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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閑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背后的故事

作者/南希北慶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韓哥,真是巧啊!”

    王玄道來到韓藝身前,微微頷首,彬彬有禮,那一雙極其漂亮的雙手兀自捧著那只不太好看的烏龜,給人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真的是巧嗎?韓藝暗自嘀咕一句,試探道:“我還以為王公子在家卜了一卦,來此尋我的。”

    王玄道一愣,笑著搖頭道:“我若有這事,那便好了。”頓了頓,他又道:“今日天氣還不錯,若是韓哥不介意的話,就一塊走走吧。”

    “正有此意。請。”

    “請。”

    韓藝一邊走著,一邊道:“想不到王公子恁地高人,也會來此俗地。”

    王玄道搖搖頭道:“我算得了什么高人,就一凡人,吃的是五谷雜糧,做著凡人都會做的事。”

    韓藝八卦道:“看來王公子你在這里也有不少老相好啊!”

    老相好?王玄道愣了愣,隨即苦笑道:“我只是偶爾來此,倒也沒有韓哥的老相好,只是與一些朋友來此聚聚。”

    哪里不能聚,偏偏跑到這里來聚,我信你才怪。大家都是男人,韓藝哪里肯信。

    話時,突然迎面行來一輛馬車,聽得車內(nèi)有人喊道:“王公子。”馬車也隨之停了下來。

    王玄道側(cè)目一看,只見馬車的窗口伸出一張頗具姿色的臉皮,但你要很好看么,那也不見得。中上吧,還不及揚州的那妙兒姑娘,但貴在氣質(zhì)不俗。端莊高雅,而且這馬車可是非常豪華。

    “原來是真娘。”

    王玄道頷首一笑。

    這個喚作真娘的女人笑道:“早知王公子今日會來此,我便不出門了,你都許久未來看我了。”

    王玄道一笑,沒有做聲。

    那真娘突然又瞧了眼韓藝,當(dāng)然韓藝還至于帥到讓女人側(cè)目,只是他面孔陌生。而且王玄道極少帶隨從在身邊,心中好奇。于是指著韓藝問道:“王公子,這子是你家新來的下人么?”

    王玄道面色突然一變,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淡淡道:“如果下一次你再出言侮辱我的朋友。你就自己收拾行李離開長安。”

    語氣變得極快,讓人無從反映。

    韓藝也許是習(xí)慣了王玄道的平易近人,聽得不覺一愣,在這一刻他才想起這王玄道可是太原王家的長孫!

    那真娘面色一僵,滿臉的尷尬,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好生滑稽,其實她這么問除了好奇以外。也是沒話找話。

    突然聽得馬車內(nèi)傳來一陣粗狂笑聲,“玄道,真娘不過隨口問一句。你犯得著生氣嗎,這女人是用來憐愛的,可不是用來訓(xùn)斥的,我這粗人都明白,你這真是有失謙謙君子的風(fēng)范呀。”

    王玄道對于這突然起來的聲音,并沒有感到絲毫的詫異。淡淡道:“我如果生氣的話,她今日就會消失在長安。而不是等到下一次。”

    里面那個粗狂的聲音陰陽怪調(diào)道:“真娘,你聽見了,人家玄道可沒把你當(dāng)回事,你還硬湊上去找不自在。走吧。”

    “是。”

    馬車立刻往中巷行去。

    王玄道回過頭來,對韓藝道:“韓哥,真是抱歉。”

    “哦,沒事。”

    韓藝笑著搖搖頭,他氣量還不至于到這種地步,道:“這女子是這里的歌妓么?”

    王玄道點點頭道:“她就是花月樓四大花魁之一的絳真。”

    “花魁?”

    韓藝頓時一驚,道:“可是我看她長得好像也很一般般呀。”心里卻嘀咕,難道是我的審美觀和唐朝的審美觀不同,那也好,在他們眼里的丑女,在我眼里就是美女,這樣就沒有競爭了。

    這倒是挺爽的!

