guān)。只是不知此人究竟何意,蘇默一時拿不準,索性靜下心來等著。

    何言見他只笑不答,也明白他心中有數(shù)了。當即緩緩收起笑容,沉聲道:“訥言兄弟安心,愚兄方才也了,我何家不想惹麻煩,所以這事兒到此為止。那邊一切痕跡也都清理干凈,再沒半分手尾。不過你也知道,我何家是做銀錢生意的,凡事都要加倍心。所以嘛……”到這兒,何言拖長了聲音,忽然就此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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