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死撲雷究竟是什么雷王檔頭實在搞不懂,但他真心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懂了。這不懂就把自己雷的外焦里嫩了,要是懂了會不會被雷成人干兒?
所以他悲憤了一會兒后,果斷制止了蘇老師想要繼續(xù)雷下去的**,怒聲沉喝道:“蘇公子,王某追蹤一撥賊人來此,發(fā)現(xiàn)賊人進入了你府上。現(xiàn)在請你打開大門,配合我等辦差。”
這話完,立刻轉(zhuǎn)身就走,絕不給某人再啰嗦半句的機會。
蘇默張著嘴,半天才悻悻合上,吧唧下嘴兒嘟囔道:“這人,咋這樣,真不會聊天。”
王義正往前走的腳下一個踉蹌,好險沒當場栽倒。你跟老子這兒掰掰半天,原來竟是在跟老子聊天?我查查你個老母的,老子是要得要多閑,才要跑這么遠來武清,還是大半夜的來跟你聊天?
王檔頭覺得自己真實太英明了,并且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再遇上這家伙一定要發(fā)揚這種英明,絕不給他話的機會。否則,他覺得自己很可能堅持不住,會出現(xiàn)不可預測的內(nèi)傷。
好吧,人家不給機會,蘇老師只能遺憾的打住。主動上前叫開大門。
王檔頭大松口氣,抬手做出手勢,招呼大隊人馬準備進入。結(jié)果發(fā)出命令后剛一轉(zhuǎn)身,猛不丁卻見一個大腦袋就在眼前,腦袋上那倆大眼珠子眨啊眨的,一瞬不瞬的瞪著自己。
噌!王檔頭不愧為東廠出身的,心弦震動之下,想也不想的當即就是一個虎跳,頓時退出幾步遠去。
“你……要做什么?”看著滿臉好奇望著自己的蘇某人,王檔頭就覺得自個兒腎上腺素跟不要錢似的往上冒,那種想揮拳暴打這張臉的沖動總是不由自主的浮上心頭。
“這位兄臺……”
好吧,又是這位兄臺。王檔頭咬咬牙,忍了。不話,繼續(xù)聽他。
“………你這大半夜的,忽然跑來我家遭賊,又帶著這么多spla想要沖進我家……這個,那什么,你看哈,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蘇老師口中的客氣,但是人卻堅定的堵在門口,看著一堆的番子們,眼中滿滿的都是寫著“懷疑”兩個字。
王檔頭覺得自個兒心肝跳的那個急啊,嗓子眼里腥腥不腥的,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涌上來似的。
這個混蛋!竟然懷疑我冒充,想要搶劫他!我……我……好吧,我確實有這個想法,但重點卻不是這個好不好?老子是真要辦案的啊。
不對不對,我去!老子就算想打劫他,可他一個的蒙童,憑什么敢來懷疑老子想要打劫他?這個混蛋,身份跟我天差地遠的,竟然也敢如此懷疑我堂堂東廠檔頭,他憑什么?憑什么啊!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啊!
不行,不對,我不生氣。犯不著,我犯不著跟一個螻蟻生氣。這螻蟻身邊有兩位公爺,他這是仗著兩位公爺?shù)膭蓐幬夷亍V灰疑鷼饬耍瑳_他發(fā)火了,那兩位公爺自然也就有了介入的借口了。
對,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這個混蛋,太奸詐了!太陰險了!我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王檔頭深呼吸,又深呼吸,再深呼吸……好歹是將心緒勉強平復下去。
良久,睜開眼,就那么靜靜的和蘇默對視一會兒。半響,才淡淡的道:“蘇公子,可能王某剛才的不夠清楚。王某此番來貴府上是辦差,是為天子辦差。你必須無條件配合,不可阻擾。否則便是對天子不敬,是有勾結(jié)賊人的嫌疑。若是如此,不單是蘇公子你一個人,甚至你的家人親人,都可能會受到牽連。所以,還請?zhí)K公子你三思而行,莫要給自己招來禍端。王某言至于此,何去何從,蘇公子自便。”
你想跟我玩裝瘋賣傻,老子不奉陪了。直接給你**裸的擺面上,看你還怎么玩。
王檔頭總算是醒過神來,從蘇默給他畫的窠臼中跳了出來。任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以力破巧,以堂堂之陣正面強攻,任你奸猾似鬼,沒有實力就是個渣。
蘇默心中暗嘆。這個王義果然難纏,真不愧是和錦衣衛(wèi)齊名的東廠之人。這次錦衣衛(wèi)來武清,雖然也遠遠看見過幾個人,卻始終并無實質(zhì)性的接觸,最后還悄無聲息的退走了,讓他對這個后世鼎鼎大名的機關(guān),實話有了些輕視之意。
可是今晚,在對上王檔頭這一番后,此刻的他卻暗暗警告自己,這王義不過只是東廠十二顆中的一顆,就已經(jīng)如此難纏。更不要那些大檔頭和督公、廠公的更高層了。而錦衣衛(wèi)能與其相持,直至貫穿整個有明一朝,必然也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底蘊的。自己若是總這么不心,終有一天會栽跟頭的。
這樣想著,他面上的假笑便也漸漸收了起來。再看向王檔頭時,眼神中多了幾分認真的意味。
方才胡八道的把戲既然被人叫破了,再繼續(xù)下去就是丟丑了。兩方在無聲無息的博弈,這種較量看不到摸不著,但卻各自心知,不需要宣之于口。
“王檔頭一再聲稱來蘇默府中捉賊,好吧,那不知王檔頭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呢?總不能您自己自己是公差就是了,別人是賊那就是賊了。若是如此,豈不是人人都能做閣老了,您是不是這個理兒?蘇某年幼,言語或有不當之處,還望王檔頭大量海涵。”
一反剛才的插科打諢,蘇默突然而來的正經(jīng),讓包括張悅徐光祚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的愣怔不已。
這尼瑪見了鬼了啊。一個人能如此自然的變幻性格,就好似剛才滿嘴瘋話,完不著調(diào)的是另外一個人,跟眼下的這人完不相干似的。這得是個什么樣的妖孽,才能做到這樣呢?