    但是王玄道很快就破滅了他的幻想,“此女長相雖是一般,但是氣質(zhì)修養(yǎng)皆不俗,又擅于自我抬高身價,故此成為花月樓的花魁,不該就是有些傲慢,其實花月樓的四大花魁只有一人有得沉魚落雁的容貌,其余三人皆是姿容普通,但是她們都是性格鮮明,與尋常女子有著不一樣的地方,故此令人著迷。”

    這倒是出乎韓藝的意料之外,他認(rèn)為花魁一定得漂亮,卻不知道花月樓的四大花魁,只有一人生的貌美。

    但仔細(xì)一想,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來這里的可都是達(dá)官顯貴,貴族子弟,他們貴族階層出的女人就已經(jīng)是非常漂亮的了,幾乎壟斷了美女,所以對于容貌都已經(jīng)麻木了,他們追求的是性格和氣質(zhì),也就是有特色的女子,容貌倒還只是其次,我的妻子比你們都要漂亮,如果沖著美人來的,那我還來這里干什么。

    就這絳真,她一臉傲慢,誰也看不上,反倒是引得人想征服她,身價自是水漲船高。

    不用想,那什么牙娘肯定也是如此,敢打貴族子弟的耳光的歌妓,怕也就是她一個人了,大家一聽,這女的恁地有個性,定會慕名而來。

    念及至此,韓藝反倒覺得自己是一個俗人了,忒俗的人了,因為他認(rèn)為這些有名的歌妓,肯定是漂亮的,美麗的,哪里知道人家唐朝人的思想比他還開放些,追求的是特立獨行,又問道:“哦,車內(nèi)那人你似乎也識得。”

    王玄道嗯了一聲:“元烈虎,哦,也是蒙的表兄。”

    韓藝驚道:“你那人便是長安七子之一的元烈虎?”

    王玄道詫異道:“你也知道長安七子。”罷,他立刻道:“是蒙跟你吧。”

    韓藝點點頭,但又想起那日楊蒙浩的一番話,于是道:“就算蒙不跟我。你們這么有名,我遲早也會聽的。”

    王玄道道:“那也未必。”

    韓藝道:“此話怎講?”

    王玄道苦笑道:“其實長安七子對于我們七人而言,只是一種羞辱。我們七人從不提這事,最近也鮮有人。”

    韓藝好奇道:“這是為什么?”

    王玄道:“蒙沒有跟你嗎?”

    韓藝搖搖頭。

    “這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也已經(jīng)過去了,不提也罷。”

    王玄道似乎真不愿多,轉(zhuǎn)而問道:“對了,你來這里作甚?”

    韓藝見他不想多,也不好多問。但是心中卻是非常好奇,他們七個不是最牛的太子黨么。怎么會忌憚這一個稱呼,真是怪哉。笑道:“來這里還能作甚,只不過連個姑娘都沒有見著。”

    王玄道雙目透著困惑,道:“這如何可能?”

    這平康里別的不多。就女人,不可能連個女人都沒有見著啊!

    韓藝嘆道:“騙你作甚,我們剛從鳳飛樓出來。”著余光瞟了眼王玄道。

    “鳳飛樓?”

    王玄道呵呵一笑,道:“原來如此。”

    韓藝笑道:“看來你是知道的。”

    王玄道道:“聽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中之事。”

    韓藝道:“難道你早已經(jīng)算到。”

    王玄道搖搖頭道:“這不需要去算,而是情理之中的事。”

    韓藝好奇道:“此話從何起啊!”

    王玄道不想多,他也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但見韓藝一臉好奇,而且二人見面不過兩次。也沒啥話題可聊的,于是道:“花月樓的曹繡和鳳飛樓的劉娥原都是宮內(nèi)的宮妓。差不多十五年前,朝廷準(zhǔn)備在民間開一間樂坊。專門為宮里從民間選秀女入宮,當(dāng)時有兩個人選,一個就是劉娥,一個就是曹繡,但是后來就選擇了曹繡。

    曹繡就來到這平康里的中巷開了一間樂坊,那時候的平康里還沒有如今這般繁華。而當(dāng)時曹繡來此也只不過是為了幫助朝廷選秀女,但是后來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花月樓。而平康里因此得名,后來隨著花月樓來賺錢,朝廷很多勢力都滲透其中,大大的青樓、樂坊大院仿佛一夜間冒了出來,于是就有了中巷和南巷。

