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四年初夏的一天,駱馬湖畔的大運河上,晨霧茫茫,波浪滔滔。rg一只船在濃霧彌漫的江心中,時隱時現,緩緩地向南岸駛去。
突然,從河面上射來刺眼的聚光,江霧中中響起沉悶的馬達轟鳴聲。兩艘扯著日海軍軍旗的炮巡邏艇,從濃霧中沖了出來。
船上掌舵的是因革命需要輾轉東西的李干成同志,由淮海地委組織部長調任**宿遷的縣委書記繞道的路上。在刺眼的聚光中,他思忖著應變的對策,果斷地命令船上的同伴道:“跳水!游向東岸。
精明強悍的張啟宇聽到命令后,一手拎起皮箱,一手拉著呂繼英,縱身跳入江中。只有膽的吳二嚇得兩眼發呆,一動未動。
片刻,從一塊破碎的船板下,冒出了李干成的頭,他,透過濃霧彌漫的河面,望見兩艘敵巡邏艇駛向鹽河深處,便一頭扎向水中,向岸邊游去。
經過這場意外的遭遇,吳二失蹤了。李干成和張啟宇、呂繼英,分頭在河心和邊岸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由于敵情緊急,不能多停留,三個人只得改換衣著,向邳縣方向走去。
吳二呢,因為害怕跳河,被日軍俘虜,押上汽車,朝“大日皇軍連云港最高司令部”,駛去。特務渡邊就在汽車上審問他:“地下黨在哪里?接頭地點和暗號是什么?”
吳二:“李干成沒告訴我,只有張啟宇認識地下黨的人!
這時,一列特別快火車由西向東開行。從邳縣繞道去海州府的李干成和張啟宇、呂繼英和前來增加護送力量的宋繼柳在火車站相見后,也一同坐在車廂里。
“汪!汪!汪!”幾聲犬叫,李干成循聲望去,只見一只軍犬蹲在軟席包房門口。包房里肩佩少佐軍銜的佐藤,手里拿著一份《清鄉日報》,正在看自己接受勛章時的照片。
轟隆轟隆……一列滿載坦克,大炮的日軍用列為車從對面駛來。李干成和宋繼柳聲:“這是運往徐州的,一定是向我們蘇北根據地掃蕩的……”
列車駛過的巨響,引起軍犬“汪!汪”地驚叫著竄到李干成膝前。干成便機警地用手撫摸著軍犬的頭,又把一塊雞骨頭填到它的嘴里。
聽到軍犬叫,佐藤邊召喚“哈利”邊走了出來。他走到李干成身邊,微微點了下頭。李干成也彬彬有禮地點了頭。
李干成望著佐藤走去的背影,看看《清鄉日報》上佐藤的照片,忽然若有所思。
火車駛進海州車站,站臺上燈火輝煌。日軍樂隊吹奏著歡迎曲,顯貴們在列隊迎接佐藤。佐藤一走出車廂,特務渡邊馬上湊近聲著什么,佐藤聽了,臉上露出異樣的笑容。
在另一個走道口,李干成正警惕地注視著這一情況。他們迅速踏上站臺,沉靜地向地下道入口處走去。
車站出口處,幾個特務混雜在人群中,注視著每一個走過去的旅客,并不時地向隱藏在大樓窗口的特務眺望,等候著捕捉人的暗號。
李干成等四人來到出口處,發現特務老往樓上瞅。原來,樓上的吳二看清了他們幾人,正向特務發出擊的暗號。
突然,幾個特務撥開擋在面前的旅客,了聲:“不準動!”
三支烏黑的槍口,對準了李干成三人。躲藏在一邊的宋繼柳向四個舉槍的特務甩出了三把飛刀,三個特務立即栽倒在地。其他特務防備不及,喊著、罵著:“抓住他!抓住他!……
人群中一陣騷動,整個車站亂成一團。李干成了聲:“回車廂!”撥開人群,推著呂繼英善向第一站臺擠去,張啟宇和繼柳緊緊跟在他倆后邊護衛著。特務們撞開人群,“乒乒乓乓”地向天上開槍,追了過去!
這時,對開的一列火車正迎面飛駛而來,手執紅綠旗的人大聲喊著:“大家往后站,列車要過站,注意危險!”