眾人不約而同的都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唯有胖子在一旁是心中滿滿的佩服。看見沒,這才是仙人啊。這手腕,這轉(zhuǎn)換,神了!咦,這是不是可以稱作“神轉(zhuǎn)換”呢?唔,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等有機會見到天機師叔問問,或許他老人家能更了解些。
胖子神神叨叨的碎碎念,沒人去理會他。王義在短暫的失神后,回過神來深深的看了蘇默一眼,隨即伸手從腰間解下一塊牌子,旁邊有人雙手接過,大步走到蘇默身前遞過來。
蘇默面無表情的接過,在手里翻轉(zhuǎn)著看了看,對著王義一揚,挑眉道:“王兄這是何意?”
王義皺皺眉,他是真的有些耐不住了。剛才來的那會兒,莊子里還是一片聲的狗叫人喊的,這會兒卻漸漸有平息下去的趨勢,這種情況有兩種結(jié)果。一是自己的人得手了后,已然憑借自身力量成功撤退了;二是自己手下無論任務得手沒,都已經(jīng)開始被人徹底收拾了。
但不論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自己都要進去親眼看一看才行。這個蘇默找各種借口拖延時間,顯然是認為里面的情況更趨向第二種。既然如此,就更不能遂他的意。東廠的人是那么好抓的嗎?怕是這子打錯了算盤了。
至于蘇默敢害了東廠番子的性命,王義覺得不大可能。除非蘇默瘋了,又或是個殺人狂,否則就絕不會不問青紅皂白的亂殺一氣。那樣只能平白為自己樹敵,非智者所為。
故而,在想清楚這些問題后,王義也沉住氣了,淡淡一笑道:“蘇公子認為王某是什么意思?難道這大內(nèi)御制的腰牌還明不了問題,證明不了王某的身份?”
蘇默面色不變,留意到王義的變化后,也是心中有數(shù)。正如王義猜想的那樣,他正是在拖時間。為的就是盡可能的抓到進入莊子里的番子。
他也確實不可能隨意殺人,不會平白去給自己找仇家。但這不表示他不能占據(jù)主動。
既然王義口口聲聲是追賊,那么里面那些人在這一刻就是賊的身份。既然是賊,他當然可以順理成章的教訓一頓。只要不出人命,就算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東廠也得忍下去。
這樣做的目的一來是震懾,二來也是表明自己的強勢。我雖然只是個無拳無勇的平民,但是要想招惹我之前,任何人都得好好酌量一番。
正因如此,才有了他一再的阻擾王義進入,一再的拖延時間。此時聽王義如此問,只是撇嘴一笑,舉手將那牌子又看了看,隨手扔還給那個番子,淡然道:“王兄笑了,蘇默只是一介平民,哪里去認得什么大內(nèi)御制這種高檔東西?”
到這兒,話頭一頓,又道:“假如,我是假如。假如王兄身份有問題,那么又有誰知,你不敢冒制一個?御制,呵呵,對于守法的百姓自是不可觸碰的律法,但是對于賊人……”著,他搖搖頭,輕輕笑了兩聲,卻是就此打住,不再多言。
言外之意,自是你一個賊人都敢冒充東廠了,再冒制個腰牌又有什么?
王義聽的這個悶啊,可偏偏又沒法反駁。按照蘇默這種法,就算他現(xiàn)在把皇帝拉過來給他證明,也可能被蘇默成皇帝也是假的。這郁悶個天的,難道真要撕破臉皮沖進去不成?這麻四兒獻的狗屁計策,怎么就搞到如今這局面了?
王檔頭這會兒忽然開始有些后悔了。自個兒好好的查那楚蛇兒就是了,干嗎要來招惹蘇默這個瘋子?這不是沒事找事,憑空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正自怨自艾的煩惱著,忽然遠處傳來陣陣響動。詫異之余,不由的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又是一隊人馬遙遙而來。目光在其中微微掃過,先是一喜,但隨即又是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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