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被剛剛發(fā)生的事兒都鬧的心里不定,好容易聽得蘇默的分析,這心肝剛剛放下來。正琢磨著蘇老大嘴中的“妞兒”的意思,這冷不丁的一聲,又讓幾人的心拎了起來。
話在古代時候,紈绔子弟調(diào)戲婦女那也是很文明滴。人家都稱呼“娘子”、“姐”啥啥的,至于“美眉”、“妞兒”之類的,完是后世的產(chǎn)物。
徐鵬舉幾人雖然一時沒明白這詞兒,但也不過就是瞬間便反應過來,蘇默的是那個丹公子是個雌兒,女人。這正腦子里剛要發(fā)散開來YY呢,蘇默最后這一下子,頓時又將那點遐思嚇了個干凈。
這一驚一乍的,還要不要人活了。
“老大啊,又咋的了?你這樣子搞,怕是弟以后都要有陰影了,還怎么在花叢里混啊。”徐鵬舉哭喪著臉嘟囔道。
張悅和徐光祚沒理他,只是都看向蘇默。心下未嘗沒有戚戚焉。
蘇默哈哈一笑,道:“鵬舉莫怕,你還,就算有陰影也沒事啊。不定等以后你長大了真要用的時候,那陰影也沒了呢?”
徐鵬舉都快哭了:“老大,你這是安慰人的話嗎?我怎么聽著像是在咒我啊。”
蘇默和張悅都忍不住的笑,便連徐光祚雖然面上不顯,眼中卻也流露出幾分笑意。
張悅擺擺手,笑道:“岳元帥別鬧。”又看向蘇默道:“哥哥想到什么了。”
見這個時候了,蘇默還有心情開玩笑,想來必是沒什么大事兒,張悅便也輕松下來。
蘇默微微一笑,點頭道:“那位丹公子是個女子。”
張悅怔了怔,臉上仍是一副不解的神色。丹公子是個女子和這事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蘇默卻又看向徐光祚:“一進門三兒就暗示我,這兩人中,是以這位丹公子為首對吧。”
徐光祚重重的點點頭。這一點他絕不會看錯,身為定國公公爺,這點眼里豈能沒有。
蘇默見他確認,這才不緊不慢的往后靠了靠,笑瞇瞇的道:“悅弟,你也知道的,若是這事兒真如咱們之前的猜測,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兒。不,是誅九族的大事兒對吧。”
張悅皺著眉點點頭。
蘇默道:“那換成是你,這般大事兒會不會讓一個女子來主持?還是個這么年輕的女子?那位主兒既然大有才名,豈能做出這般荒唐事兒?”
張悅想了想,皺眉道:“這也不一定啊,或許那女子有什么厲害的事呢。”
蘇默哈的一笑,搖頭道:“厲害的事?鵬舉問我方才跟那丹公子了什么,其實也沒什么,我就了一句話。”
徐鵬舉精神大振,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蘇默詭笑道:“我的是,女人扮男人其實很辛苦的,問她會不會胸悶而已。”
張悅?cè)祟拷Y(jié)舌,不明所以。終是徐鵬舉精于此道,當先反應過來,拍手大笑道:“高,實在是高!這女子扮男人可不是會胸悶嗎,要把那兩坨肉勒下去,怕不只是胸悶,還要胸痛吧。哈哈哈哈。”
張悅和徐光祚這才恍然大悟,不約而同的都是哭笑不得。
張悅苦笑道:“哥哥莫要謔了,還是直白點吧。”
蘇默這才正色道:“悅弟,我方才了,若真如你我先前的猜測,這事兒就是誅九族的大事兒。要主持這種大事兒的,有沒有什么厲害的事先不,首先卻要是個穩(wěn)得住沉得住氣的性子。否則一個不好,便是塌天的大禍。那丹公子連我一句調(diào)笑都經(jīng)不住,如何能被托付這般大事兒?由此看來,這事兒絕不是咱們先前擔心的那樣,而是另有蹊蹺。”
眾人這才恍然。
徐鵬舉更是大大吐出一口氣,隨即雙目放光的看著蘇默,喜道:“老大,既然如此,你這娘皮會是什么來歷?哎呀,現(xiàn)在想起來,那娘子倒也生的俊俏,那皮膚,嘖嘖,跟能掐出水兒似的。嘖嘖。”
眾人這個汗啊,齊齊無視了他。這子狗改不了吃屎,這剛一放松下來,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點破事兒。
張悅皺眉道:“岳元帥別的都是混話,倒是有一句的是。這位丹公子,究竟是什么來歷呢?”
蘇默眼睛微微瞇起,揚起手中的玉佩,淡然道:“什么來歷?我想便要從這上面去找了。”著,將那玉佩遞給張悅。
張悅伸手接過,仔細翻轉(zhuǎn)著看了看,隨即將玉佩順手遞給徐光祚,這才抬頭看向蘇默道:“哥哥,這事兒要查清楚,看來必須要走一趟大同了。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個法子,或許能有些收獲。”
蘇默挑了挑眉,“什么法子?”