李干成望了望狂奔過來的火車,果斷地向呂繼英等四人:“過!”接著他一個箭步跳下站崖,后面的三人也急速地奔了過去。
務們追趕過來了,一個特務由于跑得太快,一下被火車帶進輪下……
其他特務眼睜睜瞧著一列貨車呼嘯而過,嚇得他們急速地向后退去。
這時,在連云港一所富麗堂皇的宴會廳里,人聲喧嘩,賓朋滿座。佐藤昂首挺胸地走進大廳,得意非凡。
“啊呀!”佐藤躊躇滿志,向穿軍服的沭陽縣一鄉的張鄉長打招呼,“你也光臨!
“謝謝!”張鄉長,“是!我特地來為太君賀喜!”
“諸位!”佐藤走近“麥克風”,“今晚,我感到特別榮幸,我給宴會增加一個新節目,有三個*的朋友,也一同參加我們的宴會!
話還沒完,忽然,特務隊長渡邊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報告:“少佐!*分子爬車跑掉了!
宴會廳里人們面面相覷。佐藤立刻勃然大怒。這個家伙當眾出丑,氣得臉上一陣痙攣,十分痛苦。一邊的女秘書金葉子趕緊從藥瓶中取出藥片遞給佐藤,他立馬一口吞下,接過金葉子遞上的水,一飲而盡。
這時佐藤仍象一條瘋狗似地,吩咐張鄉長立即返回鄉里,要他把游擊隊和地下黨接關系的人一打盡……
佐藤又命令渡邊率領特務隊部出動,去抓地下黨和游擊隊。隨后,他拿起電話,命令開行的列車統統緊急剎車,進行搜捕!
西去的列車來了個緊急剎車,?吭诨璋档囊箍障。乘坐鐵甲車追來的渡邊,漢奸吳二和一群特務奔上列車,馬上進行搜查。
正在連云港特務機關辦公室里,做白日夢的佐藤聽渡邊回來報告,在火車上又撲了空,大罵渡邊是無能的“蠢豬”,直罵得他的老毛病“斜眼瘋”又犯了,疼得他咬牙咧嘴地斜起了雙眼,在地上亂竄。最后,佐藤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命令渡邊從水、陸兩路加襁盤查,卡住通往沭陽的每個路口,把李慈等人捉拿到。
李干成等人終于脫險后,知道日偽對沭陽防范很嚴,宋繼柳要求自己去找只船,趁天黑搖往莊塘去。
在船上,李干成對繼柳:“我們的行動計劃,很可能又讓鬼子和漢奸弄清,只要過了這一關就好辦了。然后找一下莊塘上的關系,就可直達到目的地!
“對!只要闖過這一關,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半!崩^柳笑笑。
借著月光,船穿過彎曲的河道,離支莊塘不遠了。
突然,從蘆葦叢中駛出一艘汽艇,汽艇上的人問:“干什么的?”
又有一個家伙大聲地:“干什么的,到哪里去?”
化了妝的李干成平靜地回答:“請醫生,給老婆看病。”
汽艇上一個日憲兵問:“船上有幾個人?”
“就我們父女倆!
“把船開過來檢查!”李干成迅速指了指船尾,宋繼柳和張啟宇領會了,立即爬下船尾,潛入河內。
船向汽艇靠攏,兩個日憲兵登上船,發現真是一老一少,了聲:“走吧!”
就放船走了,當船離開時,汽艇漸漸地駛遠了,潛在水中的宋繼柳和張啟宇爬上了船。正巧被隱藏在岸上的渡邊等特務發現,特務們便尾隨著船跟蹤而去。
船快到莊塘準備靠岸,繼英瞧見了隱藏在岸邊的特務,李干成急忙命令宋繼柳、呂繼英和張啟宇立即上岸,朝莊塘鄉相反的方向跑去,讓敵人摸著東西南北。
渡邊見船上四個人突然登上岸,向稻田中的路—跑去,一面喊道:“站。〔徽咀【烷_槍了!”一面向他們追不了過去。
宋繼柳五個點射放倒了五個敵人,在邊打邊向中,讓一個樹樹根拌倒。張啟宇見特務追了上來,邊用雙槍向特務還擊,邊:“老李,你們快跑,我來掩護!”
“不行,周家保同志只有你認識,接關系離不了你!痹捯魟偮,一顆子彈打中了張啟宇。他把兩支槍遞給李干成和呂繼英,急切地:“我把敵人拖住,你們趕快去莊塘接關系……”著,推開了李干成等人。干成和繼柳、繼英很無奈,只好向樹林奔去。
特務們竄上來,架起張啟宇就走。這時,張鄉長趕上來問:“是誰打槍?”
渡邊答:“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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