    曹繡也因此名利雙收,在宮中也極有勢力,相比之下,劉娥年紀(jì)漸大,在宮中不受待見,比較落魄,在六七年前出得宮廷,來到平康里。據(jù)當(dāng)年曹繡是背地里使了些手段,才被選上的,劉娥一直都不服氣,于是就在中巷邊上的一條巷子開了鳳飛樓,有意要跟曹繡一爭高下,這劉娥畢竟是宮妓出聲,才藝方面非常了得,很快就培養(yǎng)出一批色藝雙絕的歌妓。

    可是曹繡豈會讓她得逞,于是就讓暗中指示一些私戶去那條巷子做買賣,也就是現(xiàn)在的北巷,起初劉娥不知,見到來多的人來北巷做買賣,而且北巷的客人也是來多,以為都是自己帶來的旺市,但是卻沒有想到這都是曹繡的詭計。

    曹繡一方面暗中指示這些戶去北巷,一方面暗中詆毀北巷,那都是卑賤的人才去的地方,故此一般貴人從不去北巷,只有一些販夫走卒才會去,甚至于中巷和南巷的歌妓都看不上北巷的歌妓,等到劉娥反應(yīng)過來,這北巷已經(jīng)是名聲狼藉,從那時起,誰都知道劉娥已經(jīng)輸了,關(guān)門也是遲早的事,如今連憐兒和金玉兒都走了,鳳飛樓再也無翻身的能力,但是除了鳳飛樓,北巷其余的私戶生意都不錯。”

    “原來這里面還有這么多故事。”

    韓藝點點頭,這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北巷都是一些屋房的,唯獨鳳飛樓一家是樓房,其實是個體戶。笑道:“我相信那劉娥也絕非是為了爭一口氣,她主要還是想爭奪權(quán)力,只要鳳飛樓能夠籠絡(luò)更多的貴人,培養(yǎng)出更多的優(yōu)秀歌妓,誘使朝廷來這里挑選秀女,她便可趁機(jī)與朝廷達(dá)成協(xié)議,那么劉娥便可再與曹繡一爭高下,到底,還是權(quán)力之爭。

    不過曹繡這一招也真是夠狠的,她知道但凡貴人,都愛面子,不屑于與販夫走卒共聚一堂,于是就把個體戶部安置在北巷,因為個體戶不過都是一些買賣,里面的歌妓身價自然也不貴,也只能吸引一些販夫走卒,那些貴人看到這些販夫走卒都往北巷跑,自然會嗤之以鼻,再加上曹繡暗中散播謠言,如此一來,達(dá)官顯貴肯定就不會去了,這名聲一旦臭了,劉娥就注定失敗了,如果劉娥肯委曲求,自降身價,專門做這些販夫走卒的買賣,或許還能茍,但是從鳳飛樓關(guān)門來看,她顯然要的不僅是這些。”

    王玄道略微驚訝道:“想不到韓哥是深藏不露,我只的只言片語,韓哥便猜透其二人的心思。”

    韓藝一怔,搖頭笑道:“哪里,哪里,你都得這么明顯,我若還猜不透,那便是白癡了。”

    王玄道搖搖頭道:“話可不能這么,很多人都認(rèn)為劉娥只是不服氣當(dāng)初曹繡背地里使手段,謀得花月樓,要爭這一口氣,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劉娥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韓藝瞇了瞇眼,似乎在思考甚么。

    王玄道突然道:“韓哥,你為何對這有興趣?”

    韓藝一怔:“沒什么,就是問問而已。”

    二人著,忽聽得前面?zhèn)鱽聿簧倌_步聲,韓藝抬頭一看,原來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北門,又見不少乞丐急匆匆的往城外走去。

    韓藝好奇道:“出什么事呢?”

    王玄道一笑:“想必定是我那位賢兄在行善。”

    “賢兄?”

    “哦,就是鄭家長孫,鄭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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