張悅遲疑了下,低聲道:“這兩人來時,是哥哥的親戚。那何不使人去向蘇叔父詢問一下?即是親戚,想必蘇叔父怎么也能多些線索吧。”
蘇默目光一凝,沉吟一下,這才緩緩搖頭,低沉的道:“不,這事兒先不要驚動我爹。他老人家為了我已經(jīng)擔了不少驚嚇了,便是你爹爹他們也跟著費了無數(shù)心思。眼下什么事兒都沒搞清楚,至少還沒發(fā)現(xiàn)任何警兆,再次驚擾幾位老人家,此,非為人子之道。”
張悅默然,隨后輕輕點點頭。想了想,又抬頭笑道:“如此也好。正好過些時日咱們要去鳳翔府那邊拜壽,起來鳳翔和大同離著也不算遠,屆時正好順路查一查便是,也叫人看看咱們兄弟的手段。”
蘇默目中冷芒一閃,笑著點點頭。旁邊徐鵬舉摩拳擦掌,雀躍道:“正是,便讓他們瞧瞧咱們的手段。到時候,那個丹公子便交由弟我了,包管幾招散手下去讓她對爺千依百順,嘎嘎。”
蘇默和張悅、徐光祚齊齊翻了個白眼,這貨,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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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城打從鳳水開發(fā)的事兒后,已然平靜了很久。然而這一天,隨著一個消息的傳播,終于再一次躁動起來。而這一次的躁動,不像上次那般來自于大戶豪紳,而是首先從另一個群體發(fā)起的。這個群體便是士子。
文人們總是清高的,如上一次的鳳水開發(fā),讀書人們只是冷眼看著、鄙視著。
為了些阿堵物、滿身銅臭…諸如此類的譏諷,便是文人士子們對鳳水開發(fā)的態(tài)度。
大明的讀書種子,未來的國家棟梁,崇尚重義輕利的儒家門生,對這種事兒必須有這個態(tài)度。無論心中怎么想,但至少表面上要顯露出這個態(tài)度來,否則便會被人唾棄。
所以哪怕是鳳水開發(fā)當時鬧的那般沸沸揚揚、鑼鼓喧天,文人們?nèi)灾皇侨缫惶端浪懖慌d。
至于這幾天忽然街上多了許多的錦衣衛(wèi)探子,普通百姓們固然是心中驚凜,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文人們卻仍然如故,毫不理睬。甚至有時候還要故意從那些探子們身前昂首走過,以顯示自己的不畏強權(quán)和清然傲骨。
也就是這弘治朝,天子英明仁慈,震懾的這般狗奴不敢輕動。但是這之前,廠衛(wèi)們對文人的陰毒暴戾可謂罄竹難書。百年來,雙方早已結(jié)下化不開的仇怨。
對于忽然崛起的蘇默,文人們其實并不喜歡。畢竟嘛,文無第一文人相輕由來已久,誰肯自承不如別人?哪怕是私底下也會哼上幾句那曲調(diào)優(yōu)美、歌詞粗俗的新曲,也會抱著臨江仙大發(fā)感慨、沉悟其中,但到了人前必然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甚至大抵還會淡然的評價上一句:唔,蘇訥言嗎,倒也算有些歪才之類的話語。
這般心中佩服但嘴上永不屈服的狀態(tài)下,若是蘇默此次倒霉是通過都察院又或刑部、大理寺這些部門引發(fā)的,文人們絕對要彈冠相慶,然后蜂擁而上,狠狠的踩上幾腳然后再吐幾口口水,以表達自己擁護各位大佬,向組織積極靠攏的決心。
可如今偏偏換成錦衣衛(wèi)來查,這便觸動了文人們那敏感的神經(jīng)了。什么,你這是天子下旨?哼!既然是天子下旨,那便該交由都察院督查御史查察,由地方官府具體實施。待證據(jù)確鑿后,交大理寺復核定罪,這才是正規(guī)的程序。
錦衣衛(wèi)查案?莫不是又想要回到成化年那樣,甚至是開朝之初那般?若真如此,文人們還有活路嗎?百年來的種種慘痛過往,文人們無時或忘,誰能甘心?
當然,這種話沒人去明,但卻幾乎每個人都是心有所同。文人們不傻,他們深深的明白,在血淋淋的屠刀面前,紙筆其實蒼白的可憐。所以,在沒有找到堅固的依仗之前,他們只能忍著、憋著,便如同將要爆發(fā)的山洪一般,一點點的積蓄著。
山洪爆發(fā)需要找到最先的崩潰點,火燒赤壁不也是還要借東風嗎?風起于青萍之末,哪怕是最細的某個變化,在催化之下或許便能形成滔天巨浪。
而今天,這個變化似乎終于出現(xiàn)了。已然成功承辦了一期文榜競賽,名聲初傳的墨韻書坊,將遍邀諸多大儒名士,擬在武清城主辦一次文壇盛會,為即將到來的鄉(xiāng)試提前預熱。
而在這次盛會上,武清才子蘇默蘇公子,亦將當場獻